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凯迪拉克CT6。一个面容严肃的年轻男人翻阅手中的合同,伸手看了一眼时间接通秘书的电话。“谢总,韦董和季董已经在会议室门口了。”“知道了,五分钟就到。”谢宇阳随手挂断电话,余光扫过什么让他怔愣了一下。刚才好像有个黑色头发红色围巾的女生在等公交,明明这么大的雪她不觉得冷吗?只是一个走神,谢宇阳微微垂眸收回思绪,继续翻看等会进行的讲座内容。为了这次的合作,他才从A市下飞机赶回公司,时间衔接的又密又急,下次必须跟秘书敲定好时间不能再这么赶了。
萧丽媛拿了那笔钱以后玩了几年没钱了,带着孩子投奔新的目标,又想要用同样的招式拿捏富豪反而被玩。这次的男人可没有谢宇阳这么好聚好散,他把萧丽媛告上法庭,以欺诈金钱的罪名送她坐牢。谢母调查完以后,满心复杂。她又想办法给儿子介绍相亲对象,却无一不被谢宇阳打发走。在某次饭桌上,谢母忍不住大发雷霆时,谢宇阳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她无可奈何。“这辈子我陪好你们就够了。”谢父摇摇头,他比谁都明白自己的儿子是个犟种。
外出许久以后,他看遍人间冷暖,却忘了回头陪伴身边至亲的人。谢父失望的起身,准备去办手续时,身后传来儿子沙哑的嗓音。“父亲,我会接手公司。”谢父脚步一顿,有些驼背的背影终于挺起来了一些,似乎哽咽一般嗯了一声离开。谢宇阳收回明显有些苍老父亲的目光,把头贴在奶奶的手上无声的抽泣,自责不已。“我还没跟你道歉,奶奶......”曾经谢老夫人对他的忠言回荡在耳边,看一个人不是用眼,而是用心。
窗外的雨没有停下,他的脚步也没有停下。谢宇阳的旅途就这样持续整整2年。他追寻林霏霏的步伐走过各个城市,又带着她的眼睛看过大江南北。他在人群中孤独地行走,身侧的人们宛若潮水涌来又离去,他的心却离人群很远,像一座被遗忘的孤岛,上面装满了林霏霏的回忆。谢宇阳用了很多时间拼凑出林霏霏的世界,却忘了自己早已跟她天隔两端,虽然眼前恢复了色彩,却变成了一片荒芜。在一个深夜,谢宇阳在路边颓废的坐在地上,眼泪无法克制的往下流。
吕衡的声音就在耳边,她却看不到周围的环境。她意识到什么,压下痛意,哑声笑了起来。“挖我腿骨,关我万毒窟,剜我内丹,毁我双目……”她每说一句,心中寒意就更深一分,“吕衡,我现在废人一个,你满意了吗?”吕衡握住她的手,用法力为她处理伤口,语气心疼。“璃儿,我不会让你的眼睛有事的,往后我绝不会再如果你受委屈。”殇璃抽不出自己的手,反而扯痛了伤口。她早就精疲力尽,坚持不住了,晕过去前,最后听到的是吕衡说的那句。
灵归晚用她的模样,害了别的修士。殇璃蹙眉开口:“我不屑于做这种事,你们倒不如仔细探查,究竟谁身上有他的灵气……”吕衡厉声打断她的话:“璃儿,我对你很失望!”“我知道你想早些治好腿,但你怎能做出这种伤人的事情!”殇璃喉头一堵,吕衡一句话,就定了她的罪。还不等她开口,吕衡看向来人,义正言辞道。“今日之事,我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既是璃儿有错在先,我便会让她偿还!”殇璃心一寒,这就是和她成婚百年的夫君,是好感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恋人。
“吕衡,我不想看到你。”吕衡蹙眉,但还是耐下性子哄,从一旁的桌子上拿来一枚丹药。“璃儿,别说气话,这是生骨丹,你服下腿骨很快就能恢复。”殇璃没接:“我不敢信你。”吕衡沉默后开口:“璃儿,吃下吧,归晚的剑体可能还需要挖你几次骨。”“月圆这段时间我不会动你,等你没知觉后——”殇璃怔愣一瞬,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捏着杯子的手泛白。“滚!”吕衡脸色顿时变的不好看。这时,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
“我已经派人去炼制最好的生骨丹,服用后你的腿骨很快就会恢复。”本该毫无知觉的双腿,此刻却传来剧痛。冰刃翻转,将血肉剥离,她感受得一清二楚。殇璃死死咬住牙关,哪怕满口鲜血,也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吕衡见她这副模样,无奈道:“璃儿,你不必装出这副模样,你这双腿早就废了不是吗?根本不疼的。”殇璃闭上通红的眼,咽下满嘴腥甜,从指缝中挤出声音。“拿了就滚!”吕衡叹息一声,喂她一颗止血的丹药,他看到殇璃唇角渗出的血,愣了一下。
其实她认得,正是那日和吕衡相拥的女子,他的剑灵。她确实生的漂亮,难怪吕衡宁愿背叛隐瞒自己,也要将她保护的很好。吕衡也随着殇璃的视线看去,轻声解释。“璃儿,这是我的剑灵,灵归晚,她已修炼人形。”“这些年你为了帮我管理灵妖阁,劳心费神,让她来替你分担些,你也能轻松些。”殇璃闻言一愣,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刺入。替她分担要事?还是替代她的位置?灵归晚向殇璃行礼:“阁主夫人,往后有什么事,吩咐归晚就行。”
数年前,他们二人曾被仇家追杀,她受伤时吕衡满眼心疼。后来吕衡努力修炼,成了九洲大陆第一修士,第一时间就是为她报仇。他对她太好,以至于她自己都信了这么多年。可现在……殇璃松开攥紧的手,看着掌心道道红痕,苦笑着在心里呼唤。“系统?”下一瞬,她的脑海里面响起一道许久未曾听过的机械电子音。【宿主,您有什么指示?】无人知晓,百年前,殇璃离飞升成神只有一步之遥。最后关头,却遭奸人算计,差点走火入魔。
“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伴着唐政委盛怒的斥责,唐国庆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哭着拉住他的手:“舅舅,舅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楚御宸这么突然晕倒,而且我……我真就是轻轻拉了一下,是他自己没站稳……”“你给住嘴!”唐政委狠狠抽出手,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你在地上撒油,想让楚御宸滑倒,这也叫不是故意的?从你进文工团到现在,我替你收拾了多少回烂摊子!”“可这一次,你是闹出了人命!叶韶意在外用命保家卫国,我却让她的男人在部队里出了事,还是因为我亲侄子干的好事,你说我怎么有脸去见人!”
只听身边的男兵哭着说:“国庆,楚御宸好像发烧了还伤到了脑袋,怎么办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几个都要完了!”“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怎么办啊?都要闹出人命了!”唐国庆回过神,也慌的红了眼,却还是辩解:“我只是拉了他一下,是他自己没站稳……”没错,这不是他的问题,是楚御宸自己没站稳!这都怪他自己!一辆辆军卡迎着风雨朝部队驶来。车上。叶韶意的心突然就痛了起来,让它有些难以呼吸。
说着,起身回了房:“我去躺会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胃口越来越差,想到一直没有消息的叶韶意,就担心着急。吴秀芳拿着蒲扇进来,坐在床边轻轻给他扇风:“妈知道你担心韶意,妈也担心,但你不能把自己身体搞垮了,等韶意回来看见你瘦了一圈,该心疼了。”楚御宸哽咽着吞咽了番,哑声说:“妈,我想她了……”吴秀芳爱怜地拍着他的肩:“妈知道。”几天后。晴了大半个月的天乌云密布,空气潮湿闷热。
其他几个男兵跟他关系本就不错,加上他又是政委的侄子,便附和道:“就是,咱几个一直都觉得你跟叶营长才是最般配的。”“哎,你们说我们要不给整整他,给国庆出出气。”“好啊好啊,怎么做?”说着,几人凑到了一起。楚御宸正走着,身后却突然传来几阵笑。转头看去,唐国庆不知道在和那些男兵笑什么。可再回过头,一种说不出的寒意从脊骨升起,大热天的,竟然让他出了冷汗。
隔壁出来收衣服的军嫂见他这样,见怪不怪地提醒了句:“他们临时接到任务,来不及打招呼就走是常事,别担心了。”楚御宸没有说话,担心没减分毫。突然,一个军绿色的身影奔跑而来。“回来了?”他目光一亮,忙转身下楼。可人跑到跟前,才发现不是叶韶意,而是方前进。
唐国庆顿觉脸上过不去:“楚御宸,你还要不要脸?作为军属,大白天的在供销社门口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你眼里还有纪律,有叶妹子吗?”“够了!”叶韶意低斥一句,吓得他浑身一颤:“叶妹子,他……”话还没说完,便见眼前这个原本一脸不耐烦的女人突然换了副温和的模样,起身走到楚御宸面前。她抬起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可乔盈笑了笑,说出的话让他意外:“我们已经快离婚了。”夏澈明第一次对病人的事感到恼火:“这个时候他和你离婚!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乔盈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摇头道。“不关他的事。”那时候的夏澈明从来没有见过霍时瑾,也不知道乔盈和那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导致离婚,但他想,像女孩这样的柔和又有些活跃的小性子,一定不会是她主动提的。于是,他就在心中给霍时瑾判了一个渣男的死刑。
前几天见到那个给了名片叫霍时瑾的男人后,不知怎么的,当天晚上做梦就梦到了这个人。梦里像是在大学,男人穿着一身休闲的卫衣在图书馆的转角翻书,不知道翻到了什么,他脸上也带了笑意,然后回头叫她。虽然醒来记不清霍时瑾说了什么,但他叫名字的一刹那,嘴巴张合根本就不是“夏栀”。原本她只以为这场梦是个意外,可连续几天,她梦里的内容变来变去,都是那个年轻的霍时瑾。有霍时瑾运动会长跑夺冠后,一把就抱住她像只大狗一样求奖励。
他的名下有不少房产,也安排了各种阿姨保洁,但唯独这间住了十年的房子,家务都由霍时瑾自己亲历亲为。也许不会有人注意到,整整三年,除了房间会换洗的床单被套,这里没有任何一丝的改变,就和乔盈离开那天一模一样。家务做完后,时针也悄然指向了十二点半。霍时瑾简单地洗了个澡,身体虽已疲惫,但心情却难以平静。他不由自主地走到床头,拉开了那个熟悉的抽屉,指尖轻轻触碰到了那张被压在最底下的红色离婚证。
“这样不太好吧,我也不是赔不起。”夏栀莫名其妙的收下名片后,霍时瑾就带着助理上了车离开,没人再去听她的嘟囔。回头又看了眼车头被剐蹭的一大块,她认命的闭闭眼,掏出手机去拨打了夏澈明的电话。“喂,哥……吃饭了吗?在医院上班还是在家啊?”另一边,夏澈明在自家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放下调研报告:“吃完了,在医院,有事说事。”这丫头被他里里外外照顾三年,话说个开头他就知道估计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门外,夏父夏母看着女孩的背影有些怅然,转头就把夏澈明拉到一边。夏母问:“你不是说,这丫头的前夫是霍时瑾,你也不怕քʍ碰到?”夏父也担忧道:“是啊,要是碰到了发现丫头还活着,但是不记得人了,你也不怕招祸?霍时瑾也是个厉害人物啊,我们这几年的商业版图,有一半都是他的。”夏澈明无奈耸耸肩:“碰到就碰到呗,一切随缘,能想起来也算好事。”结果他就被夏母揪着耳朵打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