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雨看着面前父亲派来的人,有一丝恍神。“林先生知道了你在国内发生的一些事,所以专门让我来看看,你要是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闻言,林听雨心里酸涩。近在咫尺的人不关心她,远在天边的人却知道她过的不好。她冲贺闫点了点头。南宫凛打完电话回来时,刚好和贺闫在拐角碰上。看见男人的面孔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也没多想。病房里,南宫凛小心将鸡汤吹凉才递到林听雨面前。
“她不配生我的孩子,只有你,才能做我孩子的妈妈。”他说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她腹中的孩子打掉。闻言,林听雨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家里只有林听雨和球球,见球球一个劲地扒拉着门,她好心将门打开让它出去撒欢。可没过一会儿,狗叫声就消失了。林听雨出去寻找,走了没多久,就看见狂吠不止的球球。她刚想上前,就见一伙黑衣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心里涌上一丝不安,转身想跑,下一秒脑袋传来一阵疼痛,她径直晕了过去。
饭菜在桌子上放了一夜,林听雨一口没动。等隔天起床时只觉得晕乎乎的,下一秒径直晕倒在地。还好邻居及时发现,将她送到了医院。病房里,林听雨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报告单,有妊娠反应,十一周。她怀孕了。她下意识地捂上小腹,久久没回过神。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刚走出病房,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南宫凛和陈念微。她想藏起来却先一步被发现。
但南宫凛没有放弃,得知苏凝买了去墨尔本的飞机,他也买了同一趟。苏凝刚到墨尔本就直奔林家的庄园。南宫凛跟在她身后远远地看着,见苏凝进去了,他在大门外来回张望,却并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就在他以为真的是他想多了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出现缓缓停在门口。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看到女人的那瞬,南宫凛眼睛放大,嘴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想发出声音却怎么都张不开口。
她意识到这么做不行,就盯上了一个常来这里的大老板。大老板姓胡,做房地产生意,见陈念微示好,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这么在一起了。南宫凛得知后不禁骂她下贱。然后让人偷拍他们两个去酒店的照片发给了胡老板的老婆。他老婆不是个好惹的主,当天晚上就领着一大帮人把陈念微围住了。“你个小贱人,连老娘的男人都敢碰!你信不信我划花你这张脸,让你以后再不敢去勾引别的男人!”
她也给这只狗狗取名叫球球。看着她和球球玩的不亦乐乎的模样,贺闫也觉得开心。苏凝又给林听雨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爆炸性消息。“南宫凛逃婚了!”“他不仅当场反悔和陈念微的婚礼,还当着直播间几千万人的面说只爱你一个人。”听到她的话,林听雨皱了皱眉,不觉得感动,只觉得南宫凛越来越冲动了。她本来都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牵扯了。他却再一次在众人面前主动提她。
“我心里越想越生气,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他之前让你受了多少伤害啊,现在转头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我气不过,去他的公司大闹了一场,想让他给你道个歉也行,但是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居然说不认识你!?真是气死我了?”......苏凝生气的话传到林听雨的耳中。或许是昨晚和贺闫的聊天起了作用,听到南宫凛称不认识她,她居然也没有多少难过。反而担心苏凝。
隔天,她收拾好心情在花园里散步。林建国迎面走来,看向她略带讨好地询问她最近在这里住的怎么样。林听雨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父女俩之间的气氛安静的可怕。还是贺闫的到来打破了这种气氛。他今天来是来教林听雨防身术的。他知道了上次她意外被绑架的事,不想她再发生那样的事,所以主动提出。林听雨没想到他行动力这么快。二人找了一片空地,就开始了学习。
她还拿出两人曾经的合照给他看。再加上身边的人都这么说,失忆的南宫凛就信了。可他却总觉得忘了些什么。陈念微不知道南宫凛什么时候会想起来。所以打算在他失忆时就结婚。这样即便他日后恢复记忆了也没办法抵赖。婚纱店里。陈念微兴致冲冲地试着婚纱,一件又一件,服务员一个劲夸着好看,她提着裙摆跑到南宫凛身边询问他怎么样。“好看。”男人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就让她笑出了花。
两个人挽着手,亲密无间,看起来和别的小情侣没什么不同。她并不想和他们打照面,低头混入人群中。一晃眼,裴景辞似乎瞥见了一个人,很像盛青禾。但等他凝神再找的时候,又看不见了。盛青禾还在出租屋等着他复婚,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裴景辞皱了皱眉,只以为是幻觉,很快就将这点杂念抛之于脑后,牵着夏宁枝进了登机口。而目送着他们的身影离开后,盛青禾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个人在夜色里走了很久,她再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出租屋。一到家,她就收到了夏宁枝发来的照片。一张是被咬破了皮的嘴唇,一张是蹭上了口红的男士衬衫。“小叔忍不住亲了我哦,我说这是我的初吻,我不懂怎么换气,他就耐心教了我好久,亲了我三个小时还舍不得放开,从楼梯口亲到车上,再到房间,他亲你的时候,一定没有这么疯狂吧……”是,他亲她,从来彬彬有礼,稳重端庄。
盛青禾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垂下眼,平复着心间的涟漪,神色冷静。“恭喜,不过我没有时间,就不去参加你的婚礼了。”下一秒,包厢的门被推开了。裴景辞四下环视了一圈,眼神微凝。“什么婚礼?”
他怔了怔,飞快的拨打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很快,盛青禾手机就到账了一个亿。她这才唇边泛起了一点笑,“你跟圈里人借的?”他借着台阶走了下来,“是,这次可以献了?”她点头,“可以。”她这一反常态的态度让裴景辞心中起了疑。哪怕他从不在意她,也知道盛青禾偷偷暗恋他许久,婚后更是爱他入骨,甚至在他假装破产后不惜去卖血帮他还债,这样一个爱他入骨的人,为何突然要起了报酬?
看着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样子,盛青禾知道她这个前妻,没有任何资格干涉他们夫妻间的事。所以她放弃了回头坦白的念头,抱紧托盘,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忙碌了一夜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许是因为太累了,洗漱后她沾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她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异响,连忙起身。十几秒后,卧室灯打开了,裴景辞喝得酩酊大醉走了进来。“怎么还不休息。”
“看看,我们的结婚证好看吗,新鲜出炉,刚刚拿到手哦。”紧随其后,她发来了一张结婚证。照片里,裴景辞揽着夏宁枝的肩浅笑着,眉眼舒展。盛青禾定定看着照片上的这张脸,忽然想起裴景辞在领证和举办婚礼那两天里,好像从来没有笑过。她以为是他清冷矜贵的性格使然,可直到看见这张照片,她才明白,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如果裴景辞真的对她一见钟情,真的娶了暗恋四年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流露出任何喜悦的情绪呢?
车在希尔顿酒店车库停下后,他没有去正厅,而是直接去了楼上。下午玩闹一场,衣服都皱皱巴巴的,他需要去处理一下。进浴室前,他给几个兄弟打了电话,嘱咐了几句。对面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窃笑起来。“裴哥,你就放心吧,我们都想好说辞了。”“是啊,你还是想想等会儿该怎么演吧,这难度可不小哦。”“都演了这么久了,一点纰漏都没出现,你们怕什么?盛青禾对裴哥情根深种,肯定不会怀疑的。”
“盛青禾知道的时候肯定要开心死,不过又要苦了我们枝枝妹妹了。”他们哄笑起来,裴景辞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只有夏宁枝不满地抱怨。“老公,我们不能一直在一起吗?”裴景辞刚才还玩世不恭的表情顿时收敛起来,凉凉的看了眼。“我说过,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枝枝,我是你小叔,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女孩没再说什么,不舍地搂着他的胳膊摇晃,贴过去要吻。
他会为了她无限放宽自己的底线,用尽所有包容她的小性子,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奉送到她手中。只有爱到骨子里,才会这样不计回报地纵容宠溺吧?这一顿饭,盛青禾没有动过筷子。中途裴景辞接了个电话,起身出了包厢。夏宁枝一下就恢复了本来面目,一脸嘲弄地看过来。“小叔已经答应了,会在马尔代夫给我办一场婚礼,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挤了几滴眼泪,他就答应了,虽然他说只和我在一起一个月,可我能看出,这段时间里他食髓知味,白天不想出门和我分开,晚上回来得特别早只为多一些时间和我待在一起,每天还跟我抱在一起亲个没完。”
听到电梯门口传来的议论声,盛青禾顿住脚步,转身走了楼梯。刚下两层,她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了裴景辞有些冷硬的声音。“我和青禾离婚的事,是你宣扬开的?你是不是根本没记住我说的话?”“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嘛,一点小事而已,你也要怪我。”夏宁枝一撒娇,裴景辞的语气缓了下来,带上了些无奈。“我没有怪你,只是我很早就告诉过你,这一个月里我会满足你所有要求,但我和青禾离婚、和你结婚的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几个向来就不待见盛青禾的人闻言,捂着嘴就偷笑了起来,故意阴阳怪气。“才结婚两年就被踹了啊?我就说一心想飞上枝头的野鸡,是变不成凤凰的吧?”“人家裴家虽然破产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分钱都不给直接扫地出门,怕是看破了这种拜金女的真面目了吧?”“一天天立什么学霸人设,还说要出国进修做翻译官,结果是个扫把星啊!现在天天洗盘子送外卖,怕是用不上精通的八门外语咯!”
裴景辞按着昏沉的太阳穴,皱起了眉:“昨天喝醉了,习惯性来了你这儿,我有没有说什么醉话?”盛青禾刚要开口,就听见手机又响了起来。看到他接起了电话,她也没有再说话,转身进了浴室。刚挤好牙膏,裴景辞却忽然将她拉出了门,快步走到马路旁拦了一辆车。车门锁上后,盛青禾才反应过来,“你要带我去哪儿?”“青禾,枝枝出车祸了,急需1000cc的血,你和她都是稀有血型,只有你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