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西殿的气氛更加降到冰点,叶岚、清絮二人闻此言,急忙去将自家主子扶起让太医诊治,脸上全是焦急之色。其实并非她两人没看到自家小主脸上的红疹,只是小主早已将一切算尽了,事先交代了她两要等皇上亲自看到她脸上的红tຊ疹,坏消息得一个接一个的来,才能磨光他的好脾气。经过一番诊断,为首的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话道:“启禀皇上,沈才人所得之症与方宝林是一样的,至于是因何物引起的病症还需仔细检验。”
她只得规矩地行了礼不敢辩驳,丹蔻紧紧陷进了掌心方能控制住自己气恼的颤抖。
“还端着那些东西做什么?”洛妃无视了行礼的花穗,转而斥责她身后的小丫鬟道:“方宝林刚出了事,你们便急匆匆要将这席面上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就不怕若到时候有人借着这些吃食诬陷欣合宫,你家主子无法自证清白吗?”
此话一出,哪里还有人敢同洛妃对着干,都匆匆忙忙将碗碟重新放回席面上,唯恐一个不小心惹了她再发脾气。
待梵昭赶到欣合宫时,西殿乌泱泱坐满了人,见到他,皆下跪行礼。
他的目光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终于看到沈凝酥同齐韵紧挨着跪在角落里,才放下心来。
只是……只是她白皙的肌肤似染上了点点血红。
血红?
“混账东西,沈才人脸上的红疹做奴才的是看不到吗?为何置她于不顾?”
此话一出西殿的气氛更加降到冰点,叶岚、清絮二人闻此言,急忙去将自家主子扶起让太医诊治,脸上全是焦急之色。
其实并非她两人没看到自家小主脸上的红疹,只是小主早已将一切算尽了,事先交代了她两要等皇上亲自看到她脸上的红tຊ疹,坏消息得一个接一个的来,才能磨光他的好脾气。
经过一番诊断,为首的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话道:“启禀皇上,沈才人所得之症与方宝林是一样的,至于是因何物引起的病症还需仔细检验。”
手上的串珠被啪嗒一声掷到几案上,不轻不重,却将梵昭烦躁的情绪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场所有人都噤了声,尤其是那几位太医,躬身敛眸间尽是战战兢兢。
“上次方宝林遇险,究竟是染了何物你们也没查出个好歹,如今又用此话来诓朕,罗庸为你这脑袋可是不想要了?”
“皇上息怒啊!”
“皇上,方才臣妾见花穗领着宫女收拾曲水流觞的残羹,心中忽生出一猜想,俗话说病从口入,若是二位妹妹对今夜宴席上的哪道菜不适应才起了疹子,也未可知。”
梵昭抬起眼皮望过去,只见洛妃脊背挺得直直的跪在那儿,眼底波澜不惊。
他有些许惊讶一向懒得参与纷争的她今日怎一改往常风范?却只是将手一扬:“查。”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已得定论,罗庸为身子躬得愈发低:“启禀皇上,沈才人和方宝林皆是因西域药花惹出的疹子。”
此话一出,众人诧异,璃昭仪怒目圆睁,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药花是大补上品,药膳也是按着方子做的,岂会有差错?就算有,也应是在座的都染上,又为何偏偏仅她两人这般?”
“回禀璃昭仪,臣等已细细辨查,沈才人和方宝林碗中的药材确实放得更重一些。”
璃昭仪美眸中含着怒气,一巴掌甩到罗庸为脸上,那罗庸为不敢防备,硬生生挨了这一下疼。
“你好大的胆子污蔑到我头上。”
“微臣不敢,只是在尽责为皇上排忧解难。”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梵昭无奈闭上双眼将怒气强压下去:“东西拿上来朕瞧瞧。”
很快便有人将未用尽的两盅药膳呈上来,那盅子里各卧着一只乳鸽,碗汤暗红。
“把厨子叫来。”
“是。”
“朕问你,这药膳是你做的?”
“回皇上,正是老奴。”
“是一锅炖的,还是各食材放进了盅子里,连着盅子一块儿炖?”
“这……”厨子侧头偷瞄了一眼花月吟的眼色,她在这宫里伺候得久了,虽说主子不是个善茬,但好在在威风人的手下当差,从不会被别宫的人欺负,何况她一个老家伙,一年也不进殿内几次,也难惹到主子,日子混得还算称心,因此,此刻她想尽力帮自家主子。
却不想被洛妃开口呵斥住了:“皇上问话还吞吞吐吐?还不快有什么说什么。”
“回皇上,是一锅炖了才放进盅子里的。”
“哦?若果真如此,这盅子口怎么都粘了一圈浮沫残渣?我与方妹妹盅子里的药花量更多,你又如何解释?”沈凝酥开口逼问。
那老嬷嬷被她一吓唬,且细想她说的确实有理,急忙改口:“回皇上,是老奴记错了,一开始本想一锅熬的,后来怕耽搁上菜,才又改成了提前分装好,连着盅子一块儿炖。”
她的话一会儿一个样,更是让众人对花月吟多了几分猜忌。
可梵昭依旧有心护着花氏,缓缓道:“璃昭仪今日起闭门思过,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加之其妹快要嫁了,多有不便,就搬出去旁宫别院单独住,余下之事再慢慢查,行了,都散了吧!”
……
天幕黑云压城,寥寥几颗星躲在云后散发着微弱光亮,明政殿内灯火通明。
“皇上还不歇下呢?”问这话的人是孙九顺,他刚从外头回来,肩头还沾着薄薄一层露水。
洪广苦笑着摇摇头:“没呢!批了一夜的奏折,也未召嫔妃侍寝。”
“我来吧!”孙九顺接过徒儿冲好的一壶热茶,躬身往殿内走。
“皇上,方宝林落水之事刑部并太医院合力已查出些眉目了。”他一边将凉了的茶水换下,添了热茶,小心翼翼接着禀告,“方宝林落水时所穿衣裙鞋袜上,皆有西域药花残存的痕迹,另……”
尽管心中已有猜测,听到这些话梵昭还是气得青筋暴起:“说。”
“衣裙上还有可令猫犬鸟兽发狂的药粉,对人身体倒是无甚影响,只是若搁置于身上,便极容易招恶犬所伤。”
“这药粉可知是何人所为?”
“这是民间的方子,所需药材大概十来样,宫中药材存管严密,宫中之人很难制得出,刑部推断多半是从宫外送进来的,至于凶手目前还在查册对照。”
“众所周知西域药花唯独璃昭仪宫中有,设局之人如此猖狂,莫不是有人想加害于璃昭仪?”
孙九顺舔了舔干裂的唇,有些难为情,不知该如何回圣上的话,人人都觉着这就是那位难伺候的祖奶奶发难于新人,陛下还这般问,可不就是对那位心存偏私想替她开脱?
“目前还未查出来。”
“不必再查了。”
“是。”孙九顺想退下,心头却又悬着一桩未禀告的事,正站在原地踌躇。
“还有何事直说便是。”
“前儿个沈才人去广阳宫请太后的安,曾无意间提起,方宝林落水后夜夜噩梦缠身,又兼身子有碍,食欲不佳,如今已瘦得脱了相。”
听到沈凝酥的消息,梵昭脸上难得露出一抹轻快的笑:“旁人吃不好睡不好她倒是操心得紧,皇额娘如何说?”
“太后娘娘说方宝林怪可怜的,想寻个好日子替她好生做场法事。”
“朕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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