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清楚那一份策划表对宁遥的重要性,那记录了宁遥入行以来,每一年她亲自为自己安排的设计策划表。对于宁遥而言,就是形影不离。无论什么合作,宁遥都会带上策划表,紧跟现实情况在策划表上记录。向风捏了一把汗,在心中祈祷: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灵。电话被接通得很快,第一句话是那边先传来的,那人知道电话是谁,所以第一句话显得很不耐烦“车昨天我已经送到地方了,我给你发信息了你没有回,怕打扰你,就没打电话。”
向风接过便签,便签上写着:
【戒急戒躁,成熟稳重。】
“你总嫌我幼稚。”向风把标签放到口袋里“那我去工作了。”
宁遥“去工作吧,张华的合作是你跟我接的第一个合作,要让我觉得你不幼稚你就拿出点实力。”
向风嗯了声,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宁遥淡笑,拿过桌角的文件,按照左侧文件顺序,寻找她要的文件,挨个数下来,却没找到要找的东西。
怕是找的太快,宁遥又找一遍,依旧没有找到,平淡的脸颊上显然急起来,拨打了办公桌上的座机给向风。
向风进来“怎么了?”
“策划表呢?”
“在那一沓文件里呀,昨天见了张华,我特意放到最下面的。”
“这里没有。”
“怎么可能?”
宁遥推给他“不信你自己找。”
向风紧张的找了一遍,确实没有找到,比起慌张,他更多的是担忧
策划表可是宁遥琐碎的所有生活。
“我确确实实拿了呀。”向风趴在办公桌上“我清楚记得,陪完张华,我特意收起来,将策划表放到了最后。”
宁遥吐气,已经稳到没生气的劲儿了“你能不能确定,从聚会拿走后,又从车上往下拿的时候全部拿上了?”
向风刚想说确定,眼前回想起昨晚去追宁遥,黑灯瞎火在车上拿东西,听到了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但太着急没有当回事的那一瞬间。
向风僵持住低声道歉“对不起,当时天太黑了,我没注意。”
“我就知道。”宁遥习以为常白了眼他,伸出手来“把你手机给我。”
“干什么?”向风掏出手机。
宁遥说“当然是打电话问问昨晚送车小伙子看见没了。”话落,一把夺过他手机“如tຊ果策划表丢了,你立马就去财务算你的工资,没得商量。”
向风老实,一句话也没有怼。
他太清楚那一份策划表对宁遥的重要性,那记录了宁遥入行以来,每一年她亲自为自己安排的设计策划表。
对于宁遥而言,就是形影不离。
无论什么合作,宁遥都会带上策划表,紧跟现实情况在策划表上记录。
向风捏了一把汗,在心中祈祷: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灵。
电话被接通得很快,第一句话是那边先传来的,那人知道电话是谁,所以第一句话显得很不耐烦“车昨天我已经送到地方了,我给你发信息了你没有回,怕打扰你,就没打电话。”
宁遥翻给向风一个白眼,开口对电话道“你好,是我。”
电话沉默一秒,语气柔下来“钱我还没存到,再给我些时间行吗?”
“我不是要说这个。”
“那要说什么?”
宁遥说“我是想问一下,你开车送往修理厂的时候,在车上有没有见到过一份设计策划表,蓝色文件夹。”
男孩声音传来“见到了。”
宁遥心情瞬间放松下来,嘴角合不上“那它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那东西重不重要,没有乱拿,依旧还在车上。”那边说。
宁遥放松下来“好的,没事了。”
那人问“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没什么,跟你没关系,在车上就行,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宁遥准备挂电话的,那头接着传来男孩的声音“如果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的话,我可以去拿,你约个时间,我这边不忙的话,可以交给你。”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似乎很可靠,宁遥像是触电般,眼神不由漂浮起来。
“不用麻烦了。”她低声拒绝。
那头哦了声,补充道“如果你很需要的话,我这边倒不会觉得麻烦。”
宁遥不自觉的笑起来“为什么?”
“因为是我造成的麻烦。”
宁遥眸光垂下,放在电脑上,似乎有个跑腿的来送,倒方便她不少工作。
“你现在有时间吗?”宁遥问。
那边犹豫了犹豫“我上午有课,不方便,下午给你送的话可以吗?”
宁遥想了想“下午什么时候?”
“我下午都有空。”
“你住在哪边?”
“你知道知春路吗?”
“好,我知道你在哪了,那还是昨晚的老地方见好了。”
“几点?”
宁遥五点下班,所以她说了六点。
挂了电话。
她直接把手机扔给向风的“我要开除你,你真不冤枉。”
向风接过手机,头埋的很深,给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宁遥低下头,右手握住鼠标,挥挥手对他说“出去吧,别来烦我。”
听见门关上,她终于可以松口气。
在一切安静的环境下,窗外渐渐有节奏的飘起了若隐若现的雪花。天气预报说近期还有雪,看来就是今天。
宁遥注视窗外,雪花很小,刚碰到玻璃窗就化为了水,成不了型。
不确定这雪,比不比得上次的雪。
整整将平成埋个了彻彻底底,故宫红墙白雪,白茫僻静掩埋一切的雪。
宁遥很少赏雪景,她没这个心境。
就那恍惚一眼,她就开始工作。
张华的合作再不搞定她会疯掉。
不知过去多久,雪在地面薄薄盖住一层白色,街上行人越变越少。
有人敲门,宁遥从工作里回过神来,抬眼看向门口“进来。”
推开门的是向风,他探出脑袋礼貌的“宁总,杨总找你。”
宁遥瞥了一眼表,十点了。
杨劲淼确实该上班了,
宁遥点头“让他进来就行。”
向风走到办公室,身后跟进来的是身穿标准款精致西装的杨劲淼。
“那你们聊,我出去了。”向风退出办公室,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宁遥站起身,放下手中的工作“我还说一会去找你,结果你先来了。”
杨劲淼不与宁遥客气,拿过一把椅子坐到她的跟前“我怕我再不来,向风的父母把我的手机电话打爆。”
“他告状了?”
“别用告状这个词,说的跟他是学生似的。”杨劲淼倚住后背,懒洋洋的观察她的办公桌“咖啡怎么不喝?”
宁遥知道他指的什么,倒了杯热水放在面前“最近不太愿意喝咖啡。”
杨劲淼没管她的私事,转过身来看向她“你理解一点,向风那孩子就这样,家里条件优越,任性,不成熟倒是正常,别太跟他斤斤计较。”
“我犯不着。”宁遥说。
杨劲淼笑笑“言归正传,我是来问你张华的事情,昨天怎么说的?”
宁遥耸耸肩“能说什么,挑毛病呗,其实归根结底就是想让我到最后收尾的时候,少要点钱。”
“现在到哪一步了?”杨劲淼问。
宁遥说“阳台,他说阳台的设计与西餐厅风格不配,让我再改。”
“改的动吗?”
宁遥喝了口水“差不多吧,不过第六次了而已,我还勉强能行。”
“这怕不是你见过最难办的一次合作对象了吧?”
宁遥伸手点了点脑袋“确实,最难的一位是改了五次,最后还是接了。”
“你猜这次得多久?”
宁遥摇头“不猜,反正这是我最后一次改,他要是觉得再不行,我就不干了,你再找其他人接这个任务。”
杨劲淼愣了愣,这不像宁遥会说出来的话“你怎么说这种话?”
宁遥实话实说“我不瞒你,我打算做完这个项目,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
“是的。”
“为什么?”
宁遥双手抵住膝盖“你还记得我入行时候有一个策划目标吗?”
“记得,跟这个有关?”
宁遥打了个响指“我打算把最后的目标提上日程,先完成它。”
“你要盖房子?”杨劲淼震惊。
“对。”宁遥点头“本来是打算等存的钱再多些,但现在想想,还是早点盖了的好,趁今年刚开始,彩头好,”
“怎么这么突然,以前也不见你提起啊。”杨劲淼走到她身旁坐下。
宁遥给他倒了杯水“一言难尽。”
杨劲淼接过水杯,太懂宁遥情绪下的言外之意,他试探“难道和你昨天去医院看的朋友有关系?”
宁遥扯起嘴角“不愧是你。”
“怎么说,朋友的病那么严重?能让你下这么大个决定。”杨劲淼问。
宁遥面不改色的演下去,感慨生命无常“医生说她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就寻思先把我的目标提上日程。”
“感性了吧?”
“不算吧?”宁遥问“你不清楚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后悔没做很多想做的事情,我虽然不是感性的人,但讲真的,我怕。”
杨劲淼似懂非懂“所以你怕以后你没机会了,就决定先盖房子?”
“对。”宁遥坚定的点头“盖房这是我最大的梦想,万一…”
话到一半,杨劲淼一掌打在她的头上“万一个什么,没有万一,什么时候你也学向风了,乱说话。”
“…”
杨劲淼提醒她“你想盖就盖,我给你放假就是,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那么好,不可能生病的。”
平城的雪,下的很静,很凉。
冷清的城市寻不见半点生机。
宁遥望向窗外,雪缓缓飞落,她身体抖了那么一下,很快被她笑的给掩盖了下去,她说“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味道怪怪的,你还不如说,你放心,假我给,房子我帮你盖,来的实际。”
“你想多了。”
“我就知道。”
“你选好合适的地方了吗?”
“选好了。”
“什么地方?”
“海州。”
“海州?”杨劲淼疑惑“四五年了,你还心心念念一个大海州。”
“我喜欢海州。”
“你喜欢的哪里是海州,明明是在海州的人。”杨劲淼一句话揭穿。
空气刹那间冷下来。
宁遥愣他“你想多了,我只是喜欢海州这座城市而已,跟其他的无关。”
“那你可真会挑。”杨劲淼冷笑一声“偏偏挑选海州那么贵的地方。”
“我买得起。”
“你有多少存款?”杨劲淼好奇。
“存款不能外泄。”
杨劲淼拍拍手“好,好,好,你开心就好,那你需要多久的假期?”
宁遥手扶下巴“我等张华的合作下来,会去一趟海州看地,等看了合适的地方,我再决定休息多长的假期。”
杨劲淼不再多说什么“那行,你先着手,如果有需要,找我帮你。”
“OK。”宁遥比了个手势。
杨劲淼从沙发上站起来“今天天气不太好,看来我们都能清闲清闲。”
宁遥同他一起看向窗外“我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画设计图了。”
杨劲淼没说话,走出了办公室。
宁遥起身站到落地窗旁,雪花下的依旧不大,洋洋洒洒在地面铺了薄薄一层,在没融化的寒冷上附加一层凉意。
静下心来瞧雪落下的速度,她才发现,雪化的如此速度。
正午,雪依旧没有停。
宁遥在电脑面前专注办公。
向风推开办公室的门喊她“宁老板,中午了,咱该去吃饭了。”
宁遥眼睛向下瞥tຊ了眼时间。
12:30
再瞥瞥自己手上即将完成的任务。
宁遥开口婉拒“你先去吃,我忙完手里的这点工作就去吃饭。”
向风没有再叫第二次,宁遥常常是这样的性格,忙时喜欢把吃饭后推。
这一推。
等宁遥松开鼠标,弯下腰时,再看时间,此刻已经2:46。
宁遥扯扯嘴,显然吃不得饭了。
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她找出两盒自热饭,准备起身解决的时候。
胃疼了。
转念之间,记起情况已今非昔比。
无奈将自热饭放回抽屉,倒了杯热水,她还是没习惯生病的事实。
如果不疼,她一忙,肯定记不住需要的事项,照样把工作放在第一步。
一杯热水暖了暖胃,但饭得吃。
宁遥站起来,拉开办公室的门,向风在门口的办公桌上办公,听见门开了,他抬起头“宁老板,你忙完了?”
宁遥说“中午吃的什么饭?”
向风解释“你不喜欢人在你忙的时候被打扰,我就没有敢叫你第二遍吃饭,你饿了是不是?我去给你买饭。”
“我问的是,中午吃的什么。”
向风说“馄饨和饺子。”
宁遥点点头,进回办公室,没有关门“你有没有推荐的好吃的馄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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