天!这里是苍梧山啊,这是他万年以来的修炼之所,是他长大的地方!陵霄霁很快乐,他跳跃在自己的小木屋,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犹记得,自己晕倒之前,好像在姜宅啊。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陵霄霁满腹狐疑地推开房门,这时才发觉到不对劲。他的小木屋修建在山林泉水旁,鸟语花香。可现在推开门看到的,却阴暗幽深。这里不是苍梧山,那这是哪?正当陵霄霁疑惑时,突然看到不远处来人了。
“你区区一个道士,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些,不自量力。”妩钥说完袖子一挥,顿时狂风大作。沈婉婉使尽全身力气才勉强使自己不被吹走。等到风停的时候,妩钥和陵霄霁早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食人鬼虚弱地坐在地上,容貌也恢复成了他自己原本的模样。沈婉婉赶忙冲过去把剑拔出指向食人鬼的喉咙,“说,陵霄霁现在在哪?”猫妖苦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你和那个女人不是一伙的吗?”
等到两人找到了一座能够避雨的破烂寺庙时,早已淋成了落汤鸡。沈婉婉生起了火,看着身旁的陵霄霁。沈婉婉多么想,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可是现在,她却听到,陵霄霁是冥界鬼帝的夫君。她不能接受!沈婉婉的面上神色森然,手脚皆呈冰凉。此刻就如同有一双手从背后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一般,让她觉得窒息。妩钥那双深邃眼瞳,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一股子冷冽的寒意。她轻蔑地打量沈婉婉,接着目光挪到地上的食人鬼身上,让他心底发颤。
甚至姜家那个撞鬼的小妾开始慢慢变得和以前一样了。头发慢慢长长,容貌也慢慢恢复。只不过整个人都像疯了一般。小妾看到人人就抱住大腿说:“妖怪,妖怪。”姜家老爷子看不下去,把她关进了别苑。与此同时姜宅的生意居然也变得越来越好了。沈婉婉看了一下在姜家吃得肆无忌惮的陵霄霁,终是没有脸再住下去了。陵霄霁听闻他们要离开姜家的时候,心里一阵失落。除了酒楼,再也没有这种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地方了。
霍擎东仍然保持看报纸的习惯,一边翻阅一边问道:“听说你早上出门跑步了,认识这里的路吗?”“多走走就认识了,我很聪明的。”霍清梨自卖自夸的小模样逗得老爷子哈哈大笑。这时李信拿了一封烫金请帖过来,是港城TV送到的“宜琳杯”大提琴决赛邀请函。霍擎东对她说:“你后天跟我一起去现场,给明虞加油助威。”霍清梨面上应好,心里却盘算怎么才能从飞车党手里救下那个可怜的大提琴手。
依靠老公的下场就像前世的她,傻傻让出了财富,季明峥却不曾有过感恩,只会觉得是自己年轻有为,反而以上位者的姿态,鄙夷她践踏她,与小三联手害死她。霍清梨恍惚了两分钟,眼神逐渐清明与坚定。“我不要相夫教子,也不要像姑姑一样,我要走自己的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复仇,想方设法把前世那些欺负过她的人,一个个踩在脚下。霍擎东只当她是年轻气盛,笑言:“要走自己的啊?自己的路可不好走。”
“爷爷,我今天有点累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好像脸色都变差了?”霍擎东连忙招手让李信去叫私人医生。霍清梨拦住他:“不用了爷爷,我就是有点困,想回房间休息。”说到房间,老爷子早有准备。“你的房间在二楼,我特意叫人打扮的,什么奥地利公主风,我带你去看看喜不喜欢?”“嗯嗯好呀。”霍清梨挽着霍擎东的手臂一步步离开了餐厅。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偌大的餐厅只余下霍之遥,与电视里还在拉琴的夏明虞。
想到这里,霍清梨把仇恨的情绪狠狠压下,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握住了霍之遥的手。“姑姑好,姑姑长得可真好看啊!”见她讨好的这么明显,像条摇尾乞怜的狗,霍之遥暂且放下了一点戒心。她对老爷子说:“清梨舟车劳顿,现在肯定饿了,我们先吃饭吧,有什么话坐下来边吃边聊。”“对对对,让李信去催,叫厨房快点上菜。”霍擎东难得这么高兴,握着女孩的手亲切道:“你坐爷爷旁边,跟爷爷说一说小时候的事。”
李信别无他法,只能顺从她的意思,眉头紧皱扫向加西亚。还不等他开口,两个菲佣立马双手合十弯着腰。她们面露惶恐,说着蹩脚的中文。“对不起小姐,是我们太没有礼貌了,请您原谅。”“原谅你是上帝的事。但是放心,我不会送你去见上帝的。”因为走投无路的人间更可怕不是吗?霍清梨人畜无害的娃娃脸扬起一个撒旦般的笑容。她指着加西亚的鼻子,就像上辈子她对她做的那样,冷声说:“你被解雇了。”
她双手紧紧抓住季明峥的胳膊,撕心裂肺地寻求一个答案。“为什么是夏明虞!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是她?!你明明知道她对我做过什么,全世界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是她!!”任何人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夏明虞绝对不行。但凡她还有一丁点生而为人的骨气,都不能容许跟曾经的霸凌者共享一个丈夫。霍清梨情绪彻底崩溃,小腹突然坠痛无比,腿间流下一股暖流。季明峥生的眉眼温润如玉,却是冷血无情地看着她。
沈婉辞低声道:“记得老夫人说的,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薛紫嫣心里不耐烦,又蠢又笨的人,还想在她面前装老夫人教训她?不过,她没有表现在脸上,“多谢表姐提醒,我知道了。”说完,又去四处打量,眼里写满了惊叹和艳羡,把没见过世面几个字写在了脸上。她们刚进来,自然有人看过来,看见了四处打量的薛紫嫣,不屑嘲笑。老夫人皱眉,回头冷冷看了一眼薛紫嫣。薛紫嫣吓的连忙低下头,不敢再乱看。
薛紫嫣心中不高兴,但也没表达出来,一路赔笑。不多时,沈婉辞来到府门前,看见老夫人也在,俯身行礼,“老夫人。”薛紫嫣也跟着施礼。老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见沈婉辞姗姗来迟,刚要训斥几句,却又看见了薛紫嫣,而且一身盛装,把她都比了下去,脸色更差。“沈婉辞,这是怎么回事?”她沉声问道。沈婉辞知道老夫人在说薛紫嫣,便回道:“萧家老太太寿宴盛大,表妹说她从未见过,也想去见一见,我便把她也带上了。寿宴最是喜庆,热闹,萧家老太太知道我多带了人去,一定会高兴。”
“另外,卑职还发现了这个。”苍耳又取出一幅画像。萧煜黑眸深谙,看见那画像时,眸光微微停顿,似是有些意外。画像上那人的容貌,竟和沈婉辞有六七分相似。不过,画纸泛黄老旧,显然是很久之前的画像。而且画像上的人是一位中年妇人,风韵犹存,并不是沈婉辞。“启禀王爷,卑职暗中调查了一下,发现这张画像上的人和十六前年去世的康王妃十分相像。”苍耳道。萧煜听见‘康王妃’三个字,瞳眸跟着眯起,眼底一片深邃。
一句话让周管家愣住,连连摆手,“不敢,不敢,王爷说笑了,老奴告退。”然后快步退了出去。出了书房,周总管心里暗暗琢磨,虽然王爷刚刚的语气、神态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隐隐觉得,王爷对靖安侯夫人的态度似乎不太寻常。难道是他的错觉?真是奇怪。
“小乞丐?”窦贤眼神更冷,看过信之后,直接变得阴森。是谁?竟然还知道他暗中养着面首,连准确的位置都写了出来。下人感觉阴森的吓人,想要离开,“少,少爷,奴才这就回去赵府继续守着。”“还记得小乞丐的模样吗?”窦贤声音阴鸷。下人摇头,“那乞丐奴才没见过,应该不是赵府附近的,是别处过来的。”“去查!”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窦贤的牙缝里咬出来的,脸上遍布怒容,近乎扭曲。“是,少爷放心,奴才这就去查!这就去!”下人说着,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萧家可是豪门望族,跺一脚上京城都要抖三抖的存在。萧家老太太每年寿宴,上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才有资格参加,声势极其浩大。这么重要的场合,衣着配饰当然要仔细挑选。红杏看了一圈,挑中一件墨绿色的云锦襦裙,“郡主,这件如何?”瑶华上下扫了一眼,只见墨绿色的裙摆绣着几枝淡雅的竹叶,既不张扬,又不会太素。“不错,就这件吧。你再找几件首饰。”“是。”红杏找到首饰盒,从里面挑选了几件最能搭配云锦襦裙的首饰,逐一摆了出来。
顾荣京脚步当即一顿,眉宇紧皱。太诡异了。为什么小叔和姜且之间会有这样无形又离谱的亲密感?沈柔雪在旁,本还在为今天求得签难受。他们后来求的签也不好,解签的女僧说他们情路坎坷,要克服很多危机。她还想再求,顾荣京却说顾闻祈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肯定是等他们等得不耐烦了。她这放下签筒跟着他出来找人。见姜且竟然跟顾闻祈一道过来,她顿时回神,“岁岁,你跟小叔不是先后出去的吗?怎么还一起过来了?”
“万物有灵,当初建立寺庙的人没有将这棵树铲除,多年来它便保佑着来寺庙求姻缘的有缘人情路顺遂。”“不是它长于庙宇,而是我们依附于它,所以寺庙的规章它不必在意,在这棵树下,有情人是可以接吻的。”女僧说着,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屋,“那边还可以购买许愿牌,许愿牌是姻缘树自然掉落的枝干做成的,将它挂回姻缘树上,树就会听到你们的声音,保佑你们心愿成真的。”姜且埋在顾闻祈怀里,也听到了女僧的话。
沈柔雪立马招呼姜且,“岁岁,来都来了,你求一个呗。”姜且乖顺点头,“好。”男僧见状,将签筒给了姜且。顾闻祈低眸看了眼姜且,眼尾扬起一抹兴致。他倒想看看,这签怎么说。求签的三人先行跪拜后再投掷。顾荣京和沈柔雪掷了半天没掷出签来。姜且掷了两次,掉落一根签。女僧捡起看了看,说:“施主的缘分就在眼前,只是施主还没发现。”“施主如果能尽早看明白,或许可免波折,早成眷属。”
她才放松下来。后背贴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温热气息在她耳畔浮动,“坐的这么辛苦,怎么不叫醒我?”“看你睡得熟,不忍心。”姜且侧头,温柔说。明知女人脸上这副爱他至深的柔情模样是装的,顾闻祈眼底却还是划过一抹愉悦。他爱看她的表演。况且,无论如何,她纵容他睡了一路的体贴是真的。他轻吻了一下她的唇,“下次不用为我苦了你自己。”姜且笑得眉眼弯弯,“我不觉得苦。”“闻祈,只要是为你,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
这能给顾闻祈留个好印象。可如果他们也去了,这就不是专门给姜且道歉的温泉之行了。他们这对准公婆当然不能给准儿媳添乱。沈柔雪抿唇憋笑。姜且也不想想她在顾家是什么身份,这里谁又看得起她了?还邀请长辈们一起去温泉?根本不会有人给她脸……这时,顾闻祈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去。”正憋着笑的沈柔雪这下没绷住,一声震惊又疑惑的啊脱口而出,响彻四座。顾闻祈闻声,冷眸看向她,“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