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时还会在玻璃墙外等琦琦下课再走。只是今天有些奇怪,其他小朋友都被接回去了,直到晚饭时间,裴文赫还没来。唐夕眠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猜测他应该是临时有事,才来不及。便压下了心中的不安,带着琦琦吃了饭,又开始玩耍。直到天色将黑,雨才渐渐停下。裴文赫这才姗姗来迟:“抱歉,路上遇到水坑,车被淹了,现在才到。”他白色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看着十分狼狈。唐夕眠不顾上他的道歉,赶紧关心道:“你没事吧?”
可走进却发现,男人望向琦琦的眼眸格外温柔,透着满满的关爱。唐夕眠怔了下,觉得奇怪。这样一个爱孩子的人,怎么会……她压下心中疑惑,带着笑,敲了敲门,说:“是琦琦的家长吗?”男人立刻抬头,起身走过来:“唐老师好,我是琦琦的舅舅,裴文赫。”唐夕眠看到他的一瞬间,顿时知道琦琦那副精致的样貌是从何而来。裴文赫生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眼尾一滴泪痣,看着格外艳丽。只是高挺的鼻梁和锋利的下颌线中和了这股秾丽,加上淡然的眼神,倒不显得凌厉,反而透着些温柔。
“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她又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含着泪看着楚寒,说:“所有人都知道楚寒死了,你就是楚越泽。”“你就以楚越泽的身份活着,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不好吗?”若是往常,楚寒早被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唬住,可现在,他只觉得虚伪。直接绕开了程娴,冷声道:“不可能。”“我的妻子只能是唐夕眠。”
唐夕眠也是这样半靠在床头,轻轻抚着尧尧的脸颊,问:“阿寒,你说我们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那时他没看懂唐夕眠眸中闪烁的光彩,只是想到刚才路过一对夫妻,叫他们的孩子:“遥遥。”于是也开了口,说:“就叫尧尧吧。”现在想来,唐夕眠那时的眼神,应该和程娴一样吧……楚寒想到这,心猛地一缩,隐约有些愧疚。于是抿了下唇,看向程娴,缓缓开口:“我没资格给孩子取名字。”“因为我是楚寒,不是楚越泽。”
空荡的走廊中回荡着程娴的凄厉尖叫,听起来不像是生孩子,像是什么人要剖开她的血肉。楚寒听得眉头紧皱,额角青筋暴起,心中止不住地担忧。忍不住拦下了路过的护士:“她已经痛了两个小时,孩子还没生出来吗?这么痛下去,人都要……”护士笑了下,安慰说:“才两个小时,还早呢……放心,有事的话医生会来通知家属的。”又看了一下楚寒,打趣道:“我看你年纪不大,这是你第一个孩子吧?”
程娴被吓到,之后几天没敢再惹唐夕眠。楚寒忙着看护程娴,也没再来找她。唐夕眠自顾自地每天早出晚归,完成尧尧的遗愿。尧尧想去省城的游乐场,她独自去了一趟。尧尧没来得及过的六岁生日,她买了蛋糕插上蜡烛,在墓碑前和他一起过了。尧尧趴在橱窗看过的玩具、想吃的巧克力、想看的漫画书,她都一一买来,放进行李箱……到离开的前一天,尧尧的本子上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那是他在楚寒死讯传来以后写的,只有短短四个字:【妈妈,开心。】
还出现在沈璃的面前,更是带着西域圣子的名号。他谢玄晔等了三年,还能怎么办?沈璃面色一讪:“玄晔,当初是孤的错。”她诚恳的向谢玄晔道歉:“当初我不该为了谢家的权势欺骗你,但我实在对你没有别的感情,只把你当做哥哥。”“你不要逼孤。”谢玄晔一时惊讶,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逼你?”“我何时曾逼迫过你?”“若不是你主动先招惹的我,我如如何会变成如今模样?”谢玄晔忍不住红了眼,自己等待多年的结果。
只能低头默默吃饭,可味道却远不如刚刚的好吃。楼兰烟看着他的模样,心里的酸涩逐渐蔓延扩大至整个胸腔。她如何会看不出他的逃避。他的逃避,是不愿意接受自己,还是什么?但楼兰烟不敢问,低沉着声音回答:“好。”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却越看越让人发觉其中的苦涩。入口的饭食,食不知味,甚至让人觉得有些难以下咽。最后这饭吃的两人都有些僵硬。吃过饭,回去的时候雪渐渐小了不少。看着零星的雪花飘落,楼兰烟的心又渐渐活了起来。
“我们也该回京洛了。”看着窗外的飞雪,楼兰烟疑惑:“为什么?”为何还要回那京洛?他如今的模样,就是因为当初要逃离才造成的。如今怎又要回去那个地方。还是说,刚刚沈璃的话他有了触动?汪椁看了看她,又看向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管如何,西域和天朝是要和平共处的。沈璃匆匆回去怕是为了朝贺之事,我们自然也是要参加完朝贺才能离开。”两国邦交,才能友好互助。如今怎能因为他,就轻易地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