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远也不想让他们操心,答应会处理好这些事。接下来两天,他找人搜集了温家和温辞月的信息,先行了解了一番。有了大概的印象后,他去商场依照温家一家人的喜好,备齐了见面礼。逛了一天,他带着一车厢礼物回到家,就看到孟芊月、宋知鸢和苏晚夏等在门口。她们也带来了很多礼物,快要把客厅都堆满了。面对他疑惑的神情,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一一解释了。“这些是家族准备的,让我们亲自登门和你道歉,那天的事你也看到了,阿许命悬
沈俞迟就是故意打烂的,可那又怎样?纪卿璃总不至于为了一个杯子跟自己置气。“那是我的杯子。”纪卿璃一字一句地说。“是吗,卿璃,你家里那么多杯子,你就偏偏要用这一个吗?”明知道纪卿璃什么意思,可沈俞迟就是不让她好过,“还是说,这个杯子是你的老情人送给你的,所以不舍得?”纪卿璃冷笑,“你有什么资格知道?本来就是可怜你所以让你暂住在那边,你凭什么丢掉顾淮笙的东西?”“顾淮笙是陆筝的丈夫!”沈俞迟不甘示弱,“你私自保留别人丈夫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拉着我爸一起投资,就是要让我们家成为你们的血包是吗?”陆明逼近她,“你这样害人的人怎么不去死啊?怎么不跟你爸一样,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纪卿璃抬头,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陆明不以为然地挑衅道,“再说一遍?再说一百遍都是这样!你还以为你是纪家大小姐吗?你就应该跟你的怂包老爹一起去死……”纪卿璃再也受不了了,扑上去压到了陆明,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把陆明掐的整张脸泛紫,双眼外突。
纪夫人示意她再去看那个PDF。她的手像是使不上劲,鼠标一直按不上去,沈俞迟好心帮她点开。里面的人是顾淮笙。是大学时期的顾淮笙。那是纪卿璃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但那人的动作却又那样陌生。高脚杯垒起金字塔,顾淮笙把陌生女人搂在怀里……太多太多,纪卿璃不想再看,直接叉掉了整个页面。“不可能。”她站起身,不相信顾淮笙背叛了自己。纪夫人恨铁不成钢,“他的人品你也看到了,我早就提醒你,他这样的人勾搭上你只是因为钱,而且那个录音,文件我已经拦下来了,你自己看吧。”
“承认吧纪卿璃,你就是放不下沈俞迟,”顾淮笙不想再跟纪卿璃浪费时间,他讥笑道,“你放不下,不如就直接跟他在一起,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人,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可我是爱你的……”纪卿璃低头,她扯住顾淮笙不放他走,她心里一种莫名的害怕,直觉如果这次放手,她就再也不会见到他。“爱我?”顾淮笙嗤笑,“你的爱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们家里只有你弟弟真心待我好!”
顾淮笙甩开她的手,和纪萧远站在一起,脸上是让纪卿璃感到陌生的冷漠表情。“你是等不及了吗?”纪卿璃不死心地问着,“你和她领证了吗?没领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民政局,我也不介意你跟她办过婚礼……”“条件呢?”顾淮笙摇晃着杯中的酒,“是要让我撤诉吗?”紧接着他冷哼一声,“你们纪家家大业大,你母亲能把他保出来一次,那就让她继续保呀。”“拿结婚跟我交换撤诉,不觉得太委屈自己了吗纪卿璃?”
婚礼已经进行到一半,正要互许誓言时,宴厅的门被人大力拽开。是纪卿璃。纪卿璃出车祸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睁开眼,就看见睡在身边的沈俞迟。顾淮笙呢?她一动,沈俞迟就醒了过来。他还没有张口,就听见纪卿璃问他——“顾淮笙呢?”沈俞迟撇撇嘴,“这些天可都是我在照顾你,阿璃你怎么刚醒就要问别人的事情?”什么叫别人的事情?顾淮笙怎么能叫别人?不过她捕捉到更重要的信息,“这些天都是你在照顾我?”
绑人也绑得名正言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傲骨,林家独子亦不例外。他尊重江清漓的选择,主动收敛爱意,划清界限。一切的一切,悔之晚矣。“那个,”秦三磨磨蹭蹭的走进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出去。”换成自己喜欢的人死了,恐怕也没心情理会别的。秦三深吸一口气,摆正态度将插好U盘的笔记本电脑放下,“是关于江小姐的,医院监控取回来了。”林傅宴身形一僵,迟迟没有动作。“根据监控内容,江小姐不是绝望伤心下自杀,她死前的精神状态处于不正常的幻觉里,好像还有你的存在。”
小姐回家这些天受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按下视频的暂停键,秦三继续将江清漓所受的折辱念下去。刚开口陆沉熠就拼命挣扎起来。“陆总着什么急,没读完我可不敢放人。”前后几分钟,原本挂在陆沉熠眉间的平淡荡然无存。他红了眼,话语爬上颤意和滔天的愤怒,“刘叔,去查,去学院查!”清漓确实说过,她还求自己不要送她回学院。往深处想,那天的一墙之隔真的是她在演戏吗?昨天收到的孕检单,她肚子里未成型的胎儿又是怎么回事?
天空阴沉,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雨。刘叔老泪纵横,尽力用自己的身体为江清漓挡雨。他知道陆沉熠不肯相信。但事情就摆在面前,小姐头着地,脑组织和鲜红的血液喷溅。“少爷,清醒一点吧,快给小姐收殓吧!”陆沉熠纹丝不动,低着头恍若未闻。雨逐渐下大。就在刘叔决心自己来收殓尸体时,身侧落下一片阴影。仰头望去,男人表情古怪,肩膀佝偻着,“刘叔,这不是她......”“是小姐,你看看她,怎么会认不出来!”
“门开了快进去,我们回家,什么?去天台?你不会开了飞机来接我吧?”她牵住林傅宴的尾指,愉悦的眯眼。出了电梯,天台的风吹得人很舒服。林傅宴真的没有嫌弃她。“你可以把我抱起来吗?”她不等回答,自顾自的撑着轮椅,用一条腿着地。站稳了身子,江清漓张开双臂,笑得很开心,“快抱我。”林傅宴不同意,哄她乖乖坐好。可是坐在轮椅上只能牵手,她想抱林傅宴,想缩进林傅宴怀里。“我来啦,”江清漓小步蹦哒着朝林傅宴而去,“快抱住我。”
她敲着车窗,热泪失控的不断滴落。按照吩咐,保镖从后备箱摸出绳索把她绑了起来。下了车,江清漓被拖着回家。跪倒在地板上,她泣不成声,“为什么不让我见林傅宴,为什么......”陆沉熠坐在沙发上,脸黑的能滴出墨来。他决定要送江清漓回学院,一身陋习!不如送进学院消停几天!正巧三分钟前学院的负责人发来了一张图片,一条信息。信息说江清漓这个学期的身体健康检查报告有异常。他微不可察的皱眉,点开了那张图片。
也许之前她可能真的喜欢过他,但被他送去受尽折磨两年后,哪里还会再喜欢他呢?三天后,伤口发炎化脓,鞭痕红肿不堪,伤痕累累的江清漓终于被放了出来。她强撑着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找林傅宴。刚出门,迎面碰上了唐茉予。“迫不及待要去做什么?找沉熠吗?”唐茉予自以为猜对了,非常善意的提醒。“沉熠昨天工作到很晚,现在还在我房间睡觉,他对你根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疼,你就是个笑话!”
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慕晨起身就要逃。“就是她!”头目的耳麦中传出了君凌天的喊叫声。尽管那晚夜色迷离,尽管那晚自己也头昏脑涨,双眼昏花。可那个娇小的身形,那柔美的面容,在这一刻,突然无比清晰了起来。“快点,再快点!”君凌天紧紧抓着安全栏,盯着手机屏幕喊道。头目听到的命令中有很大的噪音,若非君凌天的声音足够响亮,他恐怕都不会听清。至于后面的快点再快点是不是在催促自己,也已经不重要了,头目已经闪身而出,追向慕晨。
强劲的马达声传入耳中,慕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的旅游船旁已经有两艘快艇,和他们齐头并进。虽然马达声强劲,可慕晨还是听到了另一种微弱的声音,咔嚓咔嚓,好像是相机的快门声。她对这种声音很敏感!“怎么回事?”“啊,怎么了!”“那两艘快艇是什么?怎么会围着我们的船?”甲板上的一些旅客已经不能淡定了,有人惊慌的乱叫,有人好奇的观察,还有人一脸笑意的不当回事。“不会遇到海盗了吧,哦买噶。”
“您的开机时间为3分43秒,已经打败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用户。”这是三六零管家提醒的,晃动了两下鼠标,慕晨发现在桌面上的指针并没有动。就在她怀疑是不是鼠标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桌面上又收到了一条提示。“您的开机时间为3分53秒,已经被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用户打败。”“您的开机时间为4分02秒,已经打败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用户。”“这真的是在夸我吗?”慕晨甚至还要思考一下,懒得动脑,直接在群里将问题抛给室友蛋蛋,谁让她有个学计算机的男友。
随着提示音,手机上跳出一个聊天框,是和室友的Facebook群。“晨晨,听说君凌天回国了,就在东海市,是真的吗?他可是我的男神,你能不能要到他的签名,求求求。”下面附带着一张英俊非凡而神情正色的脸,不是君凌天还能是谁。是室友“蛋蛋”发来的,慕晨直接无视。早前蛋蛋有就没少在群里发君凌天的照片,以至于慕晨都将图片屏蔽了,若非回国,她也不会解除屏蔽,又看到这张脸。蛋蛋的男友是学编程的,君凌天是他的偶像,本着爱屋及乌的精神,君凌天愣是成为了蛋蛋的男神,对此三位室友和她男友都是无FK可说的。
这一吻,好似天雷勾动地火。这一吻,让干渴的唇得到了滋润,让苦闷的心尝到了香甜。这一吻,让两个神志不清的男女融为一体……“你是说,他将一个喝醉了的女人拉走了?”酒吧老板静坐起身,在他身前,是手下的一名服务生。“是的,好像是因为那客人喝醉了,不小心把酒洒在了他的身上。”服务生犹豫着,他对事情的经过也不是完全了解,“好像那个女客人还喊了句‘我不是X冷淡’,引起了周围不小的骚乱呢。”
不知何时,慕晨已被男子揽在了怀中。手臂中的细腰盈盈可握,肩头又是不失骨感的丰盈。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当男子带着意识不清的慕晨走出酒吧后,正到高潮的音乐声,已经压不住许多人的沉痛嘶吼。“天!谁能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们居然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位美女带走了?”“为什么刚刚不是我上前。”“今晚他们可以爽了。”“谁知道那小妞儿并不只是喊喊而已,明明外表很清纯的妹子啊!”
宗建新体谅他们舟车辛苦,给他们放了三天假。唐声买了火车票,回了S市。这是他回国后最想做的事情。秦聿凛买了两瓶最好的高粱酒去看秦父。京区革命烈士陵园。秦聿凛温柔的擦掉墓碑上堆积的灰尘,从袋子里拿出盘子摆上糕点水果。布置好一切时,秦聿凛端着斟满酒的杯子,缓缓洒在墓碑前。“爸,我回来看您了。”秦聿凛眼眶渐渐湿润,盯着“人民英雄永不垂朽”几个大字,伸手轻轻摩挲,再开口,嗓音中带有颤音。
想到秦父,秦聿凛眼睛被水雾遮住,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我爸要是还在,他看到我回来,大概会提上三瓶高粱酒找您一起庆祝。”宗建新红了眼眶:“是啊,他一走,都没人找我喝酒了。”“他一生都不容易,早早报国,二十岁就失去妻子,四十不到就丢了命……聿凛,你爸一生都给了国家,他是民族英雄。”秦聿凛擦去溢出的泪水:“嗯,我为自己是他的儿子感到骄傲。”聊到故人,宗建新又喝下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