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来一点儿,随手将书递给了沈徽林。沈徽林接过书,一本表皮陈旧、晦涩难懂的历史书。工作人员拿了要洗的衣物离开了,沈徽林在李茗旁边坐下,从做了标记的地方开始读。李茗听得挺认真,读完了一章,她问:“你们是哪个学校的?”沈徽林说:“申大。”李茗“嗯”了一声,又问:“什么专业?”她看起来不苟言笑,说话也简短简洁,并不亲和。沈徽林说:“新闻传播专业。”“怪不得,”李茗说:“语言表达不错。”
六月中旬,离暑假还有两周多的时间,进入期末周,很多课程已经接近尾声。
沈徽林接到电话时,正在宿舍剪辑课程作业,听到林檀突发急性阑尾,匆匆赶到医院时,林檀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只有郑向文一个人,像是刚从工作场所赶来,穿着正装身形沉稳。
沈徽林叫了一声:“郑叔叔。”
郑向文回身看到沈徽林,看她紧张到脸色发白,安慰:“急性阑尾炎,发现比较及时,不会有事。”
沈徽林点头。
两个不太熟悉的人坐在长椅上,一起看向手术室,都没怎么说话,显得很安静沉默。
沈茂良在离婚的第二年结婚另娶,肖玉菡很正式的住进了家里,成为了沈徽林的后妈。林檀一直没有结婚,沈徽林上初二的时候,一次去林檀那里过周末,发现妈妈家里有一个陌生男人。
林檀向她介绍,他是郑向文,一家律所的合伙人,也是她新交的男朋友。
后来,沈茂良有点儿介意沈徽林总是和林檀待在一起,也因为林檀工作很忙,沈徽林很少去妈妈家。所以这么多年,她和郑向文很少见面。
见了面也没什么话说。
“手术中”的提示灯灭了,麻醉苏醒观察结束后,林檀被推入了普通病房。
病了一场,林檀没了往日疏离冰冷的模样,有些病弱的苍白。
郑向文出去买能吃的流食,沈徽林坐在病床边的椅子里,看着林檀时眼睛有些红。
林檀笑笑,“哭什么?”
沈徽林说:“没有哭。”
声音有些颤抖,握了一下林檀的胳膊,“你吓死我了。”
赶到医院的路途中又一直堵车,这么热的天气,她到现在手脚冰凉。
林檀问:“你郑叔叔打的电话?”
“嗯。”
“回头我说他,一个小手术,乱打电话吓人。”
“你自己就是医生,怎么还忌医讳药呢,身体不舒服要及时检查,拖着很危险的···”
林檀保证下次不会了,但是按她的性格,忙起来又会不管不顾。
郑向文平时工作也很忙,林檀卧床,沈徽林提议她留下照顾。
知道期末周事情很多,林檀让她回学校去忙,郑向文请了看护。
沈徽林刚回宿舍,杨怡欣问她有没有看到群里通知。
沈徽林摇头,“怎么了?”
杨怡欣说,“周末的志愿活动换地方了。”
沈徽林打开手机,看到志愿群里的一条群通知,对周六的志愿活动做了更正,地点由原来的“爱乐敬老院”变更为“雁留老年人之家”。
志愿活动是三天前确定下来的,学校志愿团队去申市的敬老院做义工。
沈徽林的一个结课作业是关于敬老院老年人的报道,杨怡欣想要凑志愿时长,两人报了名参加。
杨怡欣问:“你都准备好做‘爱乐’的报道了,这突然变了地点,你还去不去?”
杨怡欣有点儿社恐和粘同伴,齐悦搬出宿舍之后,她很多时候跟着沈徽林活动,沈徽林不去,她也就不打算去了。
沈徽林说都是养老院,差别应该不大,稍微调整一下访问提纲就行。
杨怡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要剩我一个人了。去了还得表演节目,我一个人会尬死。”
沈徽林被她逗笑。
“雁留老人之家”在申市东城区,是前年新建的养老院,离申大有点儿远。
带队的老师和十二个志愿者坐学校的大巴车前去,大热天行驶了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沈徽林和杨怡欣前排坐着的同学一直在谈论,“早知道不来了,来回就得两个多小时,算上志愿的三个小时,大半天的时间都没了。”
“要不是名额真的很难抢,我真的想放弃不去了。”
杨怡欣参与到讨论中,“‘爱乐’就在咱们学校隔壁,居然临时换了一个这么远的地方。”
沈徽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这种志愿活动都是学校志愿部的负责人在协商,变更和取消是常有的事情。
校车在敬老院门口停下,十几个人步行进去。
学生进去之后,按照原本的安排分工,沈徽林和杨怡欣,还有几个同学同学去文体中心举行汇演活动。
文体中心已经聚集了一些老人,杨怡欣和另外两个同学准备的节目是一首歌谣,沈徽林负责给他们琵琶伴奏。
他们的节目是第一个,节目结束,沈徽林抱着琵琶下台,去器材室还东西,听到同学问:“哪位是沈徽林?”
沈徽林回身,“我是。”
“赵老师找你。”同学指了下门口。
沈徽林去了文体中心的大门,赵芮正在和敬老院的工作人员聊天,见沈徽林过来,示意她先等一会儿。
沈徽林站在原地等,不一会儿赵芮和对方寒暄完毕,赵芮看了一眼沈徽林:“琵琶弹得很好,练了几年?”
沈徽林说:“十几年了。”
赵芮在校内负责志愿等公益事业,玲珑可亲,说话时带着几分笑意,“那很厉害。”
夸完沈徽林,赵芮扭头问工作人员,“让这个同学去看看吧。”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沈徽林,又看向赵芮,“她不喜欢被打扰,这样······”
赵芮说:“志愿者进敬老院,目的不就是陪伴老人?”
沈徽林一时之间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赵芮把她往前拉了下,“有个老太太,腿脚不便没来这里,你跟着她去看一下,陪着说说话什么的。”
沈徽林眼底闪过意外,“我······没怎么和老人打过交道。”
“没什么,我就是看你脾气性格好。”赵芮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放心吧。”
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有些不合时宜和矫情,沈徽林答应下来,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艺体中心。
敬老院内建设得很好,白墙黛瓦的江南复古建筑掩映在丰茂的绿植之后,从圆形拱门进去,到了住宅区。
工作人员说:“里面那位老太太性格比较孤僻,不太爱参加活动。”
沈徽林和工作人员聊了一会儿,适时询问:“那我要做些什么呢?”
“呃······你等会儿可以给她读读书,她爱看书,眼睛又不太好。”
沈徽林说:“谢谢呀。”
见她态度很好,工作人员说:“她不喜欢见生人,你等会儿和我一起进去。”
铺着碎石和汀步的院落有三间房屋,靠南边的一间窗户半开。
沈徽林跟着进去,看到躺椅里坐着一个清瘦的老太太,头发花白,面容消瘦严肃。
工作人员问:“李老师,昨天休息的好吗?”
“好啊,你们这里清静。”
“看书呢,要不要给你读一读?”工作人员抬手示意沈徽林过去。
沈徽林走上前,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她白色短袖处,“志愿者?”
工作人员说:“今天来了一批申大的学生,在文体中心演了节目。”
老太太不苟言笑,声音也低,“哦”了一声,没话了。
她坐起来一点儿,随手将书递给了沈徽林。
沈徽林接过书,一本表皮陈旧、晦涩难懂的历史书。
工作人员拿了要洗的衣物离开了,沈徽林在李茗旁边坐下,从做了标记的地方开始读。
李茗听得挺认真,读完了一章,她问:“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沈徽林说:“申大。”
李茗“嗯”了一声,又问:“什么专业?”
她看起来不苟言笑,说话也简短简洁,并不亲和。沈徽林说:“新闻传播专业。”
“怪不得,”李茗说:“语言表达不错。”
夸赞的话也被她说得很平淡,这句结束之后她再没有说话,神情冷淡给沈徽林递了一瓶水。
-
阮澈听阮华恩安排,答应了要去敬老院。
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拜访的人是项家那个老太太,阮澈就开始拖延。
从小到大,阮澈因为跳脱的性格,受了李茗不少训,打心底里想要退避。
拖延了一周,阮澈带着礼物去了“雁留老人之家”,人还没踏进屋内,透过翠竹掩映的窗户,看到了里面。
阮澈摘掉了墨镜,又一次看向那个穿着棕褐色短袖、捧着书的女生。
他嘴角勾了一抹笑,拿出手机,调出摄像头,拍了一张照片。
拿着手机,两指滑动放大照片,照片里那张清冷的脸也不能是别人的。
酒吧披着项明峥外套的女生。
阮澈有些意外,在这里见到她。
略一思忖,他点进备注是“二哥”的联系人,将照片发了过去。
阮澈:[这么快就见家长了?]
项明峥半晌没回。
阮澈:[不会已经怀着李老师的重孙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
二哥:[臆症犯了?]
阮澈:[不是你安排的?那真够巧的。]
阮澈离开了院子,去养老院别的地方溜达了一圈,找到工作人员,得知今天是申大的志愿者来养老院。
他站在树荫下,在没有任何回复的聊天界面继续发了一条语音:
[问过了,学校的志愿者。只是做志愿恰好能找到老太太,这女生还真不一般。]
吊儿郎当的语气,只是刻意咬重了最后几个字。
*
林檀在医院住了一周,准备出院的那天,沈徽林去看她。
去了病房,看到里面的人时愣了几秒,“爸?”
沈茂良看向沈徽林,“妈妈生病,怎么不告诉我?”
沈徽林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林檀说:“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茂良不说话了,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林檀。
沈徽林帮忙整理好了出院要带的东西,沈茂良说:“再住一段时间,你还没好全吧。”
林檀说:“不用,一周够久了,浪费什么医疗资源。”
沈茂良正欲说什么,郑向文来了,病房里诡异的沉默下来。
郑向文叫了一声“沈董”,两人伸出手礼节性的握了一下。
沈茂良没有久待,看了林檀和郑向文一眼,就要离开。
沈徽林跟着他出去,将人送到了停车场。
沈茂良拉开车门,又没立即坐上去,转身问:“他们这么多年还在一起?”
“啊?”
“你妈和刚才那人。”
沈徽林:“郑叔叔吗,他们一直在一起。”
沈茂良问:“还没结婚?”
沈徽林说:“我没听妈妈提过。”
沈茂良笑笑,难得丢了谦和的态度,近乎嘲讽:“他连婚姻都给不了,你妈妈也乐意,还说她不傻,这不是傻是什么?”
这话就有点偏激了。
沈徽林说:“妈妈她自己不想结婚的。”
沈茂良不置可否,“你懂什么。”
沈徽林不想谈论这个问题,骤然沉默下来。
沈茂良自觉态度不好,语气和缓下来,“有时间多去看看她,都在申市,也很方便。”
“好的。”沈徽林应了下来。
等沈茂良的车离开,沈徽林回了病房。
林檀已经换掉了病号服,坐在一旁喝粥。
郑向文在收东西,其它东西都打包好了,他去拿放在床头的那束花,沈茂良带来探病的。
真是够奇怪,结婚近十年,别说平日了,就连纪念日或者生日,沈茂良都很少买花。现在反倒想起来了。
林檀将碗放落,“那个不带了。”
郑向文说:“挺好看。”
林檀笑笑,“带回去你自己欣赏?”
“不了。”郑向文温和笑笑,没再拿花。
到了住院部楼下,郑向文去开车,沈徽林陪着林檀在花坛边等。
林檀问:“和男朋友怎么样了?”
话题开始的突然,沈徽林:“什么男朋友?”
林檀提醒,“上次吃饭,你提到的那个。”
见沈徽林反应,林檀问:“没追到?不应该啊。”
沈徽林讶然,一时不知道怎么接林檀的话,项明峥不是那种······她主动就能变成男友的人。
沈徽林从来没有主动权,项明峥不出现的时候,她连见他都很难。
“他不是。”沈徽林否认,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问林檀:“妈妈,你和郑叔叔为什么不结婚?”
“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要结婚。”刺眼的太阳落在绿植上,花坛里月季开得最盛,林檀说:“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但婚姻要更复杂一点。我不喜欢复杂。”
沈徽林静站在那儿,睫毛下的双眼温柔又清淡。
郑向文的车逐渐驶近,林檀结束了话题。
刚送林檀上车,沈徽林就收到沈茂良打来的电话。
沈茂良叫她参加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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