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其他人,不是破破烂烂的也都脏的明显。他虽然是坐着,但也能看出身材魁梧,应该是常年锻炼或者是从事重体力劳动。肖筱筱扭头问牙行的人。“那人什么情况?”牙行的人看着肖筱筱示意的人,回道。“他叫陈明,他还有个妹妹叫陈宁。哎,这兄妹俩也是可怜人,妹妹患有喘症,家里全靠陈明一人在山中打猎维持生。前阵子进山伤了腿,断了收入,妹妹又恰巧犯了病,没法只能将自己卖了换钱给妹妹买药。”
话落,司夜寒移动轮椅来到桌案后面。准备好笔墨,按照肖筱筱的口述,写好了一张药方。肖筱筱让他在另一张纸上又写了一个方子,让他安排人准备好这张方子上的药材,并嘱咐多准备一些,后面解毒时候会用到。司夜寒把夜风叫进来一一吩咐下去,肖筱筱指着第一张方子说道。“按这个方子喝五天,一天一副,分成两份,早晚各一次,饭后半个时辰以后服用即可。”夜风认真记下,出门后直奔沈月月的院子。
“来帮忙。”肖筱筱对身后的两人说道。还不等夜风夜雨有反应,身边挤过来一个胖乎乎的身子,用手一个劲儿指自己,表示他可以。肖筱筱嘴角抽了抽,把杯子递过去。沈月月接过杯子站在一旁等着接下来的吩咐,乖巧的模样刺痛了夜风夜雨的眼睛。肖筱筱拿起司夜寒的右手,干脆利落的在食指和中指上各划了一个口子,瞬间冒出了黑色血液。也是在这时,几人才注意到司夜寒此时的右手已经变得黑紫。
说完也不管几人反应,动作麻利的把司夜寒衣服整个扯开,露出完整的上身。艾玛,这胸肌,这腹肌……吸溜……甩甩脑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闭了闭眼,做好心理建设,再次睁眼,眼中已经没有任何欲念,只剩下执着和认真。熟练地消毒,下针,稳准狠。先是护住心脉,下针位置逐渐往外围扩散直到左臂也被扎满,唯独留了靠床边的右臂只扎了寥寥几针。
司夜寒定定地看着肖筱筱,可惜对方并没有看他。“我就是随口问问,你紧张什么。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了。”“好,我送你回去。”司夜寒敛眸掩去眼底的失落。两人没再说话,直到肖筱筱回到院子,和司夜寒打了招呼便回了房间。小二和小白也狗腿的跟了进去。司夜寒看到这一幕深深叹气,羡慕嫉妒恨。肖筱筱进了房间背靠房门深呼吸,此时她基本可以确定司夜寒就是对她有意思。
要知道自从王爷受伤以后,都是从后门进府的。因为后门马车可以直接进去,王爷可以省去很大一段路程。守卫稳住马的同时悄咪咪向后打量,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啥?车上下来一个姑娘,还没来的及仔细看,又见王爷坐在一个带轮子的椅子落到地上。乖乖,他们王爷竟然和一个姑娘同乘一辆马车。自从他来大门口当值,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现象。看看,看看他门王爷那眼睛都快粘人家姑娘身上了。
“大太太”眼波流转,露出截然不同的目光,斩钉截铁断言道:“今夜守灵,必出大事。”陆晚凝隐隐露出担忧神色,尸线虫难道白天就不会出现了吗?她已经被这妖物搞得有些应激了。谢少卿倾身上前,眉梢微挑,勾起唇角:“粥里已经给你放了很多坟头草,现在你身上的气息在尸线虫面前与死物无异,它们不会选择你寄生。”“坟头草?林三爷带回来的?被你找到了?”殷司霁诧异道,这真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老夫人心头只有一个念头,还好袁氏女无碍,否则整个林府都要为她陪葬!陆晚凝见老夫人缓步上前,连忙悄悄拉了拉“大太太”的袖口,示意他可以演起来了……殷司霁不负众望,在老夫人距离自己三步远时直接栽倒在了她的跟前,动作之流畅令陆晚凝咂舌。“娘,你没事吧?”陆晚凝跟着跪了下来,关切地看向“大太太”。老夫人的心跟着起伏不断,颤颤巍巍地问:“小袁,这究竟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发生了何事?”
既然选择开诚布公,他就不会继续隐瞒。“我能说的,一定都告诉你们。只是……我不知道,我说的事情是不是会影响殷司霁跟你说的那部分……”殷司霁捧着胸口虚弱地反击道:“都到了这一步,你就不必再故作姿态。”情况已经相当被动,只有信息共享才能争取一线生机。陆晚凝认真地望着谢少卿,到这里以后已经突破了她很多的底线。比如她现在身边就坐着殷司霁这只鬼,眼前的谢少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
陆晚凝尴尬的意识到,刚刚自己的确是误会了。“陆晚凝,这里的水很深。我能肯定,尸线虫就是我要找的藏匿在这个时空中的妖邪。”“可是我随身只携一张符咒,已经用在了另一个尸线虫身上。所以现在的情况……坦白说,我没有把握一定能收复这只妖。”殷司霁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问道:“我们是同伴。所以,你来选,我们是去是留?”陆晚凝跪地仰视殷司霁,他说的话令她很是感触。
过了今夜……林府大房的太太只可能是二夫人才对!吴妈妈微微点头,眼神中带有一丝凌厉。春桃吓得胡乱跪倒在地,匍匐在大太太跟前。她是知道的,这个傻子是大太太的命根子,谁动了傻子,大太太就能就地枪毙谁。刚刚她实在太得意忘形了,竟还动手推了林鸳……那么,大太太看到了吗?她……怎么还会有命活呢?陆晚凝此时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一脸委屈地靠近大太太身侧、扬起皱巴巴的小脸:“娘,她欺负我,她打我。”
她附耳过去,耳边清晰地听见了三个字:“坟头草。”耳力过人的殷司霁和谢少卿早就同时听到了这三个字。只是,同样的三个字在每个人耳中代表的意味截然不同。陆晚凝脱口而出:“三叔,您回来晚了就是去寻这坟头草?”林三爷既然肯说出来自然不再隐瞒:“不错,这味药是两年前新加的,大哥说必须有这一味才算得上完美的药方。”她敏锐地捕捉到林三爷话语中的漏洞,凝眉问道:“两年前新加的?难道两年前没有这味药吗?”
春桃上手就狠狠推了陆晚凝一把,她的年纪比陆晚凝大好几岁。林鸳的身体弱不禁风如今更是力不从心的很,被她一推就跌倒在地。她微微冷哼一声刚准备继续叫门,抬头就见大太太已如雕塑一般站在她的跟前,同样一身寝衣像是被吵醒的模样。冷不丁,把她吓得够呛!“没规矩。”大太太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对门内露出半张脸的吴妈妈吩咐道。“这就是我们林家的丫鬟?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突然,那颗黑色眼球缓缓地转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仿佛是某种古老机械的运转声。它停在了陆晚凝所在的方向,仿佛在凝视着她。陆晚凝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整个身体都僵住了。那对浓墨的眼珠似乎在对她笑,她很快感到头皮发麻,心跳加速。“谢少卿,你把我困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我的子子孙孙都将在今夜,在享受血食后破茧而出。”“林三爷”的眼睛虽然盯着陆晚凝,口中威胁的话语却是冲着谢少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