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很快淹没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有一些同志开始希望顾逸凡和孟浅最后能复合。顾逸凡依旧每天抽两个小时坐在木桌前,住在这一带的同志们,茶余饭后总会谈及顾逸凡和孟浅在一起的恩爱往事。而这一切,都被孟浅看在眼里。她没想到,顾逸凡会想着利用舆论的力量逼她复合。她猜测,顾逸凡在和同志们说他们的事情时,没有提及她和陆沉领证的事情。于是,孟浅这天去研究院上班,特意带上了结婚证。
“顾逸凡,你不是一直想和尹婉清结婚生子?如今我给尹婉清腾位置了,你不应该火速和她结婚吗?”她也是后知后觉,原来她照顾残疾的顾逸凡时,顾逸凡依旧在照顾离开厂里的尹婉清。这种深情,她听了都觉得感动!顾逸凡黑眸黯淡,仿佛失去了光一般,他上前想搂住孟浅:“浅浅,都怪尹婉清,她欺骗我她是无音,我才错把她当成你,这些年来才对她好。”“现在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原来不管年少还是现在,我爱的人始终是你。我前几天逼尹婉清流产,也惩罚她了,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吗?”
“当我写下诀别信的那一刻,我就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人。”仔细一想,顾逸凡是她用尽力气爱的第一个男人。受父母恩爱影响,心思单纯的她潜意识里觉得,她用真心对待顾逸凡,顾逸凡应该也会真心对她。若说从没爱过顾逸凡,那肯定是假话。毕竟那么难熬的五年残疾期,她都陪顾逸凡硬生生的扛过来了。可她刚想和顾逸凡结婚,这男人就为了尹婉清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换了谁都接受不了。
“不过,这也说明我爸的研究方向没有问题。”一下午,陆沉都在陪孟浅分析近几年来孟父的研究项目。彻底理清楚后,孟浅这才松了一口气。“明天下午去照相馆拍婚纱照?”陆沉邀请道。“后天吧,明天有个企业代表要过来谈合作。”“好。”这几天,孟浅和他的相处很愉快。男人情商极高,眼里对她的喜欢不带半点掩饰。这种舒适的感觉,比曾经她在顾逸凡面前一味地付出,强过千倍万倍。与此同时,顾逸凡坐火车来到大西北。
嘀嗒嘀嗒。血液顺着她的下巴掉落在地上,尹婉清疼得双眼发红,眼泪簌簌流下。若以前,尹婉清稍稍有一点不舒服,顾逸凡会心疼得不行。如今顾逸凡坐在沙发上,冷漠地看着她受罪。“好了,我们算下一笔账,该扔花瓶了。”由于担心高度不够,顾逸凡让男同志带着尹婉清回到小院。那一箱花瓶被拿到二楼,一楼院子里只有尹婉清孤零零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男同志拿起花瓶,重重地扔下。花瓶迅速落在尹婉清头顶。
冰冷的池水呛入鼻子,尹婉清冷得浑身哆嗦。她连喝了三口池水,脑子反倒是清醒过来。顾逸凡这是还在生她气啊。“逸凡哥,你不是已经消气了才喊我过来的吗?”“我上次都说了,其实我一回厂里就想和你解释我不是无音,可这阵子孟浅一直欺负我,我气疯了才忘了和你说这件事......”“你都看到了,上次我被绑架都是孟浅害的,还有聚会那天我嘴巴都裂开了,呜呜呜......”尹婉清哭得声音颤抖,仿佛委屈到了极点。
直到付诗忆整个脸都变得血肉模糊后。保镖这才松开她。她痛苦的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抚摸上自己的脸,却又猛地甩开:“我的脸!我的脸!”几个闺蜜被这场面吓得瘫倒在地,止不住的往墙边收缩。听到动静的薄以宸冷冷看向她们,声音如魔鬼一般落在她们的耳边。“这几个也一起。”她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想起这一切都是付诗忆起的头,顿时又把所有的错推到了她身上。“薄总,这不能怪我们!”
“怕这个贱人以后再来纠缠你,诗忆姐专门找了一群混混来侵犯她!”付诗忆边听着她们的话,边露出洋洋自得的笑容。她觉得这就是薄以宸想要看到的结果,他一定会夸赞她的。果然,薄以宸嘴角勾起,眸色却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还藏着股隐隐升起的火苗。“那这么看来,我是要好好感谢你啊。”付诗忆羞赧一笑,“以宸,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薄以宸冷冽的声音打断。他朝一旁的保镖吩咐道:“去,拿把刀来。”
付诗忆撒娇道:“以宸,你别怪他们了,别墅这么大,他们难免有疏忽的时候,我已经替你教训过这个整容女了!”薄以宸这才放下她的手,笑意却不达眼底:“哦?我看你平日里娇气,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本事。”付诗忆得意道,“那是自然,对以宸不怀好意的人,我肯定会替你铲除。”一旁的闺蜜顺势接过话:“薄总您不在的这段时间,诗忆姐不顾自己怀孕的身体,一直为你忙前忙后的,连我看着都觉得感动。”
宋微夏无力挣扎,只能让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他们的手越发放肆,渐渐朝她身下探去……模模糊糊间,她好像看到了那年夏天。她爬墙摘花而磨破了膝盖。只是一丝丝的血迹,却让眼里全是她的人红了眼。少年满是心疼的用棉签给她上药,边上药边小心翼翼的吹着伤口。“乖乖,从今以后,不要让自己受伤,你疼,我比你更疼。”泪水一滴滴的从她眼角划过,流经那些狰狞的伤口,和血水混在一起,最后消失在地板上。
直到这一刻,宋微夏才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薄以宸找的那个替身了。看来薄以宸并未告知她自己的存在,所以她才会把自己当成和她抢薄太太位置的女人。宋微夏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解释,付诗忆却一脚踢在了她的膝盖弯处,她痛得瞬间跪倒在地。她还要反抗,付诗忆的几个闺蜜却上前死死按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我就说以宸为什么天天晚上要出门,原来是为了你这个贱女人!”“你就是知道以宸爱我爱得不能自拔,所以才故意用我这张脸来吸引他的注意对不对!”
一想到他有可能在里面养了女人,付诗忆心里一股怒火顿然升起。能成功勾引到薄以宸,她的手段必然是不容小觑的。如今眼看她就要成为人人羡慕的薄太太,有人却想抢她的位置,简直找死!她刚要上门,但不知想到什么,脚步却又一顿。薄以宸虽然很宠爱她,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就是不准她去他不允许的地方。闺蜜们却满不在意:“诗忆,你都是未来的薄太太了,能有什么地方不能去的?”付诗忆成功被说服,在闺蜜们的怂恿下,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郊外别墅。
三个进展缓慢的大项目,研究员里都有顾家亲戚托关系推荐进来的人,一些数据粗看尚可,细看漏洞百出。只可惜,父亲太过信任底下的研究员。孟浅挨个分析时,陆沉正好拿着饭盒走进研究室。见孟浅脸色发白,陆沉蹙眉,关心道:“怎么了?脸色那么差?”孟浅指了指桌面上的几个研究项目,直言道:“我想不明白,顾逸凡的堂叔、伯伯,还有他的一些亲戚,怎么会想害我爸爸?”陆沉拿起研究项目,他挨个看完,脸色微凝:
那一箱花瓶被拿到二楼,一楼院子里只有尹婉清孤零零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男同志拿起花瓶,重重地扔下。花瓶迅速落在尹婉清头顶。哐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小院。尹婉清头皮瞬间裂开,一股浓烈的血迹充满整个小院。男同志依旧面无表情,接二连三地扔下花瓶。尹婉清喊得嗓子沙哑,顾逸凡终究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最终十个花瓶砸在尹婉清头顶。尹婉清彻底失去意识,顾逸凡不紧不慢地抬头,眼神阴狠:
“放开我!你们想干嘛?我可是你们未来的厂长夫人!”两名男同志面无表情。他们将尹婉清带到池塘旁,无情地将她的头狠狠压进水里。冰冷的池水呛入鼻子,尹婉清冷得浑身哆嗦。她连喝了三口池水,脑子反倒是清醒过来。顾逸凡这是还在生她气啊。“逸凡哥,你不是已经消气了才喊我过来的吗?”“我上次都说了,其实我一回厂里就想和你解释我不是无音,可这阵子孟浅一直欺负我,我气疯了才忘了和你说这件事......”
孟浅垂眸,看着公家车旁站着的陆沉,微微蹙眉。她怎么感觉,陆沉不太喜欢她啊......一路上,车内安安静静,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公家车停在卫生院前,孟浅歪着头,疑惑道。“你生病了?”陆沉目光落在她戴着的大帽子上:“你不是受伤了?带你来卫生所检查完,我们再回家。”孟浅怔了一瞬,心里暖暖的,又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头部有伤?”这三天她瞒得极好,就连父母都没有发现她头顶有伤。
孟浅眼眶微红,有些感动。初次见面就收到两份大礼,足以看出陆家人对她的重视。想当年,顾母也给过她一个翡翠玉镯。可她很清楚,那是她照顾残疾的顾逸凡整整五年换来的。孟家条件远不如顾家,顾父顾母始终觉得她差了点意思。他们私下曾直言,希望顾逸凡找个医生,相互扶持过日子。走吧,我们进去领证。”陆文逸提醒道。“好。”林妍跟着陆文逸进民政局领证。十几分钟后,尘埃落定。林妍低头看着手里的结婚证,有几秒的出神。
颜乐乐险些被气笑:“这几年里,你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尹婉清身上,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孟浅?”顾逸凡看着怒气冲冲的颜乐乐,黑眸满是慌乱。十二年前,尹婉清主动和他坦白,声称自己就是他在找的无音。当尹婉清说出那天摩托车比赛时救他的细节,加上他们从小就认识,他自然就信了。而从他认识孟浅起,他虽然知道孟浅酷爱摩托车,还真没注意到孟浅有参加过比赛。仔细想想,他残疾五年,医生宣布他双腿痊愈的那一天。
曾经,她说一定要和苏御泽买下一个小岛,装扮成独一无二的岛屿。然后和苏御泽在这里再办一场婚礼,海边,落日,和他。再生下一个小孩,等到寒暑假就带他过来度假。只是曾经......他们乘坐出租车来到预订的酒店,很特别的是,这里只有一座小木屋,一次只接待一家人,也就是说这座小岛现在除了岛主和他们,再无别人。四周繁花簇拥,藤蔓在木屋的边角肆意攀爬,像是一座隐匿在人间的童话小屋。
恍惚间,林浅兮想起在那片海域,自己已经被离岸流卷入了,十分危险,那个男人义无反顾地冲向她。她根本没指望有人能来救自己,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都会抛下自己,她那一刻已经没有求生的欲望了。这一刻,那个男人还是义无反顾的来救她,好像只要一转头,程澄就一直在。说不心动,连自己的都不相信,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一段新的感情。她已经害怕了,她不敢再轻易尝试。但是如果这个人是程澄,她愿意试一试。
是当时在海里救她的男人,当时他正在那片海域浮潜取景。林浅兮感谢他过后,便打算去环游世界,正巧,程澄的计划就是将世界最美好的风景都记录在他的相机中。通过起诉离婚,她拿到一笔不菲的资产。被婚姻困了五年,被不爱她的男人困了五年,从前的那个她,死在那片海里了。现在,她要找回自己的梦想,她打算就这样,自由一辈子。二人也算个搭子,一起同行。这半年来,他们相处的十分融洽,一起去了许多国家和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