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法学院的队伍已经开始原地休息,好死不死这次陆淮州刚好换到她对面。两个人隔着几米远,许青视线想躲都不掉。有好几次两人视线堪堪撞上,许青都看见对方淡定地撇开。到后面,许青都说不上来是庆幸还是难过。教官一圈圈的盯梢,旁边的苏雅婧帽子被狠狠拍了一下,许青听教官厉声道:“目视前方!斜对面的男生脸上开了花不成,一直往那边瞟。再发现做深蹲。”法学院的学生在笑,苏雅婧委屈得脸色涨红。
许青对陆淮州发了脾气,接下来的两天都冷着张脸,对他爱搭不理。
陆淮州和她说上四五句话,许青能应他一句就算不错了。
饶是如此,陆淮州却莫名觉得心情好。比起来前两个月许青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状态,两人眼下的关系明显是破冰,日益改善。
陆淮州是后天的飞机要走,晚上吃饭的时候,当着许青的面,和许舅舅许舅妈提了这事儿:“舅舅舅妈,我后天要去趟美国。”
许舅舅许舅妈闻言停了筷子,特别是许舅妈,脸色有些不好看,下意识地去看许青的反应。
看到许青垂眸吃饭没说话,许舅妈心疼的不行,扯着嘴角尴尬一笑:“怎么这么突然?”
她不敢问,这是去了就不回来了吗?那许青母女两个怎么办?
陆淮州看出两位长辈的担心,态度诚恳地解释道:“只是去出趟差,快的话一个星期,慢的话,半个月就回来了。”
许舅舅虽然心里不是很高兴,但还是表示理解:“工作上的事情,该去就去。你在这里这么久,耽误了不少工作吧。”
陆淮州:“不会,平日里的工作,线上就能处理。这次是我手头上未完的诉讼案,必须要现场出席。”
许舅舅点点头,他对陆淮州的印象不错,虽然不曾聊过陆淮州的具体工作,但看陆淮州日常的举止,应该是事业有成的模样。
年轻人的感情自有他们的缘分,就像对待妹妹许柔一样,许舅舅对于许青和陆淮州的感情纠葛,也是不多干预。
想到这里,许舅舅瞥了一眼淡淡的许青,心里叹气,没有再说话。
许舅妈藏不住心思,旁敲侧击道:“那你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阿青和星星在家里,你就安心工作吧。”
女人惯会说反话,许舅妈想说的是,你别跑去了美国,就忘了老婆孩子在这边。
许舅妈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陆淮州美国一个,国内一个,坐享齐人之福。
但是许青不问,她又拉不下脸去问陆淮州。
提到许青和星星,陆淮州还是有些不放心:“劳您多费心,我那边案子结束了,就立马赶回来。”
话到这份上了,许舅妈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摁下七上八下的心,胡乱吃了几口。
吃完晚饭,陆淮州很主动地担起洗碗的工作,许舅妈往常都是把人往外赶,现如今心里藏着事儿,倒没有推辞。
许舅妈靠在门边,看着陆淮州年轻俊朗的模样,心里百般滋味。
好几次看到陆淮州,她都想起许青的父亲,年轻帅气,温和有礼。小姑子为了那个男人,飞蛾扑火般,可再轰轰烈烈,最后却是惨淡收场。
许舅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生怕许青重蹈覆辙。
许舅妈心事重重,陆淮州都看在眼里。他大约知道许青的身世,也知道许舅舅和许舅妈如同许青的父母长辈。
等陆淮州收拾完厨房,对着门边的许舅一脸正色道:“舅妈,从美国回来,我会好好地和青青一起。之前是我对不起她,如果她同意,您和舅舅也同意,我想和她求婚。”
许舅妈闻言喜出望外,陆淮州的话,正中她下怀。
陆淮州好模样好人品,又是大律师,是不可多得的金龟婿。
更何况他和许青生米煮成熟饭,孩子都有了,如果能结婚好好过日子,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事,她这个当舅妈的,也能对得起小姑子的在天之灵。
虽然高兴,许舅妈却知道许青的主意大,婚姻大事轮不到她这个舅妈做主。
许舅妈压了压脸上的笑意,认真道:“阿青前面辛辛苦苦怀了星星十个月,你不在身边,她难免会不高兴,脾气大了点,你也多担待。
结婚的事情,只要阿青同意,我和她舅舅自然是高兴的。你们年轻人好好的,我们做长辈也开心。”
陆淮州知道症结不在许舅妈这边,但诚意要到位,听许舅妈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很认真,像个听话乖巧的晚辈:“只要青青同意,到时候我再请家里的长辈来家里提亲。”
许舅妈喜笑颜开,迫不及待想和许舅舅分享这个消息:“你后天就走了,赶紧好好陪陪阿青母女两个。旁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说完就赶陆淮州去二楼休息。
等陆淮州上了楼,许舅妈连忙去找院子里纳凉的许舅舅小声嘀咕:“小陆都说了……,我想着,到时候把阿柔给我们的钱,拿出来给阿青做嫁妆。”
许舅舅没有像许舅妈那样子盲目乐观,他给许舅妈泼了一盆冷水:“当年那个男人,不也是这么说的吗?最后呢?!”
提起许青的父亲,许舅舅就没有好脸色。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过多干预晚辈的感情。但看着妹妹那些年被人戳脊梁骨,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着许青长大,作为兄长,怎么会不心疼。
许舅妈哪里不记得,满腔高兴被淋得一干二净,许舅妈来气,狠狠地拧了丈夫一下:“自家的孩子,怎么不盼着人家好!”
许舅舅小声辩驳:“我会不盼着孩子好吗?!我是你高兴过头,和阿青胡胡咧咧,万一到头来一场空,我怕阿青她……唉!”
说到后面,许舅舅想起死去的妹妹,眼眶红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许舅妈眼角滚了泪,想起小姑子,安慰丈夫道:“你放心吧,我不和阿青瞎咋呼。有她妈在上面看着呢。阿青定能好好的过日子。”
就算没了陆淮州,许舅妈就不信就没人喜欢许青了。
当年她偷偷给许青和许静姐妹两个算过命,人家黑瞎子都说了,许青妈妈没享完的福气,都给了子女后辈,许青就是大富大贵的命。
许舅妈她就是个信命的。
许舅舅夫妻俩个在院子里抹眼泪。陆淮州在二楼想和老婆孩子热炕头。
奈何陈百打电话过来催他批文件:“陆总,我实在顶不住了,您再不签,财务总监堵着我办公室门,不让我下班。”
陆淮州没办法,只能抱着笔记本在客厅加班赶工。
等他干完活儿,已经是快十二点了。陆淮州揉了揉眉心,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
孩子在婴儿床里睡得正香,大床中央,许青侧身睡着,只给陆淮州一个背影。
他扭头看了看有些清冷的沙发床。
心里打定主意,晚上他想上大床睡。
第 35 章 心机男
大床陆淮州没有上成功。
因为等他洗漱完,站在床边,犹豫着用什么姿势上去才不会把许青弄醒的时候,星星醒了。
饿了,扯着嗓门大哭。
陆淮州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喝奶时间到了。
许青自从生了孩子以后,睡眠就浅。她听到哭声立马惊醒,睁开眼,看到陆淮州已经把星星抱起来哄了。
陆淮州看许青满脸倦色,一边哄孩子一边劝她继续睡:“我去温母乳给她喝。”
许青现在已经没有睡意了,胸前一阵酥麻:“算了,我喂她吧。”
感觉来了,星星不吃,等会半夜起来抽更麻烦。
陆淮州顺着她的意:“躺着喂吧。”
“好。”许青接受他的意见,重新躺下侧卧着。
月嫂教过两人,孩子怎么放,躺喂比较能成功。
陆淮州抱着哼哼唧唧的星星,熟练地把她塞到许青咯吱窝旁。
许青伸手拉过一条薄被,搭在自己和星星身上,余光瞥见陆淮州背过身去沙发床,她才解了扣子。
前两个月许青坐月子,两人都冷着,许青不搭理他,陆淮州不敢也没那么多心思。
如今两人关系稍稍热了一些,安静的房内都是星星畅快的吞咽声,倒听得陆淮州心猿意马。
能想的不能想的都往脑袋里冒。
陆淮州躺在沙发床上,侧首看着大床上鼓起的一大一小两个小山包,心头有些热。
见大的那个山包动了动,他起身拿了个抱枕,默默地塞在许青腰后。
许青原本侧着一个姿势累了想动动,顿时腰上有了支撑,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
她扭头睨了一眼,发现陆淮州没走,就靠着床头坐着,低头玩手机。
屋里只点着小夜灯,屏幕的微光勾勒着他俊朗的轮廓。
哪怕心有芥蒂,但不可否认,许青依然很吃他的颜。
两人视线对上,陆淮州以为自己的小心机被识破,假装淡定询问:“怎么了?”
许青不好直接赶人,扭过头没看他,淡淡道:“你先去睡吧。”
陆淮州看着她冷漠的后脑勺,心里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借口他都想好了:“等会儿不是要换边。你躺着,我来抱她。”
很冠冕堂皇的借口,许青没有再拒绝。躺喂不好的地方,就是换边不方便。
约莫十分钟,许青感觉这边空了,才往后撤了撤身子。
星星没饱,哼哼了两声。
许青拍着她轻声安抚:“乖乖,我们换一下。”
都不用许青提醒,陆淮州自顾自地起身去抱孩子tຊ。
许青在床上轻松地翻了个身,陆淮州已经熟门熟路地把孩子塞进来。
只是原本应该要避开的人,却像个木头似的怔愣在床边。
许青抬头看他,却发现陆淮州在看自己,视线落在她胸前。
她顺着陆淮州的视线低头看自己,发现方才解了的扣子没扣上,粉白的圆润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许青的粉颊爆红,连忙扯了被子搭在自己身上,声音僵硬道:“你去睡吧!”
刚才偶遇的春色太过娇艳,陆淮州暗怪自己定力不够,把她惹恼了。随即不自在地撇开眼,清了清嗓子,‘嗯’了一声。
许青以为他会听自己的话去沙发床躺着,哪知陆淮州换了边重复刚才的动作。
往她身后塞了个抱枕,然后依然靠坐在她床头边,玩手机。
经过刚才尴尬的一幕,许青现在都不想开口赶人,由着他在床头坐着。
爱坐就坐着吧,懒得理会他。
陆淮州余光瞥了一眼许青的背影,见许青没有再赶他,薄唇忍不住勾起。
星星的第二碗点心,吃了五分钟就吃不下了。
许青微微往后撤离,吃一堑长一智,她在被窝里把该扣的扣子扣好,准备起身给星星拍嗝。
陆淮州抬手摁下她的肩膀,示意她继续休息:“我来拍。”
许青这次没有同意:“我得学会才行。你走了,难道我就不拍了。”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好似丝毫不在意陆淮州的去留。
虽然许青说的事实,但陆淮州却因为她的不在意而不开心。
再不开心,也要教着许青怎么拍嗝。
许青竖抱着星星,让她趴在自己肩头,另一只手鼓着空心掌轻轻地拍着星星的背。
她原本看陆淮州拍嗝拍的很轻松,以为是件容易的事情,等到自己手上,发现并不那么简单。
许青认真地想了想,好像从星星出生到现在,她给星星拍嗝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不满,而且三次里面有两次是拍不出来的。
陆淮州很有耐心地教她:“手这样子,从这里拍到这里……可以稍微重一点……”
许青不得不承认,陆淮州这个爸爸,细节比她这个当妈妈的到位。
有了陆淮州在一旁教学,虽然这次拍嗝的时间有点长,但星星还是很给面子地给了许青一个响亮的饱嗝,顺带往她肩头吐了两小口奶液。
许青感觉到湿意,下意识地‘诶’了一声。
陆淮州连忙安抚道:“没事,很正常。下次你拍嗝前往肩头垫块小毛巾。等宝宝大一点,就不会了。”
有了陆淮州的话,许青安心了一点。
陆淮州从衣柜里给许青拿了一件新的睡衣,伸手接过许青手里的娃:“去换件衣服吧。”
等许青换了衣服出来,抬眼就见陆淮州抱着孩子转悠,星星那双大眼睛看见许青,咧嘴笑的开心。
陆淮州无奈:“精神了。”
星星的二月闹还没有结束,都是前半夜睡得熟,到了十二点开始就精神,把人折腾到凌晨四五点才会睡。
之前基本都是陆淮州在熬,想到他过两天要出差,许青也要适应这个节奏。
想了想,许青道:“给我吧。你去睡。”
陆淮州微微避开她的手,朝床扬了扬下巴,不容质疑的口气:“去床上躺着。”
许青站着不动,认真地和他沟通:“我要学着适应。”
等他走了,都得她自己来。
陆淮州知道她说的在理,却又不忍心她辛苦,他带着商量的语气:“我请个育儿嫂过来帮你。”
许青没多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用了。”
陆淮州知道现在不是劝她的好时机,只能先哄着:“那你今晚先去休息,明晚上你来。”
说完,就抱着星星靠坐在床头,伸手拉开一旁的被子,示意许青上来休息。
许青微微叹了口气,这次顺着他的意思。
许青本着熬两个不如熬一个的想法,手机定了两点的闹钟,逼着自己尽快入睡。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了星星的哭闹声,但很快又低下去了。
眼皮子微掀,发现陆淮州抱着星星出了房门,去客厅转悠。
她想起来去接班,但实在太累了,又或者是出于对陆淮州的信任,随即意识混沌,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日清晨,许青最早醒。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星星胖嘟嘟的小脸。在星星后面,是陆淮州面朝着自己侧卧着,晨光下的那张俊脸,看得许青一愣怔。
陆淮州,怎么睡这儿了?
第 36 章 五百万=陆淮州?
房间窗帘的遮光性不大好,晨光打到床上,一大一小两张脸近在眼前。
许青望着陆淮州睡着的样子,出神。
除了一年前那次冲动,她好像从来没有和陆淮州躺在一张床上过,虽然中间还隔着个娃。
陆淮州睡着的时候,很安静。
薄唇轻抿,碎发搭在额前,是个睡美男,很有让人蹂躏的冲动。
醒着的时候,看起来又很难亲近,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许青想起大一放寒假,学生陆续离校,她和沈阙买了同一趟航班回去。
吴雷晚几天,因为医学院的考试安排比较后面,他想多和李初禾偶遇几次。
等许青到校门口等车的时候,发现除了沈阙,陆淮州也在。
许青笑眯眯地和陆淮州打招呼:“你也一起吗?”
对方只是淡淡地点点头,陌生人都比他客气。
陌生人说不定还会回个“你好”。
许青只当他有起床气,没有多想。
沈阙在旁解释:“今早上才知道州州也今天走,就喊他一起了。”
许青点头,侧首问陆淮州:“你几点的飞机?”
陆淮州却抿着唇,像是在犹豫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回答:“十一点。”
许青看了眼手机:“那你可能要在机场坐两个小时。”现在才七点。去机场只要一个多小时。
陆淮州没接话,沈阙忙着和司机联系。两人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许青很敏锐地察觉出异常,陆淮州的疏离感太明显了,就像当时对徐佳佳说话一样。
好歹是一起吃过两次饭的情谊,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也没有得罪陆淮州的地方。
陆淮州不搭话,许青也不好上赶着去。
等车来的时候,许青默默地上了副驾,捧着手机刷微博,但也分神留意后座的动静。
陆淮州坐在她后面,偶尔沈阙找他聊天,陆淮州话虽不多,但有问必答。
和刚才的疏离感明显是两个人。
许青有些憋闷。
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情绪?这个认知让许青的小心脏揪了揪,有些想不明白。
等到了机场,三人就分两拨,分道扬镳。
一如之前,许青说再见的时候,陆淮州一脸‘这辈子都别再见’的表情,连手都没有抬。
在登机口候机的时候,许青问沈阙:“陆淮州是期末考没考好吗?”
有些科目不用期末考或者考试排的早,老师改卷快,没离校的时候就出分了。
沈阙惊讶:“为什么这么问?我们专业出的几门成绩,他门门都是90多。”
许青有些惊讶:“这样子啊。看他早上心情不大好的样子,看来是起床气。”
沈阙挠了挠头,回想了一下:“应该不是。早上还是他第一个起来的。”
没人吵他,而且还主动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机场,沈阙以为他是想拼车。
许青笑笑,自我揶揄道:“那看来是看见我心烦。”
为什么有意见呢?明明前段时间还一起吃饭。
沈阙见惯了陆淮州的臭脸,不甚在意,安慰许青:“他就那样子,你别在意。他那张脸,吸引了多少妹子,也会吓跑多少妹子的。”
这个吐槽有点儿狠,许青忍不住乐出声,心情好了一点,开玩笑道:“这样子会没女朋友的。”
沈阙捧心受伤状:“但架不住还是有很多女孩子前仆后继啊。在他身边,妹子都看不见我了。”
许青呵呵笑,刚才的郁闷散的差不多。
等上了飞机,她就戴着眼罩睡回笼觉。
沈阙瞥了一眼和自己隔了个过道的许青,趁着飞机没起飞前,给陆淮州发了个微信:【你对许青妹子有意见?】
陆淮州:【没有】
沈阙:【那你为什么摆着张臭脸?】
其实他都能感觉得出来,陆淮州在故意不搭理人。
沈阙皱着眉头冥思苦想,陆淮州是为了什么。
陆淮州下一条微信进来:【为什么这么问?】
沈阙灵光一闪,回复道:【你喜欢许青妹子?】
等了好久,陆淮州像是掉线一样,没有回复。空乘在提醒关机。
沈阙没办法,想想也觉得不可能。索性关机睡觉。
等到一个半小时后飞机落地,沈阙重新开机,连上网络,才看到陆淮州的回复:【没有。】
消息,是一个小时以前发的。
这个问题值得思考半个小时吗?
沈阙‘啧’了一声,抬头看许青,她像个女大力士,正在替前面几个老太太,从行李架拿行李箱下来。
沈阙自我否定地摇摇头。两人统共就没说过tຊ几次话,哪来的爱情。
许青不知道他们两人在聊自己,她选择把不开心的事情抛到脑后。
大一的寒假,年过得有些无趣。除夕夜的春晚再无聊,也是要看的。
许青一边刷手机一边和李初禾吐槽春晚难看,顺便给微信里的好友拜年。
通讯录划到陆淮州,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划走。
等给一圈高中和大学同学发完拜年信息,她又把通讯录发回到陆淮州那边。
最后还是点开,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新年快乐。】
没有复制粘贴一大串花里胡哨的拜年语,就是简单的‘新年快乐’,很有诚意。
微信里其他人的拜年消息不断发进来,隔了一个多小时,都已经开始唱《难忘今宵》了,也没有看到陆淮州的回信。
许青轻轻呼了一口气,打算去洗洗睡。
等窝进暖暖的床,打开微信,才在一堆未读消息里,看到那个上弦月头像的信息:【新年快乐】
许青不知为何舒了一口气,好歹还是可以发‘新年快乐’的朋友。
寒假很短,一开学经过短暂而激烈的选课,第二周就开始正式上课。
许青看着课表,在想会不会哪节课会和陆淮州选的一样。
从周一到周五,每一天都像彩票开奖。明明觉得不可能中,但总抱着一种想法:万一呢?
事实证明没有万一。
她的课表,周一的英语课和黄从重了一节,周三的选修课和陈如谦重了一节。
这什么感觉呢?大概就是觉得自己能中5+2,结果一组号码就中了两颗红球。
5百万变成了5块钱。
周五的下午最后一节课出来,许青说不上是不是失落,慢吞吞地下楼梯。
她有些走神,在楼梯的拐角处和人撞了满怀。
再抬头看,原来是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五百万。
许青一瞬间心情有些好,笑着和陆淮州打招呼:“好巧啊。”
第 37章 老婆孩子热炕头
比起许青的热情,陆淮州却不知道怎么回应比较合适。
他与许青隔着一个手臂长,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垂眸看着她。
一个寒假,感觉她头发长长了一些,剪了个空气刘海,身上中长款的毛呢大衣,穿着牛仔裤,显着一双腿又细又直。
陆淮州想起沈阙的试探,自己的犹豫和最终的否认。
也想起除夕那晚许青发的‘新年快乐’,陆淮州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回她,怎么回她比较合适。
那晚上微信打开关掉,来来回回重复了好久,他最终还是敲下了‘新年快乐’四个字。
“许青,快点!”
一个响亮的男声打破了两人短暂的沉默,陆淮州侧首看过去,是吴雷,旁边还有另外一个男生。
吴雷站在二楼的转角处喊许青:“辅导员让班委去开会。”
陆淮州收回视线,看着许青的眼眸有些冷,搁在口袋里的手握成拳,有些烦躁自己刚才的纠结。
有什么好纠结的,人家只喜欢老乡。
陆淮州最终一句话没说,绕开许青,面无表情地走了。
许青在楼梯口站定,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越过了吴雷和江夏,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吴雷和江夏在催她,许青回过神,慢吞吞地跟在他们两个身后。
她听到江夏在问吴雷:“那个就是法学院的陆淮州吧?”
吴雷对陆淮州印象平平,觉得他为人太过高冷,不大喜欢:“嗯。问这个干什么?你想追他?”
江夏暴跳如雷:“艹,老子直的行不行!”
吴雷嗤笑了他一声,江夏锤了他一下:“上次听人说,他篮球打得不错。”
许青有些烦,怕他们两个还在讨论陆淮州。开班会的时候,特意坐的离他们两个远远的。
姜福在台上部署开学时的班级工作,许青在台下捧着脸出神。
她忧伤地打定主意,既然当不了朋友,那就别当了。
以至于大一下的整个学期,每次下课她都特意在教室里耽搁十几分钟才走。
生怕不小心又碰到了陆淮州,不知道是打招呼好,还是不打招呼好。
有一段时间,许青感觉陆淮州像是生命里匆匆而过再也不会再相遇的陌生人。一起吃的那两顿饭,像是很久远的记忆。
可是谁能想到,当时都打算断交的人,后来还能当男女朋友,分手了还有机会当炮友,最终还造了个女儿出来。
许青有些想笑,笑命运造化弄出个‘人’。她的思绪被拉回,许青叹了一口气,细细对比着眼前父女两人的模样。
星星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像只红猴子,实在有点丑。许青都怀疑她相貌相关的基因突变,丝毫没有遗传到父母的长相。
养了两个多月,星星皮肤变白了,现在奶胖奶胖的。都说女儿像爸爸,在许青看来,星星的眉毛和鼻子,简直是照着陆淮州原比例缩小,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许青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尖,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星星不安地动了动,睁开小兔般的眼睛。
许青吓得连忙假装闭眼继续睡,希望她接着睡。
只是宝宝不顺她的意,睁开眼开始哼唧,估计又饿了。
想到一旁的陆淮州熬了大半宿,估计很晚才睡下。
许青立马轻手轻脚地起身,打算把娃抱去客厅哄。
母女俩前脚刚出卧室门,后脚床上原本睡着的男人却慢慢睁开深邃的眸子,听着客厅里的轻声细语,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
陆淮州哄娃哄到凌晨快五点,累到极致,但老婆孩子热炕头,为了人生第一次正大光明地上了许青的床,也为了未来一两个星期见不到许青和孩子。
他就舍不得睡,想多看看,硬是盯着许青看了好久。在意识到许青要醒的时候,才偷偷闭眼假装睡觉。
陆淮州在想许青醒过来发现他,会不会把他踹下床。
很显然,没有。而且估计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这个意外发现让陆淮州满足到不行,先不说许青还喜不喜欢他这个人,最起码还喜欢他这张脸。
只要还有喜欢的东西,那就还有希望。陆淮州只觉得漫漫追妻路,又往前迈了一大步。
心里高兴,身体很累,陆淮州睡着的时候,嘴角都扬着,显然心情很好。
第二天陆淮州就要出差,前一天夜里许青计划当晚自己一定要亲自带娃,依然没有成功。
原先定好的半夜起来接班的闹钟,还是被陆淮州偷偷摁了。
再一睁眼,又是父女两个呼呼大睡的样子。
许青悄悄叹了一口气,看来晚上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陆淮州走之前,像唐三藏念经似的,跟在许青身后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又跑去和许舅妈嘀嘀咕咕了好久。
最后给许青留了一个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的分类笔记,都是手写的。
前半部分是照顾孩子的一些注意事项,后半部分,是和许青相关的。
从月子护理的知识,到月嫂口述的一些食谱。
趁着星星睡觉,许青在翻看的时候眼眶有些热。
想起走之前,陆淮州背着许舅妈把她逮住,不顾她踹人,抱着她硬亲了好几次,和她说:“我很快就回来,青青,你等等我。给我一点点时间。”
许青稍稍有些心软,一时心里在犹豫。如果陆淮州回来,她要不要考虑,给陆淮州一个机会,两人重新开始试试看?
陆淮州离开不到半天,许舅妈就开始唠叨:“哎呀,也不知道小陆到哪了?”
唠叨完就和许青说:“你也要关心关心他,问问看到哪里了?”
其实不用许青问,陆淮州每到一个站点,就和许青汇报行程。
【到榕城机场了。星星醒了吗?】
【准备起飞了,待会儿要关机,要飞2个小时。到了和你说。】
【今天要记得给星星洗澡,让舅妈帮忙。】
【你不要太累,忙不过来要和我说,我让人送个育儿嫂过去。】
……
微信里的陆淮州,好像变成了话痨。
许青看到了,有时候抽的开手,就回,或者拍个星星的照片给他。抽不开手,就不回。
算下来,不回的居多。
等飞机在沪城落地,陆淮州开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许青有没有给他回消息。
然而,并没有。
他给许青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
陆淮州有些不开心,眉头微蹙,不带犹豫地发消息:【我到沪城了】
【我想你了】
第 38章 哪里来的‘儿’?
沪城机场的VIP贵宾室,时隔两个月,陈百和陆淮州终于碰上面。
陈百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眼陆淮州,一时觉得熟悉又陌生。明明是那个人,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陈百压下心里的疑惑,抓紧时间和陆淮州汇报工作,顺便递了一叠必须要亲签的文件。
“陆总,这个是下个月……”陈百说话间,留意到陆淮州又在看手机。
而且每隔一小会,就要看一下,很明显心不在焉。
陆淮州很少有这么不专业的时候。
作为助理,陈百很贴心地问:“tຊ您是不是有要事,文件可以晚一点签也不要紧。”
陆淮州在看和许青的聊天界面,聊天记录还维持在一个小时前。
他眉头微锁,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这个点许青估计是在陪星星睡觉。
所以没空回他消息。
这个理由很合适,但是他还是不高兴。
陆淮州压下闷闷不乐,接过陈百手里的文件,绷着嘴角淡淡道:“不用了。还有要签的一起拿过来。”
处理文件花了快一个小时,等结束已经准备登机了。
陆淮州看微信,依旧没有回。
想了想,敲了一段话发过去:【要飞15个小时。晚上累的话,要喊舅妈帮忙。我处理完事情尽快回去。】
最后不死心,又加了一句:【青青,看到了回我消息。】
起飞前,陆淮州还在等许青的消息。
陈百在一旁陪着,看着自家老板要把手机盯出花来。但老板的私事,他又不敢随便过问。
等飞机飞稳了以后,陈百正打算问陆淮州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却听陆淮州喊了他一声。
陈百立马掏出工作IPAD,打起精神听陆淮州的吩咐。
陆淮州抬手压住陈百的iPad,道:“我的私事。安排一个育儿嫂,和一名负责家务的阿姨。”
陈百‘啊’了一声,有些愣,没反应过来。
育儿嫂?
找家务阿姨能理解,育儿嫂是什么鬼?
陆淮州瞥了一眼有些呆愣的陈百,问:“很难?办不到?”
听到老板的质疑,陈百连忙否认摇头:“不是。您有什么具体要求?”
陈百心里冒出无数个的疑问泡泡,陆总哪里来的‘儿’可以育?
谁能告诉他,老板总不能短短两个月就喜当爹,还是以前留下的风流债。
作为工作兼生活上的助理,陈百从来不用操心陆淮州的花边新闻。
因为他没有。
陆淮州认真思考了一下陈百的问题:“要靠谱有经验一些的。找好了先给我看一下。”
陈百低着声音,小心地开口问:“小孩多大?”
陆淮州抬眸盯了一眼陈百,锐利的目光吓得陈百浑身一紧。
陈百紧张地找补:“陆总,育儿嫂市场,也分大孩子和小婴儿。对象不一样,要求也不一样。或者我每个年龄段都给您定几个候选人?”
陆淮州认可陈百的说法,最终透露了一点信息:“孩子两个多月。”
陈百闻言面色无异,像是对待一件正常不过的公务:“好的。我尽快安排给您过目。”
实则内心已经上蹿下跳,等陆淮州闭眼休息的时候,陈百都没有从这个惊天大消息中缓过神来。
哪里来的孩子,谁的孩子?
两个多月,陆总什么时候搞出来的?
孩子妈妈是谁?
要不要做亲子鉴定?
陈百一路上毫无睡意,侧首偷偷看了陆淮州好几次,最后还是陆淮州受不了被他一路关注。
他眼眸轻启,淡淡地看了陈百一眼:“想问什么尽管问。”
陈百满脸涨红,暗道自己本事不到家,被老板看出来。
他忙低头认错:“不敢。”
陈百跟了他两三年,陆淮州对他还是有一定的信任。
但这件事情上,陆淮州还是出言警告:“不该说的别说。还有,先不要告诉老爷子和太太。”
陈百谨慎地点头:“找人的时候,不会透露雇主是谁。”
陆淮州合上眼,‘嗯’了一声。心里盼着落地能收到许青的回信,也盼着能快一点处理完陆明珠这堆破事。
……
许青的确在忙,她发现她把养娃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第一个月有月嫂,第二个月月嫂走了,陆淮州已经上手,凡事亲力亲为。
陆淮州白天忙工作的时候,还有许舅妈搭把手。
许青今晚第一次独自照顾孩子,许舅妈不放心想上来陪许青一起睡。
但是许青拒绝了,一来不想许舅妈这么大年纪了陪她熬,二来她不习惯和舅妈一起睡。
晚上八九点,她稍微费了点劲,把星星哄睡着。心里安定了些,想着晚上自己一个人应该也能搞定。
刚拿起手机,发现有陆淮州的未接来电。这个电话,还是陆淮州强迫她存的。
还在犹豫要不要给他回电话,陆淮州给她发了消息。
【我想你了】
四个字,反反复复地熨烫着她的心,似乎把以往的不开心都熨平了。
许青在想要不要回,怎么回。
回吧,好像她的原谅太轻松。那么难熬的三年,历历在目,难以放下。
不回吧,好像陆淮州会难过。
许青尝过期待的煎熬,那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无时无刻地期待着对方,却又一次次期待中落空,就像是在渡劫。
陆淮州的微信界面被反反复复地切进切出,许青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回。
等他回来再说。
许青打定主意想先短暂地逃避一下。只是闭上眼想小憩一会,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等到了快十一点,陆淮州的微信又进来。
许青的心被扯的有些难受,在床上烙饼似的翻着。
脑海里都是和陆淮州相关的回忆,像一团乱麻一样没办法理清楚。
许青想起整个大一下,她和陆淮州,就像两条平行线,生活在江大的同一时空里,却没有任何交集。
偶尔想起他,有些小忧伤,只能刻意地抛到脑后。
大一下学年结束的很早,但许青他们不能走,因为暑假前有三个星期的军训。
六月的初夏,江市已经很热。学校的操场还有大马路上,都是一个个穿着迷彩服的小方队。
许青班里就她一个女生,体育学院的女生统共就三十个不到。
教官和学院领导、辅导员商量了一下,把学院的女生编到一起,找了个女教官单独训练。
等列队的时候,许青发现他们的训练地点刚好在法学院旁边,她一眼就锁定人群中显眼的陆淮州。
许青个子高,是排头兵,站在第一个。等教官喊休息的时候,许青跟着大家席地而坐。
她偷偷打量了一眼右边的方队,陆淮州个子高,排在最右面。
陈如谦身高一般般,被安排在最左边。
他一开始就看到许青了,见教官们凑在一起聊天,陈如谦才大胆地朝许青打招呼。
许青也笑着挥了挥手,一旁的女生问她:“你认识啊?”
是学院另外专业的同学,叫苏雅婧。
许青:“上学期选修课认识的,一个小组的。这学期也有课选到一起。”
苏雅婧过会儿又试探道:“那你认识他们专业的陆淮州吗?就是第二排最右边那个。”
许青自然知道陆淮州的位置,他正侧首和一旁的同学说话。
许青在陆淮州转过头来的时候匆忙收回视线,对着苏雅婧道:“听说过,但不认识。”
苏雅婧哦了一声,目光却一直往法学院方向瞥。
许青看在眼里,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休息的时间很短。他们学院的女生刚开始的时候庆幸是女教官带训,等后面才发现,女教官可比男教官严厉多了。
最难受的时候是站军姿,许青自诩体力不错,大太阳底下晒着,站到后面小腿都打抖。
人群中有女生小声打报告:“报告教官,我很难受,想吐。”
有些人转头去看。
女教官严厉地呵斥了一声:“我是教官还是你们是教官!”
见其他女生不敢动了,教官才让打报告的女生出列。教官看那女生面容苍白,也没有为难她。随即指着马路牙子边的一块树荫,让她坐着喝点水休息一会会。
等到了下午,训练更累。有几个女生有样学样,都打了报告说不舒服。有说拉肚子的,也有说来姨妈的。
女教官刚开始还体谅,后面也看出端倪,肃着声音道:“既然有些同学假装身体不舒服,为了公平起见,那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休息。别人休息十五分钟,你们就只能休息一半的时间。”
女生发出一声哀嚎,女教官严厉地批评:“都肃静。你们是一个集体。既然有其他同学弄虚作假,那就大家一起担责任。”
前面几个假装不舒服的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也包括苏雅婧。
许青心里叹了口气,多少有些怨气,但除了认命没其他办法。
对面法学院的队伍已经开始原地休息,好死不死这次陆淮州刚好换到她对面。
两个人隔着几米远,许青视线想躲都不掉。
有好几次两人视线堪堪撞上,许青都看见对方淡定地撇开。到后面,许青都说不上来是庆幸还是难过。
教官一圈圈的盯梢,旁边的苏雅婧帽子被狠狠拍了一下,许青听教官厉声道:“目视前方!斜对面的男生脸上开了花不成,一直往那边瞟。再发现做深蹲。”
法学院的学生在笑,苏雅婧委屈得脸色涨红。
苏雅婧的斜前面陆淮州。
许青不敢掉以轻心,只能目视前方,眼神放虚空,尽量不看陆淮州。怕待会出神被教官发现挨骂。
下午的日头晒得人头昏眼花,许青感觉一串串汗从头一直往脚滚,马路上的tຊ热气从迷彩的橡胶鞋底一直往上窜。
中午她贪凉,回到宿舍看到李初禾给她带了一瓶冰奶茶,没多想一口气喝完,现在人胃里翻腾,一股恶心劲一直往上冒。
有前车之鉴,许青不敢打报告说自己不舒服,只能硬撑着。
好不容易等教官喊休息,许青还没有喘口气,总指挥的哨子又吹响了。
许青忍着恶心,站了一会儿就感觉眼前的景色开始涣散。人靠着意志力硬挺着,教官的训话声音已经开始模糊。
也不知多久,许青感觉眼前一黑,人绷得直直的往前栽下去,脑门一磕,没了知觉。
等再醒来的时候,她人躺在校医院病床上。辅导员姜福在旁边陪着。
一看许青清醒过来,姜福直拍胸脯:“你这个死孩子,吓死我了。不舒服干嘛硬撑着。”
许青脑门有点疼,一摸肿了个大包。想起刚才晕了很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怕给您老丢脸嘛?!”
姜福很欣慰:“我脸皮厚,学生安全最重要。”他给总指挥挂了电话,表示学生没事,又帮许青请了两天假,而后才又唠叨许青:“要不是对面法学院的同学手脚利索,你估计都有摔成脑震荡了。”
许青“啊”了一声,忙问:“是谁帮的忙,我到时候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姜福:“叫陆淮州的男同学。长的还挺帅。”辅导员一边说一边朝许青暧昧地眨眨眼,“你住院费也是他暂时先交的,记得把钱转给人家哈。”
许青:“好……”
许青没什么大碍,医生开了消肿的药膏和两排藿香正气水,就让她回宿舍休息。
李初禾今天下午有考试,许青躺在床上,犹豫了很久,翻出陆淮州的微信:【今天谢谢你,医药费多少钱,我转你】
军训不能带手机,等晚上结束训练的时候,许青才收到回信:【没事,不用了】
许青休息了两天,销假重新去训练。吹哨前许青的目光下意识地去找陆淮州的身影,两人的视线对上。
但陆淮州很快地撇开了。
许青有些失落,一旁的苏雅婧拍了拍她的肩,眼里羡慕:“你那天摔下去,陆淮州刚好站你对面。他就像一阵风一样唰的一下跑过来,把你接住。”
许青尴尬,讲的好像武侠剧,她呐呐道:“那我怎么还磕到脑门?”
苏雅婧白了她一眼:“离太远了呀。我站在你身边,都没反应过来。你知不知道?”
苏雅婧说到一半还卖关子,许青好奇地看她。
苏雅婧有些艳羡:“你晕倒的时候,教官想背你来着,结果他直接速度更快。我去,直接公主抱耶…”
说完,苏雅婧还做了公主抱的手势,然后暧昧地撞了撞许青的胳膊:“说吧,什么感觉?!”
许青脸红,姜福没和她说这些。但是苏雅婧的目光让她无奈:“我晕了,没知觉,不记得有这事。”
苏雅婧惊讶:“我们都以为你是装的……”
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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