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济仁堂”三个字,人群窃窃私语,对着跪在马云安指指点点。马云安此时哪还有之前的嚣张,他恨不得有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这事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他都不知道师父会怎么对他。他只能死死瞪着苏若锦,若是眼神能杀人,苏若锦已经被他千刀万剐几万遍了。马云安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这个小姑娘敢继续待在晏阳,他非要整死这个小贱人。苏若锦哪管他心里怎么想,她下手也不重,只不过让马云安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就好。
“跪下!”“快点磕头。”围观的人群都附和了起来,刚才马云安可是把他们这些人全都骂了。他们都是普通百姓,确实没马云安有钱,可那又如何,自己靠双手吃饭,不偷不抢,凭什么被人这样看不起。马云安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指着人群:“你们这些刁民!我都记下你们的样子了,别忘了过几天我们济仁堂就要义诊,我是出诊大夫,再闹下去,我让你们连济仁堂的门都进不了。”
|那些目光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在她的尊严上凌迟!李怜楚羞愤得想要咬舌自尽,她堂堂李家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却没有想到会被南城太子爷来一个这么大的下马威!可为了能够攀附上豪门,她还是咬着牙,爬完了全程。她为了赴约精心挑选的高定裙子已经泥泞不堪,精致的妆容也已经被淤泥弄花,看上去格外狼狈。而最让她内心防线彻底崩塌的,是当她好不容易爬到尽头,看到的那个西装革履英姿勃发的男人,竟然是她一直看不起的
|他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脑海中回忆起这段时间,顾清澄的一举一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她的笑容越来越少,为什么,她会洗掉背上的刺青了。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她不参加考试不是因为答应了他,而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下来,从她目睹真相,知道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在算计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对他彻底失望,决心离开他了!是他,亲手弄丢了她!“小公主......”白斯臣双眼布满了血丝,一行懊悔的泪顺着他的
|父母虽然严厉,可也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她,而她却......脑海中回想起她当初为了反叛父母,跟着白斯臣一起做的种种,顾清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她只庆幸,在越陷越深之前及时挣脱了出来,没有让父母失望,也没有让自己后悔。当晚,顾清澄第一次主动拨通了顾母的电话,在听到顾母声音的一刻,语气有些哽咽:“妈妈......”“怎么了宝贝?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跟爸爸妈妈说,我们想办法帮你解决......”顾母的
|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阴险,“凭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排在顾清澄的后面?我不甘心!所以,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我全都要抢过来,就像她之前一直珍视的挂坠,被我抢过来一样,所有的一切,我都要压她一头!”轰隆一声。白斯臣如遭雷击,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他红着眼转身离开,猛踩油门,速度飙升到了两百码,直接冲进了他为李怜楚精心布置的告白现场。无数鲜花在车轮底下碾成了碎片,就连他特意准备的为李怜楚演奏的钢琴,也
|可是,那么怕疼的她,却把刺青给洗掉了......白斯臣忽然捂住了心口,密密麻麻的痛感让他呼吸停滞了一瞬。好奇怪的感觉。他紧了紧手指,迫使自己保持清醒,不再去想她。一个出尔反尔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想念的?他压根就不想再见到她!白斯臣皱了皱眉,立刻打电话给兄弟:“再给我空运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和天堂鸟过来,请最著名的交响乐团演奏楚楚最喜欢的曲子,还有,她之前看上的价值一个亿的白钻项链,也给我拍回来
|其中一个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别忘了,李怜楚可是你喜欢了将近十年的人,她还是你的恩人,你难道要因为顾清澄辜负她?”白斯臣闻言,呼吸渐渐平复下来,烦躁不安的心也渐渐归于平静。是啊,他追了李怜楚这么久,甚至不惜算计顾清澄,将文科状元的位置双手送给她,不就是为了报答她,和她表明心意,和她在一起吗?至于顾清澄......反正他始终都要找机会把她甩了的,如今她自己主动走了也好,省得他再费心思。从那天之后
李妈忙走了进去,看到傅司砚在穿衣服,也松了一口气“先生今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我记得李妈好像晕机是吧,可治疗好了?”突兀的,他答非所问的开口。李妈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是的先生,我晕机,每年回家,我都只能坐火车”说到这里,李妈还有些不好意思“每年真是谢谢先生提前给我放假”傅司砚转过身,故作皱眉“我今日要出差,女伴有些不舒服,我准备带个佣人伺候她”
如此大胆而狂妄的话,让傅司砚那该死的好胜心不断的上扬起来。“哦,是吗?看来王姨对另一半的要求还挺高的?”他收回了手,带着一丝戏谑看向她。“傅先生,我是风向,感觉至上!”王芸潋滟一笑,明媚张扬。话落,便没有理会他,径直上了楼。傅司砚第一次被一个保姆撂在原地,他不由低眸笑出了声。有趣。好一个感觉至上!
他什么时候说过嫌弃她的话?见她一脸真诚,不似作假的样子,这让傅司砚更不爽了。哪一个女的不想着给他留下一点纪念,就她迫不及待立刻把床单洗干净,生怕与他有什么纠葛一样。想到这里,他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了。直接起身,就离开了。见他车子离开,李妈便走了过来“怎么了这是?”王芸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而就在这时,李妈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傅司砚打来的,难道是什么东西丢了吗?
看着他带着恶作剧般的调侃,王芸心里暗忖,这一把年纪了,还学年轻霸总,来这么一套。呵,果然男人致死是少年啊!不过,她可不能露出看透的表情。于是,她再次抬头,眼里有些慌乱“你,你睡床,我,我睡沙发!”做状,她再次要掀开被子,但傅司砚像是早已经有了预判,一下子按住了她的手“你就好好的在床上休息,我今晚就在沙发将就一下”王芸见此只能点了点头。见她乖巧,傅司砚总算满意的笑了笑。
“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虚弱成这样,要是半夜在发烧怎么办?”王芸皱起秀气的眉头,欲言又止的模样,像一只迷茫的小鹿。傅司砚的眸子因她这无辜迷茫的表情,越发幽深。“那……谢谢傅先生”她看向他,憋了半天,糯糯开口“傅先生,那今日请医生上门输液的费用,从我的工资里扣!”傅司砚:……
第二天一早,八点半不到,他就下楼了。按照常理,这个时间点,所有佣人都已经上班了,除了夜班的。但王芸并不在夜班的行列里,昨晚他就查了一下,原来昨晚应该在泳池伺候的是小颖,可因为闹肚子,才拜托王芸帮忙,或许也是情况太急促,这才让她忘记自己已经卸妆的事情。可当他坐在餐桌上的时候,却并未看到王芸。“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李妈笑着将各种早餐端上了桌。傅司砚其实没什么胃口,他只是有点迫切的想要见到王芸。
他这边想着,姜令芷已经从他身上翻过去,下了床,去里头沐浴。萧景弋就在那试探着,想开口说话。长夜漫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竟隐约能感受到喉头散发出一阵痒意,轻微温热的气流冲刷气管的感觉。他惊喜万分,继而发觉嘴唇好似也能张开,只是好像昏迷的时日太久,他忘记如何说话了。直到他喘息越发急促,身侧的姜令芷猛地惊醒过来,她一时有些慌乱:“夫君,你怎么了呀......”姜令芷慌了神,怎么睡之前还好好的,这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萧景平又嘿嘿笑了一声:“送上门的黄花大闺女,我若做那柳下惠,夫人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我呢?”陆氏一连深吸好几口气,简直要被气厥过去。好在,她也知道萧景平这般夹枪带棒,是为着那小狐狸精肚子里的子嗣,倒也没再揪着这事不放。勉强压住怒火,才又说起更要紧些的事来:“老夫人要我把管家权交出去,还要查账!”“什么?”萧景平瞬间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即往后趔趄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惊疑不定道:“查账?”
顺园一片宁静和谐,可大房那边都要闹翻天了。大房,雅园。陆氏被牧大夫的银针扎醒,又灌了一碗参汤,勉强才定下心神来。“母亲,你醒了!”萧宴和姜令鸢围坐在床榻前,紧张地守着陆氏。陆氏一见姜令鸢就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坐起身来,操起瓷枕就砸了过去:“都怪你这个狐狸精丧门星!还没进门就害得我宴儿受家法,进了门又害得我被抢了对牌钥匙!贱人!”“砰——”瓷枕砸在姜令鸢的脚背上,疼得她站不稳,整个人软倒在萧宴怀里。
她的夫君,怎么可以用别的女人送的字?回到屋里,一见他,她又高兴起来。唉哟,这个夫君真是选得太好了,只要拿他当挡箭牌,什么脏水都泼不到自己身上。见丫鬟正要喂他喝药,便道了声:“我来吧。”“是,四夫人。”丫鬟忙让开位置,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姜令芷,又温声提醒道:“夫人,将军有了知觉后,喝药有些不配合,您只怕是要多耐心些。将军若是吐药也是常事,那边药罐子里还温着一碗。”
萧老夫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怒斥道:“你是连自己院里的下人都管不好?那这偌大一个萧国公府,交到你手上,我如何放心?”陆氏一阵心慌,脸色难看道:“母亲,是儿媳一时失察......”不过一件狐皮大氅罢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吗?“是一时失察?还是一直失察?”萧老夫人跺了跺手中的龙头拐:“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对牌钥匙和账本,你都交出来,这国公府的账,我要叫人查一查。”
萧老夫人蹙眉问道:“这是?”姜令芷面露伤感,望着萧老夫人:“回母亲的话,将军坐素舆时,总爱往左侧偏,儿媳一直想着,再给他编个更稳当些的。只是这几日身子不爽利,没能顾得上。今日牡丹宴,儿媳想推他出来散散心,又怕他摔着,就一直用布条绑着,用右手在另一侧抻着些。”萧老夫人听完,眼圈都红了。天底下哪找这么好的儿媳啊,为了景弋如此费心细致,叫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说不出什么二话来。
沈时染懒得和他多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以后傅夜辰的事,她绝对不会再管。是死是活都是他的造化。收了手机,收拾好情绪,她这才去洗澡化妆换衣服。她和老师已经快七年没见面了,见面总得打扮一下,以最好的状态去见他。刚换好衣服,言泽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师兄。”“我在你楼下。”“我马上下来。”“不着急,慢慢来。”言泽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宠溺。沈时染挂了电话,对着镜子再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