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小心观察着孙寒书的脸色。或许有第一印象在,温柠有些抵触孙寒书。温柠从善如流道:“谢谢孙校长,能加入启音部也是我的梦想。”孙寒书喝了口水,看了温柠两眼,才说:“你们这次进来的这批老师啊,功力都不深厚。这个特教呢,是个耐心活儿,细心活儿,因为咱们学生不是普通孩子啊!你懂吧?”孙寒书停下来,看向温柠。温柠眨眨眼,赶紧点头:“懂!”孙寒书眉毛皱了皱:“是嘛?你是从南大特教系毕业的,不错啊!但是年轻人不要骄傲呀!”
温柠:【嗯。】*第二天,温柠被闹铃吵醒。她摸索到手机,按掉闹铃。在床上又趴了五分钟,才起床。温柠走到窗前拉开窗前,初秋的阳光将她一张睡饱的脸蛋照得发亮。阳光照在她弯起的唇角和眼角,也映照进她清澈透亮的眸子。她昨晚没有做梦,睡得饱饱。此时神清气爽。她第一次觉得,晚上睡觉不做梦,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
沉默之际,保安经理敲门而入。经理一来,温柠挂念那个女人的情况,问道:“那位女士没事了吧?”保安经理说道:“家人已经陪她去医院了。听说是不久前一家人出了车祸,孩子没救过来,受了刺激。今天和她老公吵了一架,一时想不开就……”温柠惊讶之余,心里也泛起怜悯。也是,这世界上谁会好端端想不开呢?温柠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江挚,发现江挚只是静静听着,并没有情绪和语言。
就在温柠感到胳膊快断掉时,一名身强力壮的年轻保安迅速上来帮忙,抓住了跳楼的女人。三个人一同合力,将那个女人拉回了5楼走廊。前后一两分钟争分夺秒的拉扯,让温柠觉得生死漫长。跳楼的蓝衣女人长发都乱了,遮挡脸庞。垂着脑袋,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听不清咕哝着什么。白色的方形包包掉在一边,从里面露出手机、湿巾。一个巴掌大的小猪佩奇布偶。
祝凌云:【你只是无意间因为巧合看到了未来,又不是你让她跳楼的!再说,你也不敢保证是真的啊!】温柠:【可是……】祝凌云:【难不成你还想拯救世界啊?梦见一个就去救一个?你救的过来吗?你自己的生活不要了?】祝凌云说得好像在理。温柠不知道怎么回复。可仍然觉得心里不安。如果她不知道就算了,可现在她知道那个女人会在一个固定的地点、固定的时间结束自己的生命。
“柳大夫不在吗?”男人看向陆朝颜问。“你们好,柳大夫出诊去了,你们是看病,还是有别的事?”陆朝颜落落大方的问,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老太太七十多岁的样子,眉眼中覆着浓愁,走路吃力,姿势古怪。看来不是小病啊。男人面上浮出几分焦急,“我们找他看病,他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应该快回了。”陆寒青呢喃一声,眼里的担忧越发明显。现在九点多了,爹也该回来了啊。
陆朝颜知道陆月丹气的是胡丽针对大姐的事,这也是陆大姐不回娘家的第二个原因。在书中,陆大姐虽然落了一个好结局。其中也因胡丽和陶瑞,受了无尽委屈。陆朝颜出来后,把锅里剩下的鱼汤,全部舀给陆寒青,送去给司正砚吃。给三个小朋友冷的鱼汤也不烫了,她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坐在地上,玩的满身泥巴的三个小娃,看到吃的,飞跑围过来。陆朝颜舀一盆水,给她们洗干净脸和手,才准喝汤。
他是连山大队里有名的木匠,三个女婿都是他徒弟,做家具的手艺远近闻名。沈富贵拿着陆朝颜的图纸,看了一眼,就乐呵呵的说:“朝颜,你啥眼光啊,这床和柜子哪里好看了?”陆朝颜笑,“富贵叔,这叫简约风,等做出来,你就惊艳了。”她不太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简洁才是时尚。沈富贵想到昨晚木红英回去跟他说的那些话,望着陆朝颜眼里尽是慈爱,“好好好,你把图纸拿回去,我明早陪你去林场买树。”
“不着急谢,”柳之柏坐在椅子上,面色浅浅,没有骄傲也没有什么谦虚,“还需观察一段时间,你们去煮碗茶来。”晚上只喝了两碗南瓜稀粥,他是真的饿了,陆朝颜也饿,肚子响了一下。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早知道不糟蹋那十个荷包蛋,自己吃了多好。黄文辉知道柳之柏的出诊习惯,他赶紧回头,对一个青年人,低声安排几句。青年得了话,跑去旁边的院子,不多时,端来两大碗挂面,上面飘着葱花和三个水煮荷包蛋。
可人命关天,陆朝颜也没时间跟他计较,架好自行车,等他上来,蹬轮子朝九沟子大队去。今天六月十三了,天上的月光亮白如昼。陆朝颜骑的飞快,柳之柏被颠的腰疼,坐在后面骂骂咧咧。一个小时后,俩人到了九沟子大队部,几个年轻人在路口见到他们,迎过来喊,“是柳大夫吗?”柳之柏应一声,“是我,孩子在哪?”“你这边请!”其中两个年轻人,接过他的药箱,和陆朝颜推的自行车,其余人簇拥着他们,往大队卫生点去。
“知道了。”陆朝颜装了十个鸡蛋,搂着蜂蜜回了。还没有走到大门,鲁悠悠咿咿呀呀的哭声,从院子里传出来。陆朝颜快速跑进大门,看到陆湘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一碗荷包蛋。陆朝颜跟着她进了西屋,“你哪来的鸡蛋?”“你爹给的,三十个,给你二姐补身子吃,我放柜子里了,他还给你二姐一盒补血丸。”陆湘把荷包蛋端给二女儿,下巴朝放鸡蛋的地方抬一下。脸上有着明显的得意和幸福。
“让开,都给我让开,医生……”楼梯间的陆琦婉,已经扶着贺枫珏冲了出去。她轰开众人,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众人,瞬间作鸟兽状散开,他们那些像是攀附在骨髓上蜱虫一般的闲言碎语也顷刻间消散。顾淮璟松了口气,但是心马上又跌了下去。陆琦婉抱着贺枫珏,越过众人,也忽视了他,火速往病房跑去。顾淮璟指尖一麻,心中像是被刀刃狠狠扎了进去。但是他强迫自己将眼底那些痛苦和失意全部收了起来,跟着走了过去,现在最应该要关心的贺枫珏的伤势。
“好不容易琦婉回来了,还有了孩子,可所有事情一下子又好像陷入了原地,但是孩子得病并不是我们都愿意的,您放心,我和琦婉商量好了。”“所有事情都已孩子的病为先,我过来医院就是孩子的病,我在医院有认识的医生,我来之前已经找过他,他说只要手术成功,之后治愈的几率很大,我们就等着手术成功的好消息,好不好?”陆母听到,惊讶的看向顾淮璟。她没想到,自己竟然错怪了他,不由握紧他的手:“淮璟,是伯母情绪太激动,是错怪了你。”
突然,横里出现一道惊讶的声音。“琦婉——”0是陆母微微发颤的声音。顾淮璟和陆琦婉皆是一顿,然后两人僵硬分开。陆母脸上的忧愁和担心消失了,转而变为惊愕和讶异。她指向他们两个人,即使已经年岁半百什么没见过,可看到眼前这一幕,她眼角还是抖了抖。“你们……”她沉眼看向两人,带着心中觉得唯一正确的答案发问。“琦婉,你恢复记忆了?”陆岩沉默瞬间后,点头:“嗯。”
“我没想给你造成多余的负担。”无论是她和贺枫珏的感情,或者是现在焦头烂额的现状。他想要做的,从来都只是她能开心而已。说完,他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显得有点苍白无力。他不由苦笑了下,随后转身离开。“我走了。”明明他在家里的时候,急的在房间里团团转,替她干着急。可现在看来,他来这一趟,真是吃力不讨好。陆琦婉望着顾淮璟离去的背影,心中一动。
她泪流不止的眼泪终于没再流了,用手擦过浸满岁月的眼角纹路。她连连点头:“是的,我的宝贝外孙吉人天相,老天爷肯定会保佑他不会有事的。”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念祈祷。陆琦婉看着陆母这样子,心中五味杂陈。手术室里门口的红灯还在亮着,陆母就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贺枫珏的身影。她开口问陆母:“妈,枫珏呢?”陆母一顿,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嗡声开口:“在病房里。”4
他刚说话时侧头过来的,这会又转了回去。她只能看到他脸外侧一圈细微的绒毛,陆琦婉心中莫名发软。他还是这么善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将自己放在自私的位置上。蓦然,她想起自己失忆时候对他的猜测和莫须有的责怪和冤枉。她停了下去,在顾淮璟纳闷的神色中,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淮璟,先回家等我,等我处理好医院里的一切,我就去找你。”随后,她低头看向两人仍旧紧握在一起的手。
傅泽明明是她的男人啊!傅泽看着她,忽然笑了声,“不管发生你都不会离婚?”何秋棠没有任何犹豫,看着他的眼睛,再次重复道:“对,傅泽,我爱你,我不会和你离婚的。”“傅泽,再给一次机会好吗?”何秋棠试着把手放在傅泽的肩上,自私地想抹另外一个人触碰过的痕迹。在即将触碰时候,傅泽退步一步。“再给你一次机会?”傅泽眼底尽是冰冷的嘲弄:“我记得我也让你再相信我一次,给我一次机会,你给了吗?”
而后转向到周雨情身上,墨眸湛黑让人看不透眼底的情绪,她缓缓开口:“好,对周小姐,我不会手软的。”这场午席傅泽简直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但更让傅泽想不到的是,下午的开场舞竟然是他和周雨情跳。傅泽的左脚受伤了,不能做长时间做高难度的动作。但这种简单的礼仪舞,是完全可以的。宴会大厅。傅泽一身藏蓝色的西装,整个人矜贵雅痞,朝着身侧的周雨情,缓缓弯腰,伸出一只手。
周老司令面上倒是看不出多欢喜,点了点头。周老司令一双眸子直直地打量着傅泽。倒是个好男娃。傅泽顿时有些紧张,周雨情立马开口:“爸,你别老盯着阿泽,他初来乍到……”说着就挡在了傅泽身前。王管家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姐护得真紧呐。”周老司令被这臭丫头弄得一阵尴尬,不好意思咳了咳,“还不赶紧带着这年轻人落座。”周雨情知道老头子这是满意了,心下一阵窃喜。
说着,她看向傅泽,“你是要看空地吗?我知道有一处更宽敞的,我带你去看看。”“不用了麻烦何师长了,我们先走了。”傅泽果断谢绝。周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我们先走了,何营长慢慢逛。”何秋棠视线跟随着傅泽的身影,暗暗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显。内心不断上涌着难以遏制的妒意。好半响,她才压制下来,转身离开了这里。……周雨情带傅泽吃了顿晚饭后,才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