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南棠依震怒:“那为何晚上那带头的女子,便遇刺了,要不是孤恰好遇到,她死于非命,岂不是丧失了一个人才。”慕容林宴心头一颤,额头上冒出汗珠。什么,陛下当时和慕容晓在一起,要是陛下受伤……他越想越后怕。连忙磕头:“陛下明鉴,微臣与此事绝无关系!”“嘭!嘭!嘭!”慕容林宴连磕三个响头。南棠依冷眼看着,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在她心中,这几个响头,根本比不上阿玦剜心取血的痛。
大厅内一阵混乱,都在忙着将慕容玄送回屋子里,无人管慕容玦。慕容玦带着赵陈回到风月轩。侯夫人便气势汹汹派人来取他心头血:“玦公子,还是别反抗了。”慕容玦装作一片麻木道:“我知我反抗不了,我也不想反抗,你们出去稍等片刻。”婆子信了,把碗和匕首放下,便出去了。慕容玦看着这些东西,却是丝毫没有将慕容玄气晕的得意。他怎么没把慕容玄就此气死呢。他拿起匕首,去掉刀鞘,将他靠近心口。
面对着众人的嘲讽,慕容玄面露愤恨,可无一人帮他。他再也忍不住,当即屈辱离席。慕容玦端起茶杯放到嘴边,遮住了他计谋得逞的笑。看到慕容玄吃瘪,真是快意。只是,他也该回去面对狂风骤雨了!不多事,慕容玦放下茶杯起身:“各位公子,我弟弟好似有些不开心了,我去瞧瞧。”他一路乘车回府,刚到府上,便感觉一股森寒之气扑面而来。接着,侯夫人那冷厉的嗓音传来——“慕容玦,跪下!”
车辆行驶在路间,夜幕降临,路灯亮了起来。“三天前,我找修明说让他和你分手,结果他拒绝了。”车上,唐微澜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他念旧情,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你的,你能跟司修明住在一起,而我只能偷情。”姜疏宁微微皱眉,不明白唐微澜找到她说这些话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你是来和我说,让我和司修明分手的,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在刚刚已经分手了,所以你们的事,都跟我没关系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司修明正在打游戏,看见她回来,他拉下耳机:“怎么样?来认错了?”姜疏宁看了他片刻,还没说话,司修明耳机里突然传来唐微澜的声音。“修明,我给你买了游戏里最新出的珍藏皮肤,谢谢你给我开了个乐器店,还给我那么多客源。”司修明立即把语音关了,姜疏宁却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她心中一阵刺痛,攥紧手道:“我没有错,和谁吃饭是我的自由。”司修明听完,刚才还有些心虚的神情忽然冷了下去。
司修明有些不敢说话了,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他拿出手机,姜疏宁清晰地看见上面的备注——“唐微澜”。她就这么看着司修明当着她的面接通电话,那边似乎说了些什么,司修明脸色一瞬好看起来。好似忘了旁边有姜疏宁这个人一般,他笑着温柔对那边说着话。等终于挂断电话后,他一眼也没看姜疏宁,转身就走。走了两步,他却又回头,冷冷朝她道:“别以为我会无限包容你,我最不喜欢女人耍性子!”
她看着楚城沉静的眼眸,攥着暖宝宝诚挚道谢:“谢谢您。”楚城淡淡点头,随即走到桌前拿出一份合同。“婚前协议两家都已经拟好,今天来,只是签字。”姜疏宁恭敬接过。饶是事先知道细节,可看到合同上的白纸黑字,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三个月三千万,一个月三十万的生活费,这是最初楚家拟定的条件。可之后一年一套市中心别墅,以及一座顶级庄园作为婚房,全部写她的名字。三千万的彩礼,以及协议结束后,她能拿到凡晔百分之一的股份。
姜疏宁有些心疼地走过去,想要给吉他换护板。可刚揭开护板,却猛地愣住了。只见护板下她的名字被深浅不一的刀痕划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名字——“唐微澜”姜疏宁彻底怔在原地。这时,走廊突然传来了一道娇笑的声音。“修明你别闹了,昨晚我腰都快断了。”姜疏宁转头看向门口,就见司修明抱着唐微澜推开了训练室门。“还不是家里那个太无趣,而你……”他话到一半,脸色陡然一变。姜疏宁攥紧手心,平静地望着他,沙哑开口。
姜疏宁心中无比疲倦,她闭了闭眼才颤声开口。“在一起的那天,我就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有了更喜欢的人,我会离开……”话未说完,司修明就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炽热的吻随即印了上来。他的语气笃定:“不会有那么一天。”姜疏宁一顿,下一刻就被司修明凌空抱起,放到了床上。他吻得很用力,越吻越深,越来越热烈,呼吸越来越滚烫。微醺的酒气在唇齿间侵蚀着姜疏宁的身心。唇齿的厮磨间溢出令人脸红心跳的低声呻吟。
窗外雷声滚滚,新雨拍打瓦檐,把整座陈旧宅邸裹进潮湿迷离的暮色里。一切似乎都变得遥远又陌生。掌心里的那本经年旧卷,仿佛还留有异乡未干的血痕。云馥泠指尖还残留着焦煳的余温,静默片刻,终于点头。“既然如此,你们便查罢。”陆怀峥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却极快收敛,只郑重颔首:“多谢信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随时可拨。”他递过一张干净名片,字迹工整,如玉石切割。云馥泠接过,看了两眼,将其夹进古籍书页间。
“前些日子,我们团队在西郊新发掘的一座古墓里发现了一批文物,其中有不少属于一个叫‘东昭’的新王朝。”“东昭?”云馥泠唇瓣微颤,本能攥紧了书册。陆怀峥点头,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本笔记翻给她看,上面夹杂着拓印和照片。“我们找到一本残缺史料,上头详细记载了许多人物、事件,还有一个地址,被用朱砂重重圈画。”他顿了顿,看向四周斑驳墙壁与老式雕花窗棂。“经过比对,这处地址正好对应你们家的老宅,所以我和同事连夜赶来查勘。不想刚进院子,就见屋内起火,还好及时赶到。”
云馥泠怔怔望着箫璟尧。刹那,有什么东西在心口轰然碎裂,再拼不起来。她看了他许久,直到那双眼里最后一丝波澜归为平息,才转身离开。白晚禾假意劝阻:“陛下……姐姐看起来很伤心,您要不要追一追?”“不用!朕就是太纵容她,才纵出她这一身臭脾气!”箫璟尧语气冷硬。“不用理会她!她离不开朕,自己会消气。”云馥泠在廊下停了一瞬,自嘲地笑了笑。可这一次,她是真的要离开了。……回到静思轩时,云馥泠已浑身湿透。
殿内隐约传来些许异样的声响,她循声望向一扇虚掩的窗,呼吸猛地一滞!光线透过云霜斑驳的窗牖,洒在两道交缠的人影上。箫璟尧跪在白晚禾身后,双手掐着她的纤腰,一下又一下,往前贯穿。“晚禾……”他怜惜地吻着白晚禾汗湿的颈侧,声音带着浓重的情欲与满足:“朕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肯接受朕的心意了。”“朕从未如此欢喜过,从未……”白晚禾发出一声婉转娇媚的呻吟,唇齿纠缠间,她媚眼如丝,挑衅地望向窗外的云馥泠。
“朕不过是略施惩戒,你便非要与晚禾过不去?”他声音里满是不耐,仿佛她所承受的一切,皆是咎由自取。“犯了错便该受罚,即便贵为皇后,也无特权可言!”“晚禾大度,不再与你计较,你还有何不满?”字字句句,皆像是带刺的钩子往她心里钻,钻得她一颗心血肉模糊。云馥泠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他。半晌,她才缓缓开口:“红霜,把陛下赏的东西,统统给本宫扔出去。”话音刚落,一道劲风袭来,箫璟尧已然攥住了云馥泠的手腕。
“若不是陛下,我怎会遭受如此羞辱!”“女儿家清白最要紧,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说完,哭着跑下城楼。箫璟尧转身,一双淬了毒般的眸子直直刺向云馥泠。“这吉服只经过了你的静思轩,是不是你动了手脚?!”云馥泠看着箫璟尧,忽然觉得很累。从白晚禾回宫的那日起,这样的误会便层出不穷。她不是没有声嘶力竭地辩解过,可那些所谓的“罪证”,总能与她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而箫璟尧,从来不信她的解释。
苏母牙关一紧,愤恨出声:“我们看到了,现在大院里都传遍了,你爸因为这事被革职了,还要上几个月的课了,以后怕是很难往上爬了。”“这个讨债鬼,害的全家人都不好过,等我找到他非要打死他不可!”苏父是机关干事,这一次革职几乎是伤筋动骨了。哪怕对苏凛川再生气,苏父面上也不能表达出来。听到苏母的话,他只能紧绷着下颚,冷言警告道:“瞎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会打孩子,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字里行间没有特意卖惨,却字字句句叫人心疼。最后一句总结更是直击人心。【我只是想要自由,但他们却硬要折断我的羽翼,我不愿,不愿再这样活着!】顾晚宁站在原地呆愣许久。这一刻,她才恍然发觉,这段日子苏凛川受了许许多多的委屈。顾晚宁脑子乱糟糟一片。许久,她才低声呢喃了一句:“苏凛川,你怎么不说出来你的委屈呢?”听到这话,首长冷哼一声,接着就是一通数落:“你身为一个军人,和小叔子不清不楚,败坏军队风气。”
这句话不亚于刮心之痛。曾经,顾晚宁会记得苏凛川的委屈和难过。她知道他从小被忽视,便会记得他的所有喜好。他喜欢吃面,她便会自己去学刀削面做给他吃。他喜欢花,她便会时常送花给他。他喜欢看书,她只要一出任务,回来一定会带一本书籍给他。往事历历在目。而这一切,都在此刻变得模糊。女人眼里的失望清晰地倒影在苏凛川的眼底,他终于明白,这个女人,不是他爱的那个人了。他早已不再期待,只希望好好过好自己的余生。
随后,朝苏凛川不耐道:“端菜出去吧,你不要总是想这些事,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照看一下你弟弟。”苏凛川心中一刺。这一段时间,就连顾晚宁自己都没发现,她对自己的态度从温柔转变成了不耐烦。他深深看着她的脸,像是要把她的表情刻印在脑海中。随即,沉沉道:“好,我知道了。”一家人看似和和美美地吃完饭。苏父满意地点头:“一家人就是要这样,和睦美满才是,等孩子出生了,还要麻烦凛川好好照顾了。”
苏凛川如遭雷击。他‘噌’地一下站起,身侧的手死死攥紧:“凭什么?”苏母拧眉:“凭什么?就凭你是我儿子,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的苏凛川浑身发抖:“如果可以选择,我才不想当你的儿子。”他不懂。明明是双生子,为什么区别对待这么大?过生日的时候,苏翊宸可以得到整个蛋糕,而自己只能得到一块边角料。上学的时候,苏父会特意骑自行车送苏翊宸去学校,而自己,要在大雪天里独自一人行走。
顾晚宁的脸色白了几分,男人眼中的决绝令她无比心慌,她下意识说道:“苏凛川,我和苏翊宸什么都没发生,你要相信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家庭和睦。”苏凛川只觉荒唐极了,一口气堵在胸口。好一个家庭和睦,这样的家庭,他压根就不想要。苏凛川笑了下,笑容里却满是苦涩:“我相信你。”说完这句话,他挣脱开顾晚宁的手回了房间。这一夜。许是愧疚,顾晚宁抱着他的腰,抱得很紧,苏凛川一动不动,熬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