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客厅从晚上坐到了凌晨,看着外面从黑夜到白天。手机嗡地一声发来提醒。距离登机时间还有两小时。我起身走进卧室拿出早已装好的行李箱,又拿出马克笔,在日历上那被重重圈起来十号上打下一个大大的叉。随后写下一句话。“裴贺舟,我们分手吧。”我将日历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拉起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然后出门打车前往机场。再见了,裴贺舟。
我还没有开口裴贺舟就满眼心疼地把她拉起来。“你身体不好怎么能这样呢。”说着他又看向我。“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的婚礼。”如果是一个月之前的我,可能会愤怒,会崩溃,会绝望,会陷入自我怀疑。怀疑自己这个女友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才会让裴贺舟心甘情愿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可经历过这段时间后我已经想明白了。不是我做得不够好,而是裴贺舟不爱我。
“知眠,老师让我再确定一下你要按照正常实验进度走是吗?实验室的第一个实验涉及到保密项目,很有可能会一两年没办法和外界联系。”我的目光落在前面的裴贺舟和苏悦身上。两人并肩前行,下台阶时裴贺舟还会小心翼翼地揽着苏悦的腰。我的声音平静极了。“确定。”师姐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老师生怕你舍不得你丈夫。”我收回目光,转身朝另一边走去。“婚礼取消了。”“我已经准备好离开了。”
......接下来一连一周裴贺舟都没有回来。我却时刻能知道他在做什么,毕竟有一个什么都爱发朋友圈的苏悦,我想不知道也难。两人一起去泡温泉,看海,迎着日出合照......在我的朋友圈里,我再次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裴贺舟。原来,他也可以能表现得像普通恋爱中的男生那样。只是在我面前不能罢了。我没有过多关注他们每天去了哪里又玩了什么,每次只是扫了一眼后便快速滑过。这几天我也没有闲着,屋子里东西太多,我清理了好几天才彻底收拾好。
而陆闻时已经直接将手机掏了出来,拨打沈星河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陆闻时面无表情摁掉,又接着打。一遍又一遍,始终没人接听。他转身就要回陆家老宅找沈星河,可是陆夫人却挡在了他的前面。陆夫人看着他慌乱的眼神,难过道:“闻时,别打了,他们现在在飞机上,接不到你的电话的。”陆闻时猛地抬头看向她,猩红的眼看起来无比骇人:“没我的允许,你们怎么敢偷偷把她送出国!”
陆夫人笑着道:“两个孩子这会儿该上飞机了吧?”谢允的母亲笑着道:“看着时间是差不多了。谢允这孩子从小就叛逆,我还以为他这次不肯听话,没想到一听说是星河,乖乖地就去了,我看呐,这次肯定能收心。”陆闻时脑中轰隆一声。脑海中顿时想起陆思祈在车上说的,谢家安排了个未婚妻管着他,一同出国去了。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陆夫人:“妈,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谢允和星河有什么关系?”
陆闻时坐着车内,心口沉沉,半点没有要结婚的喜悦。沈星河送还的那枚玉坠,此刻就躺在他的掌心,脑海中浮现的是前一晚沈星河说话的表情。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口也有些发慌。正想着,一辆跑车从他车侧轰隆而过,陆闻时瞥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副驾驶的人怎么那么像沈星河。他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跑车和婚车不同路,一溜烟就没了影,和婚车分道扬镳。陆闻时的弟弟陆思祈和他坐同一辆车,这会儿也听见了声音,看见陆闻时的动作后,他瞥了一眼窗外,笑了。
陆闻时很忙,虽然每天都会来医院陪沈星河一趟,但是婚礼时间很仓促,他每次来了也是在忙着处理婚礼的事。沈星河靠在床头,静静听着他冷静的安排着婚礼的一项项事务,心下觉得实在讽刺。偶尔慕绾绾也会过来,和陆闻时坐在病房的小沙发内讨论着婚礼的布置,看起来倒是又像从前那般亲密。她甚至还会主动问沈星河意见,好似真的把她当个妹妹。虽然,从没采纳过。慕绾绾大概也是已经知道了她即将出国的事,虽然有意无意暗中挑衅,但是没再明着作妖。
沈星河将汤碗放下,垂眸道:“陆……妈,我和大哥,以后只是兄妹。”陆夫人看向她,声音依旧柔和,却字字如刀,刺入沈星河的心口。“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然也不会答应了和谢家的联姻,还主动提出改姓陆。可闻时一向冷情冷性,这次却为了你,对着慕家发难,恐怕不会轻易答应和你分开。这些事万一以后闹大了,传出去,实在不好看。你们毕竟是兄妹,闻时是陆家的未来。”沈星河仰头看向陆夫人。
她不相信陆闻时看不出来,可他却还是选择了维护,偏袒,哪怕她差点因此丧命。沈星河的心一寸寸凉透,哪怕早就对他死心,知道自己对他而言不重要,却还是感受到了心脏传来的闷痛。陆闻时在医院陪了她许久,后公司有事才离开。不多时,陆夫人便来到了病房内。她的手中还提着一个保温桶,一边将保温桶打开,一边笑着道:“我特意早起给你煲的鸡汤,你流了很多血,多喝点补补。”沈星河脸色苍白靠坐在床头,接过陆夫人递来的鸡汤,低声道:“谢谢陆阿姨。”
|而在这时,马车驶出皇城大门,副将发现了车内的裴枕月,他赶忙追上来把一封书信交给她:“裴姑娘,将军要我给你的。”是魏砚舟写给她的寥寥几语。“今日是你生辰,记得用我送你的钥匙打开厢房的柜子,有给你的惊喜。”裴枕月冷笑一声。她抹去泪水,撕碎了书信。等到马车停到港口,裴枕月走向渔船,她抬头看了一眼蓝天,感觉今日的朝霞特别明媚。她深深呼吸,享受这难得的自由。永别了,魏砚舟。从今以后,再不相见!10车辇停在院
|热油泼到了裴枕月的手背上,导致她的整条左臂瞬间灼伤一片,几乎溃烂!官吏在这时抓住了犯人,他是魏大人的老友,见不惯满城的春宫图才来现场替魏大人解恨。裴枕月则是跪在地上,她痛得泪流满面,一抬头,看到的是魏砚舟正扶起受到惊吓的苏璎。他关心地问她:“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吗?”苏璎轻轻摇头:“我没事,倒是你,那可是热油啊,被泼到就糟了,你怎么可以为了我不要性命......”可真正受伤的人只有裴枕月。她痛不
|裴枕月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问出:“苏璎的清白重要,我的清白就不重要吗?”魏砚舟一皱眉,“她毕竟还在守孝期,这种事要是传去陛下耳朵里,不仅对她不好,对我们魏府也不利,可你不一样,你没有身份束缚,只要简单的解释一下就会平息此事的。”“可我是裴府的女儿!我这样做会给我的父亲裴远侯丢脸!”魏砚舟不耐地留下一句:“你帮我这次忙,我会补偿你的,阿月,相信我,我今后会好好和你过日子的。”说完这话,他对副将使了个
|苏璎立刻扶起裴枕月,假意为她擦拭身上的脏污,她笑着和魏砚舟解释道:“阿月的翠玉耳环掉进尿壶了,她非要钻进去找,我怎么劝她也不听,你们说是不是?”那几个早被苏璎收买的小厮连连点头,找准机会便跑掉了。裴枕月大口地喘着气,她一把推开苏璎,当面揭穿道:“分明是你把我按进尿壶里的,你按了我十九次!”苏璎一脸无辜地躲到魏砚舟身边,“砚舟,我没有,你要信我......”裴枕月求助般地看向魏砚舟,她希望能得到他公
|“他一直为我守着,你又算什么?上次他出征,还为我带回了一只价值连城的玉镯子,他为我做这些连眼都不眨一下,可他为你做过这些吗?”苏璎的一句句像是钝刀割着裴枕月心口的肉,她反问道:“你就是想证明自己可以赢得他的爱?”“我根本不需要证明,因为他就是只爱我一个。”苏璎笑道:“等一下他醒来,我们来赌他第一声会叫谁的名字。”裴枕月仍旧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也许,魏砚舟还会有良知,他至少会想起她一下的。他最
|裴枕月惊慌地拍着门,“救命,开门啊!有人吗!”大家都急着逃出茶馆,谁也没有听见她的呼救声。烟雾从门缝里钻进来,呛得裴枕月剧咳不止。她赶忙脱掉外衫捂住口鼻,转身跑到木窗边,在火苗烧进屋子里的刹那,她鼓足勇气,用身体撞破木窗跳了下去。茶馆有三层高,她摔落在地时痛得要死,爬都爬不起来,感觉腿都断了。再一看逃出来的百姓中,被救出的苏璎正围在魏砚舟身边,他躺在木床上,竟然已经昏迷了。裴枕月满眼不安,她强撑着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不断地在思考这三年里所遇到的各种怪事。先是拍卖会上出现唐书玥的私密照,后是唐家别墅发生火灾。虽然好像明面上全都是故意针对唐书玥的,但是也并没有对她造成过任何伤害。反倒是他,总是因为这些事误会唐蔓梨,既然私密照都不是唐蔓梨给的,那火灾和女德学校是不是也全都是他误会了她!意识到这个后,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打电活给了助理。“去调查一下唐家发生火灾时,唐蔓梨在哪,还有唐书玥之前说的女德学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结婚很累吧,所以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就够了,不要再想着结第二次!”唐蔓梨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酸意,她立马坐正,上下打量着秦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故意说道:“如果我硬要结第二次你又能拿我怎么办,谁要你那方面不行啊!”秦屿被她这句话气得不行,眯着眼睛,直接将唐蔓梨扑倒。“那我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唐蔓梨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被骗了,秦屿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无根男,他早就治好了!
她一怔,眼里顿时充满了雾气,眼泪说来就来。“我只是......只是为了你和姐姐好!”唐蔓梨看不下去他们这对狗男女惺惺作态的样子了,她绕过他们准备抬脚离开咖啡店。裴祈琛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苦涩的说道:“蔓梨,对不起,之前对你做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们不要再闹下去了好吗?我知道你心里还爱着我,我也爱你,我们......”不等他的话说完,唐蔓梨一脸厌恶地挣脱开他的桎梏。
唐蔓梨坐在咖啡厅里等着唐书玥,看着那则信息,她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指节用力到颤抖。唐书玥踩着高跟像只孔雀一般出现在门口,看到唐蔓梨后又趾高气扬地朝她走过来。她满脸挑衅地看着唐蔓梨:“唐蔓梨,没想到你居然没有死,戴了三年人骨链都没有要你的命,还真是贱人命长啊!”唐蔓梨冷眼看着她:“唐书玥,我警告你赶紧把视频给删了,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唐书玥丝毫不惧,她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讥讽道:“你能怎么不客气,这个视频在裴家各大商场循环播放了一整天,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咬着下唇,将再次被推倒在地的裴祈琛扶起来。“祈琛哥哥,姐姐肯定只是在生你的气,等过几天她想通了就会回来了!如果她真的不爱你了的话,那她为什么不找一个正常的男人结婚呢,她这是在给自己留退路,还在为你守身如玉呢!”听到唐书玥的话,裴祈琛表情流转,神情微动。“书玥,你说得对!蔓梨爱我爱到不要了自己的性命,怎么可能会轻易改变!我现在就去把婚礼延迟,然后准备一个比秦家更盛大的婚礼,到时候再迎娶蔓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