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惠茜又将很久没洗的内衣放在了洗脸台上。去洗漱的晟涵,看着惠茜浸泡着内衣的盆子,看到里面浸泡着的死蜘蛛,晟涵一阵阵作呕,回想起前段时间惠茜把自己衣服弄脏的事,晟涵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径直走到惠茜身旁说:“惠茜,要不你搬出去吧!”宿舍顷刻间安静得可怕,白天还牢骚满腹各种提议的凌菲和天瑜,此刻静静地坐在自己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惠茜听晟涵想要赶自己出去,火气瞬间达到鼎盛,惠茜朝晟涵怒吼道:“凭什么?!要搬你搬!爱住不住!”
在外实习半年的大四学生陆续返校了,再过几天,就是毕业典礼,晟涵和修杰忙着替即将毕业的学长、学姐们做返校登记,以及毕业晚会的现场布置。这天,晟涵正在布置会场,身后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叫她,晟涵转头一看,浩宇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定定地看着自己。“好久不见,还好吗?”晟涵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冷冷地说:“一切都好。”说罢,晟涵继续干活了。“我很想你,特地过来这边看看你,过几天拿了毕业证就走,去鹏擎。”
人们常说,谧谷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其实不尽然。初冬的谧谷,依旧绿树成荫、花团锦簇,但这里的冷,不同于北方的干燥天气,因为气候潮湿,初冬时节的湿冷,是刺透骨髓的。宿舍的床单被褥,因为潮气,总是摸上去湿答答的。反倒是外面,因为有太阳,要相对暖和得多。或许时间这个东西,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剂修复伤痛最好的良药。这几天,晟涵的状态好了很多,不再自残,也不再每日都泪眼婆娑了。冰冷得夜,刮着萧瑟的冷风。晟涵爱上了在这样的天气里吃大罐装的冰淇淋。
日子突然过得好慢好慢,这天,晟涵独自一人在宿舍,手里捧着一幅十字绣静静地发着呆。当时,十字绣突然风靡全国,女孩会买来精心挑选的图案和样式,绣好后送给心爱的男孩作为礼物。眼前的这幅十字绣,是在很久以前,晟涵和天瑜一起逛街时,被十字绣的抱枕吸引了,图案是两个穿着婚礼秀和服的可爱娃娃。多么希望那对娃娃是自己和修杰啊!晟涵越看越喜欢,当时很干脆就买下来了,打算绣好后作为与修杰久别重逢时的礼物。现如今,再看看十字绣,没有了图案上的甜蜜,只留下彻彻底底的痛彻心扉。
姜恩柚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后座的司南煦,用手挡在嘴边,悄悄把昨天放学的事讲给童夏听。童夏倒吸一口气,张大嘴巴猛拍腿,压低声音发怒:“这个明雨萱,她还敢找人欺负你!”姜恩柚点点头:“我也是刚才看到司南煦才忽然反应过来的。”“不过夏夏,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啊,如果让司南煦知道我冒充他妹妹的话,恐怕他会找我算账的。”童夏思索一下表示肯定:“他那个脾气还真说不准,放心吧姜姜,我不会说出去的!”
姜恩柚东看看西看看,最后终于确定了她是在和自己说话:“你好,姜恩柚。”明雨萱一屁股挤开姜恩柚旁边的童夏,从童夏手里抢过姜恩柚的胳膊挽上。“姜姜你皮肤好好啊!你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呀?能加个微信,把链接发给我嘛?”“哎哎哎哎——”童夏推开明雨萱,把姜恩柚拉回自己怀里,冲她嚷嚷:“你挤什么挤!”明雨萱被童夏一推,脸色瞬间变了,细嗓子音调拔高:“你凭什么推人!我在跟姜姜说话呢,谁搭理你了!凶神恶煞的!”
和别墅里其他房间的宋式风格不同,他的屋子大多采用的是高级大气的老钱风。深木色的沙发和窗帘,黑色茶几桌,灰白色的地毯,靠墙的橱柜里整齐摆放着数不过来的游戏机和书本。书桌上的石黑色音箱,落地窗前的三角钢琴,床头柜上的《加缪传》……姜恩柚望着这些东西怔然,她不禁有些好奇,司南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浴室的吹风机关了,嗡杂声戛然而止,空气里一下变得异常安静,静到可以听清楚心脏跳动的砰砰声。
眼看就要摔倒,幸好司南煦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她。姜恩柚堪堪站稳了身体,这才发现她刚刚要摔倒时,右手下意识寻找支撑点,竟然就直接扶在了司南煦的腹肌上……姜恩柚:“!!!”姜恩柚像被开水烫了一样,一个激灵收回手,脸几乎是瞬间涨红的,连带着耳朵、脖子都染上红晕。糟糕!真摸到了……又硬又弹,手感很好……她连话都不会说了。“啊……你……我……”司南煦见状快走两步过去关上房门。
“干嘛叫我!”童夏没睡醒,人都炸毛了。路楚泽很是委屈:“不是你说这学期要好好学习,让我监督你的么……”童夏哦了一声,拍拍自己的脸:“不行,太困了。”姜恩柚闻言手伸进书包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块薄荷糖递给童夏:“夏夏,你困了就吃这个。”徐嘉一激动地扒拉姜恩柚的椅背:“吃什么呢?我也要!”姜恩柚回头甜甜一笑:“你等等啊。”然后又在书包里掏了掏,往后桌放了两块。青蓝色的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清凉的爽意。
眼皮被阳光一刺,他有些烦躁地睁开眼想换个姿势继续睡,过程中瞥到前面那个纤细的背影愣了一瞬。从前他前桌没人,视线开阔极了,如今前面坐着个碍眼的小家伙,还真有点不适应。她坐得板板正正,温暖的光撒在她身上,乌黑的马尾泛着光泽,细白的脖颈看起来又柔又嫩,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老师在讲台说了什么,她正微微低下头在本子上做笔记,发尾往左侧垂着,右侧颈窝处,有一颗小痣。司南煦忽然不困了。
她不愿承认自己的错,只好把这一切,推到了江如栀身上,这些年越发的恨江如栀,恨不得她永远消失。两年前江如栀被送往国外的时候,她确实松了口气。没想到,她居然又回来了。郁云廷挑眉,冷笑,“你那乖乖女儿这么快就回去告状了?”见他不否认,江荷心中越发不满,“映禾才是你的妹妹,那江如栀不知道是谁生的野种,你为了江如栀居然委屈了映禾,你知不知道映禾的手摔得破了皮,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我江家供她吃供她穿,结果养出了一个白眼狼,她哪一点能跟映禾相比?”
江如栀不知道郁云廷的戒指有没有特殊含义。郁云廷注意到了她的出神,顺着她的视线落在了他无名指的戒指上,眼眸暗了几分,他俯身过去靠上江如栀的后背,侧头在江如栀脸颊上蹭了蹭,“栀栀喜欢?”说完,他又握住江如栀的手,略带薄茧的手指划过江如栀的手指,落在她无名指的指缝间,力道忽轻忽重的轻轻揉捏摩擦。嗓音低沉道:“喜欢的话,送给栀栀好不好?不过这款有点大,不适合栀栀戴,我再送给栀栀一枚新的。”
她仗着如今在外公外婆这,郁云廷不能拿她怎么样,又是偷偷到院子里来的,所以穿的薄了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搭配了一条牛仔裤。此时被郁云廷提起来,又心虚了起来。“回家再教训你。”郁云廷收回手,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江如栀的身上,又握住江如栀的手给她暖了暖,道:“回去吧,你外公外婆找你了。”“哦。”江如栀松出一口气。好在他没揪着不放。江如栀和郁云廷回了屋里,江老夫人看到一块回来的两人,怔了一下,目光在江如栀身上的外套上看了眼,觉得古怪,但又说不上来。
江如栀面色却是一僵,接着垂眸,碗里好吃的菜也变得食不知味了。郁映禾——那个与她阴差阳错的抱错,交换了命运的女孩,郁家真正的孩子。郁云廷察觉到她的情绪,握了下她的手。江如栀身上温度又重新回归到身上。郁映禾显然也看到她了,面上表情也是一僵,但很快收拾好脸上的情绪,重新拾起笑容,笑意吟吟道:“外公外婆,前段时间我出国玩,买了些礼物送给你们,今天我刚下飞机,就来看你们了。”
夏之雅想到那天拍摄结束来接江如栀的男人,忍不住的又补充了句,“而且,江姐已经有别的喜欢的人了,你就放弃吧。”“夏之雅。”裴颂眼眸通红的瞪向她,“你再敢胡说八道,你这张嘴也别要了!”丢下这句话,裴颂转身离开了。江如栀不可能离开的,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此时飞往京市的飞机已安全落地。江如栀被郁云廷搂着走出机场,直接上了等在门口的宾利车。“先回我那休息一天,等明天我带你去见你外公外婆。”郁云廷道。
回京市的机票是上午十点的。近乡情怯,江如栀昨晚睡得不踏实,今早醒的也有点早。她煮了早饭,等郁云廷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厨房里江如栀的身影。那一刻,郁云廷的面色沉了下去。他大步走进厨房,拉住江如栀的胳膊,从对方的手里接过锅,看向江如栀的眼神沉沉闷闷的,很是不悦,“你不用做这些。”江如栀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哥,我做早饭的手艺很好的,在这边的两年,饭都是我自己做的,比以前强多了,真的。”
出门来到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座椅。感觉差了点什么,光秃秃的在那儿,晴天太阳晒,下雨就被雨淋。想着做个竹亭,这样无论下雨,阳光都不害怕,被晒到,被雨淋到。想到就去做,立马从空间里拿出用竹子做凉亭的书。大概看了一遍,感觉差不多,就准备好东西出发去后山,看看有没有没有竹林。到时候砍回来做个竹亭,下午可以在院子里喝茶发呆。等明年开春,在院子里种上蔷薇爬到围墙上。再种上葡萄,做个葡萄架。有葡萄可以吃,想想就美滋滋,越想越开心。
牙人点头,立马就去翻案录。过了一会儿道“苏姑娘,我们这儿一共有两处。一处是五公里外梨花村的山脚下有一处院子,是青砖瓦房。原房主搬离去江南,这院子就卖给我们了。还有一处是桃源村在梨花村隔壁,院子在村中挺安全。原房主家中只有他一个了,赌博输了银钱把房子卖给我们换钱还债。你看看咱们先去哪儿?”苏浅想了一下道“直接去梨花村的院子看看,我不喜欢麻烦。”牙人点头道“行,那苏姑娘跟我来。”
苏浅想到自己从小练到大的古武,运气感受。苏浅瞬间高兴起来,真好,古武也带过来了。对了,空间。苏浅走进树林,趁着没人,闪身进空间。进去后,苏浅来到珊珊给她准备的移动房子里。走进卫生间,照镜子苏浅发现这竟然是她原本的身体。苏浅有些不解“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我本来的身体?”摸着锁骨上的红痣,苏浅不太理解为什么她会有原主一生的经历,难道是世界意识给她的?想不通就不想了,现在还早赶紧去找个地方定居下来。
十年前的谢景和仍有着少年的顽皮,撩开她的盖头后,从怀中掏出一根红线紧紧将两人的小指连在一起,并拉钩道:“这样你一辈子都跑不掉了。”初婚的美好回忆,陈鸢现在依旧记得。只是一切都过去了。自此后,陈鸢开始习惯谢景和时不时出现在她的身旁。甚至,她还会看到一些有趣的场景。比如今天,陈鸢提早下班,走出校门没多久便一巷道的拐角处瞧见谢景和。“叔叔,你这身衣服很好看,在哪买的,摸起来好舒服。”
陈鸢听后却觉得有些不对:“你不会是在吃谢景和的醋吧?”宋文翎一愣,摸了摸鼻子,没有否认。陈鸢则有些嗔怒:“我对没对他死心,怎会离开皇城。”这话倒是宽抚了宋文翎,他眼中染上一丝笑意。陈鸢本想留他吃饭,可电话铃却很不看气氛的响起。“对不起,只能下次再来的。”陈鸢笑了笑,知道能让宋文翎拒绝她邀约的边只有考古研究所的事情了。她大方道:“去吧,我等你。”随后几日,宋文翎都在跟随团队下地挖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