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英拉着田伟坐在了床上:“阿伟,你说那个安宁,会不会是间谍?”“哈?”田伟更懵了,他只是想问今天晚饭的问题,怎么又跟安宁和特务扯上关系了?此时王秀英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完全陷入了自己想象的世界中。她自言自语道:“那个安宁来的时候,和她带来的那个小姑娘一样,面黄肌瘦,穿得破破烂烂的,家里的条件肯定不怎么样,上没上过学都不一定。但是她才来部队多久啊,就造出了玩具飞机。
安宁:??????“有空是有空,不过,团长见我做什么?”等等,刚才严飞提到那铲子,不会跟这铲子有关吧?严飞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与这把铲子有关。”严飞面容严肃,“你可能不知道,你改造出来的这把铲子比我们部队用的工兵铲还要方便得多,所以团长想找你了解一下这把铲子的情况。”安宁也认真起来:“好。”她倒是忘了,她这个铲子是根据后世的工兵铲改的,现在的工兵铲好像还没有那么多功能。
“那太好了!”安宁道,“我其实也没改过,就是在书上看到了对讲机的原理,觉得能用收音机里的元件改。直接买对讲机太贵了,所以我想着能不能用便宜的废弃收音机试试,就是心里有点没底。”才怪!末世后,人类城市没多久就开始停水停电,手机电脑便是最先失去作用的。但是,丧尸数量实在是太多,如果人类无法团结起来,根本无法在这末世生存下去。所以就诞生了一种手机替代品——太阳能对讲机。
可他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连自己的笔迹都认不出来。虽然这几年因为一直在外执行任务,他寄回去的信件较少,但并不是没有。难道说,沈安宁就这么不在意他?连他寄回去的信都不愿意多看几眼?那这次她到部队来寻他,又是为了什么呢?宋文远毕竟受到过专门的训练,这些情绪和问题只是出现了一瞬间,便被他压至心底。他放下手中的收音机,笑着走上前将小妮儿抱了起来:“这才半个月没见,感觉小姑娘长高了不少。吃饭没?没事的话我带你们去吃食堂,应该还有菜。”
另一边,安宁改造了一把非常方便的铲子的事也传到了部队。华夏部队本来就有使用工兵铲的传统,现在士兵们配备的基本上都是65式工兵铲,这是一种使用频率非常高,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装备。铲、劈砍、做饭都能用65式工兵铲都能完成,但后边的撬和镐,战士们就想象不出来了,只能试图从自家媳妇儿口中的描述中理解。严飞得到团长的命令,一直关注着安宁的情况,所以在安宁准备帮大家改造铲子的时候,就将这个消息报了上去。
“雪梅,安宁,你们在吃什么呢?这么香!我刚挖了不少白蛤,能换点给我尝尝不?”“你们也太过分了!昨天抓到大龙虾,今天还在这里烤东西勾引我们!我这儿有蛏子,也给我尝一块呗!”安宁大方地夹了一块递过去:“不用拿东西换,我们本来也吃不完,就当帮我们节约食物了。”小妮儿找到的这条鱼大约有四五斤重,对于两个女人和两个小孩来说太多了。而且,海边能吃的东西这么多,他们总不能只吃鱼吧!
“陈姐,这是五块钱你收好了,我也不知道鸡什么价钱,你看着给我装吧。”“哎呦喂妹子,这给得太多了。”“没事的陈姐,你就收下吧。”陈寡妇需要钱,这五块钱是他们娘三个大半年的花费,她很需要这钱。心里万分愧疚,但她还是大大方方收下了。“大一点的鸡崽子一只三毛钱,这五块钱要买十几只鸡,我也没这么多呀。”想想也是,养的多了也不好。公社有规定,家禽不能多养,最多不能超过七只。
她就是要让这些人都知道,不要惹她夏知画。她是刺头。吴老二一听她还打算找去公社,心底的怒火蹭蹭往上冒。战北寒眼底的神色意味不明。呦,小丫头脾气还挺大。看样子,跟自己理解的还是有区别的。也好,十二弯那么远,她晚上睡觉只要锁好门,应该比在知青办安全。到时候他再想个办法,派两个靠谱的人去帮忙。吴老二双手背在后腰,拉着一张脸。“行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谁也不许为她说话,今年谁敢拖我们生产队的后腿,我跟谁没完。”
“二、”“我不知道什么草帽,你不能冤枉好人吧,我要找王队长来评评理。”“三…”夏知画抱着刘燕被子,立马转身朝门口走去。刘燕瞬间慌了。这个疯子,真是气死人了。要是不承认,她真的会把自己被子丢进湖里。“我说还不行吗?”夏知画这才停住脚步,转身时面色冷漠,浓墨般的瞳孔黑得吓人,像隐藏着凶猛野兽。刘燕被一种莫名恐惧笼罩,吓得心脏位置咚得跳了一下。夏知画将被子砸在她身上,冷冷质问。
嘶——她捂着鼻子,鼻尖酸涩,眼泪都流下来了。看她这么娇气,战北寒挑眉道:“不在家里当千金大小姐,跑来这里受罪。把自己画得跟个鬼一样,下次吴老二再喊你,不要一个人来。”今天我能帮你,下次就不见得你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不过,这话战北寒没说出来。夏知画吞咽了下口水,好一阵道:“你知道他不是好人?”这不是废话吗?他在这村里都待多久了?战北寒没回复他,转身离开。夏知画想的是,回头给他孩子拿点东西过去,好感谢他今天帮了自己。
不过无所谓,这脸蛋长得还是很标致。还有这身材,村里那帮膀大腰粗的老娘们真跟城里来的小姑娘没办法比。“小夏啊,我们这里条件艰苦,我看你性格好脾气也好,我挺喜欢你的。你高中毕业有文化,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听话,我安排你来大队办公室当广播员,你长这么好看,当了广播员就不用下地晒太阳,更不用朝九晚五。你看行不?”话说着,吴老二黑黢黢的手轻轻放在夏知画肩膀上。夏知画假装吓得蹭一下起身,陶瓷杯里的热水直接朝吴老二脸上泼过去。
刘燕走过来,一把夺过温晚手套。“夏知画,你凭什么给她送手套,要送也是给我和小芳送,我们两个可是你高中同学,又是一个地方来的,她算个老几啊?”夏知画还没说话,李小芳双手叉腰,扬着下巴一脸理所当然。“是啊,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们才是一块来的,你就给她送不给我俩送,也太自私自利了吧。”刘燕在一旁附和,两人的嘴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夏知画无声闭了闭眼。这是给她们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教训自己。
莫笙已经不想笑了,她笑得脸都疼了。“啊呀,有些人就是没吃过好吃的,不是谁都像我家狗一样,只是随便吃点,就让别人大惊小怪的。”这话怎么有点耳熟?夏子悠脸一红,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宋则承也不信,真那么有钱养狗,为什么穿这种衣服过来?念头一闪而过,莫笙就唉呀一声,掉出了一串钥匙。仔细一看,居然都是豪车钥匙!有二十多个!轩轩只认识其中一个,是他爸爸最喜欢的车,叫劳斯莱斯。
她不知道的是,病房里,祈夜看向好好。“帮爹地一个忙。”好好在吃甜甜的樱桃,扬起粉嘟嘟的脸看着爹地。“爹地知道你曾经给在一些网站上发过爹地的相亲信息,来,加这个微信,把相亲内容发给她。”好好张大嘴巴,手里的樱桃都被吓得掉了。她趴在祈夜胳膊上,“爹地,你终于想通要找女朋友了?”她真的,好羡慕大家有妈咪!这个忙,肯定要帮爹地的!不过加好友需要验证消息。好好趁着爹地去洗手间的时候,用语音转换文字,“漂亮阿姨,你要老公不要?还赠送一个小萌宝,超级划算哒。”
但没想到见到好好,居然会让她想起温延。小时候的温延穿过小裙子,长得还特别秀气,抱出去都以为是小公主,直到温知许出生,温爸爸和温妈妈才放弃蹂躏小温延。温延很好看,长大后他多了些严肃与冷漠,但那张脸,却是更加的漂亮了。好好和温延,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居然有几分相似。要不是温延一直单身,温知许都要怀疑是他的私生子了。基因这个东西还真是奇妙。只是温知许心情复杂,她很喜欢好好,但是温延……
然而下一秒。“你想亲夏阿姨也等等呀,我们不是拉找妈妈拿钱的吗?”周围的时间好像凝固,食客虽然不会议论指点,但有不少人都看向那一桌。宋则承急忙阻止着轩轩,厉声呵斥让他不许乱说话。轩轩被捂着嘴,却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生气,不就是亲亲吗?在幼儿园,表现好的小朋友都会被亲亲脸颊的。他就是想提醒爸爸,快点去找妈妈呀。轩轩觉得自己没做错。是大人太奇怪了。温知许已经离开餐厅,她心头像堵了一团血,不过冷风吹过脸颊的时候,她又冷静了许多。
祈夜一直跟着她下楼。“祈先生,不用送了。”“温医生,我饿了。”温知许要说的话都卡带了,她愣愣的看着祈夜,后者已经打开车门。“走吧,一起吃个晚饭,这次我请客。”她想要摆手拒绝时,祈夜无意的掉落了口袋里的支票。“十个亿的支票原来在这里,差点就送错了人。”温知许:……他还能演的再拙劣一点吗?分明就是要提醒她,他在宋则承公司做的那些事情!温知许觉得祈夜这个人挺有心机的,但又不是那种城府深的心机,他每次都是暗戳戳的明示,有点好笑,但她每次又会被祈夜带着节奏走。
只因,宋则承有个好妻子。三年前是温知许请了国外的名医救了他的妻子,那位医生不是有钱就可以请来的,温知许的这份恩情,吴总铭记于心。吴总身边的助理送上礼物,是给温知许买的。他等着见宋则承,秘书也在到处找宋则承。三千万的投资项目而已,宋总呀,你的十个亿什么时候到账?宋则承显然是忘记了这件事,他偷偷摸摸去医院准备带走轩轩,却发现轩轩的病房根本没有大人在。小家伙自己吃的身上都是脏兮兮的,没人管他,早饭都是护士姐姐送来的。
“君泽,我昨天看到斯年给谢舒意写情书了。”旁边的一位男生跟沈君泽打小报告。沈君泽哼了一声:“别跟我提他,烦死了!”刚说完,沈君泽甩红绳动作停了下来,挑眉问道:“诶,你说谁,谢舒意?谢家的那个?”“对啊,就是那个计算机金融双修的那个,谢家的千金小姐。”沈君泽脸上露出不以为意的神情:“他什么眼光,喜欢块石头,不过沈斯年也真够烦的,他俩锁死算了,看着就恶心。”周围的人连连附和着。
话落,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像是被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刺入,谢舒意心脏骤然发紧。疼痛太过猛烈,她往后退了几步。温琳反应过来,急忙伸手扶住:“舒意!”……医院,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法医面色凝重,缓缓开口:“死者身上多处有被钝器击打造成的淤青和骨折,死后被置于低温环境,死亡时间较长,体表无完整部位……”沈母双腿一软,当场崩溃大哭:“是不是搞错了,这怎么可能是君泽!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看着徐婉君头也不回的背影,她眼眸眯了眯。索性被气笑了。一个两个的怎么回事,都吃错药了吧。……车子稳稳停在月山别墅前。谢舒意下车时接到了一通电话。“你好,请问是逝者沈君泽的妻子吗?这里是市立医院法医部,麻烦你来认领一下沈君泽的遗体……”未等对方说完,谢舒意脸色骤变,冷笑着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给了助理。“查查这个电话号码的ip。”沈君泽玩了这么久,也该玩够了!刚踏入客厅,佣人便战战兢兢地捧着一样礼盒走上前:“小姐,刚才在书房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这个,里面是先生的……先生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