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洲和周建林进去那么久了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知道,他俩胆子真大,那么大的火也敢往里冲。”听到这话,谢婉君脑子嗡的一声。一把拉住旁边的同学,疾声问:“我是裴延洲的姐姐,他还在火场里?”那名同学刚点了一下头,谢婉君就如离弦之箭,一头冲进了火场。……火势太大,裴延洲他们根本不可能直接从火里冲出去,必须想办法灭火!忽然,他余光扫到床下,一个印着“cola”的空玻璃瓶。
他皱眉不解:“奇怪,我昨天晚上有把它们放进来吗?”疑惑归疑惑,他还是趁着衣服热气没散,把它们套在了身上。穿好衣服。他端着牡丹搪瓷脸盆,来到了水房。费力拧开水龙头生锈的阀门,它“咔哧、咔哧”几声,先吐出来一截冰柱,随后才是混着冰碴的冷水。他没接太多,想着回去能少兑点热水。可当他回到宿舍,一提水壶,立马就发现了重量不对。“满的?”裴延洲放下水壶,立即检查了门窗的锁扣、插销,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裴延洲把上回剩的半块糍粑放进搪瓷茶缸里,又往里加满了热水,盖上盖,升腾的水汽散不出去。他把双手覆在上边,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在回暖。缓了一会儿,他脱掉外套提起被子披在身上,刚攒起来的那点暖意,瞬间被潮湿的冰冷包裹。裴延洲瑟缩了一下,伸手把茶缸端进被窝抱着。直到怀里的茶缸都有些冷了,被窝里才多了些暖意。囫囵吃了口饭,又把剩下的温水都喝光,裴延洲这才蜷在被子里昏沉睡去。
见有人来,他也不招呼,只是敲了敲门上的字。“热水2毛一壶自己打。”裴延洲见怪不怪。“建林,又换大桶了,你可得记着及时加水,要是没不过加热螺圈干烧,很容易出问题的。”周建林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天天取热水的人那么多,我都忙的脚不沾地儿,哪有干烧的时候,也就是你来得晚,这桶才烧开。”“天天算数算题,今儿就吃了这一顿吧,上次热水你都是昨天打的了。”他拍到手上的瓜子壳,拉开抽屉,拿出两块酒心巧克力,塞进裴延洲手里。
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半点同情。一转眼,五个月过去。湘城早已入冬。和北京的冬天截然不同,湘城湿润的冷风,会穿透衣服渗进人的骨子里。冷起来的时候,直叫人牙关打战。在这里,裴延洲终于明白屋子里太冷,我们去外面晒晒太阳的含义。入睡和起床都太难,晌午日头足的时候,他就拿着书本在太阳底下写写画画,总不至于冻得双手发麻。这天,他如往常一样蹲在宿舍门口的花坛边,一手打算盘,一手铅笔写个不停,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影。
邵金峰沉默地走到茶馆旁的公园,坐在湖边看着晚霞。这些年,他的追求者如过江之锦鲤。他也应邀,跟一些优秀的追求者共进晚餐。可是这些人都无一例外能走进他的心。可是要让他将就跟他们结婚,他也做不到。婚姻,他已经不相信了。邵金峰望着平静的湖面,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难道他会就这样孤零零的一辈子吗?可是他一直渴望的,就是一个温暖的家。邵金峰又在湖边坐了许久,这才起身回了家。第二天,邵金峰起床后去楼下将报纸取了上来。
跟着傅梅英一起做生意的这些年,他也耳濡目染的知道了许多事。傅梅英闻言,也是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可是利益悠悠动人心呐。”邵金峰沉默片刻,疑惑开口:“什么让你这么心动?”傅梅英伸手比了个五。邵金峰一惊,茶杯里的水都溢出了些。要是港市的娱乐圈能掺一份,那傅梅英的身家,起码可以提高五倍之多!也难怪傅梅英明知这么危险还想掺和进去。只是……她为什么找上他呢?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邵金峰变化有这么大吗?你说得我都想看看他现在长啥样了。”“你说的也太夸张了,邵金峰我也见过,就算再瘦,还能好看到哪里去!”“就是,浩子啊,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周浩岩听着一片质疑的声音,气得直翻白眼。这群固执的家伙!他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你们爱信不信!”他的话音刚落下,沈秋然就推门进来了。“什么爱信不信?”望着办公室聚在一起的人,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不明白,明明当初你喜欢的是我,为什么你还要嫁给邵金峰?”沈秋然却皱起了眉头,说的话丝毫不留情面。“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喜欢的人,一直是邵金峰。”许钊国倏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她,提高了声音。“我不信!你要是不喜欢我,那为什么十年前我差点掉下悬崖的时候,你会不顾生命危险扑上来救我?又为什么,这σσψ么多年一直这么照顾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所有人都觉得沈秋然喜欢他。
邵金峰闻言,只觉得讽刺。“沈秋然,你还真以为我是你可以随意呼来喝去的男人吗?我也有自己的自尊,我说了不爱了就是不爱。”“说我们没可能就不会再有可能。”邵金峰不再留恋,朝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去。他的声音随着呼啸的风传进了沈秋然的耳朵。“不愿意也没办法。”沈秋然定定地看着他消失在人海的身影,眼眶含泪,神情悲痛。可让她再朝他靠近一步,她却什么勇气都没有了。她在人群中矗立许久,久到夕阳逐渐落下,这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所以她会因为愧疚找他这么久,也不奇怪。1只是这样一想,他却不怎么满意。他想要听的,从来不是这个。伤害已经造成,道歉于事无补。沈秋然平静开口。“因为我误会了你。”邵金峰睫毛一颤,心里自嘲一笑。他还想听到什么答案呢?她找他,不就是因为愧疚吗?再次抬眼,他眼中已经恢复了平静。邵金峰淡淡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有。”“什么?”“我要复婚。”
秦家在京市也算是巨头,作为秦家的继承人,他有着优越的外表,高升的前途,过数亿的身价。霍时夜和黎青青如童话般梦幻的羁绊是出了名的,因此,京圈其他想要攀附豪门的女人大部分会选择对秦照淮趋之若鹜。秦照淮并不是来者不拒,他会挑选一些在家族里不起眼想要翻身的女人,给予她们温暖,让她们心甘情愿投入怀抱,成为秦照淮的金丝雀。等她们彻底沦陷,秦照淮的真面目就显现了出来。他会用各种方法对她们进行虐待,直到她们奄奄一息。
但只有许尽欢知道,她在掩饰她的兴奋。但她并没有揭穿,收回了目光,转头离开。警局审讯室。许尽欢在审讯室中静静坐着,直到李警官将两个透明塑料袋拿了进来,只见一个里面是一根头发,另一个里面则是提取出来的两枚不算完整的指纹。将这两样东西放到许尽欢的面前,李警官冷然开口:“头发是在秦照川的衣服上找到的,而指纹是在秦照川的手部提取,恰好,他是死于药物窒息。”“许尽欢,这两样东西的检测对比都显示着,这个人是你。我们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你给了秦照川药,递东西的时候指尖不小心触碰,但是你没有在意到这一点。”
离开这里,霍时夜锁紧了眉头:“秦照淮买的包包为什么会送到苏月灵的手中?据我所知,他们并不相熟。”“更何况秦照淮不似秦照川那样荒唐,他作为秦家的继承人,一直以来都是京圈子弟的模范代表。”霍时夜不轻不淡的点评着,许尽欢却忽然问了一句:“那他和你之间,有什么仇怨吗?”霍时夜一顿,直截了当的摇头:“秦家依附于霍家,算得上是合作关系,不可能有仇怨。”秦照淮当时看霍时夜的眼神在许尽欢的脑海闪过,她敢确定,秦照淮对霍时夜是有仇恨在的。
许尽欢却摇了摇头:“不行,我还有事没有做,霍时夜,你带我最后去一个地方。”霍时夜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发动了车子。许尽欢最后要去的地方是售卖了这只包包的专柜。里面的招待看见她本来皱了皱眉,可下一秒就看到了跟在许尽欢身后的霍时夜,连忙变了脸色,把两人迎了进来。许尽欢开门见山,将包包放到接待的面前:“你好,麻烦帮我查查这个包是谁买的。”有霍时夜在这,接待自然不敢不去,立刻查了回来:“许小姐,这只包包是前两天秦家的大少爷秦照淮买的。”
霍时夜竟真的乖乖的过来开了车,许尽欢回过神来才知道刚刚自己说了什么,下意识偏头过去看他,见他只认真看着前方,神情里没带丝毫不悦。很快,她就到了她要去的地方——指纹鉴定所。她朝霍时夜点了点头:“谢谢,你去忙吧,麻烦你了。”说完后便提着包包下了车,朝着鉴定所奔去。等待指纹鉴定结果的时间算不上长,许尽欢在等候室坐了没多久,便有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许尽欢道谢后接过结果,目光落在其上,眸光深了深。
心中的不安终于有了实质,许尽欢抬眸对上李警官的眼睛:“所以,你认为是我杀了秦照川,对吗?”李警官的眸色沉沉:“我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却有不少人对你进行了指控,再加上现场残留了你的东西。”说完,李警官拿出了一个塑料袋。许尽欢凝神望去——竟是霍老爷子帮她寻回的那颗菩提子!可是这颗菩提子,她分明已经珍重放了起来才对!等她回神时,李警官已经把东西收了起来,重新开了口:“许尽欢小姐,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如实交代。”
这声音居然与那日马车上之人的声音竟有几分相似。但人家堂堂皇帝,怎会亲自去她身边促成这道婚事。顾青萝沉默着不再说话。此时又见容祈微微颔首:“我知入宫非你所愿,但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多想。”“现在后宫只有你一人,我也不会太过拘着你,除了如今难以离京外,你还是自由的。”“顾家为朕守着边疆,劳苦功高,我都看在眼里,以后会待你好的。”6他说着,看着顾青萝微微一笑。新帝如今也不过双十有几,又生得好看。
“从定亲到现在这么长时间,顾丫头要进宫这件事难道没和你透半点口风吗?!”萧父重重的呼吸了几声,又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混账事,把她给气着了!”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说,萧暮辞的眼里划过一丝复杂。自幼爹娘就对顾青萝好得过分,如今出了事,头一个怪罪的还是他。萧暮辞心里不由泛起一阵酸涩与不满。可转瞬,他突然回过神来。3顾青萝向来懂事,不是任性之人,如今这般决绝行事,连个招呼都不打,实在蹊跷。
远远的,他只能看着凤鸾彻底没入皇宫大门。看着落下的宫门,萧暮辞整个人仿若失了魂。一道宫门,隔绝了两个世界。最开始的怒意在这一刻慢慢消失,更多的是一种不安。他的整个人生里,顾青萝一直位列其中。而今日之后,她若成了皇后,他们之间还会有交集吗?他的世界,是不是就永远失去顾青萝了?一阵蚀骨的难受在这一刻啃噬着他的心,令他几近窒息。直到御林军离开,萧暮辞才恍然回神,想起了还在月老庙等待着他的白筠月。
“月儿孩子心性,没有想那么多,我也只是为了哄她才答应,怎会真的让你去做这下人之事。”顾青萝眼底一片死寂,不愿意和他虚与委蛇。“哄人也好,真心也罢,我现在无心与你们做戏。”恰在此时,白筠月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萧哥哥,月儿难受……”萧暮辞的脸上浮过一抹紧张,心不在焉地揽住了顾青萝的肩膀。“青萝,你最讲义气,就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跟我闹别扭。”“这几日你安心待在将军府,等我带人迎娶你。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