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倾雪,你我的婚约还是否有效?”任倾雪狂压下蹦蹦跳的心脏,“你现在可是有妇之夫。”沈逸舟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婚约是否有效?”任倾雪语无伦次,“沈先生是想和我偷情吗?”沈逸舟挂断电话后任倾雪懊悔不已。她让秘书查了查沈逸舟最近的生活,才发现叶悦琳那个贱女人竟然骗了他。任倾雪立刻回拨电话,“有效,永远有效。”电话那头停顿几秒,两人约定下周一领证。任倾雪怕他爽约,连忙补充道:“谁不去谁小狗。”
虽然任倾雪知道沈逸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但毕竟过去的五年是叶悦琳一直在他身边。一向骄傲的任倾雪,在面对沈逸舟时竟然会有隐隐的自卑。只有彻底断了叶悦琳和沈逸舟复合的后路,她才能高枕无忧地拥有沈逸舟。任倾雪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沪市。五年前她曾失去过他,这一次就算豁出任家的名声,她也绝不会再放手。“逸舟,我曾以为自己没有那么爱你,可直到失去你那一天,我才明白对你的心意。”
工作人员一脸震惊,转头问江凯:“先生,您是否需要帮助?”江凯被打怕了,连忙摆手。“不需要不需要,请快一点办离婚。”工作人员速度很快,但是叶悦琳忘了还有一个月冷静期。“什么,一个月?不需要冷静期,我现在就要和他离婚。”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这是法律规定。助理急忙拉住暴怒的叶悦琳,“叶总,先找到先生最要紧,万一您因为寻衅滋事被抓起来,可就没办法找先生了。”叶悦琳这才放下准备砸窗的拳头。
叶悦琳神情厌恶地甩开他,摆摆手让人把江凯拖走。病床上的甜甜被吓坏了,脸色苍白地叫着“爸爸妈妈”。叶悦琳看都没看她一眼,吩咐助理叫福利院的人把甜甜接走。随后她又让助理在全国范围内发寻人启事,“赏金两千万,凡是能提供关于先生消息的都给。”这么大金额的赏金,她就不信找不到沈逸舟。叶悦琳如此张扬高调寻找沈逸舟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沪市。任倾雪坐在总裁椅上把玩着手里的纯金打火机,“叶悦琳果然是暴发户,如此大费周章看来对你还是旧情未消啊。”
江凯神色惊恐,死死抱着她的腿不松手。“不要啊悦琳,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你饶了我吧!看在甜甜的份儿上你饶了我。”江凯曾经亲眼见识过,叶悦琳在别墅地下室处置一个对沈逸舟语言轻佻的女人。那绝望的惨叫和求饶声,还有被拖出来时浑身皮开肉绽的场景。为此他做了好几天噩梦。
她用尽全力说出口,正好撕拉一声,流民们撕开她裹紧的布料。血布带着没长好的皮肉一起撕扯下来,露出了全身没好透的伤口!众人看着她身上斑驳的伤疤,居然哄笑声不断。“你这小娘们,看着细皮嫩肉的,怎么脱了衣服这么丑!”“是啊,算了,有得玩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了……”沈煜下意识随着动静望去,看见茗芃心头疤,顿时瞳孔缩紧。他立即推开流民,快步走近茗芃,声音微微颤抖:“谢茗芃,你心头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前几日,是你救了本王吗?”
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只听沈煜大怒,摄政王府四处抓人,却始终没找到下毒的凶手和救他的人。只听太医说起某个偏方,能以心头血为引,治好他身上的毒。而沈煜周围人都健康无恙,身体连个划伤都没有。最终,沈煜却把获救原因放在了谢如玉身上。原因竟是,谢如玉旺夫,所以他大难不死,撑过了毒发。为了感谢玉儿,无数的金银财宝流入了谢府。沈煜对她愈发娇宠,听闻,连皇帝小儿的国玺都让谢如玉把玩。
沈煜的声音温柔至极,“为何?一个破镯子而已,不见了就不见了。”听到这番话时,板子正重重地拍打在她的身上。茗芃的身体渗出一阵阵血迹,然而,心更是痛得如同刀割。原来,这镯子倘若被谢如玉丢了,就是没有关系,被她丢了,就是罪该万死,甚至是死不足惜!原来,她的命,在他眼里,不如一个所谓的破镯子。一板、两板、三板……整整二十板,她已经痛不欲生,遍体鳞伤,可牙齿依旧死死抵着齿间,口腔血肉模糊,却死活不肯叫出声。
结果,谢如玉什么都不用做,这个镯子便是她的。原来她真是他心尖上的人,而茗芃,连他的心门都没进来过。谢如玉语气更嚣张:“姐姐,你看过我嫁妆单子吗?价值连城的珍宝多的是,你看你,当了谢家十六年女儿,结果混得一个青楼女子的下场,而我这个半路回家的孩子,却备受宠爱。”“你若是一直在花楼,我也就放你一马,可是——”听见她拖长的音调,茗芃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没想回来和你争。”
可比起布置满府的喜庆,茗芃的心至少没有那么痛。又忍痛贴完一个囍字后,身后传来了活泼娇俏的女音:“……煜哥哥,我们婚礼怎么还没布置好?”谢如玉在乡下长到十六岁,性格直率,从来不遵守大魏的规矩。男女出嫁大防,她也毫不避讳,穿着一件男装就敢来摄政王府。无人敢说一句不是,毕竟京城谁人不知,她是摄政王心尖上的人。她即便再肆意妄为,众人也只说不愧为虎门将女。沈煜的声音满是宠溺:“怎么,国师挑得最近的良辰吉日,你不喜欢?”
“听闻王爷不日将与谢家嫡女大婚,谢家女才华横溢,定能与王爷琴瑟和谐。”“多谢诸位……”听着熟悉的声音,茗芃愣神好几秒钟,思绪渐渐拉远。他们说错了,谢家嫡女出身乡野,大字不识,才华横溢的,其实是她。她胎穿到大魏王朝,攻略对象有四位,沈煜便是其中之一。他是这本真假千金文的男主。自幼便在冷宫备受欺凌,长大后冷心冷肺,成为了只手遮天的摄政王,代管江山,连小皇帝都避其锋芒几十年。
一直到晚上八点半回到名宿。她站在前台看了一眼,没人在里头。彦殷半个小时前就在群里发了信息,说要带那个入住的大老板去沙滩上踩踩点。林洛染由着他去,转身要上楼,忽然想到什么。她又忙给齐煜打了个电话:“你先别走,等我一下。”她着急忙慌上楼拿了个塑料袋下楼,紧赶慢赶,还才走到院子里,迎面就撞见个人影。她刹不住脚直挺挺撞上去。“对不起”三个字还才卡在嘴角,脑袋就被人轻轻一敲。
林洛染这才发现,花海后面居然还有一栋小楼,还是她之前说过的,清雅风的装修。她整个人都愣在原地。齐煜在身后轻轻推了她一把,太阳光轻轻落在他脸上,照的他眉眼愈发的温柔。“你之前不是说等攒够钱要再开一家以花海为主题的名宿?进去看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它就是你今年的生日礼物了。”他眼底情绪真诚。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一直这样。明明他们非亲非故,萍水相逢,明明他可以拍拍屁股什么都不管,就留在原来的大医院,他的发展一定会比现在更好。
站在男人身边太有压力,彦殷本能贴着戴眼镜的那个走。好不容易把入住办完,彦殷引着人上楼。脑子一直在琢磨着刚刚看到的两人身份证上的信息。直到下楼的时候,他猛然一拍脑子,想起来。“我说那个凶巴巴的那个怎么那么眼熟,他不就是明天要为老婆放烟花庆生的当事人,谢商宴嘛!”
躺椅上的人脑袋微偏,书本下露出的那张脸,赫然就是三年前本该生死的林洛染。一张未施粉黛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惺忪的困意,对上不远处那双激动发亮的眼,她脑子还没转过神来。“什么烟花大会?”“就这个啊!我半个月前跟你说的这个!”彦殷三步并两步小跑到她跟前,把手机递给她。清楚她不会细看,彦殷嘴也没闲着,巴拉巴拉给她讲解。“就大城市有个什么什么公司的老总,他老婆之前出意外离世了,然后他说他做过很多错事,他想向她老婆赎罪。
谢商宴面上血色尽失。悬在他头顶一天的利刃,在这一刻忽然就落了下来,正中他的心脏,痛不欲生。齐煜也没想再跟他废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就要往水里扔。“不要!”谢商宴一眼认出那是他和林洛染的婚戒。他睚眦欲裂要制止。可他总是慢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戒指落进水里。谢商宴几乎想都没想就翻过护栏跳了下去。可江水太暗,他痛的睁不开眼。一直到失去意识,也没能将那枚林洛染曾经最珍视的戒指找回来。
谢商宴视线落在窗外,明明声音平稳,叶菁菁却觉得后背陡然发凉。心里的不安堆积到极点,她掐了把大腿,红着眼又想哭。男人眼神却冷不丁落在她脸上。他不咸不淡勾起唇,那双眼睛明明平静,叶菁菁却在里头看到了翻天巨浪。她脖子一缩,本能想逃,又因为舍不下那些身外之物,硬生生迎上了那双看不透的眼。“阿晏,我还是帮你叫医生来看看吧,婚礼现场还在等着回复,你先看看情况,要是没问题……”
看到她没有穿那条裙子,他又笑着提醒了一遍:“生日宴十二点准时开始,哥哥先过去了,窈窈,不要迟到,我等你。”你的生日宴,我就不去了。因为,主角只会是你。林岁窈在心里默然回答了他。他的车开远后不久,没一会儿,陆父和林母就提着行李下来了。她推着轮椅,乖乖跟在他们身后上了车。到了机场后,夫妻俩又嘱咐了很多,直到到了登机时间,林母连忙把那位娃娃亲对象的联系方式给了她。“窈窈,妈妈就不陪你去了,这是你谢哥哥的手机号码,你到了后就联系他,知道吗?”
你竟那么恨我……推着轮椅悄无声息回到家后,林岁窈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坐了多久。直到天快黑时,她才主动去找了陆叔叔。他今天才知道她要出国治病的事情,语重心长地嘱咐了好多话。林岁窈一一听着,最后向他鞠了一躬,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来意。“陆叔叔,这些年谢谢你照顾我和我妈妈。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妈妈就只能拜托给您了。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但我妈妈向来喜欢把话闷在心里,像那些别人骂她是小三这些话,她听见都会难过很久,还希望您能多开导开导她。”
烟雾遮住了林岁窈的视线,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影。但她听清楚了,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是苏晚漓,而男人,是陆厌辞。火焰跳动着烧到她的衣服上,吞噬着血肉,在皮肤上烙下暗红的印记。在求生本能地刺激下,她用尽全身力气翻滚着,扑灭了身上的火焰,也滚到了大门口。消防人员刚好赶到,把她救到了安全地带。一出来,她就和刚好转身的陆厌辞对上了视线。看见她头发烧的焦黑,小腿一大片灼伤的狼狈模样,他似乎有些意外。
“谢叔叔?哪位谢叔叔?你打错了,窈窈不可能出国……”听到这,林岁窈的心猛地一跳。她推着轮椅上前一把拿回手机,飞快按下了挂断键。看着她的动作,陆厌辞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怀疑。“窈窈,你认识这个人?”林岁窈垂下眼,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不认识,估计是诈骗电话。”这个号码确实没有备注,还是国际电话,陆厌辞这才放下疑心。他扶着她躺回床上,看了看病例单,又和医生确认了下情况,似乎很关心她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