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涯被她的直球打的无奈。入天衍宗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直言之人。看着宋时卿认真的模样,又想到她神秘的身份,怪异的举动,他沉思片刻,眼神渐渐幽深,嘴角漾起一抹笑。“好啊。”…………也算没白等一天,宋时卿回小院时,心情又美妙起来。宋时卿进屋时没在矮榻上看见青青,她以为他又窝进那个角落里睡去了。“青青?青青?你在哪啊,怎么又躲起来了?”
他原本就才十八岁,与姜千星同龄,穿上这赤红绣金长袍以后,好像一团燃烧的烈火。唇红齿白,面若桃花。姜千星收拾完出来以后,看见白子澄换上新衣服的样子眼前一亮。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个颜控,给白子澄买漂亮衣服也是为了让自己养眼。白子澄从她的眼中看见惊艳以后,就知道这件衣服的上身效果应该不错。
因为有盖子,所以竹篓里的东西并没有打湿,白子澄在背着竹篓和她一同回去的时候,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紧抿双唇。回到家中,白子澄把竹篓放下,又说道:“我去烧热水,妻主等下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他一点都不想闻到她身上的其他男子的脂粉味。说完以后,白子澄就开始到厨房烧水。还好天虽然黑了,但也不至于黑到什么都看不见,姜千星找出蜡烛点上照明,又听到厨房里传来白子澄打喷嚏的声音。
村长知道姜千星花了五两银子把他们的儿子赎回来以后,一个劲地对她道谢,还说回去以后就把钱还给她。他们回去的时候,原本跟他们一起来的村民已经回家了。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赶路的时候就慢了许多。回到落花村的时候,姜千星隔老远看见一个人站在村口,那身影看起来有几分眼熟。走近了以后,她才发现,站在那里的,不正是白子澄吗?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可他却纹丝不动。
男子拿手捂住自己的喉结,解释:“我……我出门戴了的,只是路上不小心掉了。”但没人相信他的话。周围的骂声越来越难听,男子不堪其辱,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爬起来,一头撞死在了墙面上。周围安静了几分。随后,就有几道嫌弃的声音传来。“真晦气,就这样死了。”“就是,谁让他出门不戴喉结罩,非要不要脸地把这个东西露出来。”“走吧,散了散了。”
他也好想像她一样。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姜千星下了驴车。村长对几个一同过来的村民说道:“到时我就在这里等你们,要是申时还没等到的话,我可就要回去了。”几个人连忙保证会尽快处理完事情回来。姜千星来这边一是为了买些礼品到时好去白家拜访,二来也是去书坊看看,上次她的画卖得如何,来拿那笔分红罢了。她到了书坊,书坊上面的“万卷书”三个烫金的大字格外显眼。
姜千星点点头,随后又笑眯眯地说道:“好的小橙子。”白子澄:“……”算了,一个称呼而已,随她好了。接着,白子澄去烧水,姜千星就拿起斧头,把院子里的柴火给劈了。毕竟马上就要入冬了,可得提前把柴还有吃的东西给准备好,这样才好过冬。她看了看白子澄扔在地上的扁担还有两个水桶,摇摇头,默默给收拾了起来。其实家中也有水井,但是因为打得太浅,所以每次打上来的水都有些浑浊,白子澄这才每天都出去挑水。
“那我,那我就先回去了。原本我过来也只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看到小林生前跟谁有接触过,既然没看到的话,那我就回家了。”说完以后,张叔转过身去。他的身形佝偻了几分,头上也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生出了不少的白发。然而,没过多久,姜千星突然看到有个偷偷摸摸的身影,那个人四处张望着,躲在张叔家的附近。她没有犹豫地朝着那个人走过去。那个人似乎也没想到姜千星会突然出现,站在原地有几分尴尬。
刚刚不是还说让她挑喜欢的吗,怎么转头都要送给她了?她没听错吧。白子澈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这些都给妻主,妻主可以换着戴。”看她想拒绝,他就微微垂眸,一副黯然失色的样子。“若妻主不接受,就是嫌弃我。”“……”他都这样说了,她哪里还敢拒绝?另外一边的白子澄把自己的东西也都翻了出来。结果他就发现了,他房间里的大部分物品都是姜千星送给他的,而他理所当然地接受,连个回礼都没有。
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否认的。因为,这东西真的不好见人啊!!!不过好在白子澈捡到的这一张还不算露骨,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三个人的心中就这样各自藏着心事。而姜千星则是有些心虚。可她再转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是凭本事挣钱的,而且又没偷没抢,所以,她有什么可心虚的。于是,姜千星就挺直了自己的腰杆。白子澈出来以后见到姜千星还站在原地。他的心中其实有几分纠结,要不要把那幅画要过来,若不是今天他晾衣服的时候没注意,也不会掉出来。
“你也是来看雪的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朝着白子澈问道。那双有些凉的眸子里,此时多了几分温情。“是。”白子澈其实不懂,这么冷的天,她还专门跑到外面。但他不想让她扫兴,便回答说自己也是来看雪的。实则,他的目光全在姜千星的身上。直到外面的雪越来越大,白子澈才拉起她的手,朝着里面走去。到了屋檐下,她轻轻跺了跺脚,粘在鞋底的雪就这样掉了下来。
姜千星打了个哈欠,喃喃自语道:“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她又看了白子澈一眼,嘱咐他:“盖着头睡觉容易呼吸不过来,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盖着头睡觉了。”“好,我明白。”他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姜千星这才又折身回去,留下白子澈在门边靠了很久。目睹这一切的白子澄就在窗边。屋里一片漆黑,他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听错?怎么可能。想不到哥哥竟然也会欺骗妻主了呢。
而且虽然这些东西有些旧了,但是这么多年以来白母都放着,想来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有很重要的意义。“放在家中也是占地方,交给你也算是发挥它们的最后一点作用了。”白母只有两个儿子,而男子是不能入朝为官的。她在生了两个儿子以后便不打算再生育了,原本她以为自己怀的是女儿,便想着自己的这些笔记也能留给她。可既然是儿子,这些东西也就没什么用了,倒还不如交给姜千星。
【肯定是林星染被沈家扫地出门,没用了,所以寒以寒也不要她了啊。】【谁让林星染那么欠揍?沈安然也是脾气好,要是有人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早就动手了。】……婷姐看着热搜自是乐开了花。“干得漂亮,早就看她不爽了,等我联系一下我业内的朋友,绝对让她接不到一部戏。”沈安然笑了笑:“婷姐真厉害。”晚上,下班后,沈安然刚到公司楼下,就见秦以寒站在门口,像是等了很久。
何况她的事情很多,没时间管林星染,只要林星染不来招惹她,她也懒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昨晚下了一场大雨,《琼华》拍摄期间,施琴从马上摔落,腿骨裂了。沈安然去剧组探望时,施琴正在横店里看着剧本。她微微一愣:“伤了就该好好休息,这点进度还是耽误得起的。”施琴笑道:“今天的戏份恰好也是女主腿伤了,刚好和我现在的状态吻合,我就来拍了。”她眼神沉静,说这句话时没有半分邀功之意。
沈安然亦是叹为观止,她看着现场气得气、哭得哭的画面,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刚走出医院,就看见医院门口停着一辆车。时郁靠在车旁,晚风呼啸着,将他微长的碎发卷向空中。见她来了,时郁唇角微微扬起:“回家了。”沈安然心一颤,上了车。车辆缓慢行驶在路边,夜里的城市灯火通明,浮光幻影。沈安然不觉从包里拿出那枚胸针,低声道:“这么大的城市,妈妈留下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而沈父此刻还没反应过来:“你们血库没有库存吗?我是A型血,哪来的血给……”他说到这,忽然一愣:“O型血?我一个A型血怎么可能生出O型?”林荷的神情瞬间心虚下来,走向医生道:“我是O型,抽我的吧。”可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沈父掰了过来。“林荷!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还是你在外面跟野男人生的?”他面目狰狞,林荷瞬间被吓哭了:“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儿子现在在里面生死未卜,你个做爸爸的一点都不急吗?”
冷战结束了,但对秦以寒说的话是真的。沈安然真觉得有些烦了。第二天,她安排人,如果秦以寒今天没给她回应,她立即将两个人都送去警局。可秦以寒的信息没等到,沈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今天回老宅。”沈安然冷声道:“我不是沈家的人,回老宅做什么?”沈父沉声道:“你血液里流着我的血,只要还活着一天,你就是我的女儿。”“是吗?”沈安然嗤笑一声:“可惜,你没资格做我的爸爸。”
沈安然紧抿着唇,胸口的火不住往上蹿,这时,手腕却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一回头,就见时郁正握着她的手腕,低声道:“警察会处理,没关系。”他依旧笑着,唇角的血迹却随着笑,显得更加刺眼。沈安然心脏抽了一瞬,但也正是这一瞬,让她的理智回归了一些。她闭了闭眼,让保安带着无关人员出去。随后,锁上门,才转眸冷冷看向秦以寒。“秦以寒,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以至于让你能光明正大地闯进我的公司,打我的人了?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哪里?”
她摇摇头,转身离开。走到院外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关门声。她停下脚步,转头。别墅依旧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使君子的花藤攀着墙壁往上生长,遮住了一部分的窗户,让整个别墅看起来有些阴郁。就如同时郁本人一般。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藏着阴郁而又疏而远之的心。让人永远也无法靠近。沈安然轻叹一声,上了车。别墅的窗帘后,一双眼睛垂眸看着那辆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路的尽头。
“沈安然公开在林星染直播间说爱秦以寒爱得要命啊!原来沈安然针对秦以寒都是因为还爱啊,这什么恨比爱更长久文学?磕到了。”视频末尾,还放了一段直播的录屏。在BGM的衬托下,她的声音格外深情。“秦以寒那么好,全世界都该爱他爱到不可自拔,我当然也不例外,所以我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他,没有他我根本就活不下去,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还能这么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