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深夜,风乍然吹起来,粱楚舟忍不住一阵瑟缩,裸露在外的手臂跟着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江稚月看到眼神一暗。半晌,江稚月终于妥协的松开手,她将自己衣服的外套脱下来,套在粱楚舟肩膀上。被温暖包围的瞬间,粱楚舟愣住了一瞬。他缕皱张了张口,但是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江稚月也没有说话,她反手拽住粱楚舟的手,将他重新带上车去。车门紧闭,将寒风全部隔绝在外面,粱楚舟刚才在外面冷到失去知觉的手这才回暖。
江稚月的问话还在继续,她声音已经嘶哑一片:“粱楚舟,整整三年,三年来你一点音讯都没有,你爱她爱到不顾一切了吗?”粱楚舟心中满是疑惑,刚要出声回答。突然,对面一辆货车突然亮灯鸣笛,和江稚月的车对冲过来。粱楚舟吓得大喊:“小心!”粱楚舟头低下去,闭上眼睛不敢看,只感觉整个人好像要被甩出去了。车转了一个弯,随后咯吱——一响。刹车被猛的踩下去,轮胎在地面滑过一段后,车子终于停下。
江稚月动作更快,她直接放开手,拉过粱楚舟离开。刚才那一声问,引起了文歆的注意。她走过来,脚步加大变得急促:“他没在后台吗?”众人经过刚才江稚月和粱楚舟在的拐角,来到后台化妆的地方,那里除了陈列的桌子椅子,还有堆放的各式演出首饰和服装,空无一人。“没有啊,他没在后台?”看到文歆变得严肃的神色,大家默契的对视一眼,眼神里跟着担忧:“是楚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要不要我们去找找?”
台下,本来眼中蓄满寒冰的江稚月,听到粱楚舟的歌声,眼神一暗。随后她的视线更紧的黏在粱楚舟身上,眼底还多了一分惊讶和沉迷。这竟然是粱楚舟的歌声,她知道他唱得好,当初文工团的团长多次到她家来,劝粱楚舟不要离开,文工团不能少了他的歌声。她当时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可惜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追求。像她的追求,是终其一生都要当个军人,为部队为国家奉献终生。而他,既然选择了报恩入赘给她,就应当回归家庭。
看到跟在江稚月身后过来的高天铭,他心一沉,瞬间冷静下来。他当时的离开没有错,江稚月心中最放不下的是高天铭,这么多年过去,高天铭也终于名正言顺的站在江稚月身边了。他抬头,和江稚月对视:“好久不见。”听到粱楚舟平淡而疏离的声音,江稚月骤然眯眼。她将粱楚舟从上到下来回看了两遍,被捉个现行,他倒是镇定自若,连头发丝都没有一丝慌张。当初是他背叛她在先,他怎么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
随后,她腿一伸,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高天铭落在背后,抿紧唇线,但是很快,他就脸色变好跟着出去,并喊道:“稚月,等等我。”追上江稚月后,高天铭和她并排走着,手伸过去正要勾住她的腰,却发现江稚月身体一僵。高天铭一顿,只见江稚月浑身僵硬的看着前面,他疑惑转头,瞳孔跟着骤然一缩。剧院门口,走出来两个人,一女一男。两个人的手交叠握在一起,女的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开口:“怎么这么不小心,舞台设置的事情你去掺和什么,这都专门有人弄的,马上就要演出了,你这会受伤等会受影响怎么办?”
尹曼筝直觉不对:“那肖振霖呢?他难道没有找过诗鸢吗?”“一开始是找了的,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九姨太,您说小姐她会不会已经凶多吉少。”白莲哭的伤心。尹曼筝安抚她:“别担心,你家小姐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话虽是这样说,可她心中的不安却怎么也散不去。按白莲所说,最有可能知道诗鸢消息的只有肖振霖。安抚好白莲以后,她匆匆赶往医院,却只得到肖振霖已经出院的消息。
江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道:“九姨太,少帅一个人在房里怕是会出事,您还是进去看看吧。”见江付这副模样,她心里大概有了些猜测,故意道。“既然江副官你在这里理应你去照顾你们少帅,我就先回去了。”病房里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咳嗽声,紧接着一道干哑的嗓子响起,一声一声喊着‘水’。正是这一声,尹曼筝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这位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年轻少帅知道她心软,就联合他的副官做一出苦肉戏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