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居然还卑微的想要留在他身边,还幻想着,他对她,或许并不是毫无感情。可这个想法,在她为了一百万的救命钱跑上跑下,而他却眼也不眨的为赵梦儿耗费一个亿的时候,彻底消散了。阮念再也忍受不住,她浑身发抖的拿手捂住眼睛,泪水浸润了十指,她有些无力的抬眸。“我没有在闹,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这个家的任何东西,我全部都不要,我只要孩子,求你把孩子留给我。”“赵小姐如今回来了,我的存在只会成为你们的阻碍,如今我肯主动离开,不是更好吗?”
在她刚怀孕的时候,母亲便开始准备小孩子的衣服和帽子。她说,等宝宝出生了,她要亲自来照顾她。知道她在陆家过得不好,她唯恐自己的存在让她为难,平日有什么从来都不会主动找她。上天从来不会怜悯善良的人,她的母亲还没来得及过一天好日子,就彻底闭上了眼睛。阮念心痛的仿佛快要裂开,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要亲自处理母亲的后事。借的钱还没有到账,她连给母亲办后事的钱都没有。阮念无助的看着自己双手,中指上的结婚戒指,是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审批的手续比她想象的还要麻烦,她大着肚子,一层楼一层楼的跑,挨个找人签完字又要重新回到顶楼填写申请单。一番折腾下来,阮念的脚肿得像是个馒头,连鞋子都不下去了。天黑时,她才终于弄完所有的手续,焦急的拿着支票等最后的打款。太好了,她的母亲有救了。阮念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电话接通,那端只传来阵阵哭声。“念念,你妈妈她……没了!”
“你住院这么久,你丈夫怎么看都不来看你一眼,真是不负责任的男人!”“嫁给这样的男人,真是倒了大霉!”阮念从来都不解释,在她口中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出院那天,阮念自己拎着大包小包办出院手续。周遭的人看着她,都对她露出同情的眼神。医院里可怜人见得多了,像她这样,大着肚子一个人办理出院手续的,还是第一个。阮念早就对这样的眼神见怪不怪,她平静的办了手续,走出医院大门。
……第二天一早,顾行舟坐在车后座,优哉游哉的打着游戏。程颖坐在他身边叨叨个不停:“顾行舟,你现在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呢,你就不怕你还活着的消息掀起轩然大波吗?”顾行舟笑了笑:“我要是死了两年,还这么有话题度,那我也没有办法。”看着程颖气急的样子,顾行舟唇边的笑意愈发肆意。一个不起眼的话题就已经在慢慢爬上热搜。【许泽帆苦练两年,成为大热游戏主播Victor!】
“我也以为,一切会很难忘,很难过去,可事实是,那些事情就是过去了。”海风很大,加上是傍晚的缘故,风有些凉,顾行舟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臂。这时,一件温暖的外套忽然落在他我肩上。顾行舟猛地侧头看去,程颖冷着的一张脸出现在视野里,她挽住顾行舟的手臂,用力的将顾行舟拉到她身边,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孟晚,顾行舟已经死了,两年前我就告诉你过你了。”
程颖看着他比从前舒展了不少的眉眼,眼中划过一抹亮光:“这次回来待多久。”“不走了。”顾行舟拿着手机转了转:“我在国内自己组建了一战队,今年准备冲一冲全国游戏大赛。”程颖一愣,脚步顿在原地,过了几秒她才急忙跟上顾行舟:“顾行舟,那我是有机会了对吧?”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很多人很多事都变了。就连程颖这个从前张扬放肆的千金小姐,都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从她入圈以来,无论和她搭戏的人多蠢演技多烂,无论是合作方的要求多么过分,孟晚向来都是能忍则忍。即便不能忍,她也不会当场发脾气甩脸色。这还是第一次,她当着众人的面疾言厉色,大发雷霆。她冲到周晓面前:“周晓!你当了我五年的经纪人!你现在在干什么?”周晓紧扣着孟晚的肩膀,死死盯着孟晚的眼睛。“晚晚!我是为你好!”许泽帆也站起身,他看着孟晚认真道:“晚晚姐,你别生气……我们是一个公司的,如果你不想,等风波过去,我再发声明澄清就好了。”
顾行舟。她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这个名字还有那张熟悉的脸。孟晚想,如果时间能够倒退会他们在综艺上遇见的时候,她还会像那天那样对他吗。或许还是会的吧。因为她的狭隘,她和那些网络上的喷子也没什么两样。“顾行舟。”孟晚梦到了顾行舟,在淮南路的商场里,他们穿着情侣外套,站在彼此面前。“你好,孟晚,我来赴约了。”顾行舟笑着朝她伸手。孟晚僵持了好一会儿,缓缓抬起手,想要去抱他。
程颖的大脑飞速转了转,又推着顾行舟转过身往回走。程颖推着顾行舟回到茶楼,这一次,她才对袁思年喊了一声:“表哥。”袁思年拿起一旁的包起身:“你们慢慢喝茶,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表哥,他的病……”程颖看了看顾行舟。袁思年笑了笑:“稳定了一些,放心吧。”听到这话,程颖大手一挥:“那行,你走吧。”她推着顾行舟到桌边,看着窗外,状似不经意道:“她来找你了……”这个她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她瑟缩着,还未出声,容桓便缓缓蹲在了她的身前,温热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大拇指上冰凉的玉扳指硌着她。声音满是温和与担忧。“怎么烧这么厉害?”他一出声,晚寻楠便想颤抖。哪怕她知道,梦中容桓做的事,与现实中的他没有关系,她不应该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可是她忍不住,一看见这张脸,便能想到梦里的容桓对她做了多么恶心肮脏的事。她攥着被子的指尖发白,整个人紧绷到了极点,勉强又无力的冲着容桓笑了笑。
皇帝冷淡的目光终于看向了站在文武百官最前面,弱柳扶风的容桓。“太子身子可好些了?”被皇帝提点到的容桓又咳嗽了两声,躬着腰回复皇帝:“见父皇烦忧,儿臣怎敢卧榻不起,恨不得身子立马康健替父皇分忧。”说罢叹了口气,满脸愁绪,“儿臣向来本分,也不知是谁看儿臣不顺眼,儿臣上山给母后祈福时,也要派刺客刺杀。”朝中百官的目光凝聚在容桓身上。上方皇帝的表情僵滞了一下,带着几分不自然:“太子遇刺一事日后再议,先说江南私盐一案。”
“陈太医,您快给我家小姐瞧瞧。”“哎,来了来了。”陈太医腿脚慢,小禾说话的时候刚踏进屋子,捶了捶自己的老腰,快步走上去。从随身的箱子里取出了丝帕,搭在晚寻楠的手腕上,三指扣上了晚寻楠的手腕。小禾在一旁紧张的观察着陈太医的脸色。她方才本是去寻府医的,可府医今日不在,她便想去医馆里寻个大夫。刚出门就撞上了陈太医。他时常来给老夫人诊脉,慌张之下小禾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逮着人就往栖霞苑跑。
“孤只是想证明一下,孤才是你的心上人罢了。”她从未觉得梦这样的漫长恐怖。夜色深重,昏黄跳跃的光下,少女的皮肤白皙得仿佛会发光。(算了我也不知道删了多少字……)翌日一早。小禾一如既往地打着哈欠推门进来,一进门便皱紧了眉头。屋里香味浮沉,混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不算太好闻。小禾一个未经人事的小丫鬟,自然闻不出什么端倪,只小声呢喃晚寻楠怎么又用这些奇怪的香料。
仿佛下一秒她就要窒息死去。她脑袋搁在容桓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然就听见容桓阴恻恻的声音落在耳畔。“娇娇把那个莲花香囊,送给谁了?”他语气里带着冷意,捏着她细软腰肢的手也越发用力。他用最后一丝的理智告诉自己。只要晚寻楠告诉他,是送给父兄亲人了,他都放过她。哪怕给他的东西,并不是独一份的。他都这么算了。晚寻楠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原本清亮的瞳孔也渐渐蒙上了层雾。
心不在焉的盯着那香囊看了许久,才发现香囊上绣的兰花一角被花瓶碎片勾了丝,看上去有些破旧了。陈太医来得很快,一进门就感受到殿中那逼仄压抑的气氛。他的心提了提,将手中的小箱子放在地上,跪伏下来朝容桓行礼。容桓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也懒得再与他拐弯抹角。睨着他冷声道:“可有能使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药?”陈太医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容桓,小声问他:“殿下是要审讯何人吗?”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仿佛陈锦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陈锦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委屈。“阿寻……”她刚开口,我的某根神经被触动,挣扎着要从傅寻风的怀里下来。傅寻风厉声打断道:“别这么叫我,还有,你这个孩子趁早打掉,我不会让你进傅家的大门。”我摸不准傅寻风的心思。“我不需要你管,放我下来。”傅寻风眉头微微皱起,径直带我去找了医生。只是普通的发烧,吃过药之后我被放在病床上,浑身都没了力气。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是后来和寻寒彦在一起之后,他把我带回了寻家,是寻父寻母第一次给了我父爱和母爱的感觉。是我没有守护好这一切,或许我从来就不配被人爱。眼泪不知不觉又蓄满了眼眶,怎么越来越爱哭了。我刚转过身,就听见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江宁夏?你怎么在这里?”是陈锦瑶的声音。我转过头,看见她从妇产科的方向走了出来,她像是怕我忘记她怀孕了一般,夸张的摸了摸肚子。
挂断电话的那一秒,他的手也随之松开,寻寒彦留给我的那枚钻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掉下楼。“不要!”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弧线。我本能的冲向下窗户想要抓住它,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傅寻风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我。“江宁夏,你为了一个死人,连命都不要了?”我死死地盯着他,眼眶发红,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我挣扎的想要朝大门跑去。为什么有关寻寒彦的一切我都抓不住,不管是物品还是人。
傅寻风的唇狠狠的压了下来,牙齿磕到了我的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我拼命地扭动身体,指甲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他丝毫不为所动,将我打横抱起扔到卧室的床上。我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傅寻风,放开我!”身上的男人似乎愣了一瞬,他的手用力的擦掉我的眼泪,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江宁夏,你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江宁夏,你说你爱我。”
是从前的寻寒彦和我自己。寻寒彦搂着‘我’站在客厅中间喋喋不休。“宁夏,我们在这里放一个胡桃木的长桌,可以一次性放下好多你喜欢吃的东西。”“你看这个阳台好大,可以种很多很多花,到时候打理一下还可以给你拍好看的照片。”“我们在这里装个投影仪吧!这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话一定很爽!”3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本以为我都忘记了。当初我和寻寒彦来看的就是这套房。现在我已经按照他的想法装修好了,虽然没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