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漾这神情我熟。我敢保证,如果肖婉现在敢回答‘她是对的’这句话,她活不过今晚了。她猛摇头,忍着疼磕绊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这么做了。”好奶!好可爱!咳咳!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趁着两人不注意,悄咪咪扭头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我用手臂撑着阳台栏杆,从这里能看见远处的影视城。对岸灯火通明。我安安静静站了会儿。没几分钟,陈漾就从房间里出来,站在我旁边。
“谁给她脸!”“她是不是觉得这世界没法律,她天下无敌了?!”“我反手就报警,把她送进警察局了!”“她真的在想屁吃!真以为自己只手遮天!”“……”我小心翼翼觑了眼他的神色,又默默低下头,怕殃及池鱼。陈漾的脾气暴躁,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事。穿书三年简直委屈他了,明明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人设,偏偏成了最温柔谦逊的陈家少爷。但是肖婉和我不一样,她有胆。她敢和陈漾对视。于是,接下来她就迎来了陈漾狂风暴雨般的责骂。
可是他却什么坏事都没做。我轻轻放下咖啡,紧抿着薄唇,沉默了好久好久。“顾小姐,人生没有后悔药,也没有能试错的机会。”即使你们是主角,即使天道给你们机会来到我的世界攻略我,那又如何?我宁愿死亡,都不愿和你在一起。“顾小姐,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喜欢你的人也从来不是我。”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知道她究竟喜欢的是原主还是变成原主后的我,但是我却是真的没有喜欢过她。或许有依赖,或许有亲情,但之间,没有爱情。
苏清筠瞬间回神,整理好仪态。婚礼继续。但苏清筠心头的不安始终挥之不散,应付完前来贺喜的官员,她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皇宫槐树的位置,却只见清冷月色下的一个大坑。而那棵联通古今的槐树,早已不见了踪迹。苏清筠踉跄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个个不曾留意的细节浮现脑海,引得她浑身战栗。1干柴、汽油、点火……“不,这不可能,临渊答应过我的,他会等我回去,他从不食言!”
“沈先生,跟您谈了这么久,你终于愿意把老房子卖给我了,剩下的一千万房款已经打到了你的账户上了,你查查账?”沈临渊的确已经收到了银行的短信,礼貌笑笑,将房子的钥匙交给他。7点40。沈临渊让富商在屋外面等,把干柴堆在槐树下。浇上汽油。7点55。沈临渊握着打火机,站在槐树下,他抚摸着槐树苍老的纹路,呢喃着:“苏清筠,今天以后我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这七年来发生的一切,就当作是场梦吧。”
“还有,这里这么多干柴,汽油怎么还放在这儿,要是烧起来,毁了槐树怎么办?”沈临渊不搭理。准备这些,本来就是要烧了槐树。他冷脸进厨房,苏清筠跟进屋解释说:“明天大婚,我刚刚回大庸处理一下事情,要来的时候林识礼看见了,就跟了过来。”“我没想到林识礼竟然也能过来,明明以前除了你我,其他人都不能过来的。”沈临渊从来没觉得心这么冷。穿越现代是他最大的底牌,苏清筠口口声声说着对林识礼只是利用,却就这样把他最大的底牌告诉了林识礼。
……接下来三天,苏清筠都没来现代。明天,沈临渊就要离开这个槐树小院了。他买好了干柴,准备好了汽油,等待明天烧树。今晚他要做最后一件事——把他和苏清筠之间的牵绊彻底清理干净!沈临渊在槐树下生起了一盆火。拿出了一大摞苏清筠曾写给他的婚书,这七年,他们每次死里逃生一次,她就给他写一封婚书。在边塞和敌军厮杀,回皇城被她的兄弟姐妹派人追杀,去江南排洪染上瘟疫……如今,婚书已经积累了上百封。
也曾把他打扮成侍卫,冒天下之大不韪,带他偷偷去看龙椅。那时她说,她要成为至高无上的女帝,让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当她离皇位越来越近,为什么就变了呢?正想着,热气腾腾的馄饨上桌。苏清筠吹凉一颗,喂到沈临渊嘴边,这时,突然有刺客抽刀狠狠朝沈临渊砍来!“小心!”千钧一发之际,苏清筠径直扑来,挡在沈临渊身前。扑哧一下,她的胸口被利刃捅穿!沈临渊呆住,可苏清筠明明呕血不止,却强扯出笑容安慰:“别怕,我说过,死都会保护你。”
终归他身体没问题,是好事。他离开医院。明天是大庸皇帝的生辰,苏清筠每次给她父皇过完生日,晚上都会来谢谢沈临渊。沈临渊现在不想见苏清筠,索性在外面住了两天酒店。直到三天后,沈临渊才回槐树小院。刚一进门,就被惊慌失措的苏清筠抱了个满怀。苏清筠在发抖,嗓音满是后怕。“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见不到你我有多害怕,这两天我等你等得都要疯了,可我却出不了这个院子……”她水润的眼中满是深情。
|林荞没说话,只是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护工见她这副模样,嗤笑一声,突然抬脚狠狠踹在她腹部:“哑巴了?!”剧痛让林荞蜷缩起来,可她依旧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还挺倔?”护工狞笑着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顾总临走前,可是再三吩咐,让我好好‘照顾’你!”她被人拖进“治疗室”,冰冷的铁床、刺鼻的消毒水味,器械还闪着寒光。她被按在床上,四肢被皮带死死捆住。医生戴着口罩,声音冷
|“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好不好?”“以溪,别睡了,你说句话啊……”她把女儿死死地抱在怀里,泪水流了满面。这么大个口子,她的宝贝一定很痛吧,她摔下来的时候,是不是在哭着喊她?她摸着女儿的小手,忽然发现里面紧紧攥着一朵花。老师看到这一幕,也红了眼:“那是以溪摘要送给爸爸过生日的花。”她木讷地看着怀里的女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不停地流淌,像是流不尽一般。她的以溪,她最贴心懂事的宝贝,就这么永远
|握着报告的手骤然收紧,却怎么也下不定决心。“可是祁则身为京市首富,被限制出国,出国离开,就等于彻底离开顾祁则。”“他那么爱我……”医生的视线落在她手腕间的疤痕,长长叹了口气。“真正爱你的人,怎么可能放任你自残,又怎么可能让你的病情更严重。”“林小姐,你也曾被顾先生毫无保留地爱过,应该知道真正的爱能让人长出血肉,而不是让人痛不欲生。”收紧的手松开又握紧,林荞用尽全身力气开口:“那就离开吧。”说完这句
|林荞的胃部一阵痉挛,却被另外几个混混死死按在粗糙的泥地上,动弹不得。其中一个眼睛发着绿光,笑得不怀好意:“在工地干这么久,第一次碰到这么嫩的。”说着,他粗糙的手指已经扯开了她裤子上的纽扣。砸吧嘴,朝里面探去……绝望爬上脊背,她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只剩恐惧的泪水。下一瞬,棚屋门被猛地踹开。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你在做什么?!”顾祁则一脚踹翻那混混,拳头如暴雷砸在他脸上,眼底猩红一片:“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看手机数百遍,一直在等你的信息,你非要逼疯我吗?”“哪怕回个句号也行,至少让我知道你还在意我和以溪……”就在她以为顾祁则不会回复时,屏幕突然亮起。顾祁则只发了一个定位——溪叁会所。压在心口的巨石终于挪开半分,林荞迅速起身,赶去溪叁会所。刚到会所停车场,便看到不远处熟悉的车牌。她不敢耽误,火急火燎要上楼,擦肩而过的瞬间,却被车内暧昧的声响止住了脚步。周梦瑶坐绿轴顾祁则的腿上,衣衫
|林荞冲上去,小心翼翼地抱住女儿,手指轻轻拨开她凌乱的发丝,仔细检查着伤口,每一滴血迹都像是割在她心上。在看到一旁提着药箱,却不上前帮忙的医生时,林荞的眉眼顷刻发了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处理?!”话音未落,一道低沉而冷冽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她有什么资格用顾氏专属的医生?”林荞身体一僵,猛地转过身,目光正对上顾祁则那双深邃却冷漠的眼睛。还未开口,一抹刺眼的红色身影便从顾祁则身后走出。周梦瑶红
可是,他哪还有资格?顾寒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垂眸避开云窈的视线:“她死了。”云窈紧绷的神情有些松动,却又因为乍闻噩耗而有些内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提起这么伤心的事。”顾寒时抬眼看她,强忍住替她拂去碎发的冲动,转动着酒杯,戒指轻轻碰着杯子,他的心稍稍安定下来。“我说一说我眼中的你,我认识的你吧。”“你是个热心的人,你小腿骨的伤是因为救一个孩子,自己却被车剐蹭到。”
只记得,一个寒冷而漫长的夜晚。黑暗,痛苦,急促的仪器声。然后是医生欣喜又遗憾的目光。“手术很成功,病灶已经部分切除Ӽɨռɢ。虽然仍有复发风险,但暂时不会危及生命。”“不过,由于长时间压迫大脑,你的部分记忆可能会出现混乱,甚至有永久性丧失的可能。”母亲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身上的输液管,紧紧抱住她:“没事就好。”她曾试探性地问过母亲,想知道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可母亲却一次次地搪塞过去。
云窈怔住了。她下意识地抿紧嘴唇,目光在他脸上逡巡,试图找出一丝熟悉的感觉。可是,她的大脑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无论如何都看不清过去的影子。“未婚夫……”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迷茫,“我们……感情很好吗?”顾寒时的指尖微微颤抖,他垂下眼眸,掩去所有翻涌的情绪,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嗯。”他说不出“很好”这两个字。他们的感情从来都不算“好”。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彻底忘记他。
云窈皱了皱眉,正要转身进门,眼不见为净。然而,俞青青却猛然伸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指尖。指尖触感冰凉,云窈心中微微一震。“你干什么!”小梅见状,立刻反手要将她推开。可云窈却拦住了小梅的动作,目光凝视着俞青青的袖口,那里依稀可见些许伤痕。俞青青冷笑一声,索性直接将袖子全部挽了上去。粉嫩精致的衣袖之下,是大片触目惊心的伤疤。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层层叠叠,竟然连一块指甲大小的好皮肤都找不到。
顾寒时丝毫不惧,拳头紧握,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有种试试。”沈曜霆的笑意更深,抬脚就要上前,云窈却抬手按住他,眉眼间透着几分无奈。“为了这种人弄脏自己的手,值得吗?”沈曜霆闻言,轻哼一声,没有再动作,只是用一种胜券在握的眼神看着顾寒时,仿佛在说:【她已经站在我这边了,你还能如何?】顾寒时的拳头缓缓松开,眼底是难以言说的痛楚。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云窈却已经懒得再看他一眼,拉着沈曜霆径直走下台阶。
她刻意加重了那四个字,仿佛要将这场折磨加倍奉还。顾寒时的身体猛然一颤,他想张口解释,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因为他发现,自己连解释的立场都没有。云窈见状,终于懒得再浪费时间,她轻轻理了理袖口,越过他,继续向山顶走去。今天的阳光这样好,她才不要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