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我们出去走走吧。”沈云芷僵直了身子:“你……叫我什么?”“阿……辰……”顾承景笑的像个小孩子。之后,两个人便出了营帐。今夜月色甚好。月色如水,洒在边塞的荒原上,银辉铺满了大地。顾承景和沈云芷并肩走在营地外的小路上,夜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顾承景的脸颊依旧泛着红晕,脚步有些轻飘,显然是酒意未散。沈云芷则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旁,生怕他一个不稳摔倒。“阿辰,你知道吗?”
“敌军在这几处关隘防守极为严密,若是正面强攻,我军必将损失惨重,诸位可有良策?”众将领面面相觑,眉头紧锁,营帐内一片寂静,一时无人能给出可行方案。这时,沈云芷站起身来,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地图前,伸出手指,指着地图上一处隐秘的山谷。“将军,此处山谷看似地势险峻、路途难行,但据我连日观察,敌军在此处防守相对薄弱,若我们派遣一支奇兵,从此处迂回包抄,与正面部队形成夹击之势,或许能成功突破敌军防线。”
刚踏入山林,一股浓烈的潮湿闷热气息便扑面而来。山林里,各ℨ种诡异的虫鸣声交织回荡,让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将军,这山林中危机四伏,我们务必万分小心。”一位士兵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提醒道。顾承景点点头,右手紧紧握住剑柄,沉声道:“大家紧跟我,时刻留意四周动静,不可有丝毫懈怠。”他们在山林中艰难前行,荆棘划破了他们的衣衫,露水打湿了他们的鞋袜。时不时会遭遇一些精心设置的陷阱和隐藏在暗处的敌军暗哨。顾承景一次次带领众人化险为夷。
孟延礼眉头一蹙,不悦道:“今日是我与殿下的大喜之日,有何事明日再说!”“殿下……”“驸马的话你没听见?还不退下!”侍卫无奈,只得转身离去。不知为何,江纪棠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今日,竟未听到一丝顾承景的消息,按常理,他此时应已入长公主府才是。待孟延礼睡熟后,江纪棠轻轻起身,走出寝殿。侍卫见她出来,赶忙上前,战战兢兢道:“殿下,顾将军不见了。”
“谁……谁在那里?”顾承景高声喝问,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寂静的夜色。他小心翼翼地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顾承景下意识地轻轻踩了踩。“啊!”一声痛苦的闷哼传来。顾承景急忙定睛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子。她身着玄色衣衫,原本就苍白的脸颊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顾承景缓缓蹲下身子,仔细打量女子的面容。只见她眉眼极为美艳,虽一身狼狈仍不掩清丽,让人忍不住为之侧目。
“大婚之日见。”“明日我只能和驸马拜堂,洞房亦是如此,我会先去延礼房中,下半夜再来见你。”交代了一切后,她才终于转身离去,脚步匆匆地去准备明日的大婚。所以她没有听见,顾承景回复她的那句:“不用了,江纪棠,明日便是我出征之日,这场大婚,你只有驸马,没有我。”大婚当日,整个京城一片喜色。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奔向长公主府,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与此同时,城门口。顾承景骑着一匹黑马,带领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城。
顾承景瞬间忐忑不安。不过军营向来守卫森严,敌军是不可能混进来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将军,不好了,有人在后山受了重伤。”“你说什么?快带我过去!”一帮人带着顾承景来到营地外一处偏僻的小山坡。顾承景一直在祈祷。沈云芷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将军,受伤的人就在前面!”顾承景闻言,立刻跑了过去,却看到了一地的花瓣和蜡烛。“承景,这大冷天的,你怎么满头是汗。”
杰希玛却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样漂亮的女孩没有谈过恋爱,才让我惊讶吧。”“我喜欢的是你,无论你的过去发生过什么。”乔若兮的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揉了一下,温暖的感觉包裹着她,她不断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面带笑容的男孩,心脏不可避免地狂跳了起来。杰希玛甚至带着乔若兮直接翘班,让她跟着他去外面玩玩。乔若兮本以为玛丽不会答应,却见玛丽竟然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些钱,主动递给杰希玛,让他带着乔若兮好好玩玩,眼里满是鼓励和揶揄的神色。
平时闲暇,乔若兮还可以约着玛丽一起逛街。在玛丽的带领下,乔若兮不仅薪资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甚至是英语水平都被教得越来越流利熟练。而一开始对她极其热情的房东太太还总是时不时邀请她参加派对,有时候还会带一些小菜给乔若兮。为此,乔若兮特意做一些可口的中国菜和当地菜色主动邀请房东太太一家来做客。她越来越明媚自信,侃侃而谈这段时间的经历时,乔若兮也极为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越发坦然。
助理只觉得头疼得厉害,现在他说什么也晚了,只能抓紧时间查查夫人的下落了。而病房里,沈辞安醒来了。他清醒以后,想到了他在盒子里看到的所有东西,久久不敢相信。他呆愣地看着天花板,感觉像是在做梦。乔若兮不仅消失了,还和他离婚,甚至是连他们的孩子,她都狠心抛弃了。这么一点点想着,他就突然着急了起来。“来人!我要回家!”门口的助理一哆嗦,破门而入,见沈辞安想要回家找乔若兮的态度这么坚决,助理也不好再劝说,赶紧帮忙收拾,期间不断地安抚自家老板,让他冷静下来。
在蓝山国家公园,乔若兮感受到了极其新鲜的空气,看了碧绿的湖水,还去了海滩喂海鸥。甚至她还早起,在早上六点去了史蒂芬港坐船出海观鲸。庞大的蓝色鲸鱼就在乔若兮的眼前直接跃出水面,鱼尾在空中拖出了一长串晶莹剔透的水花,像是一幅绝美的世间名画。洋洋洒洒的水珠就这么滴落在了乔若兮的脸上、身上。这一瞬间的给了她极大地震撼,清凉的感觉让她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她突然发现世界是那么的广阔,原来世界有这么多美丽的东西在等待着她。
不过估计沈辞安就算知道她离开了他,也应该只会非常高兴吧。毕竟在她走后,就再也没有东西阻挡在他和小姨在一起了。而且那几天里,乔若兮也能看出来她的小姨对沈辞安同样是余情未了。尤其是沈辞安还为她捐了一颗肾,小姨一定很感动吧。说不定沈辞安现在已经得偿所愿,和小姨终成眷属。想着想着,乔若兮不自觉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接无梦到天亮。
乔若兮会去哪儿呢?沈辞安沉思了会儿,将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助理,声音里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急迫:“你去找一下乔若兮的家人,问一下他们乔若兮去哪儿了。”助理应下后,沈辞安沉默了一瞬,他开始思考之前乔若兮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他努力回想着,突然想到了乔若兮之前走的时候特意留给了他一个盒子。乔若兮说过,这是提前半个月给他的生日礼物。这便是反常之处,为什么突然提前半个月把这个礼物给他。
沈辞安想到了一段模糊的画面,当时他正在准备做手术,压根没有心思理会乔若兮。所以,他好像直接随手交给助理了。这么想着,沈辞安又赶忙说道:“你顺便来医院一趟,把上次乔若兮给我的盒子给我送过来。”看着窗外,沈辞安感觉到了莫名的空寂感,他在想乔若兮这些天的异样。沈辞安想起来那天他亲眼看着乔若兮将那些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里。她态度冷漠,言语凉薄:“我没有生气,礼物也不用了。”
姜清语昏睡着,面容憔悴,但看起来安然无恙。此刻沈辞安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内心慢慢被满足占满,他眼神温柔地看着姜清语。清语,虽然我们此生无法在一起,但是我很开心,以后,我身体的一部分将会永远陪伴着你。这样,是不是也算我们在一起了呢?一直到傍晚,沈辞安都没有离开姜清语的病房。直到晚饭时间,沈辞安才依依不舍离开,吩咐助理给他办理转院。他不能让姜清语知道是他给她捐的肾。
“医生说是三个小时后,不过我要出差一趟,大概要一个月之后才回来,兮兮,很抱歉,没办法在这种时候陪着你了。”这一次,乔若兮依然没有戳破他的谎言。她很平静地回复了他一句话。“没关系,大叔,我会习惯的。”“习惯什么?”沈辞安觉得她说的话很奇怪,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乔若兮没有说话,在心里默默回答着。习惯你不爱我,习惯你忽视我,还有,习惯彻底没有你的人生。没等到她开口,医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医生们一边忙碌一边唏嘘着。“才27岁,这么年轻就得了这种病。我看他们家人也不多,感觉匹配上的几率微乎其微啊!”沈辞安的手狠狠一抖,额头青筋暴起。他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姜清语,转身扣住了乔若兮的肩,声音里带着惶然。“兮兮,你也去做个配型。”乔若兮的舅舅听到后,当即就震惊不已,连忙阻止。“不行,兮兮怀着孩子呢,不能做配型。”可沈辞安却坚持要带她去配型。乔若兮实在无法忍受,甩开他的手,抬起头定定看着他。
她垂下眼,用虚弱乏力的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没事,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沈辞安以为她说的没事,也包括了孩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蹲下来,想要摸摸她的肚子确认无恙。乔若兮只用一句话,就打断了他的动作。“你和小姨,是大学同学?”沈辞安的手僵在了半空,“嗯,同院不同系,怎么了?”看到他蜷缩着收回去的手,乔若兮睫毛轻颤,淡淡开口。“没什么,就是看到你们在参加同一场同学聚会。”
“难过又怎样呢?能改变我爱的从始至终就是你的事实吗?清语,你不要管别人,我现在就问一句,你到底心里还有没有我,只要你说一句有,我立马和她离婚!”听到这,姜清语神色大变,连忙步履慌乱的拦了一辆车就走了。看着不欢而散的两个人,乔若兮默默抬起手,捂住了胸口。心跳快了很多,像是要蹦出胸腔一下,微微有些发麻,却没有那么痛了。看来,她心上的伤,似乎也在逐渐痊愈了。真好。楼下,沈辞安从垃圾桶里翻出了被姜清语扔掉的那些东西,带着它们回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