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忍不住一笑,道:“殿下是不是昨晚做噩梦了把自己吓着了?”想到昨天的梦,宋枕棠捂着嘴巴,脸色有些僵硬。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问秋桑:“昨晚是你扶我回床上的?”她还记得,昨晚她本来是想等萧琢回来的,怕自己在床上睡着,所以才到萧琢的床上去等,结果迷迷糊糊还是睡着了。再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此时醒来却是在床上还盖着被子,联想到昨晚那个朦朦胧胧的梦,难道萧琢真的来过。
18.
周围一片漆黑,他们在床上,而宋枕棠正躺在他身下。
萧琢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心口直冲出来,沿着血脉传至至四肢百骸,少女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胸口,让他撑着身子的手腕都有些控制不住的轻轻发抖。
是欲望蔓延,亦或是真的对她动了情?
萧琢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闭目平静了一瞬,伸手握住宋枕棠抵在她胸口的手指,指腹轻柔拂过手背,触到指尖然后轻轻一扯,将自己被她攥在掌心的衣襟解救了出来。
这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但萧琢的大脑就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每一步都异常缓慢,即便他其实根本没做什么。
宋枕棠对于一切都无知无觉,她甚至又小幅度地翻了个身,脸颊贴在萧琢跳动的脉搏处,用鼻尖轻轻蹭了蹭。
不知梦到了什么,嘴巴里又呢喃了两句梦话,她说得含含糊糊,不算真切,但萧琢还是听清了几个关键的字音——
“哥哥……哥哥,别走……”
据他所知,宋枕棠只有太子殿下一位兄长,他也见过两兄妹是如何相处的,一般来说,宋枕棠都是称呼太子为皇兄,或是二哥。
哥哥这样亲昵的称呼仿佛并不属于太子殿下,何况是在这样幽深的梦境里,便又更添了几份暧昧。
所以,她是在叫谁?
陆家的那个?
萧琢不可避免地去回想陆元声的身份,好像的确和宋枕棠沾着亲,年岁也比她略大些。
还是那个状元郎?
在陛下生出赐婚的想法之后,两人有没有见过面?他的年岁应当也是比宋枕棠大一些的。
萧琢想不出来,但他知道,宋枕棠一定不是在唤他。
他们虽为夫妻,但实际只是担着一个驸马的身份罢了。
萧琢闭了闭眼睛,不确定自己心里这股子不悦是从哪里来的,明明两人早就约定好,不会干涉对方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已经逾越了那条划好的楚河汉界,但在宋枕棠再度开口唤出那声亲昵的“哥哥”时,他仍是没有控制住自己,伸手按在了宋枕棠的唇瓣上。
她的唇很软,很薄,闭合的唇缝间有一点溢出的涎水,他轻轻一蹭,熟睡的少女双唇无意识地张合,如被初春带着露水的花瓣包裹,彻底沾湿了手指。
这感觉很奇怪,也很舒服。
他不敢太用力,怕把宋枕棠弄疼或是弄醒,可手上又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捻着花瓣使劲揉了一下,果然引来一声可怜而又无辜的嘤/.咛。
但也成功打断了她将要说出口的那句称呼。
萧琢这才终于收回手,替宋枕棠拉好被子之后,起身下了床离开。
垂落的帷幔重新跌回床沿,屋外玉荣竟然还没睡,看到萧琢这会儿出来甚是惊讶,忙迎上去问怎么了。
萧琢却没有停步,只留下一句“若是公主问起,别和公主说我来过”,便匆匆回了前院。
房间内重新陷入安静,宋枕棠抱着软枕,蜷缩着陷入下一场美梦。
直到翌日晨起秋桑来唤她起床时,她的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只枕头。
“殿下,该起身了。您不是说找驸马有事吗?现下驸马刚下了朝回来。”秋桑端了一壶温水走进来,柔声道。
一听驸马这两个字,原本还闭着眼睛地宋枕棠倏地坐起来,秋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想去扶她,却发现她的嘴唇有些红肿。
“殿下,您的嘴巴怎么了?”
宋枕棠一愣,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嘴巴,“怎么了?”
秋桑拿来一柄镜子给她看,“像是被咬了似的,有点红。”
她说着忍不住一笑,道:“殿下是不是昨晚做噩梦了把自己吓着了?”
想到昨天的梦,宋枕棠捂着嘴巴,脸色有些僵硬。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问秋桑:“昨晚是你扶我回床上的?”
她还记得,昨晚她本来是想等萧琢回来的,怕自己在床上睡着,所以才到萧琢的床上去等,结果迷迷糊糊还是睡着了。
再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此时醒来却是在床上还盖着被子,联想到昨晚那个朦朦胧胧的梦,难道萧琢真的来过。
秋桑却并不知道,“昨晚是玉荣姑姑值的夜,可能是玉荣姑姑。”
玉荣?宋枕棠犹豫了一下,对秋桑说:“你叫她来见我,我有话想问。”
“是。”
没一会儿玉荣就过来了,秋桑知趣地退下,宋枕棠也没绕弯子,直接问道:“昨晚是你扶我回床榻上的?”
玉荣未料她是要问这个,怔了怔,俯首答道:“是,是奴婢扶您过来的,您当时睡着了。”
宋枕棠却又问:“萧琢呢?我记得我昨晚是在等他,他没有来吗?”
竟然真的问起来了,玉荣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没什么变化。总归昨晚驸马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除了她剩下的人都睡了,没人知道驸马来过。
她默叹着摇头,到底还是否认了,“没有,驸马一直没来。”
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才让驸马去而复返,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夫君漏夜回房却只待了一刻钟不到,实在是很让人挫败的事。
尤其是像公主殿下这般爱面子的小姑娘,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若是知道了,只怕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
宋枕棠却不知道玉荣心里在想什么,听到萧琢昨晚并没有来,不自觉就摸了一下唇。
玉荣见她脸色不对,便主动问道:“殿下是想见驸马吗?正好他刚下了早朝,奴婢这就派人去请驸马过来。”
她说着就要派人去前院,宋枕棠连忙将她拦住,“不要!不用去,我不想见他!”
大约是她否认的态度过于急切,玉荣反而觉得有些奇怪,宋枕棠被她这么看着,莫名有些心虚。她怕被玉荣瞧出自己的异样,眼疾手快地拉住被角将自己整个人一蒙,然后双腿一卷裹着被子滚到了床榻最里侧。
玉荣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殿下,您这是……”
不待她说完,宋枕棠便立刻打断道:“我想再睡会儿,你先出去吧!”
她这样说,玉荣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到底是没再往前,福身退下了。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宋枕棠一个人,半晌,她终于拉开被子,露出一张双颊通红的小脸。
有刚才叫被子蒙过的缘故,也有难以消退的难堪的羞耻。
昨晚,她做了一个梦,先是梦到了已经逝去多年的大哥,后来竟然又梦到了萧琢。
她梦到萧琢压在她的身前,握着她的手腕,如野狼般尖利的牙齿咬着她的唇瓣厮磨。她起初挣扎,后来竟没出息的沉沦,直到晨起醒来,竟真的有些口干舌燥。
房间里有秋桑刚刚端进来的温水,宋枕棠抹了抹干涩的喉咙,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坐在桌边小口小口地喝。
她不愿相信自己做了一桩和萧琢有关的春梦,而且梦里梦外自己还那么地不矜持。
她宁肯认为那是真正发生的,可她问了玉荣,萧琢昨晚根本没有过来。
所以,她就是梦到了萧琢。
为什么?
她撂下水杯扑回柔软的床榻上,卷着被子把自己整个藏起来,仿佛这样就能自欺欺人地什么都没发生,可昨晚那些亦真亦假的画面偏偏要往她脑海里钻。
梦境中,萧琢将她按在榻上,大手握着她手腕,力度很大,动作也不算温柔,指腹更有薄茧摩挲着她手腕内侧,跟着蹭到她的指根,又酥又麻,那感觉既奇怪又让人上瘾。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却不妨碍她无师自通地夹住被子,侧弯的双腿轻轻颤/.栗,脑袋整个藏在被窝里,她咬牙不敢发出声音,却忘了唇上红肿,磕在齿间,不疼,但是很胀。
还有些轻微的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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