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害怕被误解,只要我不是这么想的就行。”“那就可以了。”谢羽宁点点头,“陈朗的作业已经呈现出了他对创作的思考与美学,我不是说让大家学习他的拍摄手法,只是大家也可以借此机会思考一下,按下快门对你们来说,究竟分别意味着什么。”紧接着,谢羽宁开始了之后的课程。这天她介绍的是一位女摄影师,南戈尔丁。紧接着,这位摄影师的作品被投在了幕布上。那些隐秘的情感,自然迸发的状态,乃至于房间里的静物,都展现出了一幅转瞬即逝的哀伤感,让张芳芳屏息凝神。
那剩余的几秒,对张芳芳来说如同噩梦。
她不敢惊叫出声,甚至不敢开口说话,因为如果陈朗并没有看向这边,自己发出的声音只会无谓地引起他的注意。她发力想将手抽回,杜德丰却把自己攥得更紧。她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陈朗能快速离开。
等陈朗离开她的视线后,她又继续忍耐了两分钟,想等他走得再远一点,再远一点,即便每一秒对她而言都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倒计时结束后,她终于用尽全身气力抽回了手,回过头来,冷着脸看向杜德丰。
“不是说好了只能牵三秒吗?你在做什么?”
“啊?我以为这样你会挺高兴的……”杜德丰似乎被她的变化给唬住了,有些局促,露出讨好般的扭曲笑容,“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张芳芳做了个深呼吸,尽量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不让自己显得过于愤怒。
“可以去上课了吗?”
杜德丰带她去教室之前,她借机去洗手间,拧开水龙头,而后开始疯狂洗手。但那股恶心的劲怎么洗都洗不掉。由于是夏天,水管被太阳暴晒,出来的水都成了温热的,反而让张芳芳回想起了当时的触感。
突然她就感觉不到情绪了,只是如机械般麻木地冲洗着双手。她冷冷地俯视整个洗手间,地砖是蓝白色的,边缘还有点脏,一个瘦削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衬衫以及一条牛仔短裤,头发及肩,面露痛苦地冲洗着双手,仿佛曾经的那个夜晚。她就这样看着女孩,像一片大海在毫无感情地凝视木舟上的旅人。
张芳芳完全没有感到疑惑,为什么她在那一瞬间能看见自己的头顶。她没有余力多想。她只暗中庆幸,在走出洗手间时,自己的心情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除了有点疲惫之外,毫无大碍。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半,她毫无波澜地跟着杜德丰到了教室门口。果然,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她看见了陈朗。陈朗正在看书,不知是否有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杜德丰实在是不想上课,于是只能在门口扭捏又不舍地与她分别。这正中她的下怀,她努力让自己不对此表现得太高兴。与杜德丰分开后,张芳芳找了个最后一排靠左边的空座。那个位置,能自然地看见陈朗。
但在开始上课后,她便无暇顾及陈朗了。
在一片嘈杂中,一位女性走了进来。张芳芳揣测,她兴许也就二十来岁。她没有化妆,显得比较年轻,身着普通的 T 衫与宽松的阔腿牛仔裤,只配了一件金属扣的皮带,随意间却又带着一股飒劲。这位女老师没有发言制止大家聊天,只是自然地打开电脑、调试投影仪,并拉上了窗帘。她的一系列举止似乎独立存在于这个空间内,不受任何其它人影响。她这幅态度带来的震慑力,让教室很快安静了下来,仿佛这里本就该如此安静。演示文档投在了白板上,张芳芳瞄到了课案上的名字:谢羽宁。
“大家上周交的作业,我都总结在这里了。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讨论一下。”
谢羽宁的声音比张芳芳想象中软糯,像一个枕头砸在了讲台上。然而张芳芳却发现,教室里的学生们却都屏息凝神、正襟危坐起来,除了陈朗。陈朗的体态很松弛,托着腮,丝毫不紧张,平静地注视着谢羽宁,仿佛她不是自己的老师,而是与自己位置平等的同学。
谢羽宁点击鼠标,开始给大家展示演示文档。第一页,是一系列旅游风景照,用四平八稳的对称结构拍了山,也拍了水。
“当时为什么选择拍这些?”
一位看上去十分自信的男同学自豪地站了起身,仿佛一直在等这一个时刻,即便谢羽宁本来没有让他站起来的意思。
“谢老师,之前你布置作业的时候,我就觉得一定得拍最美的东西,刚好我爸要去国外出差,为了作业,我就跟着他们去了。”
“好。那同学们看了这组照片,感觉怎么样?”
底下的学生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回复,不过都表达了同一个意思——很美。张芳芳不忍看向了陈朗的方向,他什么也没说,依旧托着腮看着。讲台上的谢羽宁笑了笑。
“是啊,很美。不过,如果去到现场的是你们,你们是不是也会和他一样,用同样的方式来拍摄呢?”
张芳芳注意到,大家即便没有直接回应,却都露出了“的确如此”的表情。
“所以,重点不在于美,而在于怎么用只属于自己的视角拍摄美,也就是你们作为创作者本人,如何看待美。如果对美没有思考,这些照片就只是普通的风景纪念照罢了。但若是你们成功地找到了自己对美的看法,不用跑到国外,兴许就在家旁边的公园,也能拍出不错的作品。”
那位自信的男同学满脸通红,却也听进去了,没有对此产生质疑。
“那我们来看看下一位同学的作业。”
谢羽宁再次点击鼠标,演示文档翻页,出现了一系列拍摄路边乞丐与流浪汉的照片,黑白色调,照片里的人无一例外,都肢体僵硬,露出了疑惑或者抗拒的神情。
“当时拍的时候怎么想的?”
一位瘦弱的男生坐在位置上,听见谢羽宁问话后,怯怯地开始分享。
“之前谢老师给我们讲森山大道的作品时,我就觉得很感兴趣,所以想试试街拍。”
“那其它同学们感觉如何?”
学生们这次显得有些犹豫,却也一致给出了“有点酷”、“感觉很高级”等评价。张芳芳再次观察陈朗,他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反而嘴角挂上了一丝让她捉摸不透的笑意。
“是呢,看上去很‘酷’,还有点人文摄影的感觉,但为什么你镜头下的人看上去都这么不自然?”谢羽宁饶有趣味地看着演示文档。
“为了拍得好一点,我会在那拍很多张,所以不小心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瘦弱男生开始解释。
“为了拍得好一点吗,”谢羽宁笑了笑,但这笑中没有丝毫轻蔑,“对你来说,什么样是好?是画面看上去好,还是捕捉的人物情绪好?”
瘦弱男生恍然大悟:“我原本想拍的,其实是他们当时的自然状态。”
“很聪明,一点就通。扫街是挺难的,尤其要注意与拍摄对象之间的关系与距离。我个人建议,先不要在机内预设黑白,在学习阶段,还是多体验一下色彩能给你带来的感受吧。”
那之后,谢羽宁继续点击着演示文档,慢慢展示着。她基本不点评,避免直接说作品是差劲还是良好,也绝不打分,而是给学生们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引起大家的观察与思考。就这样过去了半小时,张芳芳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思维也被带动了,开始在脑中构建一个又一个的画面。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作业了,和大家的都不太一样,整组作品是用胶片拍摄的。”
谢羽宁淡淡地说了这句开场白,停顿了一下,点击了鼠标。
然后整个教室都陷入了沉默。张芳芳倒吸一口凉气。
那组照片都与动物相关,明显是在路上抓拍的。一张照片拍摄的是一只被车碾过的猫,一张照片拍摄的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在抓自己溃烂的皮肤,另一张则是小学校园门口贩卖的雏鸡,在笼子里密密麻麻地挤着,其中有一只倒在了地上,被其余的雏鸡踩踏。然而,镜头离被拍摄的物体特别近,几乎能让人起到眩晕的感觉,但与此同时,对比起摄影内容的“残酷”程度,它们同时都被拍摄得极具美感。小猫似乎在安眠,猴子的伤疤像一朵绽放的花,被踩踏的雏鸡像是在被同类温柔地拥抱。
“为什么要选择拍这些?”谢羽宁依旧用淡淡的口吻问了句,看向了教室的右侧。
跟随着谢羽宁的视线,张芳芳往那边看去,发现陈朗依旧托着腮,毫无表情波澜地看向投影。张芳芳这才意识到,整节课下来,陈朗一句话都没说过。
“在我看来,”陈朗缓缓地开口,即便音量不大,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却显得格外有力,“摄影是关于死亡的。”
“怎么说?”谢羽宁淡淡地追问。
“我们是知道某个东西必然会逝去,才会动了举起相机的念头。所以所有按下快门的瞬间,其实都能让人潜意识联想到万物的脆弱,以及万物的死亡。”
“那为什么你会用这个角度来拍摄它们?”
“我同情它们,我为它们感到悲悯。”
“但你的镜头离得很近,或者说,有些太近了。”
“我觉得这样更能体现出我想表达的。”
“对你的作业,我没有什么技术上的建议,只是想分享一下我个人的想法,”谢羽宁这次没有挂上她那淡淡的笑容,而是面无表情,略带严肃地说道,“你似乎倾向于把这一切看得太美了,这样很容易让别人产生一种错觉,就是你过于迷恋它们的美,甚至抹除了它们原本值得被悲悯的部分。”
教室里大部分人即便没有听懂谢羽宁在说什么,也被空气中莫名弥散的窒息感给震慑住了,沉默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张芳芳紧张地看向陈朗,但他依然面露轻松,仿佛谢羽宁对他说的话造不成任何情绪上的影响。他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回应了谢羽宁说的话。
“我不害怕被误解,只要我不是这么想的就行。”
“那就可以了。”谢羽宁点点头,“陈朗的作业已经呈现出了他对创作的思考与美学,我不是说让大家学习他的拍摄手法,只是大家也可以借此机会思考一下,按下快门对你们来说,究竟分别意味着什么。”
紧接着,谢羽宁开始了之后的课程。这天她介绍的是一位女摄影师,南戈尔丁。紧接着,这位摄影师的作品被投在了幕布上。那些隐秘的情感,自然迸发的状态,乃至于房间里的静物,都展现出了一幅转瞬即逝的哀伤感,让张芳芳屏息凝神。
张芳芳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在张芳芳小时候,李黎华还没有生病,而是在家附近的一个厂里打工。对张芳芳而言,母亲工作的地方特别神秘,因为她老是往家里拿回一些像玩具一样的一次性相机。当张国强质疑她是不是乱花钱的时候,李黎华总是笑着解释说,这些是残次品,工厂不要的,所以没有关系。不管李黎华走到哪,她都带着那五颜六色的一次性相机,给她拍照。不管是在幼儿园,在公园,甚至是在家里的客厅;不管张芳芳在笑,在疑惑,在好奇,还是在发呆。李黎华都会温柔地拿出相机,咔嚓一下。张芳芳很喜欢听见那“咔嚓”的声音,在小时候的她眼里,那就像母亲每次会给她买的、她最爱吃的硬质小糖果。她总是在它即将要全部化掉之时,用乳牙将它咬碎,咔嚓一声,像是对这转瞬即逝的幸福作最后的道别,然后充满仪式感地将其尽数吞到肚子里。那之后,李黎华甚至把相机交给了她,让张芳芳来拍照。她拍家具,拍游乐园,拍树叶和小鸟,拍母亲。咔嚓声离张芳芳更近了,通过那个小小的框去看这个世界,她才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是可爱的,是可以去爱的。
长大后的张芳芳才知道,当年有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商人,由于热爱摄影,想在国内做一个一次性胶片机的工厂,结果由于技术原因,总是失败,导致残次品一大堆,无法处理,只能扔掉。母亲捡回来的就是那些本应属于回收站的废品。
后来,张国强意识到洗胶卷也需要花钱,强硬地让李黎华停止用这些相机给张芳芳拍照,甚至开始把相机往外扔。
后来,那家工厂顺其自然地倒闭了,和那海归商人的梦想一起崩塌,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后来,李黎华病倒了,甚至没有力气起床。
最后,只剩下当时洗出来的那些模糊的照片。照片里,总有一些奇异的红色、绿色或者蓝色,覆盖在被拍摄的人与物体之上,让一切看上去更像一个梦,转瞬即逝。然而每次张芳芳看照片时,都能回忆起当时母亲温柔的视线,和那糖果般的咔嚓、咔嚓声。
她好想告诉陈朗,摄影并不意味着凝视死亡。它还可以在漫无边际的时间中,让所拍摄的一切,成为无尽的刹那。
直到前桌的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才意识到谢羽宁已静静地来到了自己身边,给她递上了纸巾。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
张芳芳慌张地递过纸巾,将面庞上的眼泪擦掉。
“没关系。”
谢羽宁淡淡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下课后,张芳芳怕杜德丰出现,迅速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不过在离开前,谢羽宁叫住了她。
在谢羽宁温柔的引导下,张芳芳诚惶诚恐地和谢羽宁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在二中读书,没有钱报辅导班,甚至没有一个相机。
“但你喜欢摄影,是吗?”
“其实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摄影,”张芳芳犹豫了一下,决定诚实地回答,“我只是觉得很感动。”
“你感兴趣的话,就再来听听吧。只要有我在,来多少次都没问题。反正是试听来着,对吧?”
“可是那样的话,会给你带来麻烦……”
“不会的。我以前也这样。”
张芳芳惊讶地抬起头,不知道是否她的错觉,谢羽宁的眼中似乎闪过了某种光芒。谢羽宁温柔地拍了拍张芳芳的肩膀。
“现在没有相机的话也没有关系,可以像这样,用手来当取景框练习一下,去尽情地选择、想象。很久以前,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谢羽宁抬起自己的双手,用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出来了一个框。张芳芳将这个动作铭记在心,点了点头。
“那我们下回见?”
“下回见!”
在去车站的路上,张芳芳仍然怀抱着激动的心。似乎世界上所有其它的一切都不在乎,只剩下她重新回想起来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脑中回荡着。她抬起双手,用谢羽宁教的姿势,开始像小时候那样,用另一个视角去打量这个世界。她框住落叶,框住掉在地上的孤零零的手套,框住自己的影子。
影子边上突然多了另一个影子。她惊讶地抬起头。
是陈朗。
“好久不见。”
一阵风恰好吹了过来,将张芳芳的头发吹得有些乱。她急忙收回手,局促地整理了一下发丝。
“……好久不见。”
“你也打算学摄影吗?”
“我……想学。”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陈朗对她露出微笑,“要不要去我的暗房参观一下?”
树影摇曳,光斑在陈朗的白衬衫上如精灵般跃动着,那跃动的节奏,就好似此时此刻张芳芳的心跳。
“当然。”张芳芳回以一个毫不掩饰的笑容。
这真是最美好的一天,她想。
啊!好像是是少男少女的恋爱味道唔~
猜一个后面发生不好的事了
有不好的预感
张芳芳不会倒霉第二次吧
陈朗是不是赵先德
绝对是的
写得好棒!以摄影课为入口。以及想到Nan Goldin那本摄影集this Will Not End Well了,我也看哭过。(没记错的话前文有提到未婚夫也在搞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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