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去站台等车,又有人喊:“秦医生!”秦兰回头,这次是她科室的李主任,骑着一辆二八大杠奔过来,神色匆匆。“秦医生,快、快跟我回医院,有个病患需要马上手术,但他情况很复杂,具体我们路上说。”李主任捏紧车龙头,跳下车。“好,您等我一下。”病人的事耽误不得,秦兰转身把钱票分别塞给温宁两人:“我得马上赶回医院,钱票你们自己拿着,去商店挑两身衣服吧,还有什么缺的,改天阿姨再带你们去买。”
“陆队?!”水池前,陆进扬穿着白色背心和军绿短裤,板着一张脸,手上不断搓揉着什么东西。随着动作,他手臂上的肌肉一绷一绷,内侧的血管和青筋也一并鼓起。孙长征走过去,定睛一看,不是衣服,是床单!嘟囔道:“陆队洁癖这么严重啊,大半夜还起来洗床单。”洗床单……陆进扬耳后微不可察地划过薄红。一下就想起刚才那个旖旎的梦境,女人柔可攀折的身体,令人脸红心跳的嘤咛……
秦兰拉着丈夫的手:“兴许是进扬记混了,要送温宁的不是这本书,你先别着急兴师问罪。”陆振国脸色缓和了些,似在思考这种可能性。比起陆家人的反应,温宁倒是很淡定,因为她已经明白过来陆进扬送她这本书的目的。是想警告她,进了陆家,别打陆家人任何主意。陆进扬性格凌厉锋芒,对待敌人秋风扫落叶般冷酷无情。原书里面,虽然没展开写送礼物的剧情,但陆进扬从始至终都不待见原主,抱着很大的敌意,送这种书不奇怪。
陆耀抓了抓头发,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容明亮地冲着温宁和叶巧道:“你们好,我是陆耀,以后就是你们二哥了,放心,以后在大院里我罩着你们!”“对了,这是我送你们的礼物”,陆耀把袋子里的雅霜雪花膏拿出来,递给两人,“听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个。”一盒雪花膏要一块钱,不少人都舍不得买,叶巧双手捧着接过雪花膏,就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谢谢二哥,让你破费了,我还从来没用过雪花膏呢!”
对面是木质电视柜,上头摆放一台北京牌电视机,边角圆圆的,左边是屏幕,右边是可以调台的旋钮,年代感十足。地上铺着实木地板,四面白墙,有一面墙挂了字画,有一面挂着照片。照片是一张全家福,一家四口,颜值都相当高,尤其是右下角的两个年轻男人,看起来年纪相差不大,脸型轮廓也相似,但一个剑眉星目,雕刻般的五官,好像上帝的完美杰作。另一个则是浓眉大眼,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十足的阳光大男孩。
樊云伊果断的乘电梯去了顶楼,顶楼是属于陈容珉的专属办公区,大的离谱,门锁密码没有换,轻松进入。樊云伊本想直接用办公室的电话打到财务部,但又想掩人耳目,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看见了桌上的电脑,樊云伊打开电脑看到多张可疑的采购合同文件,付款对象依旧是陈容珉的一个公司。看完之后樊云伊将一张模版单子打印了出来,花了许久时间伪造陈容珉的落款。好在电脑里的扫描件帮了大忙,直接将合同贴在已完成的合同电子扫描件上。
郑琼月走上前阻止了樊云伊的动作,将购物袋放在了床头柜上。搬来椅子在床边坐下,详细问了樊云伊事故的发生和现在身体的状况。樊云伊都一一回答了他,不忘问了问剧组的情况。郑琼月有雨停了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那天的雨势实在太大,虽然先行队伍平安到达,但不少设备因为大雨,都出现了故障,现在剧组已经停摆了,准备先把设备供应商的赔偿款还清。”樊云伊心中焦急:“怎么会这样,电影机都比较贵,而且我记得当时因为要转场还新租了不少机子,前前后后赔下来,这部戏岂不是要被资方叫停?”
樊云伊整个人挂在车门框上晃,指甲抠进皮革缝里。“闭嘴!”樊云伊瞪过来一记眼刀,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卢可可的抽噎声一下子卡在喉咙里,再也不敢出声!后备箱刚掀开条缝,司机突然摇下车窗喊推车。樊云伊肩膀顶住车屁股的瞬间,后面突然窜出来一辆躲落石的面包车,擦着她飞过去,那速度快得跟闪电似的!樊云伊整个人被车尾带出去五米远,后脑勺磕在石头上的那声闷响,混在雨里,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樊云伊听完,默默站到了距离郑琼月三步之外的地方。郑琼月虽然神伤,但也能理解樊云伊的态度。两人生怕又惹出什么绯闻,便匆匆告别了。经过郑琼月本人的一些声明和粉丝见面会后,合照一事终于没有再掀起更多的波澜。樊云伊自那天从温泉酒店回来后,几乎足不出户。几天的居家生活,让她对陈容珉更加心灰意冷。她曾以为,不论陈容珉在外面如何逢场作戏,心里还是爱她的。可连日来,陈容珉早出晚归,表面虽未分房睡,但同床异梦,两人之间早已没有了更多的交集。
樊云伊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看向他:“你是想说,他把我的故事写出来了?”郑琼月点点头:“其实我一直想处理这件事,可如今项目都要立项了,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向你坦白了。”樊云伊心中一动,计上心来,决定自己去出演这个角色:“所以,你也知道我的情感状况了?”得到肯定答复后,她接着说:“我本来打算在休息期间做个了断,但现在,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报复渣男的办法。”郑琼月好奇地问:“你不会打算让这部戏拍出来吧?这可是丑闻啊!”
樊云伊最厌烦他回回拿付出的表象说事儿。且不说那些网红的事儿,就说以前在工地上,他也没少在会所消费,这点樊云伊也是最近才知晓的。樊云伊压根没想听陈容珉翻旧账,率先推开院门,径直回了家。夜里,一场雨悄然落下,带着南方开春时特有的潮湿。次日,陈容珉照例早早出了门。樊云伊收拾好东西,坐上GL8前往机场,而后抵达片场。江南多山,这部戏是樊云伊捡漏接下的。这类拍摄条件艰苦、预算又不高的戏,稍有名气的女演员都不愿接。起初没有郑琼月帮扶,樊云伊一心想要转型,便来者不拒地接下了。
|幸运的是叶琳虽然表面上大度,实则对这场婚礼在意的不得了。一直缠着傅辞不放,这也给苏晚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婚宴进行到一半,苏晚知道自己再不走就来不及,很快就要到宣誓环节。苏晚找准机会朝后门靠近着,但身后却传来冷不丁的一声,“你要去哪里?”那一瞬间苏晚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她僵硬的转过身跟满脸狐疑的傅辞对上眼。“我……我想去……”还不等苏晚想出借口,一旁的侍应生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不好了傅先生,
|苏晚转头看向窗外,“是啊……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妹妹,她没错。我想保护自己的父亲,所以我有错。”“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傅辞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苏晚已经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自己,“你滚,我不想看到你!”第二天,傅辞突然拿着一样东西走进来,递给了苏晚,“你看看,挑一个你喜欢的地方。”苏晚虽然不解但还是翻了翻手中的东西,发现是一些地点名还配着照片。“你挑一个喜欢的地方,我们到时候在这里举办婚礼。”苏
|两天后,苏晚终于得到了打电话的权利,她借了一个佣人的手机就给沈音打去了电话,“阿音,我这边出了点事,庭审……怎么样?”那边沉默了几秒后,语气哽咽道:“阿晚,叔叔……死了。”手中的手机瞬间掉落在了地上,苏晚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低下身想要将手机拿起来,但情急之中却跌下了床。她颤抖的拿起地上的手机,故作轻松的开口:“阿音,别闹了……”“阿晚,那天庭审失败了。失败后,叔叔觉得你肯定不愿意放弃,所以坚
|苏晚将地上的狼藉收拾了一下,给自己的父亲在手机上订了一家酒店,准备让他这段时间住到酒店去。苏晚扶着人往门口走去,但当她视线落到某处的时候,她瞳孔猛的一缩,紧接着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瞬间凝固住了。送走父亲后,苏晚坐车回到了家里,准确来说是傅辞的别墅。但她的脑海里都是刚刚看见的那辆车,那辆车好像是傅辞的……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因为苏晚看到了院子里的车。那一瞬间,她意外但又感觉像是意料之中。进入客厅后
|得知自己父亲被放出来后,苏晚就说要去家里吃顿饭庆祝一下。只是到了家里后,苏晚才发现门上被泼满了油漆,血红的颜料写满了“猥亵犯”三个大字,门口也堆满了不知道多少人扔来的垃圾。苏晚握紧了拳头,忍下心中的恨意推开了那扇面目全非的木门。不知道等了多久苏晚终于等到了买菜回来的父亲,只是苏晚一眼就看出了父亲身上的伤。“谁干的?”“没事小晚,我不要紧的,他们也是不清楚事实真相……”说着就招呼着苏晚坐下,然后一头
|听到这傅辞微微皱起了眉,“你在埋怨我吗?”苏晚撑着沙发,咬牙克制着痛意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怕你事后又说我根本没意识到错误。”但苏晚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膝盖,几乎是刚站起来膝盖就传来剧烈的疼痛让苏晚失去了平衡。傅辞看到连忙过去伸手想要扶住眼前的人,但苏晚只是狠狠的推开了那双手,重新倒在了地上。5傅辞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了空中,苏晚避开傅辞望过来的眼神,自己挣扎着重新爬了起来。“阿晚
|说完叶殊和她身边的人就发出一阵哄笑声。但苏晚依旧一言未发,那双眼里甚至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叶殊看苏晚一副不搭理的自己的模样,脸上闪过一抹气急败坏“你爸当初是不是连买鸡的钱都没有,所以才去猥亵年轻女孩?你也真是的苏晚,这点钱也不舍得给你爸?”叶殊越说越上头,似乎已经忘了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围观。叶殊拿过一块蛋糕当着苏晚的面扔在了地上,随即狠狠的踩了上去。“苏晚,像你父亲这种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
|叶殊脸色苍白了一瞬,但随即又立刻哭了起来,“苏晚姐,我也不想这样。可我这些年来,我一闭上眼都是你爸摸我的场景,我好痛苦真的…”苏晚咬着牙,眼底满是愤恨,“你撒谎!真相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父亲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撒谎!”叶殊身体轻颤了一下,慢慢的朝苏晚走来。她跪在地上泫然欲泣道:“苏晚姐我只是想要安稳度日…”紧接着一个人抱着熟悉的罐子走了出来作势要往地上摔。那是她父亲的骨灰啊!这群人怎么可以这样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傅辞知道这点小把戏还是没能瞒过苏晚。“嗯,这场谈判我让给你…”“不需要!”苏晚厉声打断了傅辞的话语。苏晚冷冷的看着傅辞,眼底染上一丝薄怒,“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吗?不可能的傅辞,我不需要你这种所谓的补偿。”傅辞轻声道,“那你高兴吗?你高兴了就行,我会继续补偿你,直到哄好你。”听到傅辞用了“哄”这个字,苏晚眼底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你还是觉得我在闹脾气?”看着傅辞的表情
|直到此刻他的心跳都没有平复,他怕这只是他的一场梦。“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他回过神来。“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不回来。最后那句话,傅辞无声的在心里问道。但他却不敢直接开口问,因为他越调查当年的事情他就越觉得或许一切都是苏晚早已计划好的。他怕自己听到最不想听的那个答案。苏晚顿了顿,“傅先生,我现在是蓝月的代理律师,你问这些是不是不太合适。”这回轮到傅辞愣住了,他被女人眼底的疏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