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栀怔住。在楼宴西身边混迹了七年,她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有见过?她太清楚自己的身份对于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言意味着什么。一只想爬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凤凰。曾经她也有过这样的幻想,毕竟她是楼宴西这七年里唯一公开承认的女朋友。楼宴西待她与别人不同,甚至跟她求婚,让她有种美梦即将成真的错觉。但也是楼宴西亲手打碎了这个梦境,告诉她,他和他之间的差距,不是相爱就能抵消的。
祁泽微微皱眉:“我跟你既不是上下级关系,也不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你不用一直叫我祁总,喊我的名字吧。”宋清栀有些怔愣地看着他:“……好,祁泽。”“你很喜欢花?”宋清栀点点头:“嗯,我是觉得鲜花很美,大自然的一切都很美,感觉可以扫光一切不开心。”祁泽沉思片刻,拉住宋清栀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宋清栀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祁泽拉走。祁泽带她去了一片风车花田。
见祁泽一来就打趣自己,宋清栀有些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能开得起玩笑来,是不是火烧眉毛了,还会开玩笑说想要给你烧个好看的形状啊?”“你这个思路还真是吸收到我的精髓了,看来把你收入我的麾下指日可待。”宋清栀嗤笑一声:“少来了,做了七年助理,我做够了。”祁泽眉宇轻佻:“不想做助理?那就是想做我的女伴了?”看着祁泽眼里的戏谑,宋清栀没好气地瞪着他:“你还真是自作多情!”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再见了,到此为止吧。”宋清栀说完,没等楼宴西反应,转身朝祁泽走去。楼宴西站在原地,思绪陷入一片混乱和惶然,脑袋像上了发条的钟,停止了转动。他的确没有想过自己对宋清栀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他只是不想放她离开,更不能接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当楼宴西一得知宋清栀离职的消息时,他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管宋清栀去了哪里,他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宋清栀自嘲地笑了笑:“我在你身边待了七年,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没有自尊没有廉耻心,随便一个人我就会跟着他走。”“楼宴西,我的确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和你相配的背景,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我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过上好的生活,我根本不奢求在你身边当什么阔太太。”“外面那么多流言蜚语,我从来都不在乎,因为我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可是我最爱的人,却在流言蜚语中建立对我的认知。”
祁泽离开了宋清栀的房间。过后的两天,宋清栀待在祁泽家里没有出门,一来是为了避风头,二来是祁泽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打算过两天工作不忙了带她出去走走。这天,两天没出现的祁泽回到家。宋清栀正在房间看着电视剧。这七年都是围在楼宴西身边打转,白天要保持脑子高速运转,来应付职场里的各种情况,晚上还要费尽心思应对楼宴西。伴君如伴虎,宋清栀在楼宴西身边,最清楚他的性情阴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她必须时刻提高警惕。
“你不知道,萧怡她身体有问题,医生说过,她生不了孩子。”三年前,他们备孕长达一年,萧怡一直怀不上。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预约去医院做检查。萧怡担心他心理压力大,陪着他一起做检查。结果出来,显示萧怡不孕症。那晚他一宿没睡,说服自己接受这辈子无儿无女的事实,只要萧怡爱他就好。甚至,他担心影响到萧怡自尊和事业,让何医生帮忙隐瞒病情,对外称他需要调理身体才能让萧怡怀上。
五年前,萧怡跟他求婚时,也和现在一样深情。她也是身着漂亮白婚纱,捧着艳丽的玫瑰花,拿着精心准备的求婚戒指。甚至,她在向他求婚时,哽咽哭了。“许远,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男人,别的男人走不进我心里。”“我求求你,娶我好吗?”“我发誓,如果我萧怡出轨,我就去死。”许远冷笑两声,笑得着笑着,突然哭了出来。原来什么都是假的,誓言也是假的。就连真心也是瞬息万变的。
“你可以冲我发火,可以骂我打我,但是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老公,你别担心,我不会出轨的。”偌大的床上,许远冷冷地盯着萧怡。女人估计是喝多了,回家时忘记遮盖脖子上的印记。可她眼里透露的爱意,竟不掺半分虚假。隔天早上,许远迷迷糊糊睡醒。萧怡帮他挤好牙膏,递上温热的漱口水,给他选好今天要穿的衣服。等许远收拾妥当,萧怡和他一起下楼。
许远蹙眉,敏锐地捕捉到她充满无奈的脸上,眼底闪过的一抹期待和兴奋。就这么迫不及赴约?连客户意外坠楼这种谎言都编出来了。许远扯了扯嘴角,懒得拆穿她,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声。他踱步往别墅里走,走到门口时,他没进去。反倒是直直走到一旁的停车场,看着黑色大G上的两人激情拥抱、亲吻。车里,程逸阳黑眸满是欲望:“我换上男仆套装,还准备了一盒带刺的套套,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的性癖还是没变。”
“许远,我们去大学门口吃烧烤,我让老板娘做了,等到那边就可以吃了。”大学门口的那家烧烤店,是他大学期间很喜欢吃的。当时因为一个小插曲,他和萧怡在烧烤店前初遇。相恋两年后他们结婚,每年结婚纪念日,萧怡都会陪他来吃烧烤。以前萧怡都会提前准备,如今她需要靠男助理提醒,才记起这件事。一个小时后,黑色宾利停在小小的烧烤店前,异常惹眼。有个小网红直播看到萧怡和许远,激动地拿着手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