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辜负了她,她明明说了那么多次,可我被恨意蒙蔽了双眼,只以为她仗着天山圣母之女的身份,便看不上我这个沾染妖气的堕神,要嫁给天族太子。”“我应该信她的。”迟砚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世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这般错过,妖皇,你也只当是与云莲,无缘吧。”樊翊劝慰道。迟砚听到这话,心中满是不甘:“但我们曾那般相爱,她亦是因为爱我,才因为不被我信任而万念俱灰。”
躺在万年玄冰床上的,不是我,又是谁?“云莲!”迟砚走近,只见我穿着的,是我们在荒原相遇时的衣裳。我静静地躺着,宛如沉睡。迟砚心中剧痛。此时,我已没有半分呼吸。“妖皇,云莲就在这儿,你陪陪她吧。”樊翊说完,便悄然离去。迟砚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拉开我衣衫的前襟,发现那里有一道深刻的伤痕。他将手置于我的心口。施展探查秘术,他顿时瞳孔紧缩!云莲胸腔之内,竟无心脏!迟砚不禁后退了一步,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再清楚不过,若今日在地上痛苦打滚的是我,天山圣母绝对不会挺身而出。难怪,难怪我宁可身死历劫重修,也不愿意继承天山圣母之位。毕竟死于天雷之下,将魂飞魄散,再无来世。冬栾一步步离开天山圣母继位大典。她眼中蓄泪,却带着笑意:“云莲,我等你回来,一起去冥府共饮。”......妖族龙极殿。整整三日,迟砚都未醒来。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是他跃龙门那日。那一日,他被挚爱背叛,堕入妖道。
“你躲好!”迟砚强撑着道。他只觉自己的心,在在一点点破碎。紫菀眸光闪了闪,唇角勾起。她当然不会亲自承受。她只是知道,越是这样,迟砚便越会保护她。这时,一旁忽然传来一道女声。“迟砚,云莲将心换给了你,你却拿来保护别的女人,你真是枉为妖皇!”是风神冬栾。从前在昆仑境,迟砚、我与冬栾都是挚友。迟砚偶尔与我争执时,也是冬栾从中调解。只是后来,迟砚成了妖皇,他们就不便来往了。
母亲看她慌慌张张的,笑着问道:“什么事儿,让我紫菀这般着急?”紫菀急得不知所措:“母亲,云莲昨夜一夜未归,她是不是跑了?”母亲轻轻地将紫菀拉到自己身畔,温柔地哄着:“说的是什么话?她怎么可能跑呢?许是去哪个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炼去了,你也知晓,在修炼这件事上,她一向不喜被人打扰。”“紫菀只是害怕,害怕如果姐姐走了,紫菀的修为不足以抵抗天雷,往后便无法再陪在母亲身边了……”
她声音哽咽:“难道这个世间真的没有真情了吗?”我轻轻抱住她。“阿栾,真情当然有,你我不就是吗?”我安抚了她很久,才回到龙极殿。此刻整个妖宫,就连我的东殿也布满了红绸。我还没走进去,就看到一身婚服的妹妹紫菀正站在院内,目光不善地看向自己。“你去哪儿了?为何不回母亲的传音?”我没有回答他。紫菀抬手,一条冰龙朝我袭来。我瞳孔微缩,抬手挡下:“紫菀,你做什么?”“当然是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孽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