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雅神色淡漠,“你活不活的下去,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的话,像是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插进傅锦州的心脏,一阵阵的疼,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不好。即使许心雅怪他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会放手。“雅雅,先不说这些,你和我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家好不好?”傅锦州的眸子带着祈求和期盼。许心雅见他这个样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说道:“上车,和我去个地方。”
“我记得我已经和傅少分手了吧,再说了现在傅少既然结婚了,还是自重为好。”既然他这么爱许娇娇,她成全了他,他又做出这幅深情的样子给谁看。“心雅,我们该走了。”顾淮将人拉进怀里,挑衅的看着傅锦州。许心雅将对方的手甩开,淡淡道:“我还有事,就不赔傅少闲聊了。”“遇见前男友,我都要吃醋了呢。”顾淮开口说道。许心雅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我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你不是还有个会议吗?你先去,我自己去医院办手续,到时候我来找你。”
傅锦州看着面前的人,眼眶开始湿润了起来,这几个月,6他以为她死了,他让人在墓园建起许心雅的墓碑每一天都回来看他,和她诉说着他的心事。突然听到佣人说了,墓园来人了,心中一股强烈的感觉以为是她,想也不想的朝着墓园跑去。跑了过去拉住那人的手,自从许心雅离开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他怎么找也没有找到她。即便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找到最后,他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他还是抱着那么一丝侥幸心理。
偏偏,他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想她,但都不是她。从正午找到午夜,人潮散去。傅锦州这才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来,他没有回傅家别墅,而是去了以前最爱去的那家会所。从来不沾酒的人,此刻喝的酩酊大醉。周宴他们再次找到他的时候,满地的瓶瓶罐罐引入眼帘,他微微一愣,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傅锦州京圈太子爷,向来高高在上,外人眼中的高岭之花,没想到如今就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作践成这样!看着傅锦州还不停地给自己灌酒,他立马走了过去,将对方手中的酒瓶强了过来。
宋然嘴角噙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坏笑:“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被戴绿帽子,哪怕这个人是太子爷,傅时霆要是知道了,估计也能掀起一些波澜来。”“没错,等我到了海城,就去会会这个叫傅时霆的。”—————温阮吃过早餐后,就接到了傅时霆打来的电话。“你现在立刻来公司一趟,签合同。”傅时霆冷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温阮没有耽误,换了件稍显正式的衣服就打车出了门。她进了傅氏集团大厅后,傅时霆的助理周浩已经等在那,他带她从总裁专用电梯直接上了顶层总裁办公室。
蒋柔早有准备,她先是低头抿唇,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而后轻轻蹙眉,柔声说道:“我在国外的时候跟嫂子也有联系,她曾不止一次跟我控诉过你在外面沾花惹草有女人,她也说过想要跟你离婚。”她缓了几秒,补充道:“我想她应该是一直派人跟踪调查你,才会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刚才才会跟来。”傅时霆看了她一眼,反问道:“那她为什么会拎着饭菜过来?”蒋柔默了一秒,稀松平常道:“这个时间正是饭点,这些饭菜她难道不是做给你吃的吗?我记得嫂子的手艺一向很好,她以前也经常会去公司给你送饭。”
傅时霆见不得蒋柔这副样子,他冲着温阮厉声斥责道:“柔柔心软不忍心怼你,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击她,你有什么话冲我来,你别欺负她。”温阮只觉得自己以前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喜欢这个三观不正的狗男人。“傅时霆,不是谁哭谁有理,你要是真觉得她委屈,我们就去爷爷那里评评理,看看究竟谁欺负谁!”傅时霆努了努嘴,没再说话。“我在一楼等你!”温阮说完快步下了楼,她刚坐在沙发上,傅时霆就跟来了。
她拧了拧眉,这是傅时霆的车钥匙,他怎么会在这?蒋柔不是说不告诉他吗?温阮一脸疑惑,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她刚走到楼梯口,蒋柔软甜的声音就飘了过来。“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算了,不问你了,反正我打算最起码要给你生三个,你和嫂子结婚五年,一无所出,我多生几个,爸妈那边,也不会催你们了。”“柔柔,我知道你一向善解人意,只是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眼下也不能记在我名下,只能等我和她离婚以后,孩子才能认祖归宗。”
温阮夹菜给她,并未注意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等她们回了医院,临做手术前,蒋柔突然后悔了。“嫂子,我害怕做手术,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做手术的事以后再说。”蒋柔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惊恐无助的看着她。温阮只得作罢,她上前拥住蒋柔,柔声安慰道:“好,你先在这里坐着等我,我去跟医生说下。”等她们打车再回到公寓,温阮扶着她在二楼床上躺好,贴心的帮她盖好了被子。“柔柔,你啥也别想,好好睡一觉,我回家帮你熬点鸡汤再过来。”
她轻笑了下,是不是每个男人都一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永远不知道满足。她仰头猛灌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进了胃里,她只觉得浑身透心凉。她看着他,扬唇笑了:“回京市好啊,海城这里发展自然比不得京市。”裴樾见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自嘲地轻扯了下唇,看来回京市是个正确的选择。长痛不如短痛,时间久了,他总能忘掉她。几瓶啤酒下肚后,裴樾看着温阮,认真问:“我要走了,你会不会有些不舍?”
萧倓这时候真的庆幸,同组的两个男生因太过劳累没来吃饭,不至于让他解释这尴尬的场面。他和柳书直愣愣的对着,相顾无言。周围打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萧倓不想引起更多的注意,端起盘子要走。忽地,一股力扯着他又坐下,柳书在他身边的椅子上,看着萧倓不说话。“你为什么在这?”他率先打破沉默,南市距离这边十万八千里,他们怎么就能凑巧遇上。“找你。”她的眼神深深,倒映着很多萧倓看不懂的情绪。
这样的天气主要就是折磨他们这些研究人员,但对于实验进程,例如外置化工涂层、燃料利用这方面很有帮助。这日,基地里几个因酷热中暑严重的工作人员,需要送到基地外的边防驻扎医院治疗。安老师对萧倓特别关照,怕他在基地关的太久不适应,特意派了萧倓随队一同前去。可是到了医院,萧倓帮着大家一人一车照料,完全没有闲下来。下午,医院的副院长安排他们这队随行人员在食堂就餐。等打了饭坐下,萧倓旁边突然落下一个高大的影子。
飞机落地再到研究所的人来接应。萧倓一路上走的还算顺利。甫一上车,萧倓靠着椅背打开手机,此时刚有信号,满屏飘飞的消息砸来。其中几十个南市的未接电话瞩目。有柳书的,也有其他人的。他没有理会,只给父母报了声平安。放下手机,他看向窗外闪过的建筑物,比起南市,北京入云的高楼大厦更显压抑。机场到研究所用了一个多小时。下了车,又经过门口的一系列查验审核,他顺利的进到了梦寐以求都想进来的院内。
柳书的眸子一点点聚焦。她猛地站起身,几乎一瞬就冲到了门前,一把拉开门。门外,沈婉怡提着她的包,对柳书的的反应很是意外。“小书,你这到底出什么事了啊?火急火燎的,脸色也太吓人了?”说完她又往屋内看了一眼:“诶,姐夫呢?”最后的希冀破灭。柳书险些站不住,她闭了眼。几乎耗尽所有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他走了。”萧倓,不要她了。
又想到柳书刚出门时带的那份早餐,萧倓胃里突然泛起恶心。他冲到洗手间里,将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喉咙像被火灼烧。看着呕吐物里还未消化的花生酱,萧倓眼里逐渐酝出一层雾,那雾蔓延到心上,终年不散。他吃不了花生,一吃就要吐。可柳书,永远记不住!外面,保洁喊道:“顾先生,打扫好了。”萧倓缓了缓,起身出去把账结了。导师发来信息,研究所会安排专人在机场接机。手机软件上,他叫的车也显示到达。
“药店老板年纪大了,找药花了些时间。”萧倓坐上驾驶位,发动了车。回家的路上,明明刚才还极力想要解释的柳书却出奇安静。萧倓想到周杭越,讥讽一笑,心中只觉得麻木。回到家,萧倓去洗澡,柳书的手机震动起来。一接通,沈婉怡的声音连珠炮似的响起:“不是,我说姐妹你有病吧?”“你让我约姐夫出来,打听一下他的喜好和仪式感好准备求婚,你自己后面在干什么?”“周杭越就那么大一口子,晚去医院一会儿都能自动愈合了你紧张个屁。”
她不禁微微一笑:“快起来,我又未怪罪你。”元白也不忸怩,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大方道:“夫人待咱们下人宽和,院内也无杂事,我做夫人的婢女,欢喜得很,又怎会生怨呢。”谢明月失笑:“你很实诚。”元白笑得露出一排牙齿:“不瞒夫人说,奴婢打小就实在,吃饭都比其他人多吃一碗,给肚里填得实实的。”她说话有趣,性情又不错,办事也还牢靠,谢明月想了想,问她:“提你做我的贴身婢女,你愿不愿意。”
“夫人,奴婢斗胆劝一句,”见她不说话,梧桐怕她又钻牛角尖,忙道,“大爷对您的好,不仅整座侯府,就是全京城都知晓,大爷是爱偶尔拈酸泼醋,可这些也是因着在乎您呀。”“他有这么好吗?”谢明月面露疑惑。她是闺阁女子,自幼受的教导,便是丈夫要敬爱正妻,不得涎泼无礼,父亲对母亲,也是如此,她看在眼里,不免也希望自己嫁个相同的夫君。可戚缙山三番五次待她出格,又总猜疑她与戚修玉,显然不是她想要的人。
门一关上,他便紧紧将她拥住。“别哭,昭昭。”戚缙山略带压抑的嗓音止住了谢明月的抽泣。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底温度一丝丝褪去。“别哭。”他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见过她搂着他笑闹的模样,他还如何忍受她重回那种冷漠冰凉的神情?戚缙山将谢明月提在桌上,自己则是仰头看着她。如同看一轮皎月。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却依旧忍不住心底翻腾汹涌的情绪。压抑太久,反噬凶猛。“大爷这是做什么?”
她已经有些摸清戚缙山的性子了,只要不因为戚修玉犯病,他对自己就很随和。想来,也是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僵硬。想到戚缙山做这些都是在无声道歉,谢明月抿嘴一笑,接过金河手中的空碟子。“想吃什么味儿?”她好脾气地看着戚缙山,他淡淡一笑:“夫人随意就好。”谢明月就为他调了一个一碟辣的,和一碟鲜甜的。没想到戚缙山吃了两口,不知怎么的,脸色又暗沉下来。谢明月不明所以,鱼鲙难得,她吃得香甜,等注意到戚缙山停筷时,她都快吃饱了。
该除的,得是勾人的那一个才对!金氏心底原本是巴结谢晚晴的,可现在,只恨不得谢晚晴能早点死。反倒是谢明月,金氏想到昨晚她意味深长的话,就是她说完话后,戚浩松才显露端倪。她真得感谢谢明月,让她早早发现,能有所准备,不至于让戚浩松酿成大祸。琼华院中,谢明月却在读一封信。一大早从瑞王府递来的。木槿不能说话,在瑞王府中又无法见她,所以寻了一名可信的账房先生帮忙,因着账房先生的妹妹也是哑女,看得懂手语,于是替她写了一封信。