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大夫也要迎新年,万一请不到大夫,更麻烦了。谁知道陆修尘完全不似她这般担忧,声音极轻:“慢些便好了。”他这话一出,沈岁禾便不再说话了。短暂的沉默后,陆修尘已经开始有了动作。他的手隔着衣服抚摸着沈岁禾的腰肢,慢慢问她:“你可愿意。”沈岁禾很紧张,身体都不自觉紧绷。却还是听见自己说:“嗯。”
“太子要杀我,要屠陆家,从来都不是因为陆家不支持他。”他的声音沉稳,无形中安抚了沈岁禾的情绪。可她还是忍不住多想。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为何前世的陆修尘和沈宁心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陆修尘望向她,语气轻柔:“他要杀我,从来都是因为你。”“太子或许,钟情于你。”
要是她知道顾家一家都来,会是什么表情?顾颜冬正这么想,宴会便随着顾嫣然和蒋宏煜的出现掀起了波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们身上。“那是June吗?她真的来了!”“她身边那个男人长得好帅啊,看来微博上说的是真的,她有男朋友了!”顾颜冬望去,只见顾嫣然挽着蒋宏煜的手臂款款而入。一个红裙妖娆,一个西装俊朗。很是般配。顾嫣然随意一瞥,正好看见角落的顾颜冬。她眼底顿时升起抹挑衅,拉着蒋宏煜走上前:“宏煜,这不是你妹妹吗?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吃东西?”
原本整洁的客厅已经遍地狼藉,顾颜冬没有整理,索性整理了东西,直接住去了自己的工作室。一连四天,蒋宏煜一直打来电话,但她都没有理会。珠宝制作好后,顾颜冬亲自去了一趟陈家。陈太太爱不释手的同时又说:“颜冬,后天就是我的生日,你爸妈和你三个哥哥都会来,你这次也来吧。”“我知道你和他们还有芥蒂,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你也不能躲一辈子。”顾颜冬迟疑了会儿,最后还是点点头:“好。”
蒋宏煜说不出话,最终摔门离开。往后几天,蒋宏煜总以加班为由不回家,顾颜冬也没有在意,自顾忙着给陈太太设计珠宝。直到这天下午,顾颜冬刚从办公室出来,助理就打来电话。“June,那个冒充你的顾嫣然被人拍到连续五天和同一个男人进出酒店,已经有些大V黑你了,您真的不公布身份,澄清一下吗?”顾颜冬处变不惊:“不着急。”只有爬的越高,才摔得越重。而且她也想看看顾嫣然能装到什么地步。
可现在她有种被狠狠打脸的狼狈感。顾颜冬深吸一口气,平复好情绪后才上楼。见她来了,陈太太立刻关切询问:“颜冬,刚才怎么回事?”顾颜冬说不出话。她觉得自己这几天糟糕透了,先后在熟人面前丢脸。面对顾颜冬的沉默,陈太太也没有追问,但也猜了个七八分。她抿了口茶,温声劝慰:“咱们做女人的,第一爱的一定要是自己,如果男人对你不好,那就离开。”以前只要有人说一句蒋宏煜的不好,顾颜冬都要反驳。
一夜未眠。蒋宏煜照常去上班,顾颜冬心情烦闷,便准备出去逛逛,顺便买些日用品。刚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助理就打来电话。顾颜冬单手接通电话:“怎么了?”“June,陈太太想要您破例为她设计一款专属的珠宝,约您11点钟在希尔顿国际酒店当面谈。”陈顾两家是至交,陈太太从小就对她很照顾。短暂的考虑后,顾颜冬才说:“好。”提到珠宝,她想起了顾嫣然。“对了,之前工作室是不是有一个叫顾嫣然的人来面试过?”
机车的轰鸣声由远到近,最后在她面前戛然而止。刺眼的光熄灭后,顾颜冬这才看清来人。顾宴南摘下头盔,随意地抓了下头发,一双丹凤眼肆意张扬,玩世不恭。顾颜冬有些烦躁。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狼狈的时候,遇上自己的这娱乐圈的顶流和世界冠军赛车手的三哥。顾宴南看着顾颜冬,眼底闪过丝不忍,但说出来的话又是调侃。“这是哪儿来的蛋糕怪成精了,大晚上的跑出来吓人,怎么,是蒋宏煜那个小子给你弄的新造型?”
轻佻、邪肆的话语顺溜的从贝宠如玫瑰花瓣般的唇齿间倾泄而出,那么的自然,就像她本是一个女流氓般。贝宠敢这么说,当然就是真的什么都查不出来,她的身份证也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权凌天嘴角勾起邪气的弧度,看向贝宠,视线变得更加狂热、奔放。这就是贝宠,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当初他们相识也正是因为她这名声,而他要的、爱的就是她这样的性子。权凌天不说话,贝宠根本猜不准这个男人心底想什么,眉头微拧,精致的五官在璀璨的灯光下有着潋滟般的惊艳。
被如此强大的男人压在身下,贝宠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一命归西了。男人俯身,两人鼻尖抵着鼻尖,瞳孔对着瞳孔,呼出的气息都打在了对方脸上。贝宠伸手就要推开男人:“起开,你个王八蛋。”“王八蛋?”权凌天冷声重复着,一只大手直接擒住贝宠的两只手,举高到头顶,这一举动让两人的身体更加的贴近了。身体火热的程度也越来越烫,就如同贝宠此刻脸上的神色,红透了、烧开了。“放开我,你这是犯法,犯法。”贝宠咬牙怒吼出声,想要别开头,却被擒住下巴,让她动弹不得。
一样的味道、一样的触感,是她,他的贝宠。贝宠从震惊中回神,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抬手,啪的一巴掌就甩在了权凌天的脸上。权凌天脸一偏,俊美邪气的脸庞硬生生的多出了五个鲜明的手指印,却没有损伤他丝毫的威严,反而多了丝邪肆、狂野。一巴掌打出去的贝宠也被自己惊了下,看着自己还举在半空的手,看着权凌天脸上的掌印以及他眼底的神色,忍不住又狠狠咽了口唾沫。她打他了?
薄温凉知晓贝宠只是不想他担心,眉头微拧就要开口。然而这时,梁伟平推开门走了进来:“温凉,到你上场了,快点,有什么话等回来再说。”“我……”薄温凉看着贝宠,显然是不放心她。“去吧,我在这等你。”贝宠笑了笑,伸手推了推薄温凉。“那好,等我。”薄温凉点了头才离开了。梁伟平也跟着离开。贝宠才刚坐下,门就被打开了。贝宠以为是薄温凉不放心又回来嘱咐她什么,不由无奈的笑着回头:“温凉,你放心去吧,我……”
“我,我真的不认识你,我是姓贝,但,但我叫贝薇雅,我不认识什么叫贝宠的人。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我好害怕,求你不要伤害我,求你了。”贝薇雅害怕的浑身发颤,精致、美丽的脸庞尽是惊慌,眼底也浸满了泪水,完完全全是一个娇弱的水娃娃。这样的一个水娃娃怎么可能是三年前天不怕地不怕、肆意妄为的贝宠,就算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可性格却是截然不同。烦躁的权凌天视线一转就扫到一旁的茶几上放着的钱包跟身份证,身份证上写着的是贝薇雅,而不是贝宠。
“恩,你也是。”贝薇雅抽回了自己的手,进了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薄温凉脸上的温柔变成了惯有的凉薄,看着自己举在半空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才进了房。半个小时左右,权凌天一行人也来到了云腾酒店,经理接到消息立即迎了上来:“总裁,您来了。”权凌天硬冷的脸庞面无表情,并不理会献殷勤的经理,冷眼一横。范默宇立即会意走到了前台,冷漠道:“贝宠贝小姐的房间号是多少?”前台小姐立刻查询贝宠的名字,然而,一无所获。
温景淮皱眉,杳杳?她喊的是谁?季桐似是做了噩梦,铺在白色枕上的长发随着她左右摇头凌乱不堪,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动着。温景淮见状上前按住她的左手,手背上还插着针,还有半瓶水没有挂完,另外半瓶水愣是挂了一个多小时,因为她身体原因,点滴不能按正常速度流进,只能缓慢流进。她方才乱动,现在针孔处冒出血滴,针管内还有血回流,温景淮只好重新喊医生进来。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男人按着她扎针的手,直到那半瓶水挂完。
温景淮冷眼看向祁晰:“分寸,呵,离了婚又怎样,我睡过的女人,怎么,祁先生这么不挑。”祁晰闻言温和的脸上划过一丝冷意,另一只手握拳攥紧。离了婚,睡过。这几个字眼落到季桐耳朵里,恍如一道惊雷,霹得她无所遁形,好不容易淡忘的伤口硬是被人撕开一道口子揭露人前,曾经的不堪瞬时涌上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整个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死咬着下唇,血痕慢慢显现,他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这么作践她,当年不过是爱上了他,真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现在还不放过她。
季桐看着眼前的牛排,顿时没了食欲,朝着祁晰说:“我们走吧。”祁晰转身拿着拿起搭着的外套,两人起身离开,根本不管还坐着的男人,刚走一步,女人的手腕被人攥住。温景淮依旧是坐着的姿势,季桐想甩开,奈何男人攥得紧,顿时显现不耐烦的神色。这算什么,离了婚之后时隔几年纠缠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放手。”男人纹丝不动。祁晰拉上攥住她的那双手,用了力,“我没记错的话,温总已经跟我们年年离了婚,现在纠缠是几个意思。”
季桐看了眼不怎么成型的小院,开始说:“开工作室,之前在法国开了一间,算是小有名气了,现在回来了打算继续开一间,也是我这么多年唯一一件认真对待的事了。”“到时候我一定捧场。”季桐低头浅笑,他都不知道工作室是做什么的,就说这种话,突然眼睛一转:“好啊,到时候我做几件旗袍给你穿,你是想要红色还是绿色?”旗袍?打趣他,还红色绿色,亏她想得出来。祁晰伸手点了点她的头,跟小时候一样的动作,眼睛也是一刻不离她。
男人轻嗯一声。白晓被慕婉搀扶上楼时,后背的疼痛更加明显,虽然她很不愿意接触这个女人,但她现在行动不便,疼得没有力气,之后的几天更是请了假在家休养。慕清宴坐在副总的位置上,从回忆中拉回思绪,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最后低头苦笑一声。-夜晚的南城灯光繁华璀璨,尤其是市中心的地方,奢靡绕人心。道路两旁的树影婆娑,车窗半开,扑面袭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花香跟清新的草木气息。季桐最后送白晓回去的时候,车停在酒店门前,副驾上的人却没有急着下车,望着车窗外的景色陷入沉思。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当然我说的话也都是认真的。”住到季桐那里去,可她不想给人添麻烦,不是在法国,这里是南城,只要那人想,有一百种方法动手,她赌不起。“我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回白家去,我最多是看到某些个嘴脸恶心,有的人确是真正的膈应。”“你想好了?”白晓点头。几秒后,同样的电话再次打来,白晓这次接的倒是迅速:“告诉老头子,让他等着,再催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是我,慕清宴。”
喻父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禁感慨。以前那么小一点,只会黏在他身上要抱的小孩,长大了。喻父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都这样决定了,那就好好干。”“是!”喻景淮站直,整理好身上的军装,郑重敬礼:“绝不给喻首长丢脸!”喻父和喻母都站直,敬礼,眼底泛着泪光。……北京。顾清语回到家,就见顾母正要出门。“要去哪?”顾清语问了一句。顾母说:“去给景淮收拾宿舍,说是有东西落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