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抑尘想说什么,顾盛楠就上前替他整理领带,两人距离极近,她还不时的和他抛媚眼,打断他的话。女秘书见沈抑尘没帮她说话,哭着跑了出去。沈抑尘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问:“段总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顾盛楠笑着说:“很好,他答应我今天会来的,但他没明确表态,在开始投票之前,我会再和她谈谈。”沈抑尘捏着她的下巴:“谢谢你,我就知道我当初没有选错,你果然是我的好帮手。”
一这样叫,孟栖桉就知道段裴司生气了。孟栖桉看着段裴司。段裴司蹙了蹙眉:“亏我还想着你,给你。”然后就不知道扔给孟栖桉一个什么东西。孟栖桉下意识接住,是一对耳钉,黑色珍珠。她愣了一下:“你怎么送我这个?”就算是送别的东西,她还可以说是商业合作。可送女人的东西……段裴司说:“刚你走了以后拍的,适合你。”“我很喜欢,你对我真好。”孟栖桉忽然想到什么,笑看着他,语气都温柔了。
“爸爸,你能不能把妈妈找回来?”沈抑尘眉心一跳,冷声说:“你妈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别再想着她了。”他不容拒绝地说:“去睡觉。”沈舟瘪着嘴说:“可是我还没吃饭。”沈抑尘这才知道顾盛楠都没给沈舟做饭,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本来家里是有保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被顾盛楠辞退了。顾盛楠又没了工作,他以为照顾个小孩,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没想到她那么不安分,老往外跑。沈抑尘又给沈舟煮了一碗面,吃完才去睡。
孟栖桉一醒来就对上段裴司那一双风流的桃花眼。男人低沉慵懒的声音响起:“醒了。”昨天晚上的记忆回笼,孟栖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笑了笑:“早上好。”段裴司握住她的手,柔声说:“早上好。”他不会说,他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生怕她醒了就不认账了。孟栖桉没再说什么,清醒片刻,将手干脆的抽出来,掀开被子下床。昨天晚上已经洗过澡了,她穿着睡衣。不过孟栖桉下床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摔倒。
孟栖桉虽然有些发晕,但反应很快,而且听清了他的话。她直接拽住他的领带,一扯。两人的距离拉近,面容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都到脸上了。段裴司浑身发愣,想要推开她:“你喝醉了……”可话还没说完,孟栖桉突然吧唧一下,实打实在段裴司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用迷离的目光看着他说:“这精神损失费,够不够?”段裴司整个人愣在原地。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吊儿郎当地说:“你占我便宜,孟大小姐。”
她一时气不过,想要和段裴司告白,就约了他,可等了一晚上,她都没来。第二天在朋友圈看到一个女人发了朋友圈,说段裴司和她在一起。她失落又绝望。之后,就遇到了沈抑尘,对她嘘寒问暖,她想,那才是爱情吧,对段裴司或许只是不懂事。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发朋友圈的好像就是这个女人。
顾盛楠面容又是一僵:“段总,我们明明在微信上聊得挺愉快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随即瞥了一眼孟栖桉:“我知道了,你是顾忌孟栖桉在这对不对?”段裴司看向孟栖桉:“看到了吧,这两天以来,我饭也吃不下,睡眠质量直线下降,所以你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孟栖桉想到顾盛楠这个样子,沉吟片刻,认真点头:“我知道了。”顾盛楠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聊起来了,不知道两人打什么哑谜,不满段裴司的注意力被孟栖桉拉走,上前挡住两人视线:“孟栖桉,果然你们这些娇妻就喜欢勾搭男人,我就是太直了,才会输给你。”
可就在这时,顾盛楠闯了进来:“孟栖桉!”室内的气氛被破坏得干干净净。顾盛楠看到段裴司愣了一下,随即环顾四周,看到孟栖桉,狠狠蹙眉:“我的东西呢?”孟栖桉淡淡扫她一眼:“你来得正好,你的东西都在助理那里,如果你不来拿,就要扔掉了。”顾盛楠没想到自己东西竟然要被扔掉,眼睛都翻到天上去了,厌恶的看了这个房间一眼:“你的品味真恶俗,黑色才符合职业女性的形象。”孟栖桉喜欢教育人的毛病犯了,忍不住纠正:“我觉得黑色并不能代表职业女性的形象,而是职业女性喜欢什么颜色,什么颜色就会流行。”
等回了老宅,陈多多立刻催促他为自己卜卦,祛除霉运。莫问爽快答应下来,摸出一套工具,折腾了小半个时辰。随后,对着陈多多期盼的眼神,他镇定的道:“你跟我八字不合,你的事情我算不出来。”陈多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大哥,你没能力就没能力,有必要装来装去吗?她忍不住问了出来:“师傅是不是一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要推到八字上?”莫问目光闪了闪,呵呵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懂就不要乱说,乱说老夫是会生气的。”
美男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啧啧,自己最近是要走桃花运了吗?陈多多品度了一番,今天的病人,容貌跟施慕寒各有千秋。不过,施慕寒的气质,澄澈单纯。眼前这位,则多了几分贵气和冷傲。齐雁飞向来淡漠,很少被外事牵动情绪,但见到陈多多时,却不由自主变了脸色。他看向何翼,目露询问之色。何翼明白他的意思,心底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的陈多多,他们之前有过三面之缘。
那模样,绝不是装的,装不了那么像,啧啧。这种人,怎么可能干出始乱终弃的事?不过,这事儿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有尹家人盯着,相信官府tຊ的人会全力以赴,查出实情的。热闹看完了,陈多多打着哈欠,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回屋补眠了。明明困极了,明明合上眼睛了,也知道长期不睡会猝死,但就是睡不着。折腾了老半天,陈多多好不容易睡着了,竟又做了跟之前同样的梦。
以前他回家时,陈多多忙前忙后、殷勤温柔,家里井井有条,桌子上有饭菜有热茶。陈多多脚不沾地,其他人围坐着说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分和谐美好。如今,怎么就变了模样呢?胡家众人见他进门,仿佛见到了救兵,连忙围上来诉苦。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都是在数落陈多多。就连瘫痪的祖母,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胡帆建几乎要气疯,衣服被揉成了咸菜。伙计皱着眉,捏着鼻子,上来催促要账。
她说完这句话,毫不留情将胡帆建往旁边扒拉了一下,冲唐鹏道:“我是来找你的,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来历,但今天你为我说了公道话,我心里很感谢。”“我身无长物,如今只能干巴巴说一声多谢,以后若是有机会了,我一定会报答你。”唐鹏闻言起身笑道:“这就不必了,只是举手之劳罢了。”陈多多认真的道:“虽然是举手之劳,但此事与公子毫无关系,公子仗义直言,救我于水火之中,这份热心肠让人感佩。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记在心里了。”
唐鹏、陆林等人不由自主变了脸色。虽然知道陈多多是在针对胡帆建,但这话听在耳朵里,总感觉连自己也一起被骂了。这两人极限拉扯,自己的耳朵都得起茧了。唐鹏按捺不住,顿足道:“胡秀才,别拉扯了,休妻难道很光彩吗?被人指着鼻子骂,难道你很爽吗?和离就和离吧,再说下去,咱们读书人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胡帆建咬牙,忍住心里的不甘和愤恨,一字字道:“既如此,我给唐贤弟一个面子。”
“我需要考虑一下,晚点给您答复。”挂了电话后,苏蔓殷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怔怔的看着前方出神。本以为睡一觉什么都会过去,可她心里越发不安,总觉得秦宴殊很快就会找到她。手机突然传来振动,苏蔓殷打开一看,是舒谕哲发来的消息:到了吗?[还没有][怎么这个点还没到?出什么事了?]舒谕哲有些着急,他等不及苏蔓殷回消息,就打了电话过来。苏蔓殷有些无奈的接起:“谕哲哥,我只是在外面多坐了一会,晚点就到了。”
只是苏蔓殷看不见他,也感受不到他。她沉默的站քʍ在原地,没有回苏明远的话。苏明远看见她这幅样子就来气:“给我跪到外面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起来。”秦宴殊心中一惊,就见两个保姆拖着苏蔓殷走到外面。他连忙跟上去,看着苏蔓殷被保姆压在石子路上跪下。“放开她!”他推开保姆,想要将苏蔓殷扶起来,却怎么也扶不起来,急的他眼底泛起了红血丝。突然,天空飘起了雪。秦宴殊半跪在她身前,喉咙沙哑:“苏蔓殷,你到底要跪多久……”
现在只希望秦宴殊认为那是错觉,不要细查下去。一想到这些事,苏蔓殷心里就很是烦躁。舒谕哲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她这幅模样,担心的问:“怎么了?”“我好像被秦宴殊看见了。”舒谕哲顿时怔在原地,但随后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你现在怎么想?”“我……我不知道。”苏蔓殷有些无措,她是真的不想再和秦宴殊有任何牵扯,但她看到苏家出事后,就知道当时自己的计划成功了,秦宴殊真的永远的记住了她。
反复几次后,她也没有心情吃饭了。她放下筷子走了出去,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苏蔓殷沉着脸色,朝着地铁口走ʟʋʐɦօʊ去,下午要面试的公司有些远,这个点该出发了。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住脚步,那种渗人的感觉再次扑了过来。但她没有再回头,而是骤然加快了脚步。直到进了地铁站,那种感觉才消失,苏蔓殷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她拿出纸巾擦了擦汗,犹豫了许久还是和舒谕哲说了这件事。
这家店虽小,但是味道真不错。苏蔓殷吃的很香,而就在这种人声嘈杂的氛围中,她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正盯着自己,就像暗处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她转头看向店外,现在正值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根本看不出刚才那道视线是谁的。她收回视线,继续吃饭。但很快,那种让人后背一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苏蔓殷立即转过头,但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她的眉心不禁拧紧了几分。到底是谁?
苏蔓殷脸上扬着笑意,拿着手机开始打字:徐秋萍!我的那位继母,她竟然在超市当保洁阿姨!!!她甚至多打了两个感叹号,足以说明她当时有多震惊。但就在她准备发的时候,她突然想到苏家的事当年闹得那么大,舒谕哲肯定知道,可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打算告诉过自己。苏蔓殷把这两句话删掉,打上“不告诉你”四个字发了过去。[……]苏蔓殷发了一个左哼哼的傲娇表情,开始吃饭。她大概能理解舒谕哲瞒着她原因,无非就是怕她想起以前的事,毕竟她刚治好血癌的时候,夜夜做噩梦。
梦里的场景不断变化,有时候是儿时被小摊贩追着她,只是因为她捡了一颗糖葫芦。有时候是自己和顾明湛在王府书房温书。很快又变成了她在山林间,眼睁睁看着那一击蓄满了力的长箭。箭矢穿过顾明湛的身体,他直直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画面一转,又是顾明湛紧闭着双眼躺在棺材里的景象。漆黑的棺材盖板缓缓合上,一点一点遮掩住顾明湛如玉的脸。阮洛倾死死的扒着仅剩的缝隙,声嘶力竭:“不要!顾明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