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牧师的见证下,宣读新婚誓词,交换婚戒。最后在亲友的祝福声中,祁晏缓缓掀开沈潼的头纱,轻吻她的额头。顾瑾川透过电视看着这一幕,周身气压越来越低,眼尾猩红。婚礼刚开始时,他就要冲出别墅,前往婚礼现场。可门口八名保镖阻拦,他根本出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潼嫁给祁晏。看到最后祁晏轻吻沈潼的那一幕,顾瑾川再也站不住了,一拳打倒为首的保镖,就要冲出去。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不止四手。
很快,轮船抵达小岛。这座岛被祁晏买下,现在是私人领域。顾瑾川刚走进海岛就被保镖拦下。“抱歉,先生,这是私人海岛,不对外开放,请回吧。”顾瑾川眉头紧皱,语气不耐:“我要见祁晏。”保镖刚想拒绝,便听到耳机里传来祁晏身边许特助的声音。“放他进来,带到3号别墅。”闻言,保镖上前一步,对顾瑾川道:“请跟我来。”顾瑾川跟着保镖走进海岛。祁晏坐在书房,看着海岛监控上顾瑾川的身影,对许特助道。
“没事,我有点事要去处理,接下来的航班不能陪你了,你自己飞吧。”唐菀心底一颤,试探道:“是因为沈潼吗?”顾瑾川面色一沉,眉宇间染上一丝不悦,他很讨厌别人过问自己的私事,哪怕是唐菀也不行。“我赶时间,先走了。”他并未回答唐菀的问题,只说了这句话后,便越过她,径直向候机室走去。9唐菀站在原地看着顾瑾川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眼里满是不甘。顾瑾川走进贵宾候机室,将身上的白色制服换下,换上刚刚让助理送来的衣服。
与此同时,沈潼正在西雅图的一座私人小岛上晒日光浴。这座小岛是祁晏在他们领证那天买下送给沈潼的,他们即将在这座小岛举办婚礼。闺蜜林冉躺在她旁边的沙滩椅上,感叹道:“怎么样,是不是找回七年前的感觉了?”沈潼看着不远处翻涌的海浪,缓缓开口:“是啊,还是这样的生活适合我,苦吃够了,接下来都是甜了。”“还好你想通了,接受了叔叔阿姨安排的相亲,不然你肯定会被顾瑾川伤的更深。”林冉提起顾瑾川时,语气很是不满。
她斟酌着开口。可下一句话还没出口,面前身上带着消毒水味的男人突然揽住她的腰身,一把将她推到墙上,而后便强势地低头吻了下来。祁槿安的唇齿都和他这个人一样,带着淡淡的薄荷味。真奇怪,难道他就不会分泌口水吗?为什么他一直都是薄荷味的?柯晚柠从年少时就很喜欢祁槿安身上的味道,她一直想知道和他接吻会不会也是薄荷味。如今,也算是圆了年少时的一个愿望。柯晚柠完全没有拿到主动权的机会,不过片刻,她大脑的思绪就变得混乱,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柯晚柠不置可否:“看见了。”祁槿安心脏闷痛起来。他不敢相信,在他恍悟自己感情的那一天,柯晚柠就在他身边。但他们擦肩而过,这一分别就是五年。如果雷恩诺医院不是正好派来了柯晚柠……祁槿安收紧手指,攥紧了安全带:“是不是如果没这次巧合,你永远都不打算见我?”柯晚柠望着他,抿了抿唇没回答。祁槿安看不见她的表情,也没打算看见:“是不是你那时候就打算好了永远离开有我的地方,让我直到死都活在悔恨里面?”
展鸿凌和卡修斯全都怔住了。卡修斯是不知道柯晚柠和祁槿安之间还有这样的羁绊。而展鸿凌知道祁槿安家里养着猫,但不知道这猫和柯晚柠还有关系。怪不得祁槿安洁癖那么重的一个人,竟然愿意在家里养猫。每次他去祁槿安家,闻到那股挥散不去的猫屎味时,他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气味攻击。展鸿凌还好奇祁槿安是怎么忍得了的。现在明白了,原来有事因为柯晚柠。他这位好朋友,还真是默默无闻,爱得深沉啊。
自己这样关心祁槿安的事,如果落到祁槿安的耳朵里,难保他不会多想。而她刚得知了那么多消息,还需要时间好好想清楚。更何况这个展鸿凌说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万一他是相帮祁槿安出口气,故意编了个事情来哄骗自己呢?柯晚柠无声攥紧手,又在天台上站了许久,才走了下去。作为心脏外科的医生,柯晚柠和卡修斯都被分到了心脏外科,正好和祁槿安还有展鸿凌搭档。而心脏外科正好有一名特殊情况的病人。
展鸿凌往前走了几步,但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当然,柯医生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吗?”柯晚柠没有客气:“的确不像。”“柯医生这么猜测我,可就让我太伤心了。”展鸿凌有些无奈地摊开手,“当初我可是听说了祁槿安的光荣事迹才特地转到启明医院来的。”“我就是为了和他成为朋友而来的。”这话任谁听了都要以为展鸿凌是个有目的接近祁槿安的人。柯晚柠也下意识想到了系统。
但只要祁槿安不爱她,她就会痛苦。为什么……系统为什么每个世界都安排了另一个女人在身边?又为什么系统要操控祁槿安的感情?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指向了一点——如果系统不这样做,它的目的就达不到。也就是说,祁槿安会和她在一起……并且九十九世,他都会爱上她。为了阻止他们在一起,系统才会安排另一个女人出现,并且操控祁槿安的感情。柯晚柠心跳骤然停了一拍。或许系统骗她的不止一件事——她不是这个世界的配角。
在想什么?他能想什么?“没有。”祁槿安别开头。其实他在想,柯晚柠这样对他没有问题,他辜负了她那么多年,他本来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应该活在悔恨里,他有什么资格刚才那样质问她?柯晚柠受的委屈比他多太多,她委屈了那么多年,自己不过才五年……祁槿安的思绪到此,被柯晚柠突然的出声打断。“祁槿安,其实我也有系统。”
卡修斯顿了顿:“我都可以,我对中国美食很有兴趣。”展鸿凌也很想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卡修斯,看看这个人作为潜在情敌,对祁槿安和柯晚柠的发展影响到底大不大。他立下点头:“行啊,我……”话没说完,身旁祁槿安淡淡打断了他:“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回家。”卡修斯一听这话,立马询问:“祁医生这么急着回家,难道是家里有人做好了饭在等着吗?”祁槿安神情淡淡的,一直没有去看柯晚柠:“不是,家里小猫要喂。”
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看上去看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来你还是很关心祁槿安的,那为什么要消失五年,不告诉他你还活着?”柯晚柠眉心深皱:“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展鸿凌挑了下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把手拿出来:“那祁槿安的事情也没必要告诉你了,毕竟那是他的事情,想知道,柯医生还是自己去问他吧。”说完,他就转了身挥了挥手:“工作上还要请柯医生多多指教。”柯晚柠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不按套路出牌。
从前祁槿安的朋友,只有她一个人。从小到大,身边的人不是觉得祁槿安这个人太装,瞧不上他,就是觉得他这个太冷,不好接触,就算认识了也不能交心。柯晚柠看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男人:“朋友?你是真心把他当成朋友的?”展鸿凌往前走了几步,但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当然,柯医生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吗?”柯晚柠没有客气:“的确不像。”“柯医生这么猜测我,可就让我太伤心了。”展鸿凌有些无奈地摊开手,“当初我可是听说了祁槿安的光荣事迹才特地转到启明医院来的。”
她明明记得,祁槿安为了成为一名最好的医生,为了对病人完全负责,烟酒不碰。自己离开的这五年,祁槿安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祁槿安顿了一下,却还是把口中的烟雾吐了出去:“医者难自医,如今,我也算是一个病人。”“五年来我没有一天能睡好,最后日日失眠,不得不服用药物。但那种药物吃多了会影响大脑,展鸿凌强逼着我戒了药。所以出现焦虑的时候,我只能抽一根烟。”“我知道自己出了问题,所以很少主刀了,大多时候都做一助——我清楚自己的医术没有问题,但我的心理变差了。”
和她走上天台时,祁槿安看着她的背影这样想到。明明哪里看着都没有改变,可整个人的气质就是变了。尤其改变最明显的,是她对他的态度。正值四月,阳光明媚。柯晚柠迎着光转身看向祁槿安:“你想聊什么?”祁槿安反而怔住。还能聊什么?五年前,这五年来,还有现在。祁槿安喉咙像插着把刀一样,明明有那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他看着柯晚柠漆黑平静、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眼睛,躁动不安的心在这一刻慢慢平静了下来。
陆宴州拧着眉头,说:“那为什么你总是对我避如蛇蝎。”她垂下眼,淡淡说:“我怕远山误会。”陆宴州就不说话了,开车将她送到了卫生院也没有走,把她送到了里面。沈清妍看向他说:“今天谢谢你,你先走吧,我自己可以。”“没事,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我陪你。”沈清妍抿抿唇没说话。从前自己生病时,陆宴州也不能说完全漠不关心,但从没有亲自把她医生面前,还陪她打针输液。
沈清妍连忙拉住他,笑道:“我很喜欢,谢谢顾首长。”顾远山这才松缓下来,又说:“下次先问问你。”沈清妍看着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涩意。她父母去世的早,吃百家饭长大,买什么用什么都要精打细算,精挑细选。和陆宴州在一起后几乎从没有收到过什么礼物。但顾远山却愿意把最后的一切都给她。她终于感受到被爱的滋味。
她自己也是军人,知道每次警报一响,就是又要发生生死攸关的大事。顾远山身为首长,永远是冲在前头的那一个。大概过去了两三天,大部队才终于回来了。3她连夜赶到了顾远山那里,看到部队里的军医提着箱子从他的营帐里走出来。“怎么回事,医生?”沈清妍的心一紧。医生道:“首长为了保护一个下属,右胸中了一枪,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就是可能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了。”
陆宴州已经汇报完工作,就先离开了营帐。而沈清妍也照常汇报完了自己的工作。结束时顾远山抬眸看她一眼,低声说:“今天是国庆,放你一天假,希望明天你的私事不会影响到你对工作的热情。”沈清妍立马道:“是,谢谢首长!”沈清妍出去时才发现陆宴州一直等在营帐外面,现在的西北天寒地冻,他刚刚来,穿得也单薄,面色都冻白了。2“走吧。”沈清妍带着陆宴州去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
顾远山没有再说话。这件事情像是一个小插曲,之后也没有人再提前,顾远山更是没有多问。国庆那天,沈清妍早起去了首长营帐汇报工作。结果脚步却顿在了门口。她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陆宴州听到他的身影,侧过身深深看着她。“清妍,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