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儒琛迅速推开卧室房门,看见蒋书屹瘫在床上,不省人事,周边全都是已经喝空了的啤酒瓶、红酒瓶,甚至还有喝到一半的白酒。蒋书屹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此刻却躺在自己的呕吐物之中,令人恶心至极。付儒琛按下灯开关的瞬间,差点没直接吐出来。蒋书屹却突然醒了,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来拉付儒琛的手:“慈阳,你是回来了对吗?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对不对?”他又哭又笑,醉得没有理智:“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的,你怎么可能舍得放弃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蒋书屹冷笑着,双眼布满阴鸷。“安渺渺,你知道这么多年,为什么我和慈阳没有孩子吗?”“因为慈阳她怕疼……”蒋书屹心如刀割:“她一直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她怕疼,所以我就答应她,等她愿意生的时候,再生……”蒋书屹的身体痛苦至极地颤抖着:“我放在手上都怕化了的人,你居然敢如此对待她,还试图用孩子来威胁我,安渺渺,你真的可笑至极!”他一巴掌狠狠落在安渺渺的脸上。安渺渺煞时冲了起来,疯了似的往门外跑去。
安渺渺的额头被坚硬的手机砸出鲜血,刹时发出尖叫:“蒋书屹,你干什么!我肚子里可怀了你的孩子!”蒋书屹冲上前,掐住了安渺渺的脖子,双眼猩红,一字一顿道:“安渺渺,你竟然敢动我的慈阳……”“你不想活了?”安渺渺挣扎着,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满脸是泪地大吼道:“那又怎么样!蒋书屹,我不过是让宋慈阳知道了真相,我做错了什么?”“蒋书屹,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别忘了,你的孩子还在我肚子里呢,我死了,你的孩子,也活不了!”
真的是他的名字,是他的亲笔签名。蒋书屹如遭雷击。他僵在那里,不停地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签下了这个字的。于是他想起来了。想起那个突然出现在角落的行李箱。想起宋慈阳突然跟他说的那句话:“如果你嫌弃我,我就消失。”想起这段时间她的反常。想起那天晚上,他满心都是安渺渺,看也不看的,在宋慈阳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太多被忽略的细节,心脏像是被人给骤然攥紧了,他痛苦得几近窒息。
“我给你的和邬羽西有关的黑料还有吧,现在全部把它们放出去。我要她死后也得不到安心,我让她死后都要被他们辱骂!”姜楚楚越说越疯狂,就连眼睛里都冒着狠毒的光。姜楚楚现在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死人又如何?死人也不能把她好不容易抢来的一切都在抢回去!从前邬羽西每次把邬洲白和贺宴临的目光抢过去时,姜楚楚总会派人在网上撒和邬羽西有关的黑料。这样他们又会为邬羽西感到气愤,他们的目光也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
邬洲白沉默不语,只是任由自己被贺宴临打着。直到鲜血布满了他的整张脸,直到他被贺宴临打的再也起不来。邬洲白死寂般的流着泪,心里满是悔恨。没有人比他更恨自己。邬洲白的脑海里蓦然想起登船那天邬羽西对他说的话。邬羽西说自己真的会死,自己以后永远和他见不了面,然后她问他是不是还要把自己关进游轮上。当时他的回答又是怎样的呢?他说三天而已又死不了。但邬羽西真的死了,死在了他亲手送她登上去的游轮上。
“不要听他们的话,羽西的事情和你没有一点关系。”邬羽西被炸没后,贺宴临和邬洲白第一时间就让人去查炸药的来源,可他们查了这么久依旧一无所获。但是要说这炸药是姜楚楚叫人放的,那绝不可能。楚楚那么善良,被邬羽西欺负了这么久不仅不计较,还会在他们惩罚邬羽西的时候出来求情。这么大度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姜楚楚看到两人是这个态度后,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当初对邬羽西做的那些事情那么的隐蔽,居然还能被人挖出来公布在网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网友开始纷纷找起姜楚楚欺负邬羽西的证据。而最后一个自称有亲戚在邬家工作的网友突然更了一条留言说我亲戚在邬家工作了五年,这五年里姜楚楚总会以各种方式污蔑邬羽西,而且每一次邬家和贺家的两位少爷都会信。尤其是邬家的少爷更是问都不问就要保镖来惩罚邬羽西。久而久之,姜楚楚在两位少爷的心中就成了一副可怜模样,所以才会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包括让她登顶。这次找混混来轮邬羽西,两位少爷也有出手,但他们的意思是只把邬羽西身体毁了就行,不能做到最后一步,但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可渐渐的有一些反驳的声音冒了出来,说死者为大,网友也不该这样去骂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最后两方疯狂的吵了起来。就在这时有个自称是邬羽西十年粉丝的人发了一条帖子。标题是【我眼中的邬羽西。】粉丝没有替邬羽西洗白,也没有为她说好话,只是将邬羽西默默做的那些事情全都发了出来。她每周都会去孤儿院看那些孩子,并免费教那些孩子跳舞,甚至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为那些想实现梦想却又缺少经济能力的人提过资金帮助。
他蹲下身,试图对上邬羽西的视线,可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的海平面上。贺宴临单膝跪地,握住她冰凉的手:“羽西,你乖一点……只要三天,我就来接你了,而且你只要进了游轮里,不看大海,就没那么害怕了,这个惩罚,已经算轻了。”“你接不到我了。”邬羽西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姜楚楚不会让我活着离开这艘游轮。”“你胡说什么!”邬州白猛地站起身。贺宴临的手紧了紧:“羽西,别这样……”
“这么急吗?就不能等一下?”徐彪恼火的问道。那个老师尴尬一笑,也知道打扰人家夫妻谈情了。“不行啊,校长已经在催了,说是老板来学校考察。”江城外国语高中,是股东制的,老板才是真正的话事人。要是惹恼了老板,可能饭碗都会不保。徐彪无奈至极。只能对陈姝君勉强一笑:“老婆,我要开会去了,你趁热吃吧,下次我再陪你。”陈姝君轻轻点头:“去吧,打起精神来,副校长也快退下去了,你是副校长最有利的竞争者,可不能被别人抢了先机。”
看样子,是汪成去陈姝君那里告状了,所以才会有这挡子事。齐凌神色淡淡,心道:“还真是送妞童子,嫌女朋友伺候的我不够,把小姨妈也送进来是吧?”“那我也不说客气了。”朝着汪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话说的不要这么绝,我们以后可是亲戚关系。”可不是么。真弄了陈姝君,以后齐凌算起来,也是汪成的小姨夫了。汪成愣了一下,随后勃然大怒:“谁跟你亲戚关系,我看你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精致的玉足踩着细高跟,仿佛踩在男人的心尖尖上。陈姝君秀眉微蹙,不太满意齐凌这个态度。“高三一班是咱们高中的门面,名誉不容受损,你昨天在讲台上肆意妄为,举止轻浮,严重损坏了咱们班集体的荣誉。”“经过我再三考虑,我决定把你调离高三一班。”“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异议吗?”哗!此话一出,全班哗然。考上江城外国语高中,已经是各个初中的尖子生。能上江城外国语高中,高三一班火箭班的,那就是学霸中的学霸。
等齐凌放开她时,小脸已经涨红,美眸瞪着他。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你才不是我哥哥,别人家哥哥才不会这样。”咬着银牙,江糖气鼓鼓转身跑开了。············翌日清晨。“上课!”“老师早上好。”
没想到一下子戳破了少女的秘密。江糖倒是没有做什么不堪的梦。只是梦中会出现一只粉兔子,她抱着兔子,就会小脸舒悦,哼哼唧唧。早晨梦醒,她才慌慌张张去卫生间换小内内。“变态!混蛋!我最讨厌你了。”抽回小手,江糖羞愤骂道。齐凌笑着摆摆手:“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没事你可以回去睡觉了。”江糖知道自己没有怀孕,心情放松了一些。她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再次伸出了小手:“拿来。”
“以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又没有哪样你。”齐凌好笑道。江糖扑到齐凌跟前,小胳膊小腿,开始捶打齐凌。哭得小脸满是泪珠:“还说没有哪样,我、我到时候肯定会生个傻子出来。”齐凌瞪大着眼睛。生、生傻子?自己没听错吧?“牵手都要怀孕,更、更何况你那样!”江糖漂亮的大眼睛都哭红了,带着泪珠瞪着齐凌。齐凌听的哭笑不得。“你听谁说的?”江糖笃信无比:“妈妈说的。”齐凌心中哑然。
温泠然手指微微发抖,但脸上依然冷峻:“帮我问问贺槐生,他演深情演够了吗?”“这不是演的!为了找到你们的同心锁,他在山顶爬的太高,不小心掉到树上,也摔断了腿。”“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确实是知道错了,也和夏予烟彻底分手,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回去见见他?”“机会?”温泠然苦笑一声。“我给过他多少机会?但凡他信任我说的话,但凡他没有和夏予烟那个女人纠缠而抛弃我,我们也许还有机会。但现在这些机会都被他自己摧毁了!”
时间不断流逝,温泠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贺槐生求而不得,像是中了邪一样,带着思念走过每一个俩人回忆的地点。十七岁时校园的樱花树下,他拿着照片又走过初吻时的小径。二十岁为她在全城燃放的烟花,他又重新点燃,在烟花下跪地求爱。二十五岁他错过了他们的烛光晚餐,哪怕现在没有人吃,他也重新做了一桌子摆在餐厅,听闻她把戒指丢进下水道,他就自己找的一身泥污。这些他全部都录成视频,发到温泠然正在使用的邮箱里,可是却都石沉大海。
“全都给我滚出去!!”当晚,他和朋友们来到酒吧,却不参与几人的活动,在一旁的角落独自买醉。“来来来,贺哥,我们一起喝!”贺槐生却不搭话,默默点了一根烟,神情苦涩的吸起来。兄弟们见他意志消沉,有些看不下去,于是贺量着吧夏予烟叫过来安慰安慰他。其中一人给夏予烟通风报信,过了不到半小时,夏予烟便赶来了。“槐生!”当夏予烟赶到时,贺槐生正在猛灌自己一瓶酒,旁边几人拦都拦不住。
“原来上次你说的一直骚扰你的人就是他啊。”说着,江则禹眉头皱起,面色不善地盯着那个男人。“抱歉,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男人打量了两人一眼,悻悻离开。而面对一旁围观闹剧的群众,江则禹也面不改色的撒着谎。“走吧亲爱的,我们去湖边逛一逛。”说完,他就牵着温泠然离开了。不知为何,温泠然盯着他们的相牵的手出神。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江则禹立即放开了手,转身略带害羞的向温泠然道歉。
熟悉的声音传来,本还夏予烟顿时僵在原地。“这……这是什么!”夏予烟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冲上前想抢夺手机,却被贺槐生一脚踹开。“你说这是什么?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她捂着肚子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攥着桌子的边缘,为自己辩解道:“槐生!这不是我!肯定是那个女人陷害我!她伪造了音频!!”“伪造?那这些都是什么?”贺槐生面色隐忍,将U盘里所有的聊天记录截图,都一张一张翻给夏予烟看,她字字句句的挑衅和威胁,都是致使温泠然离开他的关键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