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把这件事闹开去。不过玉姣知道,这件事就算是闹起来,也不会真有人为自己做主的,能在府上做出这样大事儿的人……如果不是薛玉容,便是孟侧夫人之流。便是萧宁远知道了。会为了她责罚一个,有了身孕的、且感情慎笃的侧夫人吗?玉姣觉得不会。玉姣开口道:“取出一些,回头想办法叫人查查,里面都是何物,剩下的埋到假山后方的土中。”春枝理解玉姣为何不把事情闹开,但却不明白玉姣为何要这样做:“小娘,这害人的东西,叫人烧了便是,为何还要埋起来?”
小娘的诊断自然是真的,有人对自己用了绝育的药,可她如今,对这人用什么手段对自己下绝育的毒药,并无头绪。这叫玉姣有些心烦意乱。她自己暂且不想生是一回事儿,叫是害了,永远都不能生那是另外一回事儿。虽说小娘开了温补的药,可以解一解毒性,但这到底不是长久之计。玉姣揉了揉额角,一抬头的时候,便瞧见院子之中晾晒的被子,有些不寻常的地方。春枝在院子里面拉了绳子,被子就挂在绳子上。
白侧夫人听到孟侧夫人这样说,微微皱眉。倒是薛玉容,含笑说了一句:“岁兰妹妹,你可是吃了生冷的东西?坏了肚子?”白侧夫人微微摇头:“妾……没乱吃东西。”没吃坏东西,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出了这种事情,薛玉容就算是不愿意,这会儿也开口道:“去请郎中吧。”这会儿那想回去养胎,又怕被传染的孟侧夫人,也不急着离开了,反而径自坐在了白侧夫人的对面,并且对玉姣吩咐了一句:“你,过来,给我捶腿。”
那是因为玉姣心细如发,早就发现了,萧宁远虽然一直笑着,可是看她的眼神,却冷了几分。她当着萧宁远的面,用出来的手段,未必能瞒得过萧宁远。与其等着萧宁远来问,还不如直接承认了。玉姣抬起头来,一双杏眸早就红了,眼眶之中含着一圈泪水,她开口道:“妾这也是没办法了……主君想怎么罚,妾都认。”“但妾还是想为自己辩驳两句,今日我领着琅儿对薛庚下跪,并非故意栽赃薛庚,只是想着,叫父亲,叫主君瞧瞧,往日里,我们姐弟两个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玉姣继续道。
“这是怎么了?”大夫人李氏含笑从不远处走来。薛玉容就跟在李氏的身侧。薛庚瞧见李氏,顿时欣喜起来:“娘,你来了!”李氏温婉的目光,落在玉姣和薛琅身上的时候,多了几分锐利,然后问道:“庚儿,刚才有人欺负了你?”薛庚歪着头想了一下……好像……没有吧?那薛玉姣和薛琅两个人,见面就跪他,还要从他胯下钻过去。便是嚣张如薛庚,也不好意思说是玉姣姐弟两个人欺负了他。
皇帝燕楮点头应下,又看了看太后身旁的燕临渊,沉稳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临渊,你过来。”燕临渊看着自己的父皇,心情复杂,只迈着小步走了过去:“父皇。”皇帝燕楮看着自己疼爱的儿,威严的眼眸里有一丝心疼:“来之前朕便听小德子说了殿上的事情,你……受委屈了。”话落,燕临渊的眼眶已经含蓄着泪水,他抬头望着父皇,摇了摇头。皇帝燕楮继续道:“你久病初愈,也是时候该择一皇妃,也能好好照料你,趁着太后寿宴,我天越皇朝各大世家小姐集聚于此,今天父皇就为你招一位皇妃可好?”
“难道说……这扬州刺史楚明微和七皇子当真是夫妻?”“别瞎说,当心掉脑袋,皇子身份高贵,岂是一个小小扬州刺史能配得上的。”六公主会武,所以听力一向极好,她怒极,看向张氏。他们兄妹六人捧在掌心的弟弟何时让他受过这种委屈,还是在眼皮子底下!“张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一向沉稳的太子也为自己的弟弟出声:“张氏,你说话可要过脑袋。”就连太后也站出来为自己疼爱的孙子撑腰,他看着楚明微怒道:“你们楚家人可真是胆大妄为,我天越最尊贵的七皇子怎么是你一个小小地方刺史可以觊觎的!”
魏王再也不想多看这个儿子一眼,他背过身,脸色煞白,仿佛老了十岁。随后,只见他屈身拱手向太后敬了一礼。“母后,儿臣有罪!”“是我不查,竟然让燕云城这孽障做出这等丢脸之事,实在愧对列祖列宗,从今天起,我愿跟断绝父子关系,以示惩戒!”见魏王如此行径,太后最终还是收了口,老成精练的眼眸中深不见底:“那便如此吧,至于你们三人……”太后睨向地上以楚明微为首的张氏和楚晴晴,目光中闪过一丝凶狠。
而一向自恃清高的魏王之子燕云城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他再也忍不住开口:“燕临渊,即便你贵为皇子,也不能随便污蔑人。”“燕云城,我有没有污蔑你你心里不清楚吗?还是要我当着皇祖母的面再说一说你和离前的丑事。”顿时,本来秉声的朝臣家眷再次开始议论纷纷,有些知情的人便开始小声传述着燕云城与暗卫苟合导致被妻家和离的丑事,一来二去,众人心里都已然明了。燕云城看着议论的众人,脸色一片铁青,他看着燕临渊一字一句:“燕临渊,我要杀了你!”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掌事嬷嬷的巴掌再次落在了楚晴晴的脸上,怒斥——“放肆!你还敢指责殿下?!”此刻,楚晴晴被打得直直匍匐在地上,耳朵嗡嗡作响。六公主燕芸不屑看去,冷嘲:“瞎了眼的奴才,我的弟弟高贵无比,也是你们小小楚家能攀上的?”张氏母女不敢再说。燕临渊抬起高贵的头颅,面无表情的看着母女二人作妖,一声不吭。他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看着这些曾经欺辱自己的人自毁灭亡。
扭头看去,就见六公主拔出宝剑,刺向张氏母女:“贱婢,跪下!”张氏母女被吓破了胆,跪倒在地。但他们没意识到不对,张氏见六公主只穿了件普通的玄衣,还以为她只是太子的女侍卫。区区侍卫,却当着太后的面拔见刺杀未来侯爷的婆家,这人委实该死!“又是你这个臭丫头!”张氏指着六公主,朝太后哭诉:“娘娘,就是这人和燕临渊厮混苟且,无缘无故派人将我母女打得卧病在床,你一定要砍了这对狗男女,为我们做主啊!”
她真的还了自己的清白。而杜知意在说这一切的时候,徐染竹也在场。她的眸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贺凭霄并不想在意。“走吧。”杜知意走了过来,贺凭霄点了点头。然而下一秒,身后却响起了徐染竹沙哑的声音:“凭霄……我有话想对你说。”
贺凭霄点了点头。之后的时间里,贺凭霄和杜知意说了他的计划,说了他的决心。她听完这些,沉默了许久,表情犹豫挣扎,到最后终于开口:“你一定要平安。”说完,她摘下了自己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铜牌,随后别扭道:“这个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给你当护身符了。”贺凭霄握着那还尚存了一丝体温的铜牌,忽然想起曾经也有一个人为他戴上了一串手串,说那能保他平安。只是往事在记忆里变得模糊,反而杜知意的脸在眼前显得无比清晰。
贺凭霄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是啊,希望一切能早日结束。”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一个问题。真的是徐染竹放走的傅淮年吗?那她又为什么要那样做?杜知意陪了贺凭霄一会,便因为有事需要处理,离开了。贺凭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中满是闷堵。入夜。就在贺凭霄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脚步声却在耳边响起,他猛地睁开眼,看见来人才放松了下来。自从上次经历了那些事,如今他总是会有些心神不宁。
“贺同志,我知道你嫉恶如仇,也知道你有胆有识,可是他的处置不是你能定夺的!”这一通,便是给他定了罪了!贺凭霄死死攥紧了手,几乎能确定,一定是有心人诬陷的他。可他一时却找不出突破口,也无从辩解。就在这时,杜知意冲了进来,坚定开口:“凭霄不会做这样的事,所谓的证据也极其有可能是有心人的设计,我申请重新调查!”政委冷哼一声:“重新调查?杜记者,你知道这要耗费多少心力吗?现在军区在特殊时期,半点兵力都不能浪费!”
贺凭霄用力攥紧了手,平复下了自己的惊愕,确定了这一处恰好就是关押那名敌军的监牢。所以,傅淮年就是那个“奸细”。如今他甚至还想帮那个敌军逃走?他是疯了吗?贺凭霄从没想过五年前看似温和的傅淮年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但无论如何,他现在需要立刻将这件事通知给边境军区,让他们进行防范!想到这里,贺凭霄撑起了拐杖朝着军区政委办公室的方向走。一步一挪好不容易走了半程,身后却传来了徐染竹的声音:“凭霄?你这是要去哪?”
经过那次夜袭,如今军区进行了全面戒备状态,徐染竹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有紧急任务她也没办法多待,嘱咐贺凭霄照顾好自己,随后她转身大步离开。而杜知意自刚刚开始,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沉闷。贺凭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由问道:“怎么了?”杜知意望着他被包扎的腿,哑声开口:“都怪我。”“如果我没有将你一个人留在那里,你就不会出事,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男人已经站在门口,视线落在林初眠的身上。一套大红色的礼服布料少的可怜。虽然是一条礼服,但只能算是最简洁的款式。两根细细的带子绕过纤细白皙的肩膀上,胸前的风光一展无余,裙摆只比到大腿根处,一双又白又直的双腿明晃晃的展现在眼前。皮肤细腻光滑,整个人白的发光。在卧室暖黄色的灯光下,精致的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尤其那精致面容和那一双清澈澄亮的眼睛。
林初眠无语,坐在化妆椅上一点也不老实。“皎皎,你都知道我们这一次去林家要被嘲笑,那还回去干嘛,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回去面对林家的人,不回去也就代表了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最后不要往来。”沈皎皎拿出了一瓶妆前乳,说道:“我已我们要好好收拾打扮一下去林家,不然的话,人家还以为你被赶出来之后,整天浑浑噩噩不得终日呢,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即使离开了林家,你也可以过的风光无限。
刚刚让她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继续流放了几天,他们都成陌生人了。转头看向沈皎皎,沈皎皎一脸祈求。但沈时宴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你的监禁还没结束!”沈皎皎顿时脸拉垮了下来。一脸乖巧的说道:“小叔叔,你就放我们出去一下吧,如果我们这次没去的话,那么眠眠以后就成了林家人的笑柄。”沈时宴一听到林家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让助理李成去查,林初眠被赶出看林家的事情也知道一些。
当时林初眠被赶出林家的时候,沈皎皎谈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男朋友,满世界和男朋友旅游度假。林初眠当时虽然被无助和难过包裹着,但还是不想让自己一地鸡毛的生活影响了沈皎皎的美好的心情。等到沈皎皎回来的时候,才知道林初眠经历的一切。林皎皎气不过,直接开着车到林怀国的公司,一个油门直接把他的那个视如命根的公司大门给撞个稀巴烂。又闯到林家和姜艳梅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