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日躲在家里酗酒买醉,拒绝见任何人。甚至,几次三番想要自杀殉情。是许斯言不分昼夜的守在她的身边。哪怕沈挽宁对许斯言恶语相向,扔掉他精心准备的营养餐,在台风天把他赶出家门......他都始终不曾离开。直到一次意外,沈挽宁被人下了药。等许斯言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沈挽宁撕开身上的衣服,主动吻住上了他的唇。一夜缠绵过后,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三年的时间,他们不止订了婚,还在这栋房子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了爱的痕迹。
傅庭州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原来所有人都清楚,在苏枝夏心里,苏行慎有多重要。只有他,花了六年时间才知晓这个自以为惊天的秘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苏行慎已经扬起手——“啪!”第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傅庭州拼命挣扎,声音嘶哑地喊道:“苏行慎,你这样,就不怕你姐回来找你麻烦吗?”苏行慎却笑得十分张扬:“从小到大,我惹什么麻烦她都能搞定,打她老公这点事也不例外。”
他连忙冲出去,就看见苏行慎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他的头发,笑嘻嘻地编织着什么。几乎是瞬间,他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乱剪我头发?”傅庭州声音发颤。苏行慎抬起头,笑得一脸坦然:“是啊,学校需要做手工艺品,我打算做顶假发。”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发丝,“姐夫的发色还不错,又黑又亮。”傅庭州只觉得浑身发冷,再也忍不住,冲上去狠狠甩给了他一巴掌!“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回荡。
苏枝夏转头看向傅庭州,语气平静地说:“行慎最近想来咱们家住几天,以后你们好好相处。”回去的路上,苏枝夏和苏行慎坐在前排。傅庭州靠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即便如此,他余光还是能瞥见苏枝夏的侧脸。苏枝夏向来清冷自持,可此刻,她的目光却不时地落在苏行慎身上。苏行慎低头玩着手机,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姐,你看这个女生好不好看?她刚加我微信了。”苏枝夏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紧,声音冷沉:“删了。”
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包着纱布的头,哑着嗓子道:“送我来的人呢?”“你说你兄弟啊,守了你一晚上,但公司有事突然走了,让我跟你说一声,他请了护工照顾你。”傅庭州怔了怔。原来,连送他来医院的都不是苏枝夏。那她在哪里?他伸手去摸手机,指尖刚碰到屏幕,一条朋友圈动态跳了出来——苏行慎:【姐姐还是那么容易就能把我哄好】配的视频里,苏行慎伸着手,抱怨道:“你看,我砸酒瓶食指都划伤了。”
他曾经为她放弃了许多,陪她吃素,陪她清心寡欲,甚至把自己原本张扬的个性都磨平了。只为了能靠近她一点点,可到头来,他连她心底最隐秘的欲望都触碰不到。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回执单,轻轻笑了笑,心里却有些酸涩。“算了,苏枝夏,你不喜欢我,有的是人喜欢我。”晚上,他约了一群兄弟去夜店。自从和苏枝夏结婚后,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无袖T恤,身体随着音乐起伏,动作肆意潇洒,肌肉线条流畅,眼神里带着几分久违的张扬。
傅庭州却高兴疯了,扑上去抱住她:“你终于被我打动了对不对?”苏枝夏没有回抱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现在想来,那声“嗯”多么敷衍。婚后两年,他们始终没能圆房。无论他如何引诱,她都会在最后关头转身离去,独自走进禅房。他曾经以为,她只是礼佛太久,需要时间。直到三天前,他不死心的跟着她进了禅房,亲眼目睹那一幕,才终于明白,她不是没有七情六欲,而是欲望的对象,不是他。
等利刃停下,穗颜也晕倒在地。101刀,不多不少。云禾看着穗颜,心中并无任何畅快,正如她所说,她所行之事,只是因果。使者见一切结束,转身离开。“请圣帝愿赌服输,将岁钱备好送去北蛮,我们便不多叨扰了。”云禾也转身,刚走两步,却听身后传来一阵骚动。“陛下!陛下!”她回头,就见纪常清正跪倒在地,捂着胸口,口中吐出黑血。看着那黑血,云禾的脚步一顿。纪常清抬头看她,唇角扯着一抹苍白的笑意,声音低沉沙哑。
溺水的窒息感扑面而来。云禾猛地喘息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四周全是白烛,而她竟然躺在一口棺材里!云禾看见棺材前一块牌位写着“爱妃云禾之灵位——纪常清立。”这竟是纪常清给她设的灵堂!云禾恍惚的伸出手,发现自己手上整整一百零一道刀痕竟然全好了,身体也没有一点伤痛。1云禾怔了片刻,忽而笑了。原来,觉醒凤凰血脉的契机,居然是要死上一回。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竟然是这样!云禾看着灵堂里纪常清为她写的讣告,一挥手,整个灵堂化为废墟。
“陛下!陛下!”纪常清皱眉看向窗外,刚想呵斥,见是穗颜的贴身宫女,下意识便松开云禾往外走去。“发生何事?”宫女跪在地上,哭道:“陛下,圣后娘娘旧疾复发晕倒了!”“什么?”纪常清神情一急,起身便拉着云禾往穗颜宫中去。云禾只觉讽刺。纪常清的‘爱’,时效也未免太短了。她停住脚步,想要甩开纪常清的手:“我不想去。”纪常清回头看着她,皱眉呵斥道。“禾儿,别胡闹!九十九次都过去了,这是最后一次,这次之后穗颜就能痊愈了。”
一入门,就见纪常清脸色暗沉地站在床边。床上,穗颜正在床上哭,掀开的裙子下,腿上一片溃烂。一见云禾,穗颜立即愤恨地指着她哭道。“陛下,一定是她在羽毛毯上做了什么手脚,不然我怎么可能一走过,腿上就溃烂了!一定是她嫉妒我,所以对我下毒了!”羽毛毯……云禾抿紧唇,心里明白这是孔雀血脉承受不住凤凰之力,踩上去反噬了。她紧咬着唇,看向纪常清问:“羽毛是我昏迷时你亲手拔下的,我又该如何下毒?”
“可神农石也是天下至宝……”“哼,北蛮自己说要的是人,可没说神农石也要!”周围轻蔑的声音与不屑的目光围绕着云禾,她却只是看向纪常清。纪常清眼神分外阴沉:“这件事,容我再考虑。”说罢,便起身离开了宴会。圣帝走了,这场宴会自然不欢而散。云禾想要离开,却被使者拦下。“圣帝圣后如此恩爱,我想被送过来的人一定是云姑娘。”云禾心中一刺,攥紧手道:“还未到最后,你又怎么会知道?”
过了很久,纪常清转身,往宫门的方向走去。夜里。云禾在殿门口等了很久,都不见村长,不由有些焦急。村长向来不会骗她,宫门也拦不住他,不该迟的。子时的钟声敲响,云禾心猛地一沉,随后便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村长……”她心中一喜,转身,却看见了纪常清。云禾整个人顿时都僵住了。纪常清平静道:“我已经让人送村长回去了,他不会来了。”云禾整个人如坠冰窟:“什么意思?你对村长说什么了?”
随着舒母的话,段闻璟脑海中闪过的是上辈子的悲惨画面。心凉得彻底。等他骂累了,段闻璟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若是你们对我真有你口中说的那般好,我又为什么会强制离婚呢?”一句话,堵得舒母心中的那口气不上不下。他还想说什么,但是段闻璟已经不给他机会了。他走了。大楼外,他撞上大步流星找过来的舒惜棠。他看见他,瞬间停住步伐,走近:“我妈跟你说什么了?”“没什么,叙叙旧。”
“伯……舒阿姨,舒惜棠是个成年人,她想做什么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和她已经彻底结束,这些事您不该来问我,我不是当事人。”他看着舒母青了又红的脸色,知道他现在很憋屈。他肯定很想责骂自己,但是碍于人多不好发作。舒家人这一点很像。都是死要面子。舒惜棠更是如此。段闻璟甚至有时候都怀疑,舒惜棠来找他复合,不是因为有多放不下他。而是不想给她自己的人生增添黑色履历。也不想被大院里的人笑话。
“我……”舒惜棠还想说什么,被一道痞气欠揍的声音打断。“呀,怎么还有人能坐错位置啊!多大个人了,还抢位置!素质呢?”对上时安然的视线,两女人之间瞬间变得箭拔弩张起来。因为在食堂,人太多,段闻璟不想成为被注视的对象。拉着时安然的衣袖就走了。两人避开舒惜棠坐在了另一边。时安然把食物一一摆上桌子,冲他撇嘴:“你那前妻又缠着你说什么啊?”话音刚落,舒惜棠走到了段闻璟面前,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另一个女人。
在很多人瞩目的情况下对他道歉很丢人吗?“过去的事,已经没有道歉的必要了。”迟到的歉意已经不再具备任何诚意。舒惜棠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以为他是原谅自己了。他说:“闻璟,以前我们在一起是我忽略了你,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好好改正,好好弥补你。”段闻璟忽然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人了。“舒惜棠,你错在哪里了?”他看着她再次陷入沉默。段闻璟了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段闻璟:“……”他都自恋完了!什么可能都想了,就是没有想过会因为升官过来!“新兵连总责女长官和一个军区的女营长哪个官职大?”时安然耸肩,她也不知道哇!“不过要是我肯定会选军区营长。”“为什么?”他问。时安然:“因为更好啊!”段闻璟:“……”嗯……这么说的话,他可又要开始自恋了。呸呸呸!段闻璟甩开脑子里的想法,恶狠狠瞪了时安然一眼,专心训练新兵。这些事,已经不重要了。
舒惜棠刚想开口和他说些什么,就被司令叫走了。“我猜你那前妻是专门调过来来找你的。”趁着新兵埋头苦训,时安然凑近他的耳边悄悄八卦。段闻璟白她一眼,已经习惯了她的八卦属性。“找我干嘛,找我给她心爱的女人当垫脚石啊?”时安然轻‘啧’一声,“你怎么那么笨,说不准人家是来找你复合的。”段闻璟看着她,忽然问道:“如果她真的是来找我复合的,你说我该同意吗?”“当然不能同意!”时安然话落又赶忙补充一句:“虽然你不太行,但是这种女人不能要!啧!我都看不上。”
而另一个女人,杏核眼,柳叶眉,那双熟悉的双眼里盛满星河,犹如点亮了整个黑夜。眼前的一幕极具冲击力。虽然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处变不惊的深沉。可其实陆玺尧激动得心都要从胸腔跳出来。死去六年的人出现在眼前,任谁都会激动到失语腿软。那一刻,陆玺尧很确信,这个女人就是君子怡。、她没死,她竟然没死!可是他却迟迟不敢上前。记忆之中的君子怡,是怯怯的,总是穿着一件廉价的碎花衬衣。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眼看着张浩上的出租车,陆玺尧这才收回了视线。其实他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张浩老是在耳边念叨叽叽喳喳的。这让他有些心烦意乱,想自己一个人静静。陆玺尧站在路边,身影挺拔修长,一双黑眸冷冷清清,十分闲适的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来。他从前并不是一个抽烟的人。甚至对烟这玩意深恶痛绝。觉得烟雾缭绕,让人头昏脑涨。可自从6年前君子怡离开之后,陆玺尧感觉心里某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