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靳言冷哼一声,将视线重新转向电脑上。许特助默默地为自己流了一滴同情的眼泪。心想得罪谁都好,千万不能得罪自家BOSS啊!————次日。彻夜未睡的唐小小一大清早的坐在客厅,眼圈下有着淡淡的乌青,这是她第一次要跟别人正式谈合作的事,让她颇为紧张。加上冷靳言那句话,她更是不能失败。林氏是一家主打装修的公司,在行内已经做了很多,经验丰富。而FM刚从北郊投到一块地皮,想与林氏公司合作盖出一套精装修的别墅区。
“可是那位林总他……”许特助还想说什么,被冷靳言一记冷眸扫过,赶紧闭上嘴。大约过了几分钟,许特助想到什么,说:“冷少,唐二小姐今天打来电话,想约你一块用餐。”唐小小?冷靳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自那次去唐家之后,这女人倒是来找过他一次,没有提条件,也没有像别的女人故意靠近他,这种做法让他颇有好感。他向来不喜欢有目的性的女人。“查查行程,找个中午的时间。”冷少这个回应,许特助并不意外。
这话一出,女人立马炸毛了。“我不要!”“你没资格拒绝。”唐小小气得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男人讨厌自己,是显而易见的事。这样的大场合,却非要带上自己。图什么?折磨自己啊!猜出原因的唐小小深深呼了口气,看着冷靳言说:“冷先生,像我这样爱慕虚荣,自私又爱说谎的女人是没资格做您的女伴,你完全可以另请一位。”冷靳言勾起薄唇,嘲讽道:“女伴?你确实没有资格。”“那……”“以助理的身份参加,宴会有位林总,拿下公司与他的合作,这几天就不算你旷工了。”
衬得她一直躲躲缩缩的很不该。唐小小低下头:“对不起。”因为冷老太太的话,她甚至觉得冷辰君也是表里不一的人。冷辰君无奈的笑了笑。“我希望你不要将那些放在心里,我妈并不是坏人,只是……太看重冷家未来的发展,她不希望冷家就此调落。靳言在她心里,仍是疼爱的孙子,你明白吗?”唐小小咬了咬唇,说:“冷靳言他开了FM公司,不是已经证明自己的能力了吗?”冷辰君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唐小小会说出这番话。
这让唐小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冷老太太已经起身,交待一句:“我今天过来的事,不必跟靳言说。你既然不是怀孕,也该去他公司多转转,照应些。”不知是不是错觉。唐小小感觉冷老太太对自己的态度一下子冷了许多。想着怀孕一事,倒也释然。心知老一辈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如今说破了,老太太以后不再强迫她,倒也不错。于是她乖乖的应下。冷老太太见她听话倒是点了点头。经过老太太这事,唐小小的情绪好转了些。
提起冷靳言,唐小小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向来温和的眉眼竟也有几分凌厉。某一瞬间,厨娘竟有种面对冷少的错觉。吓得诺诺的走出房间。厨娘走后,唐小小面对饭菜仍是吃不下,她摸着平坦的小腹,想着孩子没了,可她仍然有想吐的心理反应,这是孩子最后留下的痕迹吗?想到这,她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唐小小抱着双膝,光着脚丫子坐在沙发里呆呆地看着外面,眼神空洞且无助。
她一面心里手上都发着抖,一面仔细找着和自己身形相似的尸体。天气不是很好,阴天该起着雾,沉玉的衣服都是潮的,两只手碰到冰凉的尸体更是惊悚。她不是不怕,在祖茔守墓她都怕,更何况是直接和死人接触了。可是她还是得咬牙翻动着。因为她想活,想不再寄人篱下自由地活着。不知翻了多久,整个乱葬岗翻过一半,沉玉才找到和自己身形相似的女尸。她费力地拖着尸体走远了些放平到地上,又单独给她烧了些纸钱,磕了三个头。
张管家一张圆脸笑眯眯的。“老奴是奉老夫人的命......”“行了!”温疏宴冷声打断他,又命令道:“你先去那边等着,一会儿我再和你说。”张管家脸上的笑一僵,最后还是弯了弯腰,走远了一些侯着。长庆也走到那边看着他。温疏宴看没人打扰了,缓和了脸色又看向沉玉。“阿玉,你和我好好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沉玉面无表情地扫了眼院子,东西都东倒西歪,刚长出没多高的菜苗也都被踩得稀烂。
事态紧急,可大脑像是彻底僵住了,无法思考。她深呼吸几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还不能死,十二岁父母亡故后便住进了温府,之后六年都围着温疏宴转。如今她想开了,想要自由,想为自己活了,又怎么能这个时候死掉?想到这,沉玉一下子冷静下来,一口气吹灭了屋里的蜡烛,抄起椅子屏息站在了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前。在房门被推开的瞬间,她抡起椅子砸了过去。“啊!”那个人肩膀被砸了一下,疼得踉跄了一下。
那天沉玉从山上下来,膝盖跪得已经满是血了。她在温府寄人篱下过得再不好,也没那么狼狈过。而让她那么狼狈的却是温疏宴自己。可他还是接受不了沉玉如此待他,接受不了沉玉离开他。温疏宴闷得无法呼吸,失魂落魄地回了村子。沉玉把碗筷都洗完,听到外面完全没声音了,才打开门出来。她叹了口气,便去祖茔将长明灯都点亮。她知道如果温疏宴再继续留在这,自己或许会有危险,林玥是不会容忍自己。
“阿玉,你......”沉玉猛地后退了两步,眉头紧皱,阳光照下来脸色都有些发白。“表哥,你不该来这里。”温疏宴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胸腔发闷,心口也涩得发苦。这么多天不见,他想她想得什么都做不下去。不管不顾地过来找她,却只听到她的质问和一句“你不该来这里”。“沉玉!你到底想怎么样?”温疏宴愤怒地拽住沉玉的一只手腕,“我都已经来找你了,你还想怎样?不要太不知好歹!”
“这是温家的祖茔吧,他们让你一个丫头来守墓?”陈阿婆皱眉,有些不解。沉玉笑了下,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愿意来的。”陈阿婆不懂,但也没过多问,只是说:“你一个丫头守墓也不容易,遇到什么事就尽管找我们,我们村里的人都会帮忙的。”沉玉心里暖洋洋的,认真地道了谢,陈阿婆便离开了。沉玉吃了早饭,便开始扫墓擦墓,做完这些就没有别的事了,她坐在屋檐下盯着院子里种的菜。刚破土而出,到能吃的时候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墅的门开了。起初那个白大褂走出来,身上还沾着几滴鲜红刺眼的血。顾瑾年挑眉:“留了口气?”“留着的,只是……”白大褂皱眉,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顾瑾年没什么还脾气,瞪他:“说。”白大褂叹气:“里头那个怀孕了,一个多月,留不留?”
许曼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头皮的痛,几乎让她窒息。她强忍着,好久才无声摇头:“所以,你要把我送进去?还是说,你要我一命换一命?”她吐词艰难,几次还想卖惨,可抬头对上顾瑾年那双满是厌恶的眸子,一股无端的恐惧便不受控自心头蔓延至四肢百骸。直到那只抓着头皮的手猛然松开来。顾瑾年淡淡勾起唇,笑得那么温柔,眼底却宛如挂着冰霜。“这些都太便宜你了,还是说,你不喜欢我送你的别墅?”
可她还是忍住了。哆嗦着,挤出几滴惹人怜的眼泪走到他面前,试图去拉他。“瑾年哥哥你……你还愿意回来,是不是,是不是代表你还是舍不得我。”她语气轻轻,摸样可怜,俨然一副可怜人的样。顾瑾年眼底冷意却骤然凝结。像是见了什么脏东西,嫌恶甩开那白嫩的手,人摔了他也不管,几步走到沙发上坐下,居高临下看着摔在地上的许曼,仿若在审视一个死物。“许曼,你是自己招,还是等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你听?”
和他牵个手都像学生时代早恋一样,小心又羞涩——“顾瑾年,你别老在外头亲我!羞不羞?”“瑾年,你又不吃饭,我说过多少次了,再忙也不能忘记吃饭,你不是说要和我白头偕老,你要是得病四先死了,我跟谁白头偕老去?”多年前的神情一张比一张鲜活,每一帧都是他记忆深处的林初月。只是今后,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叫他,也再不会有人问他:‘你死了,谁来跟我白头。’他自虐一般看着视频里那张娇俏鲜活的小脸,心疼的窒息:“初月,我今天也没吃饭,我饿,你给我做蛋糕吃好不好……”
奶奶眼底得眼泪却再忍不住。“那天在街上是你亲手打翻的骨灰盒,你现在来问我为什么这里头是空的?顾瑾年啊顾瑾年!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我的初月怎么你了,你要这么欺负她?!”街上?打翻?如潮的记忆上涌,那天的画面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播放。那天说出口的刺骨言语,在这一刻,尽数化作尖刀,狠狠刺进他的心脏。然,不等他反应,他手里的骨灰盒也被奶奶抢走。那一瞬,林初月离开的事实像是彻底具象化。
顾瑾年身子却半点没动。他死死盯着供桌上那张黑白的照片。整个身子都在颤。冷风从大开的门里灌进来,刺的人骨头都发凉。李婶还想再说什么,就听一声缓慢的叹息。“阿南啊,算了。”奶奶弓着身摁住李婶的手,眼底浑浊依旧,却多了几分清明。“林奶奶……”“没事儿。”奶奶冲李婶笑了笑,眼尾潮红还没散,又拍了拍李婶的手。“这么多年老麻烦你,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没什么精力,如果可以,还得麻烦你帮我把门关一关。”
|直到靳骁发现她藏在抽屉里的那个礼盒,里面装着顾子皓早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周思雨走进房间看到他翻了自己的东西,立刻抢了回来,不满道:“靳骁,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随意翻我的东西。”靳骁却情绪激动地高声质问:“你为什么还没有签字?!”周思雨沉声道:“因为,我不想签。”13靳骁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思雨。他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不想?难道你还想要这段婚姻?”“你和顾子皓本来就是隐婚,沈、裴两家永远
|就算有女佣在,他也还是主动学着做早餐,因为他说女人的早餐要吃得好,甚至亲自煲汤给她,连她的头发都帮她洗、帮她吹干......他在尽全力做一个完美的丈夫。想到这,周思雨的心里逐渐动摇了。也许......他对顾子皓真的有些过分。当晚上回到家时,周思雨犹豫很久,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顾子皓。“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连几通都是这样,周思雨只好发消息给他。她从来都只是给他发个表情符号,但刚发
|靳骁却笑了,“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妈已经死了,顾子皓也——”话还没说完,周思雨就打断他:“我说过了,我们两个现在都在守孝期,不要让外界抓到把柄,沈家现在全靠我了,你要多考虑一下大局。”她无奈地叹息一声,将靳骁推开,“好了,你今天先回去,我答应要和砚泽一起过生日,其他的事改天再说。”靳骁还想再说,可周思雨没再给他机会。她急着走进家门,直接去了卧室。房门是开着的,她走进去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