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尧摸了摸脖子,问她不是和程散约会去了吗。陈清蹙眉,视线朝万家超市的方向移去,挑了挑眉。“他骗你的。”“那他是去见哪个妹妹?这就样把我甩了,应该是喜欢上的姐姐。”路尧的语气从疑惑转变为猜测。“那我是要解放了。”陈清语气轻蔑,嘴角微微上翘。“那当然。”路尧话说完,烤面筋就好了,他递给陈清一串,问她要不要。她拒绝了,说自己最近有点上火。买完水回来后,谢静点的那碗冰粉还是纹丝不动的摆在桌边,反观周延景,吃了一个手抓饼,喝了一碗冰饭,现在悠哉的开始吃糍粑。
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课,李官没在讲课,而是强调安全知识,特别提了周延景为首的几个男生,不准私自下河游泳,更不准打架。
这句话,所有人听了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周延景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身边的几个人要么耷拉着脑袋,要么闭着眼睡觉,还有的,在泡泡面。
下课铃响起后,班上的人就像脱了缰,七拱八翘,疯了一样往朝班外跑。李官在讲台上一阵无言,这群学生,什么时候把他放在眼里过。
但这次,台下往日最野的三个人还没走,皆是仰着头,等着李官开口教育,因为前天运动会那件事。
李官在讲台上来回踱步,还一直叹气,也不说话。
陈清往后一蹬,椅背靠在墙上,她让李官有事就说吧,一年多了,还有什么重话能顾忌着不说出口,又有什么处理方式他们没见过。
“基于你们犯下的错误,学校决定,国庆假期结束后,罚你们扫厕所。”
话说完后,李官就准备走了,总之说再多也没用。他拿起讲台上的水杯,转身之前和他们笑了笑,比了个大拇指,“假期来了加油干。”
三个人一郑无言,面面相觑过后,没有一个人是笑着走出班门的。
学校高层是真把他们摸透了。都是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少爷,背上记点处分花钱就能摆脱,但是去扫厕所,那是真要遭罪。
出了校门,对面的小吃摊全是和他们一样校服的男生女生,聚在一起聊天。
谢静现在对平常钟爱的冰粉也提不起兴趣,去扫厕所,一身都会被染上奇怪的味道,还累。她坐在小板凳上,垂下脑袋,发丝快要掉进眼前的碗里。
周延景眼疾手快将冰粉移开了些,他心态其实还好,只是想到以后打篮球的时间要挤出一多半去扫厕所,心里就很闹挺。
陈清纯属觉得丢脸,传出去了怎么混。她咬了口手抓饼,抬头就发现,路尧和程散已经放学了,现在站在不远处,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后者就转身走了。
半小时后,陈清吃完手抓饼后,扯纸擦了擦嘴角,她刚准备起身去买瓶可乐,遇上了正在等烤面筋的路尧。身后没跟着程散。
路尧摸了摸脖子,问她不是和程散约会去了吗。陈清蹙眉,视线朝万家超市的方向移去,挑了挑眉。
“他骗你的。”
“那他是去见哪个妹妹?这就样把我甩了,应该是喜欢上的姐姐。”路尧的语气从疑惑转变为猜测。
“那我是要解放了。”陈清语气轻蔑,嘴角微微上翘。
“那当然。”路尧话说完,烤面筋就好了,他递给陈清一串,问她要不要。她拒绝了,说自己最近有点上火。
买完水回来后,谢静点的那碗冰粉还是纹丝不动的摆在桌边,反观周延景,吃了一个手抓饼,喝了一碗冰饭,现在悠哉的开始吃糍粑。
“不就扫个厕所吗,至于吗。”周延景用牙签剔着牙。
谢静好像听进去了似的,抬起头,拿出手机,手机壳上的珠链发出叮当的碰撞声。登上qq就开始发动态诉苦。
短短一分钟更新了十几条。
有人嘲笑她也有人安慰她,路尧在评论区问他,【那陈清和小燕子呢】
谢静疑惑地问燕子是谁,他回答说是周延景。
本人看见这条评论后,立马去私信盘问。最后发现是因为住院的时候他表妹来看他的时候,非要玩宫廷扮演,她是皇后,周延景当奴才。
表妹一直叫他小延子,他还用装模作样的语气回复了“奴才在。”这让探望临床病人的路尧捂着肚子笑。回去后就传遍了兄弟间。
“欺人太甚了,简直是对我人格的羞辱。”
陈清将可乐拧好放在左手边,拿起一次性筷子夹了片土豆放进嘴里。“下周去了就嚣张不起来了。”
周延景没追根问底问为什么,他势必要给这几个兔崽子点教训,上次篮球场打架打赢了,就蹬鼻子上脸了。他打算约出来面谈,这次叫社会上的哥老官,看看他们还有多少能耐耗。
吃饱喝足后,陈清和其余两个人在十字路口分开。
谢静要回平县浪半天,说不定能找到小帅哥,周延静不放心她一个人,屁颠跟上走了。陈清也不是不想去,但今晚她说不定要去医院付医药费,顺便给予某人嘲笑。
她回到家后,洗了澡、头发,又用卷发棒夹了夹尾发。接着换了件白色的连衣裙,露出香肩,和胸口处的一大片雪白皮肤。
盛情打扮完后,和她早就约好了的谢缙言给她来了电话,告诉她今晚陈游生赖在她家不肯走,晚点联系她了再去酒吧。
陈清“哦”了声,然后对方先挂断了电话。
凌晨一点,一片静谧。
陈清忽然被电话声吵醒,她迷糊的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时间才接的电话,对方是她找去教训程散的大哥,一个开纹身店的。
“喂,陈清,你现在赶紧来医院一趟。”大哥有些急,听起来像是打了败仗。
陈清想开口询问程散伤势如何,下一秒就听见熟悉的少年音:“快点,我要跟你接吻。”
大哥在另一边的医院又将手机夺了回来,压低声音告诉她,这男的是个疯子怪物,根本制服不了,五个人收拾他,只弄破了额头上的皮,手臂上划了条算深口子。
风从没关上的窗户外吹进来,微掀起淡绿色的窗帘,老式电视机里播放着一部电视剧的片尾曲,《你要的爱》。
“所以呢。”陈清压抑着气,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美甲。
“你现在赶紧过来吧。”
“来给你的朋友交医药费?”
程散看他和陈清叽歪了这么久,不耐烦了,抬手又拿过电话,了当、干脆的开口,“过来见我。”
陈清咬了咬牙,这次是真的丢脸了。
她不准备过去接受逃避,逃避一样的挂了电话,烦躁的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又关了电视。揉了揉头发,关灯进了卧室。
凌晨三点。
程散双手环臂,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身边的大哥昏昏欲睡,眼皮子不停的打架,头都快靠到他肩膀上了。
片刻后,一个护士从隔壁病房里走出来,看见少年,拧开一个药瓶一次吃了三四粒。
本能反应让她上前告诉程散,这药不能这么吃,会死人的。
程散嗤笑,看着药瓶,上面写着氯丙嗪,一种治疗精神病的药物,是第二代抗精神病药物。“不吃更要死。”
“你得的什么病?”护士还挺好奇,一个看起来模样俊朗,几近完美的少年,有精神病药。
他将空了的药瓶扔进垃圾桶,“狂躁症。”
狂躁症,言语比平时显著增多,联想加快,或观念飘忽,或自感言语跟不上思维活动的速度,注意力不集中,或者随境转移,自我评价过高,可达妄想程度,自我感觉良好,如感头脑特别灵活,或身体特别健康,或精力特别充沛,睡眠的需要减少,且不感疲乏,活动增多,或精神运动性兴奋,行为轻率或追求享乐,不顾后果,或具有冒险性。
而程散病发后的最明显特征,是性欲明显亢进。最痛苦的那一次,靠着一张张片续命。
兴许觉得太过单调,程散用电脑登上网站,随意找了个视频。他没看电脑显示屏,全程注视着照片,好像发出声音的是陈清,好像主角是他们两个。
“难怪呢。”护士若有所思的点头,难怪进了两次医院都是单独和几个人打架,伤还不大,来晚点就要愈合的了那种。
护士清了清嗓子,“虽然这病发了控制不住,但还是得按量吃药,实在不行见医生,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程散没吭声,看起来是不想搭理。
护士没再多搭话,她得去二楼查房了。
一次又一次的忙音,让程散有摔了手机的冲动,陈清本事还真的挺大,说到做不到,简直把他当狗耍。
小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偏了偏脑袋,舌尖顶了顶右腔。越想越不甘心,他拿起手机,给陈清发了几条短信。
san【别让我碰见你。】
san【听见没。】
程散和那群人打架的时候,心里渴望的是润唇软舌,以及带有她气味的拥抱。
几个身子瘦弱发育不良的混子根本拉不出他,再说,就这些学了点三脚猫功夫的怎么打得过练拳多年的程散。
召集人来的黄威眼看自己快输了夫人又折兵的,想让让们停下,却不敢出声。好在一个老妇人路过巷口,误以为是一群人在欺负一个人,于是报了警,这才让那群人得救了。
警局的人听黄威阐述的过程后,一致觉得不可能,将程散关进了看守所。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从市区里开完会的局长回来了,他上下打量一番程散,接着批评教育几句,然后让部下打开门,放人走。
小警察很疑惑,为什么,因为年龄?可程散不小了。局长说,因为他爸是程斌。小警察听了,立马噤声,低下头。
程散挑眉,一只手插进裤头里,另只手拿出一盒烟,发现没打火机后,他转头对上局长的眼睛,“叔,借个火。”
局长走上前,拿出打火机,摁开,“啪嗒”一声,程散微微低下头,让白色的烟头染上火星,焚为灰白。
而后,他将嘴里的烟拿下,夹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转身离开,去了医院。
*
次日早上,程散是被嘈杂的说话声吵醒的。医院里也正常。他站起身,转眼看见身边的黄威,睡的四仰八叉,和李靳勒的睡姿不相上下。
昨晚发的消息,陈清没有回复,但是已读了。
在五点钟的时候,路尧连续发了几条消息。
前几条是他拍的ktv里的状况,照片里面,一个人男的倒在地上,一丝不挂,黎荆和阮应抱在一起唱歌,脸蛋喝的通红,
后面的就是路尧唱歌的语音,然后是几条文字消息。
走过的路【哥,我忘问你了,你今下午去哪里了。】
走过的路【还有啊刚刚有个男的跟我们说,陈清今天要和她去游泳啊,好像是,叫什么景辉游泳馆啊,你要去不啊】
这条是十分钟以前发的。
san【没理由不去。】
走过的路【我来了好兄弟。】路尧秒回。
景辉游泳馆室内,陈清在水里,手趴在泳池边上,和谢静聊天。她穿的淡蓝色泳衣,背后有一个浅粉色的蝴蝶结。这样的暖色调的穿着,很少在她身上展现出来,因为叛逆的女生,心里追求黑色,还有那几抹冷色调的色彩。
她跟谢静说了什么,笑得很开心。
程散走进室内,后面跟着路尧和李靳勒。他穿的黑色泳裤,有衣服包裹下而显得清瘦的身材,现在一丝不挂,倒更显精壮。
他看见陈清后,径直走去。然后从另一端,她的背端,下了水。
路尧和谢静碰面后,跟她闲聊几句,又和周延景扯淡几句,说个哥几个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有事,直接打电话。李靳勒叉着腰,将脸撇向一边,说不待见吧,后面却聊的比谁都开心。
李靳勒卖完饮料回来后,向水池里张望一圈,而后疑惑,怎么不见程散人了。
*
陈清在水中央玩,挪眼瞥见岸上的路尧,瞬间明白,程散肯定来了,她心里生警戒线,准备上岸的时候。纤细的腰身忽然被人牵制住。
她转过头,程散刚好浮上来,一只手环着她,将她抱着一拽,整个人就又落进了水里,攀附在她身上。另一只藏在水下的手,抓上她的蝴蝶结。
“这有人。”
“你昨晚要是来了,老子至于吗。”
他低下头,埋进她颈窝里,嘴唇细细密密的蹭着,就算留下了痕迹也没满足。
陈清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想推开,却怎么样都无济于事。
“你放开。”陈清甩手击了些水花起来,哗啦一声,打湿了程散半边发丝。
他眼眸暗了暗。干脆直接点。
程散亲了上去,她唇的每一处都得到比从前更猛烈的攻势。
陈清偏过脑袋,试图躲过去。
没用,躲哪就亲哪。
最后她直接被扣住了后脑勺,一轮又一轮的换气下,逐渐下沉。程散笑着用手搂起她。
“再躲,我会讨要更多,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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