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音上前,眸光平静的注视着徐涓涓。“你是天师?”徐涓涓神色警惕中带着几分不屑,这几天她见过的天师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没一个能打的。顾青音沉默的打量她,最后目光落在了她的腹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怪不得这鬼难收,原来根本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徐涓涓下意识捂住肚子,一脸凶相,“你在看什么!”顾青音扯了扯唇,摆出谈判的姿态,“说出你的诉求。”徐涓涓愣了下,随即看向老徐,直言:“我要跟他结婚。”这是她成为鬼的执念,如果这个天师不能帮她达成,她就自己来。
“真的是您!”对面的男人欣喜若狂,“顾大师您现在有空来一趟吗?我朋友家的一个孩子鬼上身了,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您救救她吧!”顾青音很惊讶,“这么长时间。”一般鬼上身是为了操控人自杀,达到目的之后就会离开。五天都没死,要么那鬼别有所求,要么是那孩子有什么过人之处。“是啊。”男人愁的不行,“之前家里找的几个天师,不是骗子就是道行不够,来来回回的折腾一点用都没有。那孩子现在的面色就跟死人一样,出气多进气少,再耽误不得了!”
顾青音摆摆手,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薛宁美滋滋的收起护身符,转头就见霍星野目光幽深的盯着他,看起来不太高兴。薛宁一头雾水。霍星野转过头,不咸不淡的开了口,“东西送到就走吧,难不成是想留下来吃饭?”“不用,我吃过了。”薛宁不明所以,但还是微笑道:“那我就先回公司了。”等薛宁走了,霍星野越想越不是滋味,一直憋到顾青音吃完饭,他才不经意似的开口问道:“你给薛宁的是什么?”
霍星野移开目光,含糊不清的否认,“没有。”顾清音轻哼,“走!现在就去做鉴定!”“不行!”霍星野本能拒绝,他脸都肿成猪肉了还怎么出门,他不要面子的吗?!顾清音像是看出了什么,她掏出手机,“咔嚓”给他拍了张照片,呲牙笑:“以后再敢跟我没大没小,我就把照片发到网上去。”霍星野一双凤眸像是要喷火,但是敢怒不敢言。顾青音留下纪念,慢悠悠的踱步到了霍星野面前,纤白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点了几点。
婴儿房里空荡荡的,不仅没有人,连宝宝常用的物品都没留下一件。顾青音红唇紧抿,周身气压极低。“演不下去了?”霍星野带着冰碴的声音响起,“说,谁让你来的。”顾青音转身,神色复杂,“我没有演戏,我确实住在这里,我是顾青音。”她目光坦荡的直视霍星野,一字一顿道:“我是你妈。”霍家的家主,又叫霍星野,那只能是她跟霍云景生的儿子了。下一秒,霍星野冷嗤,“我是你爹。”顾青音额角一跳,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臭小子!反了你了!”她上前一把薅住霍星野的领子,把人拽进屋里,反手关门落下一道禁制。
一番话直接把阮清影想说的话,堵在了喉咙里。看着他慢慢沉下去的脸色,她知道此时不管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了。这沉默落在周时夜眼里,无异于默认。他失望地移开了眼,抱着人离开了。再没有,看她一眼。
护士看到他这不要命的样子,满脸震惊地转过头看向他。“你已经献了600cc,还要继续献吗?”几个兄弟也纷纷变了脸色,上前不住地劝慰着。“夜哥,你别献了,我让秘书去公司问问,看看有没有同血型的来献献爱心。”周时夜却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固执。“瑶瑶等不了这么久。”说着,他挽起了袖子,露出了那道泛青的针口。看他逞强的样子,阮清影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医生还在全力抢救,可以联系别的医院调血过来,你没必要这样。”
苏琦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看向他。“我以为这是果汁,端错了而已,你干嘛这么生气?”说着,她顺手把他右手上那杯果汁接了过来,笑得眉眼弯弯的。“谢谢啦。”周时夜的手不自觉地缩紧。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到了原位,顺手就把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看着面前心神不宁的人和那杯澄黄色的酒液,阮清影没有伸手。她拿着包起身,声音浅淡。“我不喝酒,先去泡温泉了。”周时夜这才发现自己递错了杯子,心里全是苏琦瑶,居然把酒当成果汁递给了阮清影。
听着苏琦瑶那寻宝一样的惊呼声,阮清影想起她第一次来到这栋别墅时,曾问过周时夜这些东西的来历。“幼儿园的堂妹送的小礼物,就保存下来了。”她那时是真信了他的说辞,以致于忽视了他眼底复杂的情绪。那些带着爱和恨,留恋和不甘的眼神。分明都与爱情有关。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知道,阮清影为什么会嫁给他。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是为了攀附权贵。不过是因为,她暗恋了他很多年而已。一瞬间,他那颗沉寂了很久的心,不知为何加速跳动了起来。冲动之下,他很想把那些压抑在深处的疑问都问个明白,可还没来得及出口,苏琦瑶的电话正好打过来。“时夜,我在会所楼下被几个混混堵住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周时夜的脸色就变了。他猛地起身冲下楼,看到那群黄毛的第一眼,就挥起了拳头。
是在游艇上休憩的照片,每一张角度都很绝妙,露出男人修长的手。阮清影知道这是周时夜,也知道苏琦瑶是故意的。但现在,她已经不在意这点小事了。她关了手机,起身进了厨房,准备亲自拌个沙拉。晚饭刚做好,周时夜突然回来了。看着他手里提着的蛋糕,阮清影怔了片刻。“你不是不爱吃甜点吗?怎么突然买了蛋糕?”周时夜走过来,看到她的晚餐,微微皱起眉头。“今天是你生日,你忘了吗?怎么吃的这么简单?”
不能再逃避了。失而复得的爱人……他无法放弃。沈晏深深地看着苏雪,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你。”苏雪的泪水夺眶而出,扑进他的怀里,“沈晏,我爱你,很爱很爱。”沈晏紧紧地抱着苏雪,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说过会给你你一个家,我不会食言。”“沈晏……我相信你。”苏雪充满爱意地望着他,眼眶红红的,格外惹人怜惜。
姜黛惊喜地看向他,眼睛特别明亮,“真的吗,随时可以?谢谢你!”她真的太开心了。看到她眉开眼笑的样子,傅淮之嘴角勾了一下,清冷的嗯了一声。清晨,傅淮之准备去宠物医院看看蒜蒜然后再去律所,按了电梯后,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一个正在洽谈的客户打来的。接完电话后,傅淮之眉心蹙了蹙。这时,姜黛拉开门,从家里走了出来,看到过道上的男人,打了声招呼。“傅律师。”傅淮之回头,目光落到她白皙的脸蛋上,有些欲言又止。
他确实……冲动了。音乐声停止,姜黛和沈晏停下舞步,向周围的人微微鞠躬,然后迅速离开了舞池。姜黛去了洗手间,经过一处安静的走廊拐角,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捉住。姜黛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脱,然而当她转头看去时,却对上了傅淮之那双深沉的黑眸。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视角转了一圈,被傅淮之按住双手,抵在墙上——“这就是你离婚的决心?”男人的声音清冷低沉。姜黛被困在他和墙壁之间,距离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味。
反正这几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沈晏却不同意,“这次情况特殊,只有出席活动,动态的细节才更具有信服力。”姜黛还是不想答应。“如果不这么做,婚变的传闻难保不会传到爸的耳朵里,如果爸知道了,你觉得我们离婚还会顺利吗?”这话倒是在理,姜黛沉吟片刻,点头答应了。沈晏拧着的眉舒展开,“行,明天我会派人送礼服过来。”“知道了。”姜黛用卡刷开电梯,没再说别的,进了电梯。沈晏看着电梯门合上,没有久留,转身离开。
姜黛笑了笑,如实道:“您别担心,沈晏已经答应离婚了,就等着开庭就行。”叶雅雯内心稍安,“那就好。”傍晚时分,姜黛陪母亲吃了饭,送她回住处的路上,母亲提到了一个人。“你知道吗?昨天有几个年轻人来疗养院做义工,陪我们这些老太太解闷,其中有一个还带着一只猫,我走近了看,你猜是谁?”姜黛当然不知道,“是谁啊?”叶雅雯犹豫片刻后还是说了出来,“你还记得淮之吗……我认出来是他后很惊讶,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瑰城。”
后来家里出事,所有那些曾经与姜家交好,受过姜家恩惠,乃至她真心相交的那些『朋友』们,个个都对她敬而远之。甚至,落井下石。那时,她终于明白了父亲那堂课的意义。“你等我,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会陪着你……”脑海里响起清晰而又遥远的声音,空灵得仿佛搁了几个世纪。姜黛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骗子,都是骗子。可想到顾言琛重遇她时的陌生模样,她又不禁在想……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顾言琛完完全全忘记了她。
不过殷从稚还是有些心虚,身子都不禁往他那边靠近了。“她身体不舒服。”穆砚礼一句话就带过:“手上是什么?”他这么一打岔,殷寒瑾才想起来这次来的目的。“我刚刚来的时候看见郭家的人了。”他冷着一张脸,目光跟利剑似的直往穆砚礼那边刺:“郭静吵着要出院,刚才就直接走了。”出院还是小事,看她气成那样,应该是自家小妹又做了什么事。“她还算识相。”殷从稚小心翼翼的瞧着自家二哥:“不过,这个饭好香啊,是给我的吗?”
监控里的她可丝毫看不出任何受伤的模样,甚至桌面上摆着的全都是伤患不能吃的辛辣食物,瞧着倒是比普通人的食欲好更好一些。郭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嘴唇嗫嚅了半响,也只憋出了一句话来:“砚礼...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殷从稚微微蹙眉假装疑惑:“是想要解释你为什么装受伤呢,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要带我上车,想要让我变成残废呢?”她的攻击力一直都很强,尤其是现在火力全开的样子,更是让人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听说受伤严重。”穆砚礼将病床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我没去问。”他到医院之后就直接冲向了殷从稚的病房,根本就没有去在意郭静的伤势,自然是不清楚的。甚至这一点了解,还是听护士说的。“穆砚礼!”就在殷从稚思考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下一秒,声音的主人直直的冲向穆砚礼,狠狠的给了他一拳。这一拳的力气很大,像是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想要发泄自己心里的愤怒一样。
他已经很克制自己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了,不过看向穆砚礼的眼神仍旧是带着不爽。“你带我过来就是想要做这样的事情吗?”殷从稚瞧着自己二哥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这才开口质问。明明这样的修罗场是可以避免的,但是就因为穆砚礼的示威,让二哥对他的感观愈发差了。怎么就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呢?穆砚礼垂眸,神情有几分怔愣:“你在生气?是因为殷寒瑾?”他只能想出这个理由。“你根本就不理解我的想法!”殷从稚越想越气,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