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儿乖,告诉娘亲,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向听话,怎么会摔成那个样子?”昶儿抿了抿小嘴,大大的眼泪里泪花闪烁,全都聚集在眼角,凝成晶莹剔透的两滴。“娘亲,昶儿没有从高处往下跳,是因为……忽然有人从墙头拿石头丢我,有的我躲开了,有的我没躲开,这才不小心撞上树,膝盖磕在了石头上。”奚娆心头骤紧。“这里是东宫,谁敢伤你?可有看清那人的相貌?”
孟钰慵懒开口:“不然呢?你那个理由只能让我在这留一周。”话音刚落她又冷哼一声,背部斜倚着椅子,双手抱胸,眼底藏匿着讽刺和怒意:“云驰现在都快准备婚礼了,怎么舍得离开这?”“我都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再说如果真拿下了,云氏的身价翻两番都不止,那时候云氏我就彻底说了算了,还怕云驰回家没位子?”云川沉默片刻:“我等会发您。”“一周后你离开。”孟钰此刻的语气不容商量“在京市帮我盯死父亲和云风。”
“季先生,你好像问过我为什么一定要你来我身边工作对吧。”孟钰坐在云驰对面的沙发上。她表情平静,眸光深处却慢慢透上来一点犀利的锋芒。云驰神色一顿,显然没有意识她会对曾经极力回避的问题重新认真的提及。“因为什么?”他拧着眉,神色认真。“因为我想让你,做我的情人。”孟钰的声线很清爽,工作时刻意压低会自带威慑力,但说起情话又是另外一种截然相反的效果。
她知道云驰早上那身衣服定然被同时议论鄙夷,除了她的办公室如今云驰无处可去。她不想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包括语言暴力或鄙夷的眼神。即使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甘之如饴。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孟钰想。横在她心间的毒刺,不能只伤害自己。关于背叛,总要让他付出代价的。云驰独自待在办公室,盯着墙壁的摆钟发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孟钰还没回来,他平淡无波的情绪逐渐升起波澜。
云驰站着没动,盯着孟钰的眼神说不清的防备。她莞尔一笑,调侃道:“别矫情的像个黄花大闺男,脱了这一身污泥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云驰起身开门,按照吩咐往对面酒店走去。他关门的一瞬间,孟钰合上文件,仰在老板椅上闭眸沉思。失忆这个病,到底应该从那开始康复呢?前天咨询了医生,医生给的建议是多接触接触之前的事物,和熟悉的人。人孟钰倒是来了,可总不能让他直接看云氏的文件。
“孟总,您大驾光临工厂真是蓬荜生辉啊。”身后响起气喘吁吁的恭维声,孟钰转身望去,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小跑到孟钰身边。他穿着西服,因为奔跑的原因,系在腹部的扣子被大肚腩顶得一股一股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崩溃了。加工厂的前老板,孟钰收购后留他担任公司副总经理一职。孟钰温声道:“我随便逛逛,关总不用这么着急的。”关总抬头朝着孟钰讨好地笑:“谢谢孟总体恤,季杨就在这个车间,我让他过来见您?”
目的达成,孟钰并没有想象中开心。那双无喜无悲的眸子漠然地扫过对面紧靠的二人。局长那句回答意味着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季甜甜像终于知道怕了,蜷缩在云驰背后,轻声呢喃:“怎么办,我不想坐牢。”而一直事不关己的云驰,第一次抬头认真看向孟钰,那眼神里冰川般的冷漠融化,终于流露出超出他掌控的不安。他神色认真,声线微颤着开口:“孟总…”在场的各位都知道云驰要说什么,孟钰抢先一步发问:“你爱她吗?”
“妹妹,你穿得如此清素,说好听些,是你淡泊典雅,说难听些…恐怕要让别人在背后说咱们文国公府,苛待了你。”裘氏一听这话,脸立马就垮了下来。“鸯儿,今日这衣裙你可要好好挑选一番,既然不爱穿金戴银,那就穿着名贵料子,不要失了身份。”文鸯还未踏进制衣铺子的大门,就被裘氏站在门口一通说。四周人来人往,皆将打量的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文鸯低下头向裘氏行礼。
此话,与前世文鸯第二次遇见他时,说的一模一样。当时,她信了,将柴玉带到父亲面前,鼓起勇气坦诚自己的心意。“鸯儿与柴公子一见钟情,还请父亲母亲同意,将婚约归还给鸯儿。”却没想到,文芝婉与文昭恪正正好就站在在厅外,将她的话听了个十成十。文芝婉哭泣着离开,柴玉连忙追上前去,而她的亲二哥文昭恪,则是重重地扇了她一巴掌。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抢走了婉儿的一切,难道连她唯一喜欢的人都不放过吗?”
柴玉走后,裘氏拉着文鸯的手,亲切地问她。“鸯儿,你觉得柴公子如何?”文鸯听闻此言心下疑惑,柴玉不是文芝婉的青梅竹马兼未婚夫吗?现在母亲为何又问起她对柴玉的心思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文鸯不知裘氏和文芝婉又有什么小算盘,还是乖顺的礼貌回答。“柴公子丰神俊朗,一身诗书气度非凡,鸯儿仰慕这种人。”裘氏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仿佛真的是在为文鸯所考虑。
翠竹福了福身,微笑着站在原地。“那奴婢就在此等候四小姐。”文鸯没管她们,换了一身月白色清素襦裙,随云髻上别一根玉簪,便跟着翠竹出了门。隔了远都能听到正厅中一片欢声笑语,而这欢乐的气氛在文鸯踏入厅内后戛然而止。文鸯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鸯儿见过父亲,见过母亲。”文致远不耐地点点头,裘氏满面笑容地看了她一眼。“鸯儿,起来吧。”文鸯起身,坐在了裘氏身侧,而对面更靠近文致远的位置,是一个陌生男子。
文昭恪想问她很多问题,比如这个丫鬟中了什么毒?她又是如何治好她的?他还想替婉婉辩驳一句,婉婉不是那种会下毒害人之人。文鸯凄然一笑,“难道你也想让她死吗?”文昭恪缓缓摇头,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千言万语都难以表述他现在复杂的心情。他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最后被文鸯拂开。“我走了。”抱歉的话他说不出口,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顶多只是错怪了文鸯罢了。
夜色已深,豆大的烛火顺着夜风摇曳在书房中的檀木桌上,文鸯铺开宣纸,仔细临摹着碑帖。“砰!”院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沉重的脚步声。文鸯放下狼毫笔,打开门。正正好与一身夜行衣的文昭恪相对而望。“二哥,深夜来到妹妹的院中,不会又是来杀我的吧?”
姜雉眼中的兴味被遮掩了几分,他低声笑着:“原来他就是将军府那位呀,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在皇宫里早就听说了这位小公子,年纪轻轻却闯祸不断,娇蛮跋扈,偏偏大将军又将其宠到了极点,就连父皇也毫不掩饰对其的宠爱。他从无意间听过皇兄行欢时,失魂将身下那人错喊成了安澈,从此,他便对这位小公子越发好奇。想着有朝一日定要会会这位小公子,可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无尽的风情。台下的人一时看呆了,纷纷屏住呼吸。安澈原本是懒懒卧着,看到这一幕瞬间坐直了身体。【统统统统统统,美美美美美美!!】【吵。】【……】切,不懂欣赏的大直统。小白看着安澈目不转睛的样子,眉头皱的更狠了,他不由顺着安澈的目光看去,当看到那个婀娜多姿的美人后波澜不惊移开了视线。这哪里好看了?腰没有小公子的软,唇没有小公子的红,肌肤也没有小公子的……嫩。
安澈挑了挑眉,根本没有看身旁那两个男人,装出一副满心满眼全是美人的色胚模样。【装?本色出演吧。】007默默吐槽。【七哥你骂我,我要狠狠亲吻你!】【?滚。】【好嘞。】“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美人,来,陪我喝一杯!”柳花只是轻笑,旁边的邓元修却给了解释:“安兄,迎春楼的花魁在初夜拍卖之前是不接客的,所以现在,她并不能同你饮酒。”邓元修的话让安澈眉头一皱,嘴角扯出不开心的弧度:“小爷不差钱,尽管拍卖便是。”
尽管这群婀娜多姿的美人如何挽留,容貌昳丽的小公子都没有停留变半分,反而是直直上了雅间二楼。小白紧随其后,目光瞄到那群黯然神伤的女人后,心中竟生出了一股莫名快意。呵,不过是一群庸脂俗粉,果然留不住他家小公子。只有他,能时时刻刻陪伴着小公子,替他穿衣,为他脱靴,只有他一人。想到这里,他心中的那股郁结之气便消散了几分。安澈急匆匆上楼,007见状不免讥讽起来。
【不懂,谢谢。】【啧啧,看这公狗腰,这帅到爆炸的脸,有谁能想到他七年前是一副黝黑瘦弱的模样呢。七哥,下个世界给我安排个父亲身份,我觉得我这养娃颇具天赋!】安澈激动道。【……没有对着自己娃流口水的父亲,死狐狸。】营养上来之后,小白抽条很快,长着长着竟比安澈高出了半头。安澈在一年后才知道,小白居然还比他大上一岁。左脸处那道突兀的伤疤在刻意养护下淡了许多,只有在离得近仔细看时他隐隐约约能看出。
那两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小少爷,这位是安小公子的宠物,会不会有些不妥……”他们似乎想要劝诫。“我让你们上就上,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小胖子冷哼一声:“安小公子我再熟悉不过了,定是那这人当做一时的玩物,怎会因为他怪罪我!”眼看着那两名侍卫还有些踌躇,小胖子一脚踹一个恶狠狠威胁着:“要你们有什么用?居然敢不听我的话!信不信我告诉我爹去!”
明佳想着这倒是和她想的差不多,明悠则是没有想法。对她来说,姐姐在哪里她在哪里,跟着姐姐走。定下之后,明母就开始给准备,将家里的棉花票都翻了出来,大伯母给了点,又去楼里问邻居借了点,开始给准备厚被子,两床10斤重的大厚被子,明佳看着都有点重,自己空间里的又没法说出来,只好带着。大伯母还给送了两件军大衣,两个军绿水壶,明佳想着自己空间里的还真是没有用武之地。
明佳便看到大伯父走了出来,脸上有着隐隐的笑意,但是被压住了。明佳想真不愧是当司令的,这一身气场,往那一坐整个人都不敢动了,看明悠在家挺疯的,结果现在安静如鹌鹑,明佳勾了勾嘴角。大伯母去厨房倒水去了,明母也跟着去端水,明父带着明佳她们坐在了沙发上,大伯父坐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明佳细细的打量着房子,整体家具都是厚重的,家里摆设简单,靠墙的柜子上摆放着红宝书,桌子上放着部队发下的餐具和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