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也不能吸太猛了。就像是一只卷毛羊,得慢慢薅。……家里的厨师准备早餐,看见撑着下巴靠在炉灶边的女孩,微愣。但顷刻间微笑上前,“鱼小姐好。”在厨师的指导下,她熬煮了一顿不错的靓汤。家里的早餐往常实在七点半进行。但此刻盛先生并没有下来。鱼青影暗自担心是不是吸血太狠,他晕厥过去了?花伯从楼上下来,朝鱼青影点头,“鱼小姐,您先吃,少爷沐浴一会儿下来。”鱼青影闻言松口气,但这饭她不打算吃了。
她肆意涌动的血液,及羞耻心齐齐占据脑海里,一整个别扭却在触碰的一瞬根本不想离开。贪恋沉沦……而原本以为会被他用力推开,却在沉沦之中,被男人擒住她的下巴。那骨节分明的手很用力,将她推离开他的唇畔。却仍在他大手的掌握之下。漆黑视线凝视着她的眸子。微乱的呼吸仍旧透着致命迷人的吸引。但他说:“不行。”冷白肌肤下透着吸引的青色血管就在唇边。但他说不行。鱼青影脑袋一阵嗡嗡,所以是被嫌弃了?
鱼青影深吸一口气,从他手里拿过钢笔,签下自己的名字。魚青影。两个人的名字就这样神奇的并排在一起。她有些恍惚。如果一辈子要吸血,那她一辈子离不开他。一切完成。“想要搬过来住,我让花伯安排。”盛聿怀就此坐下了,伸手揉了揉眉间,“你回房间去睡觉吧。”看样子,他要就此忙碌了。花伯敲门进来端来了一杯咖啡,朝鱼青影点头招呼。鱼青影下意识过去接过咖啡,“谢谢,我来。”花伯看向盛聿怀,随后朝她点头微笑,然后弯腰出去。
看起来真是闹着玩的。那表情看不出一分旖旎之情。盛之彦垂下眼眸暗暗松气,刚刚真的被她吓到了,那凑近而来的姿态,心跳得异常快。他无语睨她一眼,“你这家伙。”伸手去拿保温桶,故作轻松地同样玩笑回应,“还以为饿到要吃了我,我可不禁吃。”鱼青影见他也没在意的样子,放松几分,“那倒是,成年人都老了,还是小孩鲜嫩。”“饿到胡言乱语了,给。”盛之彦递给他盛好的汤。“谢谢~”鱼青影接过,好一碗靓汤,特别香,食材多样熬煮很久的鲜香味道,勾着腹部馋虫。
“不止是他,世人皆误会西梁,以为女帝当政,国力便弱。”“但他们若真的敢来挑衅西梁,西梁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踢倒铁板。”就这样,铁甲船在海上航行,他们顺利的度过了两日。这天夜里,蓝羽裳坐在甲板上,悠闲的吹着海风,看着星星。天幕如同一个巨大的罩子,笼罩在这方天地。“哗——”时不时还会有海鱼一跃而出,闪过一道又一道银白色的光。一切是那样神秘,又那样美丽。蓝羽裳的思绪放得很空很空。
“只是羡慕你的功夫,而我错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期,只能做一介弱质女流了。宋明辰却对蓝羽裳说。“在西梁,女子地位尊崇,帝姬切不可妄自菲薄,看轻自己。”“习武练功要趁早,三岁打坐,五岁练骨,是为童子功。”“帝姬如今年岁韶华,要学也来得及。”蓝羽裳听他这样一说,有些欣喜。“你说的是真的?怎么开始?你会不会?”一连三个提问,倒是令宋明辰有些意外。看起来帝姬是真的很想学武,才会如此急切相问。
后来她在马场骑马摔下,君凌翊从此不许她再去马场。渐渐地蹴鞠、摔跤、马球这些危险的活动她也不再参与。年岁越长,她就越像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要出行,也是坐着轿子或马车从这里到那里。她一直以为,这是君凌翊宠她爱她的表现。但对比她这一路归国的经历,她才恍然惊觉。这是爱,也是枷锁。他从一开始就将她圈养起来,没给她成长的机会。
“若不喜欢,咱们也有齐地来的厨子。”蓝羽裳微笑着点了点头。“入乡随俗,西梁的口味我总会适应的。”宋明辰主动教起了她食用的方法,倒也没什么难的,不过没有齐国用筷子或者刀叉优雅。一顿午膳用起来,酸酸辣辣的令蓝羽裳浑身毛孔都舒畅起来。除了“手抓饭”她不太适应,其他的她都觉得挺好。见她吃得香甜,宋明辰也很高兴。“帝姬不愧是西梁血脉,对西梁的食物一点也不抗拒。”蓝羽裳心里也有些涟漪。
“奴婢又说愿意。”“然后奴婢就昏过去了,再醒来便到了船上。”“他们不让奴婢多问,等到了谷中,他们让奴婢等着。”蓝羽裳心中大为震动。她与这些特使素不相识,他们只是接受任务,接她回国。却为她面面俱到的考虑至此。“你辛苦了。但是见到你我很高兴。”回过神,蓝羽裳抱着香灵,对她说。香灵赶紧说不辛苦。又伺候蓝羽裳沐浴换洗,洗去一身疲惫。“明辰大人特意吩咐了,今日要给您药浴。”
看来自己对他多半还是有用的。“带贵人去收拾收拾,可别怠慢了。”黑衣人下了命令,他的下属便推着她朝厢房走去。她回头看向四周,除了这寥寥几个下属,原本船上的人都已不见。不知道他们是已经被害了,还是被转移在别的地方。使者的身影,她也没见到。“你在找你的同伴吗?”蓝羽裳的眼眶顿时红了。“他如何了,你们不要伤他性命。”黑衣人却大笑起来,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贵人对此人倒是上心,不过可惜若你早些上来,兄弟们也不至于和他拼命。”
黎瑾深神情冷漠的看着她,“协议到此为止,你的那些丑事我不会再替你遮掩。”孟沐宁再也没了风月的心思,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她的那些黑料要是曝出去,她就会沦为人人喊打的老鼠。“不,不行。”“你不是还要我帮你断了阿晚对你的喜欢吗,你还用得上我的。”她哀求的看着黎瑾深,企图勾起他的一点怜悯。“她绝对还喜欢你,我们还没成功,你不能放弃!我一定可以帮你的。”
事实上,他刚才还觉得江虞晚的状态很不对。但犹豫着,该不该告诉黎瑾深。而黎瑾深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让司机把孟沐宁送回去。”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等江虞晚。今天是有些过分了,该哄哄她。然而黎瑾深从晚上坐到天色渐晓,都没能等到江虞晚回来。他的心里越发不安,昨天是不是真的把她刺激狠了,江虞晚竟然一夜未归,也没发消息报平安。黎瑾深看了眼手机壁纸上江虞晚皎洁的笑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照片上的人。
她明明告诉过孟沐宁,她讨厌红色……她明明说过,她害怕看见这种红色!江虞晚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在她发作之前,才踏进门的黎瑾深眸色一沉,上前一把夺过了那件红裙:“你不说这是给自己买的吗?”孟沐宁一脸无辜:“我看阿晚还穿着前几年的裙子,所以才想给她……”黎瑾深看了一眼江虞晚,见她脸色已然有些苍白。但他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说,也没有训斥孟沐宁,只拉着孟沐宁去了房间。
说完,她没有去看黎瑾深骤然冷沉的神色,直接转身离开。其实来找他之前,她就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他能说出那样的话,就是不会顾及她的感受。更何况一个是未婚妻。一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养侄女。亲疏有别,换谁都会这样选。回到房间,江虞晚靠着门板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说好了,不再为他难过,就不会再为他流泪。这天后,江虞晚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不知走了多久,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挡在了她面前。她还没抬头,对方的训斥便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江虞晚,你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没带你一起走,你就不会自己打车回来吗!”江虞晚怔了怔,抬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走回了四合院。黎瑾深举着伞站在她面前,脸上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紧张担心。他把她扯进客厅,喊管家拿毛巾来,又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赶紧去洗热水澡!别告诉我澡也要别人给你洗!”
但最终换来却是他越来越远的疏离……江虞晚将这些盛满回忆的东西一件件装好,打包放进纸箱子。将整个箱子都丢掉之后,她找到管家:“麻烦您把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换成黑白灰风的。”管家顿了顿:“您这是要向先生看齐?”黎瑾深所有的东西都是黑白灰三个颜色的,整个四合院只有江虞晚的卧室是粉色的公主风。江虞晚想着,自己就要离开了,这间客房也应该和整体风格保持一致。
颜泽诚试着登录上去,认证了相关信息。又发了一条微博:【好久不见,大家不用吵了,这也是我的画。】很快,官方就艾特了他。【窝趣,官方下场认领了!‘复活吧我的爱人’照进现实了!大粉喜极而泣!】一时之间,颜泽诚又在网络上复活了。
顾婉君没说话,紧紧盯着他,生怕一眨眼他又消失在自己面前。一旁的艾斯听到这个称呼,惊讶地转过头看着两人:“小姨?泽诚,你们是亲戚?”他又仔细地看了顾婉君几眼,发现有点眼熟:“你不是那天来敲门的人吗……”顾婉君听不见艾斯的话,眼里只有颜泽诚。原来那天,她没有听错。她的眼神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面涌动着未知的情绪,仿佛要将他吸进去。颜泽诚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艾斯在得知他就是本人,先是一脸震惊,而后又变得有点复杂。“泽诚,别看,是恶评。”他字正腔圆的说网络用语,让颜泽诚有点忍俊不禁。其实过去这么久,他都快要忘记这些事了,也没有那么在意了。顾氏突然发布一则公告:【颜先生与顾小姐并无亲缘关系,两人是正常婚恋。针对网络不实言论,我司将追究传播者的法律责任。】【呜呜呜我哭死,这是什么地狱级BE!两个人好不容易战胜世俗修成正果,可惜颜先生……心疼我的画师大大呜呜呜。】
顾婉君面对镜头很紧绷很僵硬,颜泽诚侧头,用手指提起她的唇角。她愣了一下,然后真的笑了出来,很放松很自然。镜头定格在那一刻,两人对视着,情愫暗涌。0当时看不分明,但以局外人的视角,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好像有什么开了闸,一下子涌了出来。顾婉君拿着相机的手指收紧,突然转头跟助理说:“让他们加大搜救力度。”两个月后。搜救队一直没有找到颜泽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大家都默认是已经出事了。
颜泽诚忍着心底汹涌的情绪,平声表达自己的坚定:“我是认真的。”闻言,顾婉君眼底有一瞬间的错愕,但依旧没有改变主意。“我不会跟你离婚,先回家吧。”颜泽诚只觉得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顾婉君决定的事,没人能更改。就像当年她决定嫁给他,哪怕顾家举家反对,也毫无作用。也像几天前,他不愿暂停工作,却不得不停止。再争论下去没有任何意义。颜泽诚沉默的跟着顾婉君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