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停下脚步,翻过道路边上的围栏就向石滩那边跑去。她记得那边有条小路可以抄近安保亭,车子是驶不进去的,傅嘉林看到她向碎石滩跑去,漫不经心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吊了他的胃口竟还不听话,不管这妞耍什么手段还是真的想躲他,这次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她了。庄见希不停地喘气,她感觉自己的体力要透支殆尽了,走的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当听到后方一声巨响,她下意识回头一看时,惊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后果不堪设想!裘易洵攥紧了手里的手机,目光落在沙发处她经常披的素色薄毯微微一凝。她刚才的上衣似乎被淋湿了,山区的夜晚那么凉,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冷,冷到了要生病怎么办.....他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心下越发后悔自己今晚的行为。明明独身了那么多年都不好女色的,今晚怎么就把持不住地精.虫上脑了呢!还把她吓得那么厉害.....庄见希出了别墅后,就一路沿着蜿蜒的山路一直漫无目的地走。
仿佛里面有个凶悍的猛禽冲破束缚破笼而出,虎视眈眈地恨不得要将她拆骨入腹.....早在两个月前,她就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虽然是不甚光彩的手段得来的,但到底已经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了不是吗?那他此刻想要跟自己的老婆tຊ亲密接触,也是人之常情吧?恍惚间,庄见希宽松的领口被扯歪,露出一片光洁圆润的肩头.....当裘易洵滚烫的吻至脖颈时,被迫仰着头的庄见希猛地反应了过来。
龙可儿气得站起来叉着腰走了几个来回,抓得头发像个鸟窝头。“太过分了!庄家怎么能这样?你爸你哥是怎么想的?居然舍得的!”龙可儿在得知这件事时已经在家发了一通脾气,知道此刻已经木已成舟,她再大能耐也不可能敌得过权势滔天的裘家,以及那个......恶魔般的裘大少。龙可儿想了一通办法,猛地坐下来握着庄见希的手,“我带你私奔吧!”“我们出国,我在国外tຊ认识很多朋友.....”
庄见希换上简洁的白色工作服,戴着专业的手套,正和一位年过四旬的修复师协作一起修复一副已成碎片的光绪帝御书匾额手迹原件。在这个修复部门里,她几乎是年纪最小的一名修复师,但她的经验和技术却丝毫不逊色于资历深的大师。此刻,她正低头专注地观察书画的每一处细节,手持精细的工具进行细致的修复操作,眼神中透露出对艺术的敬畏与热爱。每一次轻触、每一次调色,都凝聚着对历史的尊重和对技艺的精湛追求。
那还不如不散步....有些气恼吃完早饭后,庄见希刚走出别墅大门口,一辆低调的豪车就开到了她身边。司机走出来打开车门,恭敬道,“太太,大少爷吩咐我以后是您的专属司机,专门负责接送您出入。”庄见希生怕裘易洵以后不让她出门,再加上有车接送不坐白不坐,她没再说什么,直接坐上了车。庄见希来到了市里张教授开的个人文物修复工作室。大学时她选修的课程是文物修复与保护,画画只是她的兴趣,而真正想要投入的事业是古书画的修复。
也是这样。也是错的。他本以为,他日思夜想的,就是眼前这一刻。就是能听到他的小娘,亲口告诉他,她也倾慕着他。就是他们终于能拨开云雾,有真正在一起的希望。他以为,他会欣喜若狂,会觉得此生再无遗憾。可现在……这一刻,真真切切地来了。从前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场景,他正身临其境地感受着。可……为什么?他心里没有半分预想中的狂喜和幸福?
一个妾室的嬷嬷,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欺上瞒下!裴少乾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冰封的寒意。这刁奴,多半是瞒着婉意,自作聪明。仅仅是还未入门……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他以为万无一失的安排下,祝容月就已经受过这样的磋磨和委屈。那这三年呢?在这侯府高墙之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他一心扑在婉意身上,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时候。她究竟还受过多少这样的委屈?
裴少乾猛地推开管家,站直了身体,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他将怀中那沉甸甸的紫檀妆奁塞给身边一个亲信侍卫。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天的冰。“备马!”“点齐所有亲卫!立刻!马上!”他对着身后的侍卫们怒吼,声音嘶哑:“给本侯追!”“追上祝容月的队伍!”他要亲自去问个清楚!和离?戍边?她究竟是何意?!就算是闹脾气,耍性子,受了委屈,也不该是这样决绝的方式。
裴少乾一把推开管家,疯了一样冲进祝容月的院子。他踹开房门。空的。书房?空的!寝屋?空的!一间,又一间。曾经被她精心打理,处处透着她气息的屋子,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桌椅,冰冷的床榻。冷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萧瑟无比。她用过的茶具,不见了。她歪歪扭扭,却一针一线为他缝制的衣衫,不见了。甚至连窗台上那盆她每日小心呵护,视若珍宝的兰花,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