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起头,身边却再无人与她共赏。心也被灼眼的烟花烫成了灰烬。就在这时,医院的消防警报突然响起。门外回荡着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设施故障着火了!赶快疏散病人!”浓烟争先恐后地从门缝钻进来。‘轰——”病房门被烧倒,砸落了酒精瓶,火势以凶猛的速度迅速蔓延。宋晚回过头,红光倒映在她的瞳孔里。这一刻,她诡异地觉得好轻松。她不想逃了。她好累,不想再挣扎了。也许只有她死了,痛苦就会结束了。
只见白嘉礼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眼底一片冷色。还没等李总反应过来,他二话不说一脚将李总从椅子上踹翻在地。“在别墅外见你被陆深带走了,我就跟了过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白嘉礼将宋晚馋起来,见她已经惊吓过度,心有不忍地皱了皱眉。又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肩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汹涌而出,宋晚惊魂未定地抱住白嘉礼。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深竟然会用这样无耻的方式折磨她!
可此刻,不管她怎么轻唤,奶奶始终紧闭双眼。终于,压抑许久的悲痛,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她撕心裂肺地嘶吼:“都怪我没用,连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该死的人是我!”“宋小姐。”白嘉礼将她从地上搀起来:“人在离开世界后,最后丧失的才是听觉。”“你现在说的话,也许老夫人还能听见。”他抓住宋晚的肩膀,剑眉微蹙。“她临终前都还在心疼你受了委屈,这样的话被她听到了,要她怎么安心地走?”
听到此话,秦伽宁颓丧的垂下头,一脸挫败。“是的,我又梦到了我失忆前的场景,但是我想在梦里看清楚,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想被人控制了呼吸一样,有手紧紧掐在我脖子上,然后,我就吓醒了……”说完,她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半撒娇半懊恼的说:“爸,为什么我就是记不起来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振雄掩下眼底的伤心,将手中的龙头拐杖放到一旁。从下人手里拿过长帕子,帮秦伽宁贴心擦拭完额角的汗水后,才开口。
秦伽宁看到梁瑾禾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扭头回身,怒骂自己的样子,如同个十足的疯子,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的温柔恬静,心中凄然。绷紧的弦松开,随之,排山倒海的困意骤然袭来,伴随的,还有跌入冰窖的寒冷。她低头,就看到一地鲜血,原来是她刚才被划伤的伤口流出来的。失血过多,寒冷如同狂风将她裹挟,都要将她呼吸夺走。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弱,她意识逐渐模糊。这时,有人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能睡,撑住!”
但是却看到一个脚鹅黄色的裙子,慢慢走近,她心中一顿,抬头,就看见梁瑾禾的脸。“梁瑾禾……”秦伽宁不可置信。她往外爬,但是脚被卡住了,根本挣脱不开。梁瑾禾嘴角勾起,蹲下,利爪一把薅住秦伽宁头发。“你要毁了我,那我就先毁了你。”“你……就是个疯子!”面前梁瑾禾偏执得令人害怕。“哈哈哈……”梁瑾禾不语反笑,完全的疯样,这时,她脸色一变,猛地抓住她的头,拉到自己面前:“这都是被你逼的。”
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秦迦宁却像是没听见,直接坐在了陈博导身边。坐下的那刻,空气都安静了。沈枫唰的起身,就要上前,却被沈逾冬拽住。“哥,她……”话没说完,梁瑾禾的声音就响起:“小枫,你很在意秦迦宁吗?虽然她爸害了我爸,她也害过我,但你不用顾虑我,想去就去找她吧。”说完,她就垂下眼,一副隐忍委屈的模样。“瑾禾姐,我不是在意,我只是……是……”沈枫看看梁瑾禾,又看了看秦迦宁的侧脸,最后还是坐了回去。
幸好是这样!她爱上的,只是一个沈家兄弟设计出来的假象。而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他们在为梁瑾禾报复她。而她也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舆论发酵到无可挽回的时机。到时候,她会当众戳穿梁瑾禾的假面,让沈家兄弟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们心里高不可攀的白月光,也不过是恶毒的贱人一个。这天之后,秦迦宁向学校申请了走读,不再住宿舍,没课的时候,她也很少去学校。一直到拍摄毕业照当天。石灰色的台阶上,老师,院长,校长都坐在第一排。
梁瑾禾涂着烈焰红唇,嘴角挂着不屑的笑:“你都听到了吧,命运被人玩弄的感觉怎么样?”“当年我爸被你爸逼的远走国外,现在我也用同样方法把你赶出华大。”“当然,如果你现在跪下求我,我也能放过你。”秦迦宁原本很愤怒,但真正对上梁瑾禾她又平静下来:“你爸去国外是因为他犯法,你现在也是在犯法,该走的人是你不是我。”梁瑾禾见她云淡风轻,眼里就燃起熊熊怒火:“希望你滚出华大的那天,也能这样死鸭子嘴硬。”
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不是输给周自珩,而是输给了自己的愚蠢。当初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发现林晚桐是假的,可自己却还是被短暂的幸福假象给迷惑住。他怎么能认不清爱人的脸,怎么能听不出来爱人的声音……“杳杳……”他眼眶湿润,一遍遍翻看着林听杳的照片,紧攥着画低声呢喃。“如果我早点发现……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可世上没有如果。
“保镖,把域域先带回车里。”看着孩子安全离开,薄砚之黑沉着脸朝林晚桐走去。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一步一步,像是死亡的倒计时。林晚桐抬头,对上了薄砚之猩红的眼睛。“砚、砚之,你怎么来了……”她声音发抖,“你听我解释!!我是被林听杳绑架来的,是她绑了我和——”“啪!”薄砚之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她的脸立刻高高肿起。“到现在你还在给我搬弄是非……”他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手中的力气越来越重。
“妈妈……你怎么了?”林晚桐盯着孩子与林听杳如出一辙的眼睛,突然狰狞地笑了。“因为你马上就会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妈妈!”说着,她猛地扑了上去捂住孩子的嘴巴,待他剧烈的挣扎渐渐平息下去,她偷偷抱着他走出家门,开着薄砚之不常开的一辆备用车驶离了别墅。三天后,薄砚之独自站在医院走廊,手中的检测报告像烙铁般灼烧着他的掌心。“经DNA比对,林听杳与薄域存在99.99%亲子关系。”
看着她煞白的脸色,薄砚之终于忍无可忍地起身离开,临走前他丢下一句。“明天我会带域域去做亲子鉴定。”“不、不要!老公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是孩子的妈妈!!”可尽管她哭得再撕心裂肺,他始终没有回过头,房门重重摔下。与此同时,林听杳的巡演庆功宴正在全市最有名的五星酒店举行。香槟塔折射着璀璨的水晶灯光,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的城市灯火,神情有些恍惚。“累了?”周自珩走到她身旁,递来一杯温水。
“周自珩,你是不是蓄谋已久……”周自珩脚步一顿。林听杳明显感觉到搂着自己腰的手臂僵了一瞬。这个细微的反应让薄砚之眼神彻底暗了下来。可他们没有回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刚出电梯时,林听杳突然皱眉,“自珩,我的包好像丢在化妆间了。”“没事,你先去车里等我,我去帮你拿。”说完,周自珩加快脚步转身上楼。而地下停车场,林晚桐早已等候多时。看到林听杳出现,她立刻踩着高跟鞋冲出来拦住她。
【周自珩好刚!护妻模式开启!】【等等……林听杳?这名字怎么和薄氏集团少奶奶林晚桐这么像?】林晚桐脸色铁青,手机“砰”地砸在墙上!幼儿园教室里,老师正在点评孩子们的作品,她举起一幅蜡笔画站在讲台中央。“薄域画得真好!能告诉大家,画的这是谁吗?”画上的女人长发飘扬,眼角有一颗泪痣——和林晚桐毫无相似之处。薄域咬着手指,小声说:“画的是之前的妈妈。”老师一愣:“之前的妈妈是什么意思?”
“姐。”顾晨跑过去抱住了顾昭。少年身上带着夜间的清凉,还有止不住的高兴。“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了,我都想你了。”顾昭拍拍他的背,声音温柔:“姐姐也想你。”她让身后跟着的一行下属自行离开,她上了顾晨的车。黑色法拉利超跑,行驶在深夜的马路上。姐弟俩太长时间没见,顾晨的话很多:“姐,你有没有看过我们的比赛直播。”“看了几场。”知道她很忙,能在百忙中看几场比赛已经很不容易。
“真的不用,下班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江总真的不用从我这里打探什么,静候结果即可。”“哎呀,叶秘书说的什么话,我只是单纯的想请叶秘书吃饭,不谈工作。”叶渔无语,他是不是听不懂话?还是说在他的世界没有拒绝这个词?“江总,我真的不吃。”“行,那喝酒,听说叶秘书的酒量很不错,那酒吧约起来如何?”叶渔:“……”他是属黏皮糖的吗?怎么甩不掉的。“工作喝酒就够多了,我平时不喝。”
他的这一生很成功,可惜的是,到老了也没有一个陪伴在身边的儿女。韩铭今天的声音格外苍老:“没事,就是想多坐一会儿。”顾昭理解他的心情,因为她也一样。韩铭问道:“国外那边公司的情况怎么样?”顾昭说:“有一些问题。”“嗯,没事,慢慢来。”“知道。”两人都无声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韩铭开口:“好了,别想那么多,每天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能天天睡这么晚。”顾昭的声音轻柔了一些:“外公,您也早点睡,回国后,等顾晨参加比赛回来,我们一起去看您。”
曾经跟他和江霖都是好朋友。sen芯片的研发理念,他只跟庄宇恒和江霖提起过,但他只是提过,没有着手去做。他自小就学习编程,那只是他的爱好,他最想从事的职业是当一名检察官。在父亲出事后不久,sen芯片突然就横空出世了。他才知道,是根本不懂这方面专业的庄宇恒,组织了一个强大的团队,用他的理念制造了sen。它的成功,风靡了科技圈,让庄宇恒成为了红极一时的天才神话,也让平平无奇的天宇科技成功上市,迅速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
进去后,宽敞的房间令人完全摸不清方向,顶部直射的灯在地毯上照出了一条指引般的路线,他跟着灯光几乎是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才在最宽敞的大阳台里看见了坐在那里的顾昭。她身上穿的黑色真丝睡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坐在白色真皮单座沙发上,微弱的暗光照在她身上,让她在黑夜里尽显出了神秘般的高贵,以及不可忽视的性感,她像极了女王。看着挺直脊背站在那里的男人。顾昭唇角上扬:“孟先生,还真是守时。”
谢瑶打量着她完美的脸,尤其是那尖细的下巴。“是不是瘦了?”“没有。”“现在多少斤?”“100。”谢瑶嗤笑:“你确定有一百斤?”她不怀好意的瞥着顾昭的胸部。“本来就只有二两肉,再瘦就成绿豆大小了,内衣都不用穿,每天贴俩创可贴出门得了。”顾昭:“……”她漫不经心的放下酒杯。“你都没看过,也没摸过,就知道只有绿豆这么大?”谢瑶:“……”她的表情渐渐多了份关心:“我是跟你说认真的呢,工作再重要也要注意身体,你现在已经很强了,整个京城都没几个人敢拿你怎么样,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别那么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