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了,似是不知何时就变了颜色。”还想再问,门口传来有节奏的轻敲。“咚,咚咚咚。”沈文惠慌忙起身,脱离他的怀抱。萧柏尧没有强求,拄着拐去开门。翠竹带着老大夫上了门。“小姐,大夫来治眼了。”“好。”萧柏尧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立即开门让大夫进来。沈文惠难得有些坐立不安,抿唇等待大夫把脉,查看双眼。思索片刻,大夫点点头道:“当初刺伤眼的利器破开了眼膜,若是用药精准好好修复,有6成几率能复明。”
这一夜,沈文惠梦到了过去。
她看着黎萝婉把指甲对着她的双眼,无边的恐慌让她浑身发抖。
下一刻,她的眼睛被温热的手掌包围。
“文惠,文惠……”
一片黑暗中,她陷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梦里残留的恐慌,无助在她心中ᶻ回荡,她没能拒绝这个的怀抱,终究是大声哭泣起来。
萧柏尧神色焦急的低头望她,听着她的哭泣,只觉得无尽的心疼密密麻麻啃噬心脏。
除了用力抱住她,他只能红着眼在她额上轻吻。
月光清澈明亮,在窗口洒下一道清透的光,悄悄照亮床榻上时隔六年拥眠的两人。
爱过几轮,恨过几轮,终究是越想要靠近,却越觉得疼。
......
清脆的鸟鸣唤醒了沈文惠。
她推出萧柏尧的怀抱,沙哑问他:“为什么?”
萧柏尧平静的坐起身,像是变成残废的人不是他。
“想做便做了,只有这件事,我无愧于心。”
沈文惠攥紧手心,一拳砸在他身上低吼:“何来的无愧于心?!”
“你这样,我该如何是好……”
她哽咽着哭泣,拼命用拳头砸他。
“萧柏尧,你就是我的债,这辈子都逃不开的孽缘!”
萧柏尧赤红着眼把她揽入怀中,嘶哑道:“那便一辈子都不分开,我拿这条命去陪你!”
沈文惠瞪大眼睛去推他,却怎么也使不出力,只能攥紧他的衣襟哭泣。
良久许久,她才平静下来。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平和共处一室过,埋藏于心的话不自觉问出了口。
“你的头发为何会白?”
萧柏尧顿了顿,皱眉却想不起来。
“记不清了,似是不知何时就变了颜色。”
还想再问,门口传来有节奏的轻敲。
“咚,咚咚咚。”
沈文惠慌忙起身,脱离他的怀抱。
萧柏尧没有强求,拄着拐去开门。
翠竹带着老大夫上了门。
“小姐,大夫来治眼了。”
“好。”
萧柏尧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立即开门让大夫进来。
沈文惠难得有些坐立不安,抿唇等待大夫把脉,查看双眼。
思索片刻,大夫点点头道:“当初刺伤眼的利器破开了眼膜,若是用药精准好好修复,有6成几率能复明。”
“太好了!”
翠竹抽噎着喊道。
沈文惠正想说话,却被狠狠揽入一个炽热的怀中。
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涨红着脸喊他:“萧柏尧!”
“嗯?”
萧柏尧轻轻转头把自己埋进她的肩窝,忍下所有泪意,重重舒了口气。
“文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文惠一怔,抿唇嗯了一声。
接下来半个月,大夫指挥着萧柏尧熬药。
药材极其残缺,只能谨慎熬制。
哪怕萧柏尧自己的伤口还没好,却依旧对治眼的事格外上心。
敷上眼药和针灸,沈文惠的眼睛如同火烧一般,极其难熬。
萧柏尧握着她的手,在她最痛的时候递出手腕给她咬。
等到她恢复神智,他的手腕都被咬出了血印,也没有半分怨言。
渐渐地,沈文惠的眼睛从火烧变成了刺痛。
第37天的清晨,她睁开双眼时,愣在了床上。
萧柏尧见她迟迟微起,连忙进屋看她,却被她抓出了手臂。
“我、我好想看见了……”
她缓缓把视线上移,看清萧柏尧面容的一刻,大颗大颗的眼泪滚滚下落。
他的面容染上了风霜,眼眸却炙热得像从前的模样。
这次,她再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沈文惠抖着手摸他空掉的左耳,忍了又忍,还是哽咽了声音。
“你总是这样任性得让人无措……”
可她却深陷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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