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两点。我一开门,就看见客厅的灯没关,万曳正坐在沙发上。看见我回来,目光交错,她似乎在等我先开口给她第一个台阶。我却没有说话。万曳终归是忍不住,先开口:“明天我高中聚会,位置在海天路酒店,一起去吧。”她绝口不提这半个多月冷暴力的事。我也没问,应了一声后,就回房间休息了。第二天,晴空万里。我上了一天班,下午六点才赶到海天路酒店。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从前但凡她有任何一点不顺心的事,她就会不理我,冷暴力我,离家出走。最后等着我主动示弱,道歉,我都记不得这种事发生过多少次了。记得有一次,我随口嘟囔了一句,让她不要跟蒋西洲走的太近。她就整整一个月没有理我!那段时间我的心宛如被烈火灼烧,痛不欲生。不过现在,我只感觉格外轻松,不用做两个人的早餐。周末可以睡到自然醒,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干嘛就干嘛。
直接蒙上了万曳的眼睛,神秘兮兮:“猜猜我是谁——”我就这么看着万曳无奈的笑:“西洲,别闹!”蒋西洲却撒娇的搂住了万曳。“你怎么才来?知不知道,我腿都站疼了,给你个惩罚,现在,我要玩骑大马的游戏……”骑大马?我走下车。蒋西洲看着我,不由得说。“陈哥,你也来了?你别生气,我和万曳就是兄弟……我们可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姜茵淡淡一笑:“未必哦。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人死了,但鬼魂还在就可以。”姜茵看向门口的方向,对那个慈眉善目的鬼魂点了点头:“请进,许奶奶。”姜茵手握成拳,火球的火势瞬间爆燃起来,将木雕烧了个干干净净,最后一切消失殆尽。火燃尽后,一个灵魂碎片飘落,姜茵伸手接住,闭了闭眼。“夫君,求你不要休了我,夫君,不要啊不要啊!夫君……”黑手婆曾经也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叫君香。
姜茵有些讶异:“小花过来了?”时钰点点头。不一会儿,小花从一旁的广场跑了过来。它跑到他们跟前,立即乖乖地停在姜茵跟前:“老大。”姜茵蹲下身揉了下它的头:“你怎么跑出来了?”小花汪汪汪了几声。时钰解释:“我出门时,小花也出来了。我不是答应过你以后方便的时候替你遛狗,正好我要出门,就把小花带出来了。你不会怪我吧?”“不会。小花也很高兴,说谢谢你。”
姜茵没想到居然会在甜品店里遇到对门邻居时钰。时钰今天仍然穿着真丝衬衫,今天的真丝衬衫是浅蓝色的,这样的款式和颜色都很挑人,时钰却穿出了清爽的感觉,像极了画报上的男明星。他坐在那里,眼前摆着笔记本电脑,像是在办公,他自成一景,姜茵注意到甜品店里的人都忍不住看向时钰。甚至有人开始四处寻找摄像机,还以为时钰是明星,是不是在拍戏。姜茵向时钰挥了挥手,眼眸一弯,托腮看着时钰。
“茵茵,你来得太好了,你快看看她怎么了?”姜茵目光落在了放在许微书桌上的护身符,她掀开许微的被子,把许微睡衣领口往下拉了拉,只见她的锁骨往下一点,赫然有两个黑手印。“这是什么?”费灵反应过来,“昨天微微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回来时,衣服上都有两个黑手印。”“衣服在哪?我看看。”“微微已经洗了,就挂在那里。”姜茵走到阳台看到许微昨天洗的T恤,干干净净。
因这件事,室友们的感情更深了,称呼也从连名带姓改成了昵称。喻琪又看着许微衣服上的黑手印:“微微,谁碰你了呀!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许微不介意,温柔笑笑:“没事,洗干净就好了。”许微睡下时鼻子非常不通,堵得像是水泥封口,用鼻子呼吸,一点空气也别想进来。她张嘴呼吸,一股黑气悄悄地钻进了许微的嘴里。第二天,喻琪一醒来看着时间,大叫:“啊,迟到了迟到了!快起来,微微,灵灵,起来啊。迟到了。”
长大了,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他们,她一定可以幸福。许微想到许奶奶,眼眶就湿了,她抬起眼看天空,这样眼泪就可以倒流回去。到了奶茶店,许微换上工作服系好围裙,戴上帽子和口罩就开始忙碌起来。许微手脚麻利,为人踏实肯干,在店里人缘很好,其他的小哥哥小姐姐都挺照顾她。忙到晚上9点,许微交班。“小许,到校了发个消息,报个平安。不要往偏僻的地方走去,最近有点不太平。”
这可不就是之前在城里国营饭店里,连秦莲心看了都老脸一红的帅气警卫员吗?她想起了那个为她主持公道的首长,一瞬间热泪盈眶。也许这个男人就是能彻底救她出这里的救星!看着堂屋外那个高大的身影,她发了疯般用肩膀用力撞门,发出“砰砰”剧响,口中发出求救般的“呜呜”声。可是那个男人却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不远处门板的异样,只是朝许家两口子点了点头后,便转身欲走。
那样子,就像他们俩才是酒席的主角,等酒席过后入新房的也是他们两人。可她这个被他们强行抓来的新娘,却连一口水一粒米饭都没吃到。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她滴米未进,此刻早已饿得头晕眼花。但依旧强硬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门板。她相信只要撞开门,总有人会出面为她说话。外头有她早上还蹭过车的李大个和他两个儿子。也有小时候见她可怜无处吃饭,时不时端饭给她吃的大爷大妈。
有一名女记者见这一幕,不由拧紧了眉毛,朝一旁的男记者迟疑道:“这样不太好吧,怎么能把人家姑娘绑过去?”男记者瞥了眼浑身被困,挣扎着似在朝他们不断求救的女人,不以为意道:“那也是她做得太过分了,人家男同志已经够可怜了,我们就别添乱了。”女记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别过头去不再理会许锦禾求救的眼神。许锦禾崩溃不已,收回视线看向人群后的周宇扬,此刻的周宇扬全然没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而是搀扶着腿脚一瘸一拐的秦莲心,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
“乡亲们,大家一起去我家里喝酒啊,走吧走吧!”周宇扬招呼着众人去村北他家里,连带着也拉上记者一同前去。一群人全都满脸堆笑转身就往村北走,好像村北那头已经有红烧肉的味儿飘过来勾得他们腿脚跑得格外利索。独留许锦禾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人架在火上烤那般难受。周宇扬见其余人都走远,又凑过来覆在许锦禾耳边,也放软了语气,“禾禾,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就别生气了,我不怪你害我停职的事了,到时候你再去部队里和首长说说……”
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他向来记事牢靠,过目不忘。此时却意外自己记不清到底在哪儿见过这个姑娘。蓦地,他脑海中闪现出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身影。陆庭萧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刚刚见到的靓丽女子就是那个又坐他大腿又找他主持公道的姑娘。他还想多看两眼时,红灯转绿,车子汇入车流中,身后女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临近晌午时分。村里许多村民都顶着太阳做完农活回家歇息。
一下子,围在摊前的人群沸腾了。小姑娘争着上前就来抢地上的化妆品,一旁的男同志们就掏出钱忙着付钱。许锦禾见这火爆的一幕,也很是激动。她将价格提高了一点,但还是比供销社的那些化妆品便宜。就这么在此起彼伏的询问价钱声中,她被簇拥着数钱数到手软。直到人群散去,她眼前摊位上刚刚堆成小山一样的化妆品早就被抢购一空。恰时,一旁的大姐扯了扯她的袖子,大喊一声,“城管来了!”
可李夫人就没那么冷静稳重,李夫人最是爱财,看到府里但凡值钱的物件全部都不见,眼前一黑晕死过去。下人按了人中,好容易让人醒过来,一听说就连那些宫里赏赐的珠宝首饰一并不见,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等再次醒过来,李夫人便是抱着自己空荡荡的首饰匣子号啕大哭,谁劝都不好使。府里没有人主持大局,府里哭的哭闹得闹,菜市场都没这么乱。不过同一时间,乱的不止李府,还有皇宫。
“只是这样还不够,我们还要把那些贪官污吏的家产一并拿走,这样一来,父皇才不会怀疑外祖他们是把家产故意藏起来。”余盼暖脑筋转的快,以前在宫里无聊时,嬷嬷们就会念话本给她听。在话本里,那些贪官污吏都是坏人,他们的家产皆为不义之财,她拿走是为民除害!“小暖儿想得不错,只有把水搅混,大家才会注意不到安北侯府。”卢舟舟出宫之前就已经想好应对之策,无论是她外祖家还是尹清淑的娘家,都是京中富庶门户。
皇帝对自己本没多少真心,卢舟舟对其失望,但也强迫自己理解他作为一国之君的考量。不过她的理解很快随之破碎。皇帝不惩治贵妃,却对余盼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更加恶劣,只因当时卢舟舟当时吃下去的那块糕点,是余盼暖递过来的。卢舟舟觉得可笑至极,无论是李贵妃还是皇帝,都万死难辞。“贵妃娘娘宫里怎这么多赏赐?”余盼暖是头一次来到钟粹宫,看到满殿金碧辉煌有些不解,母后宫中陈设都没如此奢华。
卢舟舟没功夫欣赏,也不想在欣赏这些事物的时候,皇帝就是背景板,倒胃口。但眼下还有一件事,她不得不做,卢舟舟忍着恶心拿下皇帝挂在衣椽上的衣裳,翻找私库的钥匙。钥匙没找到,反倒先翻出一个香囊来,香囊上绣着含苞待放的牡丹花,背面却是男女白花花纠缠在一起的刺绣样式。卢舟舟已经有些麻木,看到荷包一角绣着的小字时,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原来刚才皇帝白日召幸的人,是贵妃,香囊是贵妃之物。
余盼暖一开口,打盹的老人家很快睁开眼,瞧着哪里有困意。老者拿过余盼暖手里的滑板看了眼,不急不慢道:“是太阳能电池电量耗尽,需要充电一日才能充满电,也就是把此物拆下来,放到太阳底下去晒。”老者把滑板底下的电池取出来,再教余盼暖怎样把电池给安装回去。充能需要一日?她们没这么多时间,卢舟舟皱起眉头,她的计划等不了那么久。“小暖儿,问问老爷爷要是买这个,太阳能电池需要多少银子。”
余盼暖努了努嘴,绞着手走到卢舟舟面前,抱住泸卢舟舟的手晃了晃。“母后,儿臣想要滑板嘛,滑板好好玩,我们就买滑板好不好?”她故意把眼睛睁地大大的,再挤出一点眼泪来,眼睛看起来便是亮晶晶如水晶一般,从前她这样一撒娇,母后就会答应她的要求。可是这次,这一招似乎不管用。母后在她面前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很耐心地和她解释。“母后知道小暖儿很想要滑板,但是眼下我们更加需要时间静止器,滑板明日再买不迟,反正我们剩下的银两足够买走滑板,只是情况特殊,所以我们才必须先买时间静止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