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今后的每一天都不要再见到骆以怀。“你真的可以放弃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吗?”骆以怀的眼眶忽地红了,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盛今昭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从年少时候开始,他就习惯了身后会有一个小尾巴。只要他回头,就一定能看见她。可现在,尾巴不见了,她爱上了别人,要和别人共度余生了。骆以怀的心脏像是刀割一般难受,他下意识说出挽留的话,却没能打动她。盛今昭平静地看着骆以怀,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那样。
她说讥诮,却成功地击中了骆以怀的心。他张了张嘴,似是艰难地回道:“我和盛思萱没有在一起。”他虎头虎尾的一句话,却让盛今昭一愣,顿时沉默了下来。而骆以怀眼前一亮,以为自己猜对了,盛今昭现在只不过是在和他赌气罢了,于是忙不迭解释道:“当年你离开之后,盛思萱就流产了,她得了产后抑郁,只要我离开医院半天,她就嚷嚷着要自杀。我实在是没办法。”盛今昭却勾起一个冷淡的笑。产后抑郁?
“温敬,我们是直接去学校,还是先去宾馆休整一下?”盛今昭侧过头看他。温敬思考了一会,目光落在她裸露的小腿上,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先去宾馆加件衣服吧。”盛今昭点了点头,拿起可可便朝外走去。“那走吧。”温敬迅速跟了上去。下午三点,盛今昭加了件加绒的长袜,这才觉得活了过来。赶到校庆时,典礼已经开始了。盛今昭紧赶慢赶,还是赶上了她的演讲时间。这一次,她是作为荣誉校友回来做演讲的,演讲时,台下坐满了她的学妹,灯光一打,她恍惚间竟想到了她刚入校的那一天。
温敬的存在,给她的北京生活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他总会出现在身后,只要她一个招呼,就能随喊随到,无论人在哪里,无论是什么时候。盛今昭再怎么死板,也察觉了他对自己那不寻常的感情。可无论她怎么引导,温敬就是死活不承认,硬着嘴巴说:“我就是觉得我们是大学同学,想着多帮助你一点罢了。”盛今昭长长地啊了一声,别有用心地注视着他。“大学同学是吗?”温敬红着脸猛地点了点头。
不过叶悦琳压根儿不在乎谁是新郎,无非就是哪一个名门望族的公子哥。她转头问助理,“都准备好了吗?”助理点点头。沈逸舟当初不顾沈逸舟家父母的极力反对,毅然退婚,和叶悦琳在一起。除了她,她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其它可以倚靠的人。如果非要找一个可能接盘的人,那就是任倾雪了。“呵呵,沪市第一千金的婚礼现场一定少不了媒体,丑闻曝光后,我看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缠着
“我怎么说才能挽回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你说话呀,我给你开那么多工资你怎么连男孩子的心思都不懂?”和任倾雪同龄的女秘书呆愣地看着“发疯”的总裁大人,脸上写着大大的无语。秘书突然出现在落地窗前,“总裁,叶悦琳让助理搞一个您和沈先生的婚礼请柬。”任倾雪掐灭烟头,吐出一口烟。“给她,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还有,婚礼前把叶氏收购过来。”秘书毕恭毕敬地点点头,“已经在做了,最晚明天晚上,叶氏就不存在了。”
当然她也有私心。虽然任倾雪知道沈逸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但毕竟过去的五年是叶悦琳一直在他身边。一向骄傲的任倾雪,在面对沈逸舟时竟然会有隐隐的自卑。只有彻底断了叶悦琳和沈逸舟复合的后路,她才能高枕无忧地拥有沈逸舟。任倾雪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沪市。五年前她曾失去过他,这一次就算豁出任家的名声,她也绝不会再放手。“逸舟,我曾以为自己没有那么爱你,可直到失去你那一天,我才明白对你的心意。”
“我能白手起家到亿万资产,这点儿挫折算什么?”助理终于将她能够短短几年称霸业内的秘密告诉了她。原来叶氏集团崛起的前几笔大额资金都是沈逸舟父母的手笔。“先生并不知情,投资人一直不肯透露姓名,是我偶然间得知的。”叶悦琳一脸不可置信。她一直以来都以为她能把叶氏从一个五个员工的小公司,发展到几百人的大企业。靠的是她的能力和个人魅力。原来那笔将叶氏从濒临倒闭拉回来的投资,背后是沈逸舟的父母。
禁欲已久的沈逸舟如一头猛兽,一遍遍侵略着属于他的领地。又一次顶峰后,任倾雪终于得以喘息。她在心里苦叫不已。沈逸舟身体里怎么像是有一台发动机,不知疲倦呢?眼看着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想必天都黑了。任倾雪试探性地开口,“沈先生,要不咱们去吃个饭?”沈逸舟撑起身子,“我不饿。”说着手再次环过她的腰,弓起腰背。任倾雪吓得瞪大眼睛将他推开,“我我......我饿了!”沈逸舟的动作没停,“你想吃什么,可以让你秘书送过来。”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去招惹逸舟?你竟敢背着我发这些给他,安得什么心?”江凯眼见事情败露,跪着爬过去拉住她的裙脚。“悦琳悦琳,就算甜甜不是你女儿,可结婚证上你是我妻子啊。”叶悦琳一脚将他踢开,“你还敢提结婚证?刚才律师给我打电话说你一直借口甜甜生病,不肯去办理离婚,是不是想霸占着我丈夫的头衔?”“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去跟我办理离婚!”江凯强忍着胸口的疼,再次爬到她脚下。
碍于警察在场,咖啡店老板娘忍下这口恶气。“这位小姐,我不管你多有钱,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靠钱是买不来的。”咖啡店陆陆续续有顾客进来,有人认出叶悦琳。有人不明所以,“这不是叶氏集团的总裁叶悦琳吗?听说她和她先生的感情特别好,这是闹哪出?”“你没听说吗,说她和初恋情人不清不楚,还弄出个私生女呢。”“我还听说啊她那个初恋当初嫌弃她没钱才跑到国外的,只有她先生一直陪在她身边。如今她事业有成,那个凤凰男又冒出来抢人。”
可江凯却不依不饶。“悦琳,沈逸舟已经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你就从来没想过和我在一起吗?我们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好吗?”叶悦琳冷漠地看着他,“你应该叫他‘先生’,而不是直呼其名。”江凯强压下愤怒,“云霆,和你领证的人是我,不是你嘴里的‘先生’,你能不能清醒点?”叶悦琳再也忍不住,暴怒地嘶吼:“给我滚!这里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江凯没想到叶悦琳会如此绝情,瞬间眼眶发红。
“那你快点联系律师拿到结婚证,然后去把逸舟心心念念的劳力士手表拍下来。”等她找到沈逸舟,她会当面道歉。只要她诚心悔过,好好哄一哄他,沈逸舟一定会原谅她,跟她回家的。叶悦琳又命令家里的佣人,重新栽种玫瑰。这一次她要将整个院子全都种上沈逸舟最喜欢的蓝色妖姬。他让人连夜从国外空运回蓝色妖姬幼苗,又高价请了专人打理。做完这一切,她终于松了口气。
相比于这边的一派祥和,叶悦琳那边简直就是焦头烂额。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三条热搜迅速被一条喜讯压下。叶悦琳皱着眉一遍遍地拨打着沈逸舟的电话,可仍旧无法接通。她烦躁地来回踱步,“联系所有途径,务必找到先生。”可助理带回来的消息却是:“先生是今早离开的京城,目的地不详。”叶悦琳拽住助理的衣领,“什么叫不详?查!”助理憋红了脸,“先生先是飞到泰国,又转机新加坡,然后又买了飞澳洲的航班。可我联系过澳洲那边,先生根本没入境。”
叶悦琳一脸慈母的笑容。“咣当”,门被大力推开。只见江凯一身高定西装出现在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盛装出席的他。叶悦琳脸色一变,快步走到江凯身边。她压低声音,“不是让你低调点吗?”江凯一脸无辜地摊开手,“这不是你让助理拿给我的礼服吗?”叶悦琳一头雾水,但此刻她无暇追究。叶悦琳清了清嗓子,“欢迎各位宾客大驾光临,下面我向大家介绍今天的主角——甜甜。”叶悦琳拉着甜甜的手来到巨型蛋糕前站定。
他可记着任倾雪的话呢,“谁不去谁小狗。”一夜未眠,东方亮起。沈逸舟推着行李走出别墅,一辆商务车早已在门口等候。他戴上墨镜,“再见,荒唐的过去。”叶悦琳从睡梦中惊醒,身边是沉睡的江凯。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她依偎在沈逸舟怀里一起看星星。可下一秒,天空变得漆黑一片。她身边的沈逸舟也不见踪影。她在梦里急得满头大汗,四处寻找。“逸舟!”江凯迷迷糊糊地挣开眼睛将她榄进怀里,“悦琳,怎么起这么早啊,再睡会儿。”
弄好妆发,穿上那件任倾雪亲手设计的新郎礼服。周围的人齐刷刷地“哇”了一声。化妆师不吝夸赞,“沈先生是我见过,最帅的新郎。”好友逗他,“怪不得任倾雪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如此迫不及待,换了我怕是连夜爬窗了。”婚礼定在十点五十八分,据说也是任倾雪找人算过的。“吉时吉地,百年好合。”任倾雪喜笑颜开,包了五十万的支票给算命先生。沈逸舟听后哭笑不得。“我真是要怀疑这么好骗的任倾雪,竟然是堂堂任氏集团的总裁。”
婚礼场地是她亲自选中的,所有内部的装饰也是她自把关。毕竟她可是毕业于欧洲最大的艺术院校——伦敦艺术大学,设计策展和创意产业管理博士双学位。婚戒也是她专门找人设计的,独一无二。就连新郎新娘礼服的选择,她也给足了他尊重和参与感。就拿这件西装来说,就是任倾雪硕士毕业的作品。任倾雪坐在低矮的沙发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她如狐狸般的眼睛在他身上明目张胆地游走,赤裸裸的欲望。
他坐回餐桌旁,“说吧,要我怎么做?”任倾雪承诺给他五百万,他可以将甜甜从福利院带走,父女二人远走高飞。“甜甜的亲生母亲是谁?”任倾雪想利用江凯这个不稳定分子对付叶悦琳,当然必须手握他的把柄。谁知道这个疯子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江凯抿着嘴没回答。任倾雪也不着急,“秘书,送江先生回去。”她嘴里的回去可不是回京城,而是回叶悦琳别墅的地下室。江凯被关了七天,靠着狗粮果腹,还要时不时遭到叶悦琳的毒打。
“婚礼请柬这么轻易就到手了,看来任家并非外界传言的神秘莫测嘛。”“任家倒是奇怪得很,请柬上只有新娘的名字,没有新郎的名字。”不过叶悦琳压根儿不在乎谁是新郎,无非就是哪一个名门望族的公子哥。她转头问助理,“都准备好了吗?”助理点点头。沈逸舟当初不顾沈逸舟家父母的极力反对,毅然退婚,和叶悦琳在一起。除了她,她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其它可以倚靠的人。如果非要找一个可能接盘的人,那就是任倾雪了。
“还有,婚礼前把叶氏收购过来。”秘书毕恭毕敬地点点头,“已经在做了,最晚明天晚上,叶氏就不存在了。”既然她要替沈逸舟教训叶悦琳,就要做得彻底。爷爷教过她,“釜底抽薪,让敌人再无翻身的可能。”任倾雪从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落地窗倒映出她脸上的狠戾。“你在干什么?”沈逸舟走过来,任倾雪立刻换上温柔的表情。她走过去抱住他,将头在他胸口蹭了蹭。沈逸舟扒拉着她的头发,“怎么像只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