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匹马是顶级赛马,力大无比,而叶灿然右手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此时隐隐作痛一点都使不上力,眼看她就要被马摔下马背......刚才还一脸惊艳的宾客此时已经等着看笑话了——港城太子爷的婚礼,不仅新娘子差点迟到不安常理出牌骑马入场,还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肯定会被小报争相报道调侃!完了!叶灿然咬咬牙,难道她刚到港城就要出师不利吗?就在她已经在考虑用神峨眉摔倒姿势才不会太难看时,跌下马背的她忽地稳稳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爸,你再起来看我一眼......”“爸......”......叶灿然原本已经在港城联系好了疗养院,等她嫁过去,就把爸爸也接过去一起生活。没想到......先需要她张罗的,是爸爸的葬礼。绑匪已经被警方控制,判刑是板上钉钉的。但他和岑夏夏之间的关系却隐匿了,叶灿然到处找人调查,终于查到岑夏夏和她这个养兄之间见不得光的过往。她将证据汇总到优盘,装进信封,交给顾凛野。
岑夏夏被松绑获得自由,她哭哭啼啼扑进何顾凛野怀里。“阿野,我好难受,好像是幽闭恐惧症快发作了,你快带我出去好不好......”“好,我这就送你去医院!”顾凛野抱起岑夏夏就要离开。“顾凛野!”叶灿然大喊一声,他真要留她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和亡命之徒共处一室吗?!顾凛野脚步顿住,回头看了叶灿然一眼。但她怀里的岑夏夏立马急促的呼吸起来,顾凛野眼中闪过片刻犹豫,立刻头也不回地抱着岑夏夏离开。
“叶灿然!”事情发生得太快,顾凛野眼里也露出惊慌,向她跑了过来。但他身后,岑夏夏突然尖叫:“啊!我脚崴了!好疼!”顿时,顾凛野没有片刻迟疑,就调转了方向跑向了岑夏夏......他男友力爆棚地将岑夏夏公主抱起来。“阿野......”岑夏夏柔弱地靠在顾凛野肩头,“叶灿然被车撞了,不用先送她去医院吗?”顾凛野声音里却只有对岑夏夏的疼爱:“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再受一点伤害,其他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这是......”这是她母亲的遗物!当初母亲和父亲赌气离家出走结果飞机失事,什么东西都没留下来,这么多年她想睹物思人都没办法。这个翡翠吊坠是母亲生前做慈善拍卖出去的,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起拍价六百万。叶灿然毫不犹豫举起牌子:“一千万。”但下一秒,岑夏夏的声音又在会场里响起:“一千两百万!”她满眼都是志在必得的笑容。叶灿然红了眼眶,朝顾凛野投去一个恳求的眼神。
她的衣服、她的家、她的老公现在都成了别人的,那又怎么样,她也快成别人的了......这些,她都不要了!他们的婚纱照片,她丢!和顾凛野一起做的陶艺杯子,她砸!曾经记录顾凛野喜好的笔记本,十年间她写满了十本,她统统撕掉烧光!顾凛野和岑夏夏去迪士尼玩了两天回来,家里几乎成了毛坯。顾凛野皱眉:“家里进贼了?怎么连主卧的床都没了?”叶灿然笑得殷勤:“我怕夏夏小姐不喜欢,就把我买的东西都扔了。”
好景不长,工厂要搬走了,沈清妍也要离开了。池晟想去见她最后一面,想问他们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可是那个他称呼为父亲的噩梦有一次喝醉了酒,踩烂了她送的小筐,抽出了刑具,打在他身上泄愤。池晟的目光望着窗外亮起的月光渐渐模糊。他讨厌月亮,明明那么皎洁,却不能照进这件屋子,没分给他一丝光亮。下雨了,他可能再也见不到沈清妍了。能不能让他痛快的死在这个雨夜,太痛了,太黑了,他已经受不住了。
那天下雨,沈清妍从白天等到夜晚,等到积水没过了她的脚面,等到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池晟煦从没迟到过一日,沈清妍打着小小的伞,按照记忆里妈妈跟工厂阿姨八卦里池晟家的方向跑去。那是沈清妍第一次知道皮带抽在肉上是什么声音。她终于明白池晟胳膊上凹凸不平的痕迹是哪里来的,终于明白为什么她问妈妈为什么自己没有时,妈妈会把自己抱在怀里,次日自己的饭盒会再次高上一大截。她丢开自己的伞,像那天从树上扑进池晟怀里一样,扑到已经疼的意识模糊的他的身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就是有点担心你。”沈清妍明白邱烨霖的良苦用心,但还是有些犹豫。脱离了虚假的圆满和幸福,她孤身一人来到一个并不熟悉的城市,在迷茫和无措中,是拯救过她一次的池晟煦再次来到了她身边。说不感动是假的,池晟煦的陪伴和贴心的照顾让她慢慢从悲伤里走出,渐渐找到了曾经的自己。但她还是有些踌躇,她爱和邱烨霖爱了那么多年,他依旧骗了自己。起码现在,沈清妍不敢赌池晟煦会不会和邱烨霖一样。
池晟煦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顶,让她红了耳尖。被接到云南后,池晟煦对她的偏爱总是让她感觉有些不知所措。沈清妍早知道邱母绝对不会放心她离开,她一定会留条后路,即使到国外也会派人监视她。她到新西兰刚下飞机就注意到了那个视线,正当那人走来,她一筹莫展时。池晟煦像那夜在流浪汉手底救下她那样降临,不仅解决了邱母的监视,知道她不不喜欢国外的生活,还带她回到温暖的南方。池晟煦就像他名字一样,像一束阳光将湿漉漉的沈清妍从水底拉出来,烘干她的阴霾和湿郁。
看着照片里的沈清妍,邱烨霖眼前慢慢湿润,视线被泪水模糊。他还记得曾经他被邱氏那群老狐狸排挤的失去信心,用难听的话不断推开沈清妍,她的吻落在他的额头。“穷困负债也没关系,不论你什么样子,我都爱你。”“真的吗?”“只要你不背叛我,我永远都陪在你身边。”他对自己所有的质疑和敏感,都被沈清妍稳稳接住,贴心呵护着。被沈清妍爱着好像变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论做什么她都在身后包容。
郁雅馨只好装模作样的回到邱烨霖的身边,可惜在那时沈清妍和他患难与共渡过难关,邱烨霖不论怎样都不愿放弃发妻。郁雅馨将他灌醉后,将金主的孩子赖在他身上。从前心底的白月光脆弱垂泪,只哀求他让自己生下孩子,她不要名分,希望邱烨霖只与自己有孩子。便有了如今这场闹剧。郁雅馨被打的双颊红肿,她看着金主眼里的愤怒,慌忙间四处寻觅着,目光定格在邱烨霖身上,企图让他拯救自己。邱烨霖向前迈了一步,她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与期冀。
不止是她,那人收获的目光无数,却没有一人上前打扰这幅美景。其实许落凡这几日取景,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却依旧次次被吸引目光。实在是他太好看了,一张脸极其优越,就像洋娃娃般精致。许落凡忍不住举起相机,透过取景框看这副惊为天人的景象。可取景框里的人忽然动了起来。方向似乎是......她这边?不等她疑惑,侧面一阵气流传来,余光里出现几个黑色人影。下一秒,冰凉的刀尖抵在腰侧。
许满星醒来后头疼欲裂,却不敢判定昨晚是梦还是真实的。她试探地向靳泊寒撒娇:“老公,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呀?”靳泊寒神色如常,甚至露出笑意:“大礼,一会儿就知道了。”许满星这才放心。生日宴开始,来参加的名门望族纷纷送上礼物。如今许满星嫁入靳家,身份地位自然提了一个档次。喧嚷热闹之时,忽然闯入一群警察。许满星的表情凝固:“老公,这是你朋友吗?”靳泊寒皮笑肉不笑:“是我送你的礼物。”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许落凡清白的证据。半小时的路程被他压缩一半,几乎是压着限速码飙回家。靳泊寒怒火中烧地准备进屋,覆上门把的手却忽然顿住。里面传来说话声,是许母和许满星。“趁现在太平,你抓紧给他生个孩子,以后公司交给你,还不是要靠靳家!”许满星却毫不在乎:“急什么?反正她也被送走了,真相不可能被暴露出来,靳泊寒也不会知道。”许母忧心忡忡:“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不踏实,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把这药拿着,掺进水给他喝,早点怀个孩子,到时候就算真的暴露,你也有个筹码。”
随即,他顺手打开了许久不用的邮箱,准备整理一下助理发来的现有证据。忽然,左上角的未读邮件出现在视野里。他隐隐预感要有什么真相要浮出水面。点开邮件,发件人一栏让他瞳孔猛缩。那是他中学时非要许落凡用的情侣号,一串数字他倒背如流。而邮件的内容更让他震惊。那是定时在他婚礼那天发送的邮件,文件打开,里面只有几张照片。是许满星的聊天记录。他看着那几行字,攥拳的指甲快要刺破掌心。
回到家时,一二楼都不见人影。靳泊寒是在阁楼找到许满星的。佣人在阁楼进进出出,门口摆满了箱子。“在干什么?”许满星见他回来,亲昵地抱上去。“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我在收拾阁楼,既然我们结婚了,那有些东西,也该扔掉。”靳泊寒看向箱子里明显是自己送许落凡的东西,眼神暗了暗。他没有阻拦,只是打发走了佣人。“星星,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先问问你比较好。”许满星自然地窝在他怀里撒娇:“什么啊?搞得这么严肃。”
婚礼继续,他抛出脑海里的杂念,拿过戒指转身准备交换。看着面前的妻子,他不禁有些感动。她善良又识得大体,在那么多难熬的日日夜夜里陪自己一坐到天亮。在众人的起哄和祝福声中,他微笑着和她拥吻。余光却忽然瞥到远处码头上一道白色的身影。靳泊寒心头一震,明明看不清脸,可他莫名觉得那人是许落凡。可她现在不正应该被自己的人守在医院吗?接下来的流程里,他不住走神,而许落凡的脸也不断出现在眼前。
玖月垂下头,指尖却悄悄摩挲着藏在袖中的翡翠玉簪。这簪子是她最后的筹码,若能用它贿赂落十七或傅神医身边的人,或许能换来解药的线索。片刻,谭瑞麟折返了回来,来到玖月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说说你怎么让林佑知抓狂,你要的条件本尊主可以考虑。”玖月莞尔一笑,手指一勾,示意谭瑞麟靠过来。谭瑞麟捂着鼻子,一副嫌弃的样子,将耳朵凑近。玖月悄悄的说着,谭瑞麟瞳孔放大,笑颜逐开,乐不拢嘴。
“这没证据,否则她早就揭发本城主了,杀她时机未到,先让谭瑞麟折磨她。”谭瑞琪涂着蔻丹的手不断捋着发髻,一脸欣赏道:“本城主一向觉得这凤阳公主姿色平庸,原来这气质是要配上这皇宫的贵气才能显出来,这张脸还真是越看越喜欢。”瑞园内。风拂过,花瓣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清香。院子角落的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竹叶相互摩擦,发出清脆的声音。玖月端着热茶走进厢房,抬眸第一眼便看到林佑知也在。
谭瑞琪见她哥哥一脸鄙夷,就知道这是楼子里姑娘。当年换脸时,谭瑞琪没有要了李凤阳的命,而是吩咐侍卫将她丢在乞丐窝里,这蚀髓蛊第一次生效时,将会变脸成第一眼所见到的人,此后即便是再服药换脸,容颜已永固,除非服下肌息散解药换回自己的脸。她嫉恨林佑知喜欢凤阳公主,要夺去这公主的一切,她的身份,她的男人,还有她的容貌,还要让她变成乞丐的模样,丑陋不堪。却没想到还是变得一副狐媚子的脸,可又怎样,还不是被人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