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林素心委屈的面容,苏既明心中动摇了一瞬,眼中有些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烦躁。他看着林素心发来的一条条关切的消息,甚至还有B超孕照。明明只是两天,他心中却再也没有之前那样的动容了。他捂着抽疼的胸口,一个难以逃避的结果摆在面前。他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在意沈月眠。多么可笑。苏既明扯着发丝,连自己都觉得荒唐,懦弱得想要掉眼泪。“少爷,我把报告发给您了。”助理毕恭毕敬发来文件,见他怔愣,她主动解释道:“夫人早在第二天就调查了林小姐和沈小姐,都发给您了。”
“放了我孙子,我已经给你打去3个亿了!”“死老头,你跟我玩阴的,我就让你孙子陪葬!”嘈杂的声音唤醒了最深处的恐惧。苏既明被扯开头套,惨白着脸被吊在悬崖上,望着遥远的海面浑身发抖。我好害怕,谁来救救我……他恐惧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想要求饶都做不到。可是岸上的交易破裂了。一声枪响的同时,支撑他的绳索断裂,失重和风声让苏既明连叫都叫不出来。1秒还是10秒?他摔进了水面,口鼻之间全是咸涩的海水,无孔不入。
所长叹息一声,打开饭盆,里面是他夫人炖的粥。“还好那天我们派了人跟着你,还好池皊(ling)霰(xian)固执,不然你一个人怎么活得下来……”沈月眠用力擦了擦眼角,深深鞠了个躬,语气哽咽得不像样。“谢谢你们救了我……”所长连忙扶着她,却被她抢先道:“无论如何,没有研究所的人救我,真相就算解开了,我也死了。”这是事实。也正是因为她跳海出了人命,孤注一掷下,才揭开了真相。
他要听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节哀!苏既明大口大口喘着气,溺水的胸腔被撕扯得剧痛,却抵不上心口痛楚的万分之一。他捂着干涩的眼眶跪倒在地,望着沈月眠跳下去的方向,还想要上前。可下一秒他连维持平衡都做不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下一刻,伴随暴雨和狂风,十五米高的海浪打上船甲,让所有人惊呼一声相互搀扶维持身形。苏既明也险些被海浪掀出船外,神色惶惶。“快点回船舱,这个天气已经不能救人了!”
“通知所有海城房产中介,谁敢把房子租给夏溪棠,就不用在海城混了。”裴延川自信满满,到时候,他再像昨晚那样出现在她面前,她只能求他收留!裴延川越想越满意。而一旁的秦放却慌了,他十多岁就跟在爷身边,除了曾经那位叶小姐,他从没见爷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那天在医院,他甚至听见苏小姐叫爷“老公”,而爷被占这么大一个便宜,竟然没有生气!万一哪天苏小姐真成了傅氏的当家主母,知道是他出的主意,让她连房子也租不到……
呵,已经结婚了,还夜夜留宿在外,甚至俨然一副把他抛在脑后的模样。裴延川心里不爽,拿出手机想主动联系夏溪棠,可瞬间,他就改变了主意,转而拨通了秦放的电话。电话那端的秦放听了爷的命令,心里禁不住为夏溪棠小姐默哀了三秒。明明前几天也还任苏小姐在他面前肆意撒野,一转眼,竟要赶尽杀绝?秦放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立即交代下去。半小时不到,酒店里,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的夏溪棠听到敲门声,立即穿好衣服起床开门。
夏溪棠冷冷的甩开她,起身,满含警告的眼神扫向A区卡座的名媛。随后她看向酒吧经理,挑眉一笑,“这位林小姐刚才说好的买单,别忘了找她收钱!”说完,夏溪棠转身跑向门口的沈衍,难掩吃惊,“学长,你怎么来了?”“正好有事从这里经过,门外看到了你……”沈衍没有告诉她,自己在汪曼琳朋友圈的视频里看到了夏溪棠,循着定位赶了过来。两人有说有笑的出了夜临酒吧。酒吧里,趴在地上的林月月屈辱极了,浑身痛得连起都起不来,可除了酒吧经理走到她身旁请她买单,没人去管她。
林月月狠狠咬牙,抬眼看到几米之外夏溪棠的背影。突然,她猛地起身冲向夏溪棠……名媛们看着她的举动,谁也没有提醒夏溪棠,而是等着看好戏。二楼某个卡座里,将刚才的一切都纳入眼底的裴延川,眸光猛地收紧。身旁的季宴舟明显感受到他眼底的担心,不由打趣道:“怎么?不去英雄救美吗?”
是程英杰!程英杰匆匆走到林月月身旁,抓着她的手,“林月月,你跟我走!”“这人是谁啊?”名媛们都一脸好奇。林月月没想到程英杰竟找到这里来了,来得正好!林月月刻意忽视程英杰的狼狈,得意挽着他的手臂,高调介绍:“这是我男朋友,他家有家族企业,自己还是傅氏高层,深得傅三爷器重,英杰哥你别误会,我来这里可只是和姐妹们聚聚而已,我是不会像某些人一样的。”林月月得意的看着夏溪棠,仿佛已经彻底将她踩在了脚下。
她想羞辱她!夏溪棠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笑意,“夜临酒吧的酒可是很贵的,这么多小哥哥,每个人都得有提成,那得要点多少酒啊!”“这你可不用担心,不管多少,我们买单。”汪曼琳开口。她家不缺钱,在场的名媛都不缺钱!可林月月比起他们,手头可紧张多了!想羞辱她,得先放放血!夏溪棠满脸无害:“那怎么行?今晚这局是月月发起的吧,这地方也一定是她选的,老规矩,谁组的局谁买单,不能坏了规矩啊!”
桑年忍着困倦,回答了小婶挂心的话。何丽枫性格体贴,看见她疲倦,也没有多问。桑年匆匆回房间补觉。之后的几天,桑年每天都会在医院待十二个小时以上。住院的第三天,裴谨言终于清醒了过来。他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病房中寻找桑年的身影。见到她静静地坐在床边后,又松了口气。桑年话都没跟他说上一句,他便又昏睡了过去。桑年:……这天下午,病房内来了客人,是裴谨言的同事姜书宇和温傅聪。
五年过去了,裴谨言跟之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就像前世一样。桑年去厕所打了一盆水,帮裴谨言擦拭身子。即使跟裴谨言分开这么多年,她还记得他有洁癖。要是他醒过来,看见自己浑身血污,肯定受不了。桑年垂眸将裴谨言骨节分明的手捧起,细细地把指缝中的血迹擦去。自从五年前她回港城,就被爷爷视如珍宝,吃穿用度都有佣人,已经很久都没有照顾人了。但是她动作却没有丝毫生疏。帮裴谨言打理好,桑年静静地守在他病床边,顺便理了理自己的思绪。
桑年泪流满面,不让裴谨言继续说下去。“你不会死的!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此刻她不由庆幸自己现在是在港城,医疗系统完善。桑年的话音落下没多久,救护车就来了。桑年跟着担架上的裴谨言一起上车,沈老爷子则跟警察继续跟进那辆黑色面包车。二十分钟后,救护车抵达了港城医院。桑年握着裴谨言的手,焦急地跟着移动病床小跑着。“裴谨言!你醒醒!别闭眼!”裴谨言已经回答不了她了,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危险解除,裴谨言再也沉不住,摇摇欲坠。桑年和沈老爷子赶紧接住裴谨言,满脸紧张地盯着他。沈老爷子轻声问:“小伙子,你没事吧?”话音刚落,两人就看见了裴谨言身上的两个洞。一个在腰,一个在肩胛骨,并且位置十分接近心脏。裴谨言面色惨白如纸,盯着桑年张了张口,嘴角立刻溢出了些许鲜血。桑年心里颤了颤,声音也颤抖了起来。“裴谨言,你可别死在这。”上辈子他明明好好地活到了八十多岁……
其他人则是下车来到废弃工厂内跟沈老爷子交谈。面包车内。桑年左右看了一眼她跟裴谨言身边的绑匪。此时他们正把注意力放在窗外,盯着废弃工厂里面。桑年悄悄挪了几下,跟裴谨言贴在一起,凑在他耳边用气声说:“你说他们拿到钱会撕票吗?”
绑匪把一个手机塞进了她手里,冷冷开口:“跟你爷爷打电话,说准备15亿港币赎金,否则我就撕票!”9桑年咽了咽嗓子。“我家的资金流我清楚,拿不出这么多现金……”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手枪戳了戳。桑年识相地停下了话。“我现在就打。”手机拨打了没几秒,就被桑年的爷爷沈振鸿接了起来。桑年语气紧张道:“爷爷,我现在被绑匪给抓住了,他说给他15亿港币赎金,否则就撕票……”
雷红花抽噎的声音都小了下来,侧着耳朵听着乔久旺的回复,反正这个钱她就不出,村里头之前医药费是挂账,年底了从工分里面扣,后面土地改革后没有了工分,好几家挂账的村民医药费耍无赖收不回账,所以现在规定看病都给现钱。没钱就去借别人的,也不能欠着刘海茂的。她就是故意的,她不掏钱,她看谁敢借给那俩畜生,她就是要把这两个野种白眼狼踩到尘埃里面去。乔久旺将看热闹的人赶走,转身一把甩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啊啊啊啊~~”,这一按,乔建国又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乔久旺想也没想,上前一脚就将乔有财踹翻了,“滚,我告诉你,要是老四有什么事,老子要了你的命!”“爸。”,乔江心赶紧上前搀扶乔有财,这才看到乔有财除了脸上脖子上,手腕处也被刮掉了一块皮,连里面血管青筋都清晰可见。想也不想,抬头朝着乔久旺怼了回去,“四叔要真有个什么事,对我们家来说那是好事,至少爷你也不用一大把年纪了还养着这吸血的败家子,要我爸有什么事,那爷就得考虑,咱们全家的生活都没得保障了。”
可是随即,她意识到自己还不如死了好,因为叶司寒已经无情地宣判了惩罚。“就从你说夏语柠推你下楼梯开始。”“不要…不要!”保镖冲进来,拽起地上的女人往外拖,然后狠狠扔下楼梯。林曼玲痛呼着滚下去。99层的楼梯,她被反复扔下去又拖上来,浑身的骨头都好像碎了一样,血流满了每一级台阶,她试图向叶司寒求救,可是对方始终冷冰冰的注视着这一幕。“还不够,林曼玲,这还只是开始。”
叶司寒瞥过一眼。“带你去见夏语柠。”他这样说,让林曼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忍不住开口问。“夏语柠不是死了吗?”但叶司寒没再回她,他把她带到二楼,没开灯,里面漆黑一片,臭味熏得她快要吐出来。但叶司寒带着她一直向前走,她只好在黑暗中摸索,直到腿边碰到了什么,叶司寒在停下。然后灯光亮起,她看清了面前的夏语柠。下一秒,她就差点吐出来。“叶司寒,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带我来看一具尸体!”她尖叫着捂住嘴,强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去。
一定是夏语柠,一定是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都死了还要阴魂不散!林曼玲泪眼朦胧,她在地上爬到叶司寒的脚边,可怜兮兮的哭着摇头。“司寒,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我都可以改,你不要相信夏语柠的话好不好?她都已经死了,以后就只剩我们两个了。”然而男人的眼中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宠溺,他居高临下,把那些资料扔到林曼玲的脸上,里面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她曾经做过的事。林曼玲脸色惨白,她的手拽紧叶司寒的裤脚,眼里全是泪水,下意识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