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现在挖墙脚都嚣张到通知正主了?可下一秒,他察觉到了不对。“程筝没去上班吗?”没想到白越反声呛他:“你妻子有没有出门上班,你不知道吗?”傅砚洲皱眉。病床上的虞湘湘听见他叫程筝的名字,眼下闪过一丝不悦。她开口,弱弱地问:“砚洲,程筝怎么了?”白越听见虞湘湘的声音,气愤地把电话挂了。傅砚洲抿着唇,眉头紧锁,抬起脚步下意识朝门外走去。虞湘湘急了:“砚洲你去哪儿?过会儿你要陪我做检查!”
幽暗的地下室内密不透风,空气稀薄,潮气和霉味让人无法呼吸。
程筝已经在这里跪了将近十个小时。
看管她的佣人轮换了好几次,在这里呆久了身体会出现不适。
程筝胃里空空,眩晕恶心,四肢无力,还有股窒息感。
但她仅是仰倒在地板上,佣人就上前提醒道:“少夫人,夫人说了,您要是坚持不了跪家法,就把您交给老傅先生派来的人。到时候会怎样,就不知道了。”
程筝双手撑着地,咬牙爬起来接着跪。
昨晚,当傅砚洲的爷爷派来的人说,要把她接到傅家老宅学三个月规矩时,她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古代。
高衍兰见她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幽幽道:“傅家和高家都是传承下来的大户人家,你以为在跟你开玩笑吗?你以为洲儿是什么人,你想打就打?”
程筝差点忘了,就是他们这些人毁了她最好的十年,虞湘湘顶替她上大学至今都神不知鬼不觉,她被傅砚洲强迫的后果就是她要逼着自己嫁给欺负了她的男人。
她的牙齿开始打颤。
“程筝,我可以不把你送去老宅,但你要守傅家的规矩,去跪家法,以此赎罪。”
程筝不堪屈辱,红着眼问:“什么叫跪家法?现在是人人平等的时代!”
“哼。”高衍兰冷笑,“时代是变了,那我就跟你讲讲道理。程筝,你打了人算不算犯法?你打人,人家不能打你吗?洲儿可曾伤过你一根头发丝?你打我的儿子,问过我了吗?”
程筝咬住嘴唇,哑口无言。
身上时冷时热,热汗与冷汗交融,这股滋味不致命,但致命得难受。
眼皮越来越沉,大脑发胀,一片漆黑,她不知自己还要坚持多久。
门外传来年轻佣人的议论声:
“湘湘小姐又住院了,听说是被少夫人当众训斥,吓得心悸,医生说免疫力降低,恐怕要住院好几天。”
“傅先生守了一夜了,一定很心疼湘湘小姐,湘湘小姐可是夫人帮忙带大的,跟傅先生二十几年的感情了。”
“是啊,要不是里面的那个勾搭上了傅先生,傅先生肯定要跟湘湘小姐结婚的。”
“造孽啊。”
程筝今天旷工了,白越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她的作风,更何况昨晚刚刚完成了那么重要的采访。
他给她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无人接听,此时白越断定——出事了!
傅砚洲接到白越的电话时,听筒里劈头盖脸来了一句——“砚洲,我找一下筝筝。”
他冷笑,现在挖墙脚都嚣张到通知正主了?
可下一秒,他察觉到了不对。
“程筝没去上班吗?”
没想到白越反声呛他:“你妻子有没有出门上班,你不知道吗?”
傅砚洲皱眉。
病床上的虞湘湘听见他叫程筝的名字,眼下闪过一丝不悦。
她开口,弱弱地问:“砚洲,程筝怎么了?”
白越听见虞湘湘的声音,气愤地把电话挂了。
傅砚洲抿着唇,眉头紧锁,抬起脚步下意识朝门外走去。
虞湘湘急了:“砚洲你去哪儿?过会儿你要陪我做检查!”
傅砚洲这才回神,在门口留下一句:“虞家的阿姨就在门外,我让她陪你。”
就匆匆离开了。
他竟然那么焦急?为什么但凡是程筝的事,总能让他乱了心神?
虞湘湘不甘心,湿眸中载满愤恨,用力捶打病床。
司机从没见过他家总裁一边打电话一边跑着下台阶,人还没靠近就直接吩咐:“回家。”
司机奇怪,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了?
傅砚洲一天一夜没有回亚澜湾,家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他神经绷紧。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高衍兰冷着脸坐在客厅,傅砚洲站在入户走廊上给陈妈使个眼色。
陈妈悄悄走过来说:“昨晚老傅先生派人来了,要把少夫人接到老宅学规矩……”
傅砚洲眸色一变:“什么时候走的?”
“没,少夫人没去。”
傅砚洲沉下一口气,心道幸好。
“可是,少夫人……”
陈妈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里面的高衍兰突然高声说道:“砚洲,你进来!”
陈妈身体一抖,不敢再吱声。
见此,傅砚洲落地的心又高高悬起,大步走进去。
“妈,筝筝呢?”
他目光锐利,语气急促又带着冷意。
他的锐利和冷意是冲着高衍兰的,急促是为了程筝。
是以,高衍兰更加面若寒霜。
“你先看看这个吧!”
一张照片被甩在茶几上!
傅砚洲烦躁地弯腰拿起,看清后,一股火气从心口涌向胸腔。
是昨天晚上,白越送程筝回来,两人笑着相拥的画面。
幸福、美好,仿佛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咬紧后槽牙,把照片捏成一团。
“妈,我再问一遍,程筝呢?”
“你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你的婚姻让你妈我觉得很荒唐!”
“程筝人呢!”冷厉的声音响彻整个别墅。
高衍兰不敢相信地看着傅砚洲,嘴唇颤抖,指着他说:“我把她关在地下室跪家法呢!怎么,你要为了她忤逆你妈是吗?”
一听“地下室”,“家法”这样的字眼,傅砚洲气得一脚踢歪了那昂贵沉重的金丝楠木茶几,转身朝地下室奔去。
高衍兰第一次见她儿子发这样大的火,竟然还做出这样粗鲁的行为。
“克星!冤家!绝对不能再让那个女人继续祸害我们傅家!”
傅砚洲踢开地下室的门时,里面那道文弱的身影正努力地跪正。
她的礼服都没来得及换,铺开在地板上,上身纤细,肩膀单薄,一向挺得笔直的脊梁骨忍不住弯了下去,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枝坚韧却无可奈何的幽兰。
她脸色苍白,碎发被冷汗粘在长颈间,整个人快要碎了。
偏偏佣人的手还扯着她的手腕,强迫她直起身。
傅砚洲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到,心猛地一抽,像被掏出来剖开般!
他上前一脚踹在了佣人的心口上!
“啊!傅先生!”佣人痛呼!
“滚!”
程筝本已经感受不到周围的动静了,一天一夜不曾进食的她,胃部极度绞痛。
可她虚浮的身体被大力揽进熟悉的怀抱,耳边沉重的喘息声和狂烈的心跳不容她忽视。
她仰起头,看到一双充满惊慌无措的眼。
“筝筝,你哪里难受?告诉我,别睡!筝筝!”
程筝脆弱的脖颈如崩裂的长弓般,顺着傅砚洲的手臂垂落下去!
“筝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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