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着出门去请大夫,没注意到就在她们走后,隔壁院墙里立马跳出来一个人。“夫人病了。”周高就记住这几个字,没有过多思考,立马就去牵马出城。将军的情感问题不是护卫的职责,但是夫人的安危问题正是他的职责!——正好保济堂离将军府不远,今日几个大夫又正好都没有出诊,所以春樱和吉祥很快就将大夫请了回来。吉祥也不在这个时候邀功,回到府中之后什么都没说就又接着去侍弄花草去了。
云铮最先想起来的,当然就是最近的事儿了。“我媳妇儿会给我养的那些小崽子们做衣裳!”将军收养了好些个孤儿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闻言众人都异口同声道:“夫人真是个好人!”“那是!”云铮心里,现在崔琳琅跟他已经是一家人了,将士们夸崔琳琅他也与有荣焉。“还有,原先我那府里头光秃秃的,这才娶了媳妇儿没多久,家里都种上花了,可漂亮了。”“将军说的是啊,我家也是,我媳妇儿就爱侍弄花草,都是山里头挖来的野花,但是也好看呢。”
说着,宋予伊的巴掌就要落下来。“王妃,百姓看着呐,名声,要好名声。”宋砚霁这话,把宋予伊刚燃起的怒火又生生浇灭了,差点没憋出内伤。“好,你们很好!”宋予伊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多谢王妃,告辞!”宋砚霁一拱手,带着两个弟弟离开。看着兄弟三人嚣张离去,宋予伊气得脸色涨红。再看看自己两个儿子,打架没二两力气,吵架也吵不过,真是越看越窝火。“长福,跟着他们。”“可王爷说过别闹事。”
宋砚霁也想到了什么,小声问道:“柳姨,三皇子妃是不是姨母?”“是。”柳青青重重地点了点头。宋砚风和宋砚朗也知道了大哥在京都遭遇的事,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办,她会不会是来抓我们的?”三个孩子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先看看情况,要是不妙,就呼叫你们的娘亲。”柳青青护着孩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心里一个劲祈祷不要遇到那个女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宋予伊已经发现他们了。
“你不懂。”萧君桓坐下来,叹了口气,“自从太子被废,父皇就没再立太子。”“或许是前太子伤他太深,父皇一直觉得自己不会教育孩子。所以,他把目光放到了第三代身上。他曾在太后面前说过,我们兄弟几个,谁家孩子最有出息,以后就立谁为储君。”“眼下,老大的钰哥儿已经从军,立了不少军功;宁哥儿在国学院上学快三年了,听说成绩很好,很得父皇欢心。”“老二家的玄哥儿也十分聪慧,他外祖父是当代大儒傅义谦,有他教导,这孩子以后差不了。”
“可是,娘亲一下子给我们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拿回去呀?”宋砚朗挠了挠头。“对啊,娘亲怎么不等我们回到家再送。”宋砚风也想不明白。宋砚霁沉默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柳姨,快,你去雇个车队,要豪华一点的,我们要出城。”柳青青还是不明白:“这些东西虽然多,但两辆马车也就够了,干嘛还要车队,还要豪华车队?”宋砚霁笑道:“柳姨还想不明白吗?我们此次进京,救出了二弟三弟,捣毁了人牙子的窝,还死了很多人,恐怕现在残存的人牙子会满世界找我们。”
宋砚朗从怀中掏出钱袋子,递给面前的百姓。“对不起,之前是我贪心了,这些钱还给你们。”众人见输掉的钱又回来了,怒气这才消了些。可刚才他们无缘无故被那些黑衣人暴打了一顿,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小子,虽说你把钱还回来了,但就因为你,我们被暴揍了一顿。不管怎样,做了坏事,就得送到官府接受惩罚!”宋砚霁哪能让别人把弟弟带走。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拱手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三弟前几日被人牙子拐卖了,他做的这一切,都是被人指使的。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还请大家别责怪他。”
宋砚霁没辙了,只能向娘亲求助。宋予初刚从漓江回到酒店,正准备休息,就听到了宋砚霁的呼唤。她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了老三,更没想到这老三还是个小财迷。她在屏幕上隔空揉了揉宋砚霁的脑袋,温柔地说:“朗儿,我是娘亲,乖,快把钱还给别人,那钱咱不拿。”宋砚朗正倔着呢,突然间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在抚摸他的脑袋,还听到了一道温柔的声音。“是娘亲?”宋砚朗一愣,这声音太熟悉了!
宋乔薇早有准备,直接往空间一躲,两只野猪冲了个寂寞。这人凭空消失了,两只野猪都在原地不停的转圈,发狂。宋乔薇就在空间静待时机,等到一只野猪终于转到她那里的时候,立马出了空间,猛的一锤,野猪倒地的同时,又躲进了空间。最后一只野猪,看到它的同伴接连倒下了,动手的那个人,又凭空消失了,识趣的跑了。空间里的宋乔薇没有急着出去,昨天晚上种上了树苗,还没进来看过呢。这会儿她有时间了,两棵树苗,左边那棵已经长到了小腿高,看来空间的流速比外面快上很多。
虽然她身上没什么钱了也没有要卖的东西,但是可以提前踩好点儿啊。等她打了猎物,吃不完的,可以换点儿钱嘛。县城不大,至少在宋乔薇这个,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来说,这个所谓的县城,也就后世一个镇那么点儿大吧。房屋很多都是低矮的平房,有一些是木头结构的房子,能有两层那么高。路也不是水泥地,而是石板铺成的。走起来,其实是不平的,这些石板都是高一块矮一块,要是不注意,很容易崴脚的。
宋奶奶一惊:“你哪儿来的钱。”“找宋继东赔的,总不能白养他三年吧。”“该。”宋奶奶解气的说:“奶奶去给你拿粮本。”“奶奶,这六十块你收着,我准备买一百斤大米。”两毛钱一斤的大米,刚好二十块,至于肉,她就去山上看看了。宋奶奶笑着说:“咱家里才三个人,哪里能买一百斤大米。”宋乔薇肩膀一垮,好吧,她知道这个时代的不好了,买大米竟然还要限购。“行吧,那我再买点面粉,可以擀面条。”
他们为什么不恨宋乔薇,打不过啊,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嘛。朱老大站起来道:“朱红霞,以后你也别回来了,我们朱家就当没你这个女儿,我也没你这个妹妹。”“没错。”四兄弟互相搀扶着,狼狈的离开向阳村。“大哥,二哥、三弟、四弟,你们别走啊。”朱红霞喊道。她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家里的米和肉都招待四兄弟了。宋乔薇没教训到,反而让娘家和她翻脸了。“给了你们一晚上的时间了,既然没收拾行李,那肯定是不要了,你们俩,滚出我家。”
问了在家打扫猪圈的宋盼娣,才知道宋乔薇还没来,这让朱红霞越发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想。一早就饿着肚子过来的几兄弟不干了,让朱红霞大鱼大肉的招待着。宋乔薇单手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棍子,扛在肩膀上,走出了古惑仔的气势。走到宋继东家的院门口,因为堂屋的墙被推倒,宋乔薇能清楚的看看到,堂屋里坐着六个人正在吃饭。那桌子昨晚被她砸坏了,今天竟然就修好,动作还挺快嘛。灶房门口,一只脑袋探出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宋乔薇。
“薇薇,你的伤口好了。”“啊?”宋乔薇找出镜子一照,光洁的额头,根本看不出半点受伤的样子。“薇薇呀,这件事,一定不能说出去,知道吗?”董秀玉活了半辈子了,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还有孙女儿突然冒出来的大力,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他们两个老不死的,能不能护住孙女儿啊。宋乔薇一思考,就知道是那摊水坑里的水起了效果。这玩意儿其实是灵泉吧,效果很逆天嘛,她还在想怎么找借口,把两位老人应付过去呢。
“施主,诵经一经打断,必须重新念诵,否则无法灵验。”说完,这个住持就走到了顾修远面前道:“这位女施主将东西存在我这,你可以随我来。”顾修远赶忙半拖拽着住持走了出去,压根没有回头看孟微晴一眼。而孟微晴却真的认真诵起经来,她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着。此时漂浮的林语柔正在孟微晴耳畔吹气,凉飕飕的风让孟微晴更加害怕。“我已经为你诵经了,别再来我梦里缠着我了。”“这可是往生咒,肯定对你有用。”
赶到停尸间的时候,顾修远几乎是踹开门跑进来的。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顾修远心里空落落的,整个心不断下坠着。“查到了吗?”“监控被处理过了,现在已经在找路道的监控。”顾修远攥紧拳头,着急地往墙上狂锤了两下,他试图让自己现在冷静下来。此时的顾修远脸上红肿都没有消散,现在更是无法冷静下来。但他还是想起了孟微晴,刚刚的电话真的只是一个平常的电话吗?想到别墅的那场火,顾修远慢慢冷静了下来。
林语柔看着不断涌入学院的保镖,听着里头时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求饶声。这么一个学院终于像是一个露出獠牙会喊叫的怪兽,向世人展现他的罪行。可林语柔只觉得疲惫,老天为什么连她的魂魄都不收走,相比于这些画面。她更想彻底闭眼,逃脱这里。人间炼狱,就是形容的这里吧。顾修远看着满地满墙的鲜血,终于觉得疲惫,他松开了手中的棍棒,派人将监控室锁了起来。他不顾及里头的哀嚎,手上拿着与林语柔有关的所有视频记录,一步一步走向了那个他此刻想靠近,却不敢踏近的房间。
在监控室里,顾修远让负责人把所有和林语柔接触过的人全都叫了过来。不到半小时,狭窄闭塞的小小监控室就站满了人。眼皮狂跳的顾修远脸色越来越沉,一个小小的章瑜学院,这些人几乎占据了半数。所以这些人,是都接触过林语柔吗?这样的认知让顾修远看向每一个人的时候,都带着极为强烈的审视,像是刀刃一般。所有人在接触这样的眼神以后都忍不住地瑟缩了一下,眼睛更是完全不敢和顾修远对视。
顾修远几乎可以确信这个真相。以至于他走近办公室,看到负责人谄媚的笑容后,他怒火中烧,上前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你们到底对林语柔做了什么!”“说!”怒吼声几乎将办公室都震颤了两下,负责人眼神闪躲着,还在硬撑:“顾老板,我们什么也没干啊。”顾修远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承认,转头对着自己带来的保镖说:“你们两个留在这看着他。”负责人这才有些有些慌乱了起来,慌乱着抓住了顾修远的胳膊,一双眼里满是惶恐:
许多封存的回忆都在砸向顾修远,他一直觉得是林语柔喜欢他是个错误。直到失去林语柔,他才意识到,他也早就不能失去林语柔了。他大了林语柔整整十岁,林语柔从小就可爱的紧,总是会讨要一个抱抱。那时候林语柔温软的小身子总是能给予他许多力量,在面对外面繁杂的工作时,因为记得还有林语柔,所以他总是能咬牙撑过来。他一直清楚,这不是爱。可当他看到林语柔从学院回来后魂不守舍的样子,几乎每一夜,他都控制不住自己心烦气躁的心情。
|这话令裴声方的眉心一紧,他心痛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猛地将车子停靠在僻静的小路边,他紧握着方向盘,声音颤抖着,“念薇,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梨程芝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裴声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空了,他清清楚楚地意识到无论自己再怎样努力,梨程芝都不可能会回到他身边。一切不会重来,这如同是他的报应。打从他开始计划报复的那一天就应该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梨程芝不是草木,她是活生生的人,他怎么能强迫她把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